《此间花尚好》王斐

11、第十一章：签约

　　上流汇一家阅文集团的研究小组办公室内，几名业务总监正聚集在一起，对近期内突然之间很火爆的一部文学作品展开了一系列的相关研讨。
　　从他们现场的情况来看，似乎分成了褒奖与歧义的两种观点，双方也几乎是各持己见、不肯相让，气氛一度进入到了白热化的状态。
　　“我觉得这种灰色题材的青春文学还是有它必要的存在价值的。虽然这部小说在有些情节上处理的过于偏激，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也都是当今社会上存在的现象。我们从事文学创作的应该都明白要用自己的笔触去揭露与讽刺。其实这样做不仅仅只是去指责不好，而是热忱地希望它能够变得更好。我觉得这部小说就真真切切地做到了这一点。而至于刚刚孙总监提到的这种灰色文学会对青少年造成影响，我觉得真的就是多此一虑了。毕竟十几岁的青少年已经形成了相对健全的是非观，他们来阅读这部小说的时候也会分辨出其中的是非善恶。而且，我们必须承认的是如今这部小说的观看人数已经越来越多，那么它的商业价值也是不可忽视的。所以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联系作者，发布这部小说。”
　　刚刚讲话的这位笔名叫做阿炳，虽然年纪尚卿，但其眼光读道，阅评犀利，经常会给集团内部发掘优秀的作品，阅文集团的总裁对他也十分的信任与倚重。此刻他一开口肯定，底下的各个部门总监也就不必再过多争论，因为一旦是他说准了的事情，那就几乎是十拿九稳，别人说再多也无非是浪费口舌。
　　见众人停止了争论，似乎对阿炳提出的想法没有异议，阅文集团的总裁高翔拍板定夺道：“既然阿炳说的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那么就尽快联系作者，约他见面后，我们再一起来谈出版发行等相关事项。”
　　还是和平时一样，文义一如既往地在搅着鸡蛋，一边做饭，一边等待着宋彩儿和文琪放学回家。正当文义把鸡蛋倒进热锅里准备翻炒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声突然不合时令地响了起来。文义暗骂了一句：“这是谁啊，偏挑这个时候来电话。”他嘴上虽然嘟囔，但仍旧是关了小火，擦了擦手走过去接电话。
　　拿起手机，文义见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陌生的号码。文义本不想接，但又见归属地写的是自己所在的城市，便又觉得来电之人应该认识自己，索性就接起了电话道：“您好，请问你是哪位？”
　　电话的那头是阅文集团的阿炳在和文义通电话，听到了文义的声音后，阿炳介绍道：“您好，我是阅文集团的工作人员，请问您是《浮生.青春奠》的作者文义先生吗？”
　　文义心中暗想：原来是阅文集团的人，看样子他们是相中了我的作品。便出言道：“先生谈不上，我是文义。”
　　阿炳听到文义确认身份后，便递出了橄榄枝说：“您好文先生。是这样的我们阅文集团看到了您在网上发表的这部小说，觉得很有时代共鸣，而且它的市场前景也很有潜力。所以我们决定跟您签约出版。您看您什么时间方便我们约见一同来聊聊这出版发行的一些相关细则。”
　　其实在得知阿炳的身份后，文义已经猜出个大概他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所以在听到阅文集团要为他出版小说时，他也并没有表现的过于兴奋。只是淡淡地说道：“感谢贵公司的赏识与认可。我最近时间也很充裕。如果可以的话，明天下午我去贵公司和各位约见如何？”
　　阿炳满口答应道：“当然可以。那待会我会把我们这的详细地址发到您的手机短信中。我们明天下午不见不散了。”
　　文义边点头边说道：“好的，明天见。”
　　一段通话结束之后，文义还是小小地喜悦了一下。反正此刻家里也只有他自己，他连蹦带跳，连叫带笑地跑向厨房，却发现他刚刚倒入锅中的鸡蛋早已糊了。若是平时文义心内肯定会一万只羊驼奔驰，但此刻他心情愉悦，也不会去计较那些小事。当即关了火，把锅里的鸡蛋道中保鲜袋中，准备拿到小区里去喂流浪狗，然后带着女友和妹妹出去大吃一顿。
　　刚刚整理好厨房之后，忽然房门被打开，有人回来了。文义探出头来一看不由得会心一笑。这样的笑容对妹妹，文义一定笑不出来。似这般温暖宠溺，又带有一丝盼望的笑容只有对自己的女友宋彩儿才笑得出来。
　　可是宋彩儿进得门来，换好了拖鞋便将门关上，身后并没有跟着文琪。见妹妹没有回来，文义还是忍不住要问一声：“琪琪呢，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宋彩儿一边向里走，一边坏笑着，略带撒娇与埋怨的语气说道：“人家有男朋友送回家，像我这种没有男朋友来接的只好自己走回家了，不然去给人家当电灯泡吗？”
　　文义听出宋彩儿这是在抱怨自己不懂浪漫，当即一笑走上前去将其抱在怀中，宠爱地说道：“傻丫头，你男朋友没去接你不是怕你饿肚子，所以在家里做好饭等你回来吃嘛？”
　　宋彩儿甜甜一笑道：“瞧你，我就是开玩笑的。不过，这厨房这么干净，饭在哪呢？”
　　文义坏笑一下说：“我没做啊。”
　　听文义说了这话，又摆出一副十分欠揍的样子，宋彩儿真是忍不住地伸出粉拳，不轻不重地在文义胸口打了一拳说：“你又在骗我。”
　　对宋彩儿打来的一拳，文义也不去躲。他反而笑着说：“今天我的确没做饭，因为我要带你们出去好好地吃一顿。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在忍一会，等琪琪回来了，我们就出去。今天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宋彩儿这才“原谅”了文义，一笑道：“那好吧。我上了一天的课很累了。趁这会，你就帮我按摩一下吧。”
　　听宋彩儿说要自己帮她按摩，文义竟邪魅一笑满口答应。十分积极主动地就拉过宋彩儿坐下，把宋彩儿身上该按摩和不该按摩的地方统统按了个遍。宋彩儿心中暗想：本来想让他服侍服侍自己，没想到反而让他捡了个大便宜。但又一感觉文义按摩的手法和力道十分受用，况且与自己的男朋友有肌肤之亲本就是理所当然，便也没有加以阻止。
　　见宋彩儿并没有阻止自己，文义的嚣张气焰更盛，变本加厉地去替宋彩儿“服务”。当两人都是已渐入佳境之时，忽然门被打开，文琪回来了。当众见到文义和宋彩儿这般身体力行地秀着恩爱，文琪忍不住打趣着地吐槽了一句：“哥，彩儿姐，当众虐狗很可耻啊！”
　　宋彩儿毕竟是女儿家，脸上还是不由得一红。但文义却显得淡定从容得多。他微微一笑着说：“你彩儿姐上学累了一天，哥就是帮她松松筋骨。”
　　文琪故意一副十分羡慕地语气说道：“真好。我这也累了一天了，回到家了可没人帮我按按摩啊。”
　　宋彩儿听出文琪是在开自己的玩笑，当即也打趣着反击道：“可是琪琪你也有人送回家，我却只能自己一个人走回家啊。”
　　被宋彩儿打趣了一下，文琪也羞红了脸说道：“你讨厌彩儿姐，我不要理你了。”说着双手一叉腰，佯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见两个女孩在相互调侃，文义忙笑着出来打圆场说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就别相互打趣了。今天我遇到好事了。你们赶快收拾一下，我要带你们到外面大吃一顿。”
　　一听到要到外面吃好东西，两个女孩欢呼雀跃地好不兴奋，简单地整理了一下便和文义一同出了家门。
　　出门后几人商量了一阵一致决定要去吃西餐，文义便带着两个丫头到了附近一家装修环境很别致优雅的主题西餐厅用餐。宋彩儿点了一份惠灵顿牛扒，文琪点了一份西冷牛扒，而文义则点了一份鸡排，又点了一些甜品、水果、糕点、意面来，为了彰显气氛，他又慷慨解囊地开了一瓶干红喝来助兴。
　　一餐丰盛的晚宴便在几人边说边笑的愉快氛围中进行着，文义这时端起酒杯十分开怀地说道：“今天我们出来吃饭呢，确实是有一件好事要来庆祝的。你们来猜一猜究竟是什么事？”
　　文琪这时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哥哥和彩儿姐那十分亲密的样子，故作聪明般地抢着说道：“哥，这还不明显吗？你把彩儿姐这么一个活泼可爱的大美女追到手，这么大的好事能不请我们出来大吃一顿么？”
　　宋彩儿听到文琪在夸奖自己，虽然心里高兴，但脸上还是一红地客气道：“琪琪，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了，你哥也很不错的。”
　　文义十分宠溺地看了看宋彩儿，然后又笑着对妹妹说：“琪琪，你说的这个呢当然也是一件大好事。不过可不是我今天要来请你们吃饭的具体原因哦。”
　　宋彩儿这时似乎已经猜出了端倪，她猜测版地说道：“难道是你的小说方面遇到了什么好事？”
　　文义笑着点了点头说：“果然还是你懂我。没错，今天我接到了一通阅文集团打来的电话，说是要我明天去他那里研究小说出版发行的事。”
　　文琪听了哥哥的话后，顿时一脸懵圈，她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和情郎浓情蜜意，哪里还会有心情去关注哥哥的一举一动？但是她有很不情愿地委屈说道：“哥，你耍赖，你这分明就是向着彩儿姐么。你什么时候又写了小说我都不知道，怎么会猜到你找我们出来吃饭是有人要给你出版小说啊？”她虽然抱怨着，但转念又想到哥哥说的果然是一件好事，当即又笑了起来说道：“不过说真的，哥，你是有写小说了吗？而且看样子你有望复出啦！”
　　文义回答道：“其实这些都是彩儿帮我做的，这次要出版发行的也是我之前写过的《浮生.青春奠》。如果不是彩儿帮我发布到网络上的话，可能我到现在也不会想到要去复出。”
　　文琪笑着打趣道：“这就叫无心插柳柳成荫。哥，彩儿姐可是帮了你大忙啊，今天只请我们吃这些实在太便宜你了。况且你和彩儿姐在一起这也是一桩好事。所以明天你还要再请我们一顿。你说对不对，彩儿姐？”
　　宋彩儿天生自带吃货属性，听到文琪在询问自己的意见，当场相应附和道：“没错没错，文义，你明天还要再请我们一顿。”
　　看着这两个贪心的小吃货，文义也无可奈何，只好哭笑不得地答应道：“好，明天还请你们在外面吃。”
　　几人吃饱喝足回家之后，又聊了一会儿天方才回房睡觉。第二天一早，宋彩儿与文琪两个吃过早餐去上学之后，文义也收拾了一下，便也离开了家门，前去阿炳给他发好的位置赴约。
　　到了指定约见的地点之后，文义便看见两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年轻人正在等待着他。首先过来和他握手打招呼的就是联系他的阿炳，接着他又给文义介绍起他身边的另一位年轻人说：“这位就是我们阅文集团的总裁，高翔。”
　　文义和高翔相互问好打了个招呼之后，几人便一同落座。这时高翔开口说道：“文先生，过多的客套话我也就不多说了，我们就开门见山地直奔主题。这次关于您的小说的出版发行，您希望拿到的稿费是多少？”
　　文义从不经商理财，写作的目的也不是为了什么稿费，他当即摇了摇头说：“我对费用这些一是我真的不在乎，我写东西真的不是为了钱，还有我对理财这方面真的是一窍不通。所以，您就看着给就行，一切就由您来定就好。”
　　高翔听文义如此说，也看出他是一个爽快的人，当即也十分痛快地说道：“那好，既然文先生已经如此说了，那么就按照我们公司你定的方案来。首先在出版发行之前我们会支付您二十万来卖断您的实体发行权三年，之后在这三年期间内，您的小说突破二十万册的话，我们会给您说的费用的百分之三十；突破五十万册之后，会给您所得费用的百分之五十；如果销量突破了一百万册的话，那么销量的百分之七十将全部都属于您。这样的安排您接收吗？”
　　文义只是粗略地听了个大概，觉得对自己的实际利益来说最起码还不坏，当即不假思索地便同意道：“没问题，就按照您说的办就好。”
　　听文义同意了之后，阿炳这是拿出两份合同来说道：“既然我们一拍即合。那这里有一份合约，文先生您请看一下，没有异议的话，就请和本公司签约。”
　　文义接过合同，草草地看了一遍，也是他心胸坦荡，自然也信得过别人，便从身上穿着的浅蓝色休闲西装的内襟衣兜里取出随身携带的细杆钢笔，在合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高翔见了也签了合约，一式两份，两人正式合作。
　　这时高翔很友好地对文义说道：“同文先生合作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那么接下来我们马上给您的小说排版发行。那么也祝您的大作能够大卖，也希望我们的合作能成功。”说着他又从怀里取出一张支票递给文义说：“这是我们说好的预先支付给您的二十万稿费，您请收好。”
　　文义接过支票，道了声谢之后，心中也在暗暗想着，自己的事业也算是上了一个新台阶，那出道之后自己究竟又该如何去面对那些已经混成自己“前辈”的那些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