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关于魔法的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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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之前，西尔纳本来试图叫醒睡着了的人，但伊苏特阻止了他。
“算了吧，让他再多休息一会。”
今天从遇到格林先生起就表现得有些怪异的家伙低头注视着正陷入酣睡中的人，脸上带着点浅淡的笑，“我们就负责负到底，带这位先生先回你家吧——肯特先生这里可没法再住一个人了。没关系，他的住宿费我可以先暂时垫付哦？”
“………”
西尔纳欲言又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今天有点怪怪的，”过了一会，他问，“你和格林先生认识吗？”
总觉得这人与这位格林先生的相处像极了他在过去世界里见过的损友们的相处方式。
“啊…算是吧。”
伊苏特并没有否认，但也没有肯定。他仍旧微笑着，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我们今天刚刚成为了朋友呢。真是有趣的模式…不是吗？”
“…哈，”一如既往地，西尔纳没指望从他口里得到更多信息。这个人才不会对他透露不想透露的东西。所以他更关注另一个切实的问题：“那么，这次还是我背吗？”
“………”伊苏特沉默了一两秒，然后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您是否对一个法师的体力存在什么误解？救世主阁下。我可是连一袋面粉都抗不动啊。”何况还是个比他高比他重的人。
“……行吧，我来。”
被他毫无芥蒂地承认自己无能的话语震惊了的西尔纳沉默许久，最终放弃了吐槽，到底还是没有发出“这个世界的人难道都不知道近战法师才是王道吗”的疑问。
他无言地弯下身，在伊苏特的辅助下把人背上了背。然后与在屋子里的那个简陋炼金室中又开始忙着熔铸小金鱼的肯特先生告别。
等到离开了肯特先生的小木屋，踏着月光与星星的碎屑走上了回家的路时，他才又没忍住开口问出了个一开始就挺在意的问题。
“说起来，难道没有一种魔法可以瞬间从一个地点转移到另一个地点的吗？”
玄幻小说里常见的传送法阵什么的，这个世界应该也有吧？
“啊，你是指空间的魔法吗？”伊苏特偏偏头，“我倒是确实会几个能够满足你要求的魔法，但是，与其付出使用它们的代价，还不如多赶点路啊…教廷倒是也有几个阵法，但都被设立在教堂内，不是神官的话根本用不了啊——等您通过了王国教廷的考验，前往中央教廷去的时候，应该就会用到这样的法阵了。”
“唔，这样啊。”西尔纳回答。
他并不太觉得自己一定就是预言里的勇者，之所以会选择还是去接受考验也不过是避免“万分之一的概率”的到来而已——他没那么傲慢且心大，会认为伊苏特说的绝对是谎言。
这毕竟是也关系到了他自己和他身边人的安危的事，他还不至于将自己完全孤立出来。
“不过，关于使用空间魔法的代价，是什么呢？”
伊苏特之前尝试教导他魔法使有对他科普过魔法的特性，并用一枚金币亲自演示过一个小魔法，将一朵快要枯萎了的玫瑰恢复了娇艳欲滴的姿态。
所以他还是明白关于“代价”的那些小常识的。
而之前他没法学好魔法除了魔法的学习太过抽象以外，便也有施用魔法要付出的代价实在太令人难以把握了的原因。
——除了一些基础的低阶魔法可以用金币宝石甚至花朵清水面包解决以外，大多数稍微有了点威力的魔法施用起来要付出的代价居然玄学得可怕。
他可不想和一些不知道什么的存在做交易当赌狗。
“不是说了高阶的魔法代价很难把握规律吗？我也没法说准确切会付出什么——反正不会很便宜就是了，毕竟那些存在可从来不会做亏本生意。”伊苏特用手指抵着唇，做出思考的样子来，“唔，上一次我使用这个魔法付出的代价，似乎是【一年的金钱】。”
“那可真是难熬啊，身上什么财物都保留不下来，钱袋全部莫名其妙地因各种意外消失，想要赚钱也会有各种原因造成失败…总之我是真的在一年的时间里身上分文不存，只能一路靠别人的施舍呢…”
伊苏特不堪回首地叹了口气，“毕竟和我做交易的家伙拿走的是我一年的金钱运啊…”
“…真难以想象你那时候的样子。”西尔纳看了看这人身上的鹿皮靴和丝绸面料的服装，法师虽然总是显得平易近人，但也的确十分难以想象他落魄得要靠他人施舍的样子。
总之，这样一看，信仰光明神似乎还是挺划算的了。
“没办法，虽然神术可以解决大部分问题，”伊苏特无奈道，“但是，就算是光明神本神，也有不擅长的领域啊。所以不得不使用魔法，去向擅长的家伙们做交易了。”
“而且，有时候使用神术是得不到光明神回应的呢——虽然我是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了。不过只要不是去做违反教会禁令的事，应该也不至于如此——啊…”
说话的人突然停下来了。
西尔纳感到了点不对劲，于是也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他问。
“没事，”站在前面的人回答。语气没什么问题，只是带上了点无奈的感觉：“我之前不是用魔法修复了肯特先生的小金鱼吗？因为那时得意忘形过头了，所以都忘了代价这回事了。”
西尔纳于是立刻觉察到了不妙，“那么，这次的代价是什么？”
“……我看不到了。”
对方声音平淡，甚至有几分轻松的味道，“祂拿走了我的眼睛。不过应该不会太久，修复小金鱼而已，不至于让我付出一双眼睛。不过果然下一次还是不要随便用魔法比较好。”
他回过头来。
借着银色的月光，西尔纳看见，对方那双奇异罕见的金棕色眼眸变得黯淡无光了起来，它们无神地注视着前方，像是属于一个盲人。
“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等一会。等恢复视力了再回去。”
“…可是，”他突然感到喉咙干涩，“要是恢复不了呢？你说过代价的索取并不一定等价。”
“？不是，救世主阁下，难道在您眼里我的运气就那么差吗？”面前的人笑了，“不等价超额付出了代价的情况极其少见，我还不至于就那么撞上——我的眼睛应该还没讨人喜欢到这种地步。”
“——而且啊，我又不是不能掀摊子的人。”
对方微笑着如此回答。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关于魔法的代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