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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还差四分。”看计分板的商宿对宇智波斑嘀咕。商宿不是球员,是经理,所以穿的不是球衣。
      宇智波斑隐隐有些焦虑,但这位老祖宗毕竟久经沙场。他自嘲了片刻就全然恢复了状态,继续组织进攻。
      被替换下来的球员们喊着“防守”,“稳住”。
      宇智波斑和6号在外线互传,话说6号是谁来着,脸模模糊糊的,是唐义儒啊。倒了三四次,但碍于对方防得紧,最后还是走最简单的挡拆战术,终于传给了5号,嗯?5号?黑皮额,阿大哦。
      进了。
      还差两分,一分钟。
      对方对拉不大的比分焦虑了起来,一个晃神,球被断了下来。
      场下替补们都快喊疯了。
      急忙回场的口腔防守犯规,两个罚球。
      只剩30秒不到了。
      宇智波斑也不免得有些心浮气躁起来。他召来队员们进行最后一次讲话,“时间不够了,我们没有拖进加时赛的体力了,第二球注意抢篮板。”
      “要是我第一球没进咋办。”
      “就地打死。”宇智波斑就着一张面瘫脸发散冷气。
      “哈哈哈哈哈知道啦。真是的,有你这样的队长的吗,罚球前应该给队员降压的吧。”
      宇智波斑冷哼一声,“速效救心丸要吗?”
      “篮板!”
      “义儒!”
      “了解!”
      “进了!”
      一切戛然而止
      “是梦啊,”难怪那么糊,跟打了码似的。
      宇智波斑走出房门,凌晨两点,波风水门自然还在睡。他拿了瓶水进了书房。
      那场比赛,他们还是没有赢。电脑计分少算了他们一个球,和计分板不一样,不是他们所以为的30:29,而是28:29的惨淡结局。
      没有人料到了这样的结局。明明是赢了的比赛却输了。
      逢坂大成握紧了拳头红了眼眶。
      宇智波斑拍了拍逢坂大成的肩试图宽慰他,然后继续跟着计分的单子合分。
      “这tm都是个什么事儿啊。”逢坂大成愤怒地盯着记分员。
      裁判听到逢坂的语气不善,便走了过来,“你们对比分有什么意见吗?”
      逢坂大成想着要不是刚到裁判就让他们状态全无地开始比赛,怎么可能输,于是听到裁判的声音更有些迁怒,可他也知道不是裁判的错,怒气完全没有发泄的方向,只好愤愤地往球场外走去。可他就是气啊,去年在这里莫名其妙地输给了艺术,今年又在这里莫名其妙地输给口腔 。他握紧了拳头,青筋绷着,忍不住骂了一句,“傻逼啊。”他不知道该骂谁,也知道自己该平静下来,可就是受不住情绪的撺掇。
      裁判听到逢坂的脏话就代入了自己,“喂,你骂谁呢。说你,物院的5号。”逢坂没有管他,直接走上观众席坐下了。
      队里的学长跟了去劝他,“不要和体育学院干,说不定你出了这个球场,你人就没了。”
      “我没骂裁判,我就是,啊,算了算了。”
      “他没骂你。”宇智波斑平静道,只是眼里并不平静。
      “我刚和你们说完他就骂人,这不是骂我还能是骂你啊。”裁判莫名地被宇智波斑的平静吓了吓,但也只是一下,他随即嘲笑起对方来。
      “都没对着你骂,你干嘛那么上纲上线。”宇智波斑没理裁判,直接去拿学生证了,“说不定就在骂我呢。”
      裁判乍没听出来什么,一会儿反应了过来,“你什么意思啊。”他一步跨到宇智波斑身边,先对方一步拿走了桌上物院的学生证,问计分的人,“物院的5号叫什么。”
      “逢坂大成。”
      “学生证我扣下来,侮辱裁判,下一场禁赛。”裁判抽出了逢坂的学生证塞进了口袋。
      宇智波斑愣了愣,没拿到学生证的手微停。他表情还是没多大变化,但是目光沉沉,当年与宇智波斑敌对的人都不会不熟悉这眼神,“你想起舞吗,”
      “你说啥?”裁判没有听清。
      宇智波斑面色不虞,球队的其他队员都知道他这是要发火了。唐义儒想去拉他,但他隔得远,腿又伤得严重,赛时强忍着,现在反馈全来了。
      宇智波斑年龄大了,喜怒都已经很淡了,但他上一世和这一世,没变的特点之二,一是极其护短,二是眼里容不得沙子。这个裁判整场完全是盯着物院吹的,包括一个三分线内的二分球防守犯规也硬生生罚了三球。他不提只是不想多生事端,但此番禁赛实在是触及他的底线了。
      可宇智波斑不是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了,他在底下呆了那么多年,自然明白暗地里捅刀子有时候比明面上的冲突更有利。但是,他也不得不考虑,如果下一场还是这个裁判怎么办 ,还有排位赛,这个裁判于情于理都不会公正对待物院了。他在考虑要不要就这么揍他一顿,虽然他可能要禁赛,但这个裁判大概也不会再主持物院的比赛了。不对,裁判都是体院的,如果沆瀣一气怎么办。
      宇智波斑正想着,一个声音就打断了他,“怎么了。”
      这个声音他很熟悉,但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周围也开始认出了这个人。
      “伏见总理?!”
      “对哦总理今天到高校视察工作。”
      “开完会了?”
      陪同过来的还有体院的老师。
      宇智波斑客观地陈述了发生的事情,也没有隐瞒逢坂大成说的脏话。
      伏见孝宏皱了皱眉。
      宇智波斑以为伏见孝宏有什么不满。
      但伏见孝宏只是不习惯宇智波斑说话的态度,他的这个外甥从来没有让他觉得自己是个长辈过。但不卑不亢,却又确实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转身找人,“体育老师?”
      一个中年男性忙不迭地跑了过来。
      “你们的球赛没有专门翻比分的人员吗?为什么是口腔学院的女生们在翻呢。”
      被点名的女生们,大部分莫名其妙,只有几个开了口,“不是我们翻的。是,物院的女生翻的。”
      翠翠,好吧他原名陶宪,此处先不对他的外号探讨,“去,物院今天就来了一个女生,而且光顾着看他男朋友了,挤都挤不进你们。”
      来的女生是逢坂大成的女朋友,小小的一只,现在站在逢坂大成身边,看起来确实很弱,不过却是物院女篮的主力,陶宪只是想造成一些错觉。
      宇智波斑心中暗暗满意翠翠的回话。
      “电脑是怎么计分的?”伏见孝宏继续问了。
      计分的女生下半场计分的时候确实有走神,她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少记,但听着伏见孝宏的话她有些头皮发麻的感觉,赶忙推脱道,“裁判吹得不太公平,但计分没有错误。”
      “你。”裁判怒瞪她。
      “嗯,这位裁判同学,既然大家都有错,就各退一步,把学生证还给那个同学吧。”
      这是总理,这是伏见总理。裁判心惊胆战了起来,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露怯,不然就坐实了。他装作不情愿地样子答道,“好吧,不过那个同学不能再侮辱裁判了,这是违反竞技体育精神的。”
      宇智波斑无声地冷笑,暗道若不是你心里有鬼,又怎么会觉得阿大是在骂你呢。他的球员大多专注于比赛本身,但他看得一清二楚。
      然后面子功夫是要做到的,伏见孝宏转向了宇智波斑,“你是队长吧,好好和球员说说,裁判是比赛公平的象征,他可以质疑裁判,但不能侮辱这公平。”
      “我会的,总理。”既然伏见孝宏没有挑破他们的关系,他也没必要给伏见沙织找麻烦地认亲。
      裁判听得耳朵烧得慌。伏见孝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风吹过球场干燥的地面,那儿甚至有唐义儒的伤腿留下的血,宇智波斑觉得那极其扎眼。他很少经历失败,虽然总是输给千手柱间,但他向来是心服口服的。但这个世界不一样,他从新生的一开始就明白了这个词的意义,社会。这个社会不是公正的,不是自由的。在和平的框架下,不义之事却变得更多。他得服从这个世界的规则,纵使他天赋异禀也不可能不输,但这一场,他输得极不甘心。他无意识地往某个方向多走了几步,然后就听到了伏见孝宏压低了的声音,
      “那个裁判和计分的姑娘,为了避免不公正,还是都撤销裁判资格吧。”
      “好好好。”
      宇智波斑没有再听清校领导附和的声音。他不知自己该作何感想,上一秒他尚在无奈世界的不公平,但下一秒,他就变成了享受这不公平的人。他料想伏见孝宏因着伏见纱织的关系有意讨好,他看透了一切,却又猛然感到了一丝疲惫。他环顾四周,突然对这个陌生的世界有些茫然。
      人到底应该如何与人相处呢?
      世界不一样了,可这个问题却还是没有解决。
      宇智波斑躺在书房的小沙发上,嘴里含着的一口冰水都变得温热了,他差点被呛住才回过神来,他突然很想抱抱波风水门。
      “咚咚咚”
      “水门,你睡了吗?”宇智波斑有些犹豫地敲了敲门。
      和宇智波斑不一样,有着查克拉的波风水门作为忍者的本能十分强烈。即便是在睡梦中,他的警惕性也不低,平日总是睡得不深。故而几乎是宇智波斑一敲门,他就从床上起来了。
      “斑?”他打开门。
      “我能进来吗?”
      “嗯。进吧。”波风水门侧了侧身让宇智波斑进来,“怎么了吗?”
      宇智波斑没有接话,他径直爬上了床,然后把被子一把掀开裹上自己只露出一头炸毛。
      波风水门突然有些脑筋转不过来,呆愣愣地看着被子随着内部空气的泄出慢慢瘪下来。他不知道宇智波斑怎么了,但直觉对方心情不太好。他叹了口气也爬上了床,“你们宇智波的神经都这么纤细的吗…”然后就去摸宇智波斑的手想探探对方的脉搏。没想到宇智波斑一把掀过他,从背后抱住了他。
      “喂。”四代目挣了挣而且还有些脸红。
      “听我讲。”
      波风水门愣了愣。宇智波斑和他一样,有着上一世的记忆,而且比他更甚,苍老的垂暮之人。但他很好地融入进了这个社会,受周围人的影响,他的脾性更接近于木叶史的描述,那个年轻的,豪放的宇智波斑。但有的时候,他还是会不自觉地用上他用了更多年的平淡的缓慢的语调。
      就像开解他的时候,那种淡淡的却温和的语调。他得承认这种宇智波斑独有的说话方式能很好地安抚他疲惫的灵魂。
      现在,也是如此。
      不过似乎又有什么不一样。
      “柱间和我希望所有人能敞开心扉。我以为和平可以带来这样的未来,然后我怀着对我们的世界的愿景,
      死了。”
      波风水门在听到宇智波斑说“死”的时候,没来由地一阵心慌,心脏有些抽疼。
      “但死亡不是解脱。我来到了一个和平的世界,然后才知道,我看的还不够远。偏见,歧视,私欲,这个世界还是一团糟。我只能继续思考。欲望没有过错,它会随着物质的增加而淡化,但是,到底要多少物质才够。我不知道,没有人知道,所以人类只能不断地继续创造价值。
      所以我的选择是物理,它足够本源,足以让追求真理的人义无反顾。”
      “然后呢。”波风水门握上宇智波斑的手,很热,脉搏却很慢。他动了动头,让自己枕在了一个更舒适的位置上。
      “物理很好,但我本质上还是很自私,我更希望我身边的人能够得到幸福,而不是未来的哪个后代。”
      “斑。”波风水门想回头,但被宇智波斑抵住了。
      “别回头,”宇智波斑埋在波风水门的颈边闷闷道,“后来偶然听过梁老的几个讲座后,我开始重新认识意识的重要性。我活了那么久,除了思维本身,我的经历和见解对于人类有更多的价值,而且,应该是独一份的体验过死亡的经验,不过现在看来还有你。”
      宇智波斑停了停,似乎还笑了笑。
      “可是,我的电影,我想表达的东西,真的传达到了吗?《终末之谷》撕开了我的伤疤,可是真的有人理解延续和归宿了吗。《暴躁夫人》笑过之后又有人明白了情感的容忍了吗。《去病》去的是什么呢,我自己都快不知道了。”
      宇智波斑有些失神,胳膊被波风水门扭了卸了力。他茫然地看着怀里的人,“水门?”
      那是一个吻,
      不带情欲的奇怪的吻,
      却那么激烈,
      啃咬和吮吸让宇智波斑麻木的神经渐渐苏醒,手也不由自主地搂上了波风水门。
      他们的气息靠得那么近,好像只能靠着对方呼出来的气体呼吸一样。
      波风水门有些气息不稳,只一下就被宇智波斑掌握了主动权。不过前几日看的攻略或许真的有用?他故意略重地咬了宇智波斑一下。宇智波斑吃痛,下意识地缩了缩。
      然后波风水门就结束了这个吻。
      虽然双方似乎都有点意犹未尽。
      波风水门微喘着说道,“去的是病,ignorance,fatuity,bias,世上所有的爱和恨。那是你的信仰,你的悲怨。亡灵宇智波斑的悔恨。 ”
      “一定会有人看懂的。”
      宇智波斑怔住,然后再次紧紧抱住了波风水门。
      “啊。”宇智波斑低叹。他的火影,知晓他的一切。
      他们抱了很久。被宇智波斑的气息环绕着,波风水门不知为何有些困倦,他眯着眼翕动嘴唇,“可以回去好好睡觉了吧。”
      “不,我的床板太硬了,老骨头受不了。你的床比较好。”宇智波老祖宗腾出一只手给自己和波风水门拉了拉被子,“晚安。”
      你以前怎么没嫌床板硬,波风水门暗暗想,但他没有真的吐出槽来,
      他彻底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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