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四结束和开始》迦勒底梅吹

2、第 2 章

　　茶室里，只有一杯红茶的热气游动着，其他的桌椅摆设，包括人，似乎都被按了暂停键。
　　双方都很沉得住气，宇智波斑甚至怀疑外面已经天黑了。
　　“斑”波风水门挠挠头道。
　　宇智波斑挑眉，这不怪他，他和波风水门确实没有这么熟悉，唯一一次打交道的机会也是四战上完全说不上融洽的对峙，被如此亲密地叫名他还有些不习惯。
　　对方是很敏锐的人，看到他表情微妙的变化就意识到自己可能叫得太亲密了，于是开口解释道：“初代目一直这么叫，听得久了难免习惯。你介意的话，我还是叫你宇智波斑吧。”
　　“无妨，体谅你们被柱间那家伙魔音灌耳。”宇智波斑无奈叹了口气。
　　紧接着又是尴尬地沉默。
　　他能问什么，宇智波斑暗想，你怎么也在这儿？你在这儿多久了？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也不想开口，说到底，他们的关系应当是恶劣的敌对关系，虽然最后和解了，但仇恨真的有那么容易消散吗？他毕竟是幕后相当大的推手，对方真的不会怨恨吗？但或许是宇智波一族的傲慢使然他深以为自己当初错的离谱却仍不想开口。老年人的耐心出奇得好，他抿了一口茶，安静地等待着对方的缴械。
　　波风水门也在思考，他不认为自己能和宇智波斑像友人一般心平气和地闲聊，但就目前来看，他是唯一一个称得上故人的人。他想问什么？过去的故事？他的秽土转生解除的时候宇智波斑也快死了，应当没有什么能问的。现在的事情？他们完全是两个陌生的人，从何问起？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很好奇，他也开口问了：
　　“你胸口还有初代目的脸吗？”
　　......
　　这个问题或许很有深意吧，宇智波斑有些恍惚地想起了说话方式极其天然的千手柱间。他有些好笑地开口道：
　　“一个全新的世界，一次全新的生命。我已经不算是那个宇智波斑了，没必要担心是什么奇怪的忍术，我可没这么闲。”
　　“那，你来这儿多久了？”波风水门动了动，似乎调整了一个更为舒适的位子。
　　这个问题常规多了，宇智波斑想，刚才的感觉应该是错觉吧，“今年应该33岁，吧，嗯，我来这儿三十三年了。”
　　“那么久？”波风水门低声感慨。
　　“怎么，觉得我上辈子罪大恶极，这辈子应该报应不爽？”宇智波斑面无表情道，实际上他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有些习惯使然，他一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但又别扭的不想解释，他微张口，最后还是没有任何补充。
　　“不，请别误会。”波风水门见宇智波斑误解了他的意思便解释起来，但他还是没动，以至于宇智波斑觉得他有些僵硬，“我只是感慨一个人在这个世界太孤单了，你居然能一个人坚持那么久。”
　　“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宇智波斑突然感兴趣地挑眉“或许我已经结婚了呢？适应了新世界？”
　　确实有这个可能性，波风水门又细细地观察了一下宇智波斑，他没有摇头，仍是那副表情，但明确地反驳了宇智波斑：“无名指上没有婚戒，也没有戴戒指的痕迹，袖口的扣子快脱线了也没有缝补，衬衫虽说烫得很平整，但一件磨毛衬衫却不用粘毛滚筒粘一遍就穿出来了，应当是单身汉的生活了。你要不就是长期单身，要不就是离异多年了。”
　　宇智波斑闻言有些惊讶，他本意只是调侃一下这个“年轻人”，没想到对方倒很是一本正经地认真回答了起来，他不禁有些怔怔。
　　似是终于反应过来面前之人刚刚的调侃多于问询，波风水门尴尬地咳了一声说道，“职业病，不好意思。”
　　“警察？”宇智波斑倒是不惊讶，对方好像是很适合这般充满正义感的职业。
　　“对。我今年二十九，即将调任本市的ICPO协助部。”
　　“ICPO？不愧是四代目火影。看起来适应得不错啊。”宇智波斑浅笑道，又拿起茶杯。
　　波风水门的目光暗了暗，进而有一瞬间的失神，但恰在喝茶的宇智波斑没有注意到。
　　等宇智波斑放下茶杯，波风水门已经恢复了正常，“只要有树叶飞舞的地方，火就会燃烧。火的影子会照耀着村子，并且让新的树叶发芽。这个世界，也是一样。”
　　“木...叶...啊。”宇智波斑喃喃道，他快不记得当初为村子取名时候的想法了。
　　“前辈们的火之意志，确实，传达给我们了。”波风水门郑重道。
　　宇智波斑一愣，竟是差点打翻茶杯，“你不恨我吗？”他怔怔道。
　　“怎么会不恨，”波风水门苦笑，“但是，我们已经死了。”
　　“意思是，让死亡结束仇恨吗？”
　　“对，这个世界和我们的纷争无关。”
　　“但是因果是无法消除的。”
　　“所以才要选择宽恕。”波风水门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极其严肃地问道，“如果黑绝没有利用你，你或许也还是会觉得无限月读是正确的吧。”
　　宇智波斑侧头想了一下，垂发遮住了他的一部分脸，没有了写轮眼或是轮回眼的面庞少了当初的压迫感，波风水门看着他发了一会儿呆，他突然发现，六道模式下的宇智波斑实际上很难再看楚这个人身上的特质了。鸣人的六道模式倒很好认，是因为脸上的六道胡须一样的纹理吧，话说那个纹理怎么来的，打断了傻爸爸的进一步思考，宇智波斑淡淡道，“那个时候的我应该会的吧。”
　　闻言波风水门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呼吸不畅，他紧张道，“那现在呢”
　　“你儿子说服带土之后我就在想了。”
　　“鸣人？”
　　“对，还有柱间和你们，有你们在的话，还不至于绝望。世界是不会病入膏肓的。”宇智波一族的傲慢和他个性里的好强让他上一世活了这么多年都还一直钻着牛角尖，可惜上一世自己偏偏看不透，无法跳脱出来。“不过那样实际上也挺好。”看对面没有插话的意思他也就自顾说了下去，“我，带土，还有我们引出的辉夜成为了仇恨的连锁，通过四战斩断这连锁，忍界也能步上正轨了。再多不过是一些小问题，那些可以慢慢来，所有村子一起合作。那个新的风影，很不错；大野木他们应该也已经意识到正解了，放权给年轻人吧。”
　　波风水终于清楚地认识到，宇智波斑是木叶的创始人之一，宇智波一族的族长，他的远见和能力万中无一得优秀，除去性格上的因素，甚至比初代目更适合火影的工作。
　　“而对于这个新世界，我很好奇，我想了解这个世界的人的‘忍道’，所以我也有了我的交际。无限月读...幻术终究是幻术，怎么可能抵得上活生生的人。”
　　“谢谢你，斑，没有放弃人类。”
　　“这为什么要谢，本身就是我的罪孽，我不想着赎罪反倒想着推倒重来，只是推卸责任罢了。”
　　“不是的。”波风水门很认真地看向宇智波斑，“看清人类是简单的，憎恨人类是更简单的，但要一直爱着人类，却是非常困难的。”
　　“那你也选择了困难的路。”
　　“是。只要这世上还存在些微的善意，我就愿意相信，这个世界，是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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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在当导演。”宇智波斑突然转了话头。
　　“啊？”惊讶于话题的转变，波风水门不由得一愣。
　　“把过去的事隐藏在故事里讲述出来。”这句话宇智波斑说得很轻，几乎像是自言自语。
　　宇智波斑真的不会给差评的人一个豪火灭却吗，波风水门突然好奇。但他说出口的还是，“我不怎么看电影，所以不太了解。”
　　“《去病》比较文艺向可能有些意识流，《暴躁夫人》是喜剧，《终末之谷》额，算了这一部还是别看了。这几部据说豆瓣评分挺高？有兴趣的话可以看看。”宇智波斑身体快于思维地推荐了自己拍的电影后心里就有些打鼓，简直像推销。
　　“你还真是，什么题材都能拍啊。”波风水门不怎么看电影，一个人看电影，他还没有这种观看情侣和幸福家庭闪光的爱好，更何况平时工作又忙。但他仍知道《终末之谷》，一是名字让他熟悉所以在同事讨论的时候会多注意些，二是这部电影当初一上映就席卷了国庆票房，在欧洲电影节也拿到了一个金像奖和好几个单项奖，他一直有看的欲望但一直没时间。不过他现在要调到ICPO协助部了，等闲下来了，不如抽空看看吧。
　　“宇智波nice。”宇智波斑略得意地扬了扬嘴角。
　　这个笑让波风水门想起了儿子的话，他得承认儿子的话，宇智波家的男人大多很帅，包括当时宇智波佐助那个臭小子，自己的徒弟宇智波带土还有现在坐在面前的宇智波斑。还没到时间，聊会儿公事吧。“那有一些案件上的事，能请宇智波nice大导演提供线索吗？”
　　“你问吧。”宇智波斑很配合。
　　“昨天晚上，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惊讶于对方进入工作状态的速度，宇智波斑也不含糊，想了想后回答道：“7点就和我的朋友去一家茶室喝茶，快九点的时候回了家，就没再出门了。”
　　“哪一家茶室？”
　　“城北路的益禾茶室。”
　　“哪个朋友？”
　　“秦律，他是搞房地产生意的。”
　　“你和梁平心先生经常碰面吗？”
　　“梁老是我的前辈，帮过我很多，我也常常会去请教他。”
　　“你觉得他身体怎么样？”
　　“每次见到都精神矍铄，就不会忍术的老人家而言身体状况很不错。”
　　“听说你本来每周五晚上都会去拜访梁老的，昨天为什么没去呢？”
　　“本来想去的，但和朋友聊完发现快九点了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他老人家，于是打了个电话和梁老说了声抱歉。”
　　“你本就计划好和朋友聊好去探望梁老的话怎么会这么容易聊得太晚。”
　　“老同学，很久没见了，就聊得有些兴奋，他大忙人一个，好不容易来看看我。”
　　“他不是本市人？”
　　“对，他的公司总部在洛阳，只是出差来这里。”
　　“难道真的是巧合？”波风水门喃喃道。
　　宇智波斑没有听清，因为他突然感觉到一阵不适，但极其轻微，他耸了耸肩便又没有了感觉，他有些莫名，看向了对面。波风水门似乎放下了什么重担般放松下来。他感到一丝不对，但又没有深想下去，因为波风水门继续问了。
　　“你打电话的时候梁老听起来状态如何。”
　　“嗯”宇智波斑思索了一下，蹙眉道，“我不太确定，有些沙哑，好像感冒了，我还说了让他喝点姜茶再睡。”
　　“然后呢，稍微说具体点。”波风水门感觉这有可能是突破口。
　　“他就嗯了一声就挂了。”
　　“所以，从头到尾，你那个电话，梁老说了几句话？”
　　“一句’没事.’，一句’嗯.’。两句话，老人家不舒服总不能拉着人唠嗑吧。”
　　波风水门皱了皱眉，十分犹豫地开口道，“实际上那天和你说话的人不一定是梁老吧。”
　　“什么意思？”宇智波斑皱眉。
　　“你能确定那是梁老的声音吗？对方讲话沙哑的情况下你是不是也降低了你对声音的判别标准？”
　　“你再想想，你朋友和你聊天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
　　异常？宇智波斑皱眉，他可以忍受怀疑，但并不想把自己的朋友牵扯进来。但他还是如实说道，“就是隋长林给他打了很多次电话，好像有什么事要解决。”
　　“隋长林？”
　　“就我那个朋友的...朋友，也是他公司醴城分公司的负责人。”宇智波斑十分艰难地把基友改成了朋友，企图保留他这个木叶建村前辈的严肃形象。
　　“好的。”然后波风水门陷入了沉思。
　　“梁老怎么了”憋了一会儿宇智波斑还是忍不住开口。事关他这一世的重要导师，他发现他的耐心不如他想的那么好。
　　“昨天晚上梁老突发心梗，今天早上保姆上班的时候才发现但是已经晚了，他老人家已经
　　去世了。”
　　宇智波斑感觉有些不真实。
　　“你说什么？”
　　“梁老，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