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猎人世界之我是伊耳迷（修改版）》变化系的月亮

6、第五章

　　第五章

　　我把小雅从那男人的身上拉下，然后狠狠的扁了那个胖子。
　　站在一旁的小雅也不阻止，只是看着我的动作，在嘴角勾起一抹凄惨的笑：「小伊你都知道了……」
　　人家说眼泪是女人的珍珠，可小雅现在珍珠死命得抛，把原本精心化的妆都哭花了：「我本来想留给你一个好印象的……希望我在你心里永远是活泼可爱清纯善良的可爱女孩，而不是……呜……」
　　小雅哭的说不出话，只是默默又徒劳无功的把她暴露的外衣拉了拉。
　　我解下我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走吧。」
　　「上哪？」
　　「回家。」
　　「回家？」小雅的智力明显退化到三岁幼儿的阶段，只是呆呆的重复着我的话，于是我不耐烦的牵起了她的手往回程走。
　　我也只认得那个地方而已。

　　在回去的路上，我很沉默，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以往嘈杂的小雅也安静的跟在我后面。
　　她畏畏缩缩的，没有像以往一样叫我慢点或是直接拉我的手，我发现我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远，于是将步伐放慢了些，在没见她跟上后干脆站在原地等她了。
　　「小……伊耳迷……」小雅没有再继续走，她站在往家的土丘上，低着头轻轻的喊我，却没有继续说下文，我疑惑的抬抬眉：「怎么不叫小伊改叫我小伊耳迷了？」
　　「嗯，是小伊才对……」小雅结巴了下，看起来似乎更紧张了，她扭绞着手指，低着头不敢看我：「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脏……会不会讨厌我？」
　　「不会。」
　　「可是……我是个妓女……」小雅又开始不干脆了，声音也像在哭泣，我不喜欢。
　　「我是个杀手。」我用她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这样拿来看人的眼神直直看着她，很严肃的说，「真的。」
　　「可是你才十四岁……啊！」似乎是想起自己捡回我时的破布样，小雅惊叫了声，但还是有点自卑的说道：「但是杀手比妓女要高贵的多了……」
　　「高贵？」想起前世在书上看过的一句话，我纠正着小雅道：「杀手和妓女是世界上两个最古老也最悲哀的职业，他们的不同点只在于──妓女出卖□□，而杀手出卖灵魂，如果真要比较的话你还比我高贵，因为至少你的心还是干净的。」
　　「小伊……」小雅又要哭了，哭得像金鱼一样肿大的眼睛看起来很丑，我将手插在口袋，不悦的转身：「你到底还回不回家？再不走就不等你了。」
　　小雅闻言冲了过来，着急得差点没在土坡上滚了两圈，然后她扑向了我抱着我的臂膀，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露出了很甜美的笑容。
　　我摸着她的金发，在心中叹了口气。

　　后来，从回程的路上，一直到家，我都没有再说话了，只是在临睡前用淡淡的口气告诉小雅：「明天你不用出去了，我会去找工作。」
　　小雅不敢相信的露出了带着眼泪的笑脸，笑得很幸福。
　　我对这的解释是为了让小雅可以更好的生存下去，却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不是直接联络家里。
　　也许我其实也不想离开，不愿回去。

　　＊＊＊

　　我找了个打零工的工作，薪水不高，但努力点的话还是可以紧巴巴的过去。
　　每当我回到家，小雅总已做好热腾腾的饭菜，带着暖暖笑容的等着我。
　　我想这就是幸福，没有杀人、没有任务、没有禁闭也没有鞭打，有的只是一个等待自己的人。
　　虽然，这个人不只会在家里等我就是了……
　　「小伊……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暗叹的看向身旁的小雅，抱着我手臂的她将全身的重量压在我身上，还皱着眉头，喃喃的念着胡话……真是的，就这么不放心我么……
　　我不知道她之前究竟受了多少苦，也不想知道。我只是把手伸过去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发，就像以前我摸小白一样……
　　不要怕，有我在你就不会回到那种生活了……
　　我在心里这么说，而小雅笑了，天真无邪的笑了。

　　我沉醉在平凡人的幸福生活里，也因此遗忘了很多事，比如在我失踪后我的父亲是不是会找我。
　　──其实这个可能我压根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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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早上，我开门时发现了一封信，被飞刀钉在门上的一封平凡的信，信的纸质平常，内容也很简单，但就是这纸质平常、内容简单的小小一封信让我看了又看，内容简单到让我看了再多次也不能自我眼中消失──「该玩够了，杀了那个女的，回家。」
　　信的落款，是父亲的名字……席巴终于来找我了吗？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件事情，只觉当头一盆冰水浇下……要我杀了小雅？开什么玩笑……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逃，待着小雅逃到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也谁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但，可能吗？
　　他敢给我们通知就不会存在逃跑的可能。

　　我很清楚，因为那是我父亲，我从小就看着他的手段长大，但我还是得跑，因为我不想对小雅出手。
　　对……不是不能，而是不想──因为我甚至不敢肯定自己的勇气不会在面对席巴时消散……完全没有对小雅解释的机会，我拉了她就跑。
　　小雅还嚷嚷着她得煮饭和衣服还没收，而我只是沉默，但没等我们跑到路口，我的脚步就顿住了……因为我看到一个背影。
　　背影很熟悉，我从小到大一直看了十四年，熟悉，却令人无比绝望，因为，那是我父亲席巴˙揍敌客的背影。

　　银紫色的长发随风飘荡、浅蓝色飘逸的战斗服掩不住一身精壮的如石肌肉，席巴随意的斜倚墙边，英俊的脸上面无表情，但碧绿的眼中却透出了野兽的飙悍和嗜血的残酷。
　　「伊耳迷，你太令我失望了。」席巴站直身、缓缓的走向我，步伐不急不徐的保持着均速，如豹子一样优雅但高傲、漫不经心但自信、华美但充满爆发力……他杀过无数人的古铜色大手慢慢的伸向我，毫不掩饰的强大念力和泛着血腥味的浓重杀气顿时锁住了我的行动。
　　我的身体僵直了，而席巴的猫眼微向上挑，似乎在嘲笑我，然后他脸上的表情不变，古井不波的伸向我身后的小雅。

　　席巴的动作放的很慢、缓缓的将小雅自我背后拉出，那样的速度只要我想，便随时可以阻止，但我却眼睁睁的看着小雅脱离我的遮蔽，虽然想移动、身体彷佛不属于我一样的沉重。
　　「这……就是你不惜逃跑也要反抗我的决心？真令人失望啊……」席巴说，他冷冷的看着我，手指缓缓收紧：「我还以为，你终于有胆量反抗我了……原来，你还是一样……」
　　小雅白皙的脸蛋在席巴的施虐下缓缓变成青紫，呼吸也变的艰难，她阳光般的长发如今爬满尘土飞灰、原本总带着笑意的甜美脸蛋也只剩下惊惧和惶恐，她清澈的琥珀色双眸漾满眼泪，发紫的两片厚唇颤抖着吐出了我的名字。
　　「小……伊……」
　　席巴听到小雅对我的称呼之后停下了手，碧绿色的眼眸直勾勾又带点探究意味的看着我，我在他眼中看见了一个人影，漆黑大瞪的无神双眼、十分面无血色又狂冒冷汗的苍白尖脸、咬得死白的双唇和抑不住发抖的身体……
　　这是我？不管长得多大都一样，在他手里完全没有反抗能力、只能任他搓圆捏扁、毁去我重要的存在？
　　不……我反抗过吗？我总是默默的屈服在席巴的威势下，当个不敢反抗的旁观者罢了，如果我说出自己的想法的话，事情会不会不一样？我会不会可以对很多事，少后悔一点点？
　　「小伊……」小雅见我们父子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她嘎哑的唤了我的名字，话中的期冀不言而喻。
　　我顶着父亲发出的杀气和强大的念力上前了一步，只是一步，便压弯了我的脊梁，我的呼吸变得艰难、连喘气也十分辛苦，但我还是用尽全身的力量努力的说了──
　　「不……不要杀她……爸……」我已经好些时日没有跟席巴说过「是」或「嗯」以外的话了，出口的艰涩几乎让我难以吐出，席巴大概也意外以往他下命令然后我沉默告退的模式被推翻吧？他停下了手边的动作，凌厉的看向我。
　　「……我没听清楚，你刚刚有说话吗？」他这次放出的杀气更大，小雅已经晕了过去。
　　「请不要杀了小雅，父亲。」说过一次之后，第二次也变得简单了，我鼓起勇气认真的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什么代价都好，请不要杀了她。」
　　「救命恩人……只是这样而已吗？」席巴见小雅晕了后便放开了手，小雅娇小的身躯立刻跌落在尘土之中，但我不敢露出关心的神色。

　　「是的，她只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控制自己的目光直盯着席巴，在他碧绿色眸子中我看到自己认真的表情，不知道我这样说他满不满意？
　　「她很喜欢你。」席巴平淡的用了陈述句，岩石般冷硬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但我不可能爱她，一辈子都不可能。」我讲的是实话，我也很喜欢小雅，但那只是朋友的喜欢，虽然在小雅身边我很开心，但这不是爱……我和小雅只能当朋友，不可能当情人，无庸置疑。
　　「是这样的吗？」席巴仍有些怀疑，但我这次坚定的回答了他，「是的。」
　　「如果只是救命恩人的话，杀了也无妨吧？」席巴放出了强大的气势，我也放出自己的念来努力抵挡：「不，您要动手的话我会阻止你。」
　　席巴光是杀气就能把我逼到这个地步，差距自然高下立判，如果在往常，我早已低头认输，但现在、在下了决心之后，我竟然也能坚持的用念支撑自己了……？
　　还没等我思索完，席巴的问话又再度响起：「为什么？难道你真的喜欢上了这个流莺？」在说话时他收回了杀气，表情平淡却嘲讽得危险，我收回了自己的念，慢慢的摇了摇头：「她救过我，我报答她，和喜欢与否有什么关系？」
　　我一边说一边望向地上的小雅，眼神有些复杂：「因为没试过而后悔的事情太多了，我……也只是想不再后悔……」
　　席巴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然后露出了一个让我看不懂的眼神。

　　＊＊＊

　　身上湿答答的感觉惊走了我的思考，我将奇犽抱了起来，苦笑的看着撒尿的小鬼，然后解开他的尿布，在他作恶的屁股上拍了拍，帮他把衣裤恢复干爽。
　　制造了水灾的小鬼完全没有该忏悔的觉悟，他含着手指，然后嘻嘻笑的手舞足蹈着……理解不能……我想他大概和我没什么共同语言……
　　把奇犽换好衣服后我进屋洗澡，在热热的浴池中浸泡，看着水中的气泡。
　　透明的水泡看起来十分美丽，光洁圆润，在照射到灯火的时候外围还泛着七彩的光泽，但却在接近水面的时候马上破了。
　　破了，就像人生的梦想和希望一样，就像人的生命一样，都是脆弱的东西……

　　＊＊＊

　　席巴意外的同意了放过小雅，代价是要求我赚到十万戒尼的一千倍。
　　这是他在评估小雅的「价值」后给的买命钱，也是他给我定的规矩，只要我能达到席巴的要求，我便可以买回小雅的命……而这规则同时也适用于未来我想赎身的任何标的物上。
　　我做到了，在三天之内，一丝不苟而且完成得无可挑剔。
　　席巴同意放过小雅，但前提是我必须和她断个乾净。
　　合情合理，没有也不得有任何异议。

　　我于是站在了和小雅的家的门口，此时已是深夜，周围人家都是一片黑暗的时候只有这里灯火通明，看着眼前泛着微光的温暖小屋，我突然失去了走进去的勇气。
　　其实不告而别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就这样让她存着想念，总比绝望好……我看着手里被抓得湿软的钞票，突然丧失了进入的勇气，只是轻手轻脚的把信箱打开，然后将为小雅准备的生活费给塞在里面……
　　五十万，不是什么大钱，但是省着花的话应该足以支撑一段时间──可没等我将那些钱放好，门就开了，面容憔悴头发蓬乱的小雅望着我，失落的表情亮得像是得到电力，她十分激动的冲了上来紧紧抱住我。
　　温热的感觉在我胸前扩散，我稍微推开她，看见小雅琥珀色眼眸下深深的黑影和与我离开前相同还隐约有些异味的衣服……真是个傻瓜……
　　「你去哪里了小伊？我好担心你……这三天你都没有回来……我还以为、以为你被那个人……不管怎么样，你回来就好了。」小雅拉着我的手想牵我进门，我沉默的立在原地不被她拉动，冬风吹起我的发丝，我就站在那儿，静静的、定定的看着她。
　　「小伊？」小雅愣了愣，拉着我的手道：「怎么了？进来呀……你看看你的手，怎么弄的这么冰？」她拉起我的手对我呵气，然后两只小手包裹住我的双手摩擦着道：「我帮你暖暖……真是的，你真是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呢！」
　　关心的心意透过柔软的肌肤传递到我的手掌，小雅的手真的很温暖，但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抽回了我的手，将手背到后面很轻很轻的说道：「我是来跟你道别的，家里来人找我了……就是那个银色头发的人……我该回家了。」
　　「这样呀……」小雅的笑容有些僵了，她不安的绞着手指，反反覆覆、几乎将她细瘦的十只扭断，然后她像鼓起全部勇气的抬头：「那、小伊你家在哪里？我以后有钱就去看你……」
　　「不用了。」揍敌客家怎么可能让外人进去？我摇摇头，虽然注意到小雅的脸色在我摇头后白得近乎透明，但还是硬着心肠的续道：「跟你在一起的生活真的很快乐，但我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不能将你卷入我的世界，所以，真的很抱歉……」
　　「小伊……」小雅眼泪爬满了面颊，挤出笑容颤抖的对我伸出了手，「你是在开玩笑的吧？告诉我！你是在开玩笑的！」
　　「对不起。」我避开了，复杂的看着她，然后转身。
　　小雅的哭声凄厉的自后面传来，我没有回头，因为即使小雅能跟我在一起也只会变成另一个小白，而后悔的事情只要一次就够了……
　　我没有做错，我知道，但为什么心却随着小雅的哭声揪紧？
　　──我……也许也是有点喜欢小雅的，但等到我明白这点却是在很久之后了……

　　＊＊＊

　　浴缸里的水已经冷得差不多了。
　　起身将身上的水擦乾，光脚踩在磁砖上的感觉十分湿冷，蔓延上窜的寒气就像绝望一样，阴森的钻到骨头里。
　　我对着镜子看了看，眨眼、转身，然后在雾蒙蒙的镜面上画了两个小圆弧和一个稍长些的上翘弧度。
　　我看着镜面上的凹口试着露出笑容，但那投影却显得阴森虚假，就像歪曲的丑角一样。
　　所以我打碎了镜子，就如先前一样。
　　所谓的人生就是场戏，有些人却只能出演闹剧。
　　比如我，也比如小雅。
　　「小雅，还是你笑起来比较好看呢……」我看看连丝伤痕也没有的拳头，披了衣服直接往外走。

　　＊＊＊

　　小雅死了，就在我随席巴离开后的不久。
　　因为我留下来的钱，也因为她想找我，对於这样的结果，我该说什么？
　　我不知道，所以在席巴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我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你……没有其他的反应吗？」席巴问我。
　　「我……该有什么样的反应？」我反问，然后在父亲诧异的目光中转身离开。

　　其实什么反应都不需要有，因为我已失去，就像失去小白的时候一样。
　　我，果然不该有追求幸福的期待，那种东西，只会把我身边的旁人拖入深渊而已。
　　我回到了我的房间，蒙住头笑得很厉害。
　　「呵呵……哈哈……呼呼……嘻嘻……」
　　那种事我已经知道了，所以不要以这种方式一再的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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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於衔接上了，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