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于私》不呆

245、第四十四章（3）

　　“什么是核心阵脚？”
　　“这是我个人的叫法，其实主要是这个阵脚处于另外几个阵脚连接线的中心，并且它的特点就是穿越空间，古称‘仙渡’。”
　　苏慎想到了什么，瞳孔微缩，问道：“等一下，那我们还能……不是，是谢缘还能回原来的仙腹去吗？”
　　程养仙以为他要兴师问罪，便心想有没有必要道个歉。道歉已经是极限了，如果对方还要他认错，以他的做派肯定做不到，那就得谈崩了。可眼下情况特殊，得罪一个人，就少一个帮手，少一颗想问题的脑袋，再去找帮手性价比太低，无论如何都不能谈崩。
　　在他认知里，错不是个绝对的东西，尤其他认为对的，别人却认为是错，这种情况下他会下意识觉得没必要争论，打一架定对错最直接。他对自己的武力值很有自信。可惜这一次不能打一架。他得回归现代社会里人们的相处模式，和气为贵。
　　“可以回去。”
　　夏澜讶异道：“不是说不能回去了吗？”
　　程养仙瞥了她一眼：“没合并前是不能，合并以后就有回去的通路了，只是找起来需要技巧。”
　　苏慎听罢，内心大致有了个计划雏形，根本没想要翻旧账，只说道：“那行，当务之急就是把通路找到，先送他们两个回去，然后返回这里把怀芝的事了了，次仙腹一破，到时候程养仙你是去是留，看你自己，夏澜你回去陪陪家人朋友，做个告别，我去陪谢缘把她的那几个石头清光，彻底了结这一切。”
　　程养仙一愣，但并没兴趣多问。倒是夏澜十分意外：“你不会是打算，永远不告诉谢缘吧？这不符合你的性格啊。”
　　苏慎苦笑道：“理想很丰满，现实就一骨架，说起来我得再郑重向你道歉，换我我也做不到。”
　　这时候的夏澜也嘚瑟不起来，短促地笑了一下，问了个现实问题：“我们现在不知道谢缘什么时候会……唔，我们不知道主仙腹的循环什么时候结束，”她有点膈应“死”这个字，飞快一言带过，“万一我们在次仙腹耽搁时间太久，再去主仙腹清血楔可能就来不及了，甚至可能我们都还没来得及清完次仙腹的血楔，主仙腹当前的循环就结束了。”
　　苏慎摇头道：“其实循环开始和结束的时间，谢缘在很早以前就告诉我们了。”
　　程养仙闻言投来惊奇的一瞥，夏澜呆了一下，一时间脑海里像被什么小动物的爪子抓了一把，留下淡淡的印痕，又很快消失。
　　“她说过吗？”
　　“说过。‘我会忘记28岁前所有的事，从现在这个年龄重新开始’。耳熟吗？”
　　苏慎背得一字不差。在此之前这句话激起了多大的困惑，如今它就有多令人豁然开朗。只可惜，豁然开朗的同时，并未伴随着久候的喜悦。
　　程养仙立刻问道：“谢缘今年几岁？”
　　夏澜不确定地说：“22岁？”一边看向苏慎，发现后者也是一脸不确定的样子，“你别跟我说，你也不知道。”
　　苏慎有些尴尬，还是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还没来得及深入了解。他和谢缘之间，除了最明面上那些因素带来的吸引，细论起来，对彼此真正的了解其实真的少得可怜。
　　“回头她醒了，我马上问。”
　　夏澜备受鼓舞，一拍大腿：“那就好办多了，知道了时间节点，起码心里有底，不会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了。”
　　程养仙表情缓和了不少。他注意到苏慎方才的语气和用词多少带了点不容置喙的笃定，证明他已经想到了某些关键问题的应对方法，便问他：“你有把握找到怀芝。”
　　他突然冒出来一句陈述句，听得夏澜心里一跳：“什么？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找到了？”
　　时值正午，日头愈盛，风几乎停了，街上来往的人少了七成，三人先后躲到树荫最密的位置，并排蹲下。
　　苏慎没有立即回答夏澜，而是问程养仙：“你当年和怀芝有没有交集？”
　　程养仙摇头：“没有。我和她有共同认识的人，但是她本人，我并不认识。”
　　“那这个共同认识的人，和你有没有身份上的关联？比如他是你的同窗，或者同乡？”
　　“没有任何关联。我对他的了解很少。”
　　夏澜忍不住叫道：“那你还帮他忙救怀芝？你真伟大！”
　　苏慎奇道：“你怎么知道这人就是请他帮忙的？”
　　“笨啊，共同认识的人，共同，用脚拇指猜都猜得到。”夏澜擦去头上的汗，哂笑道，“了解很少，却拿命去帮他，程养仙，你是不是有把柄握在他手里？”
　　程养仙眼里有某种他们参不透的情绪掠过：“没有。提出让我帮忙的不是他。我是瞒着他做这件事。”他看了夏澜一眼，“我也不是伟大的人。”
　　苏慎一愣：“不会被逼的吧？”
　　夏澜蹲着外八字原地挪了挪，一看就是对这桩陈年中的陈年旧事相当感兴趣。程养仙眉梢一扬，道：“我和怀芝有交集，就能找到她吗？”
　　苏慎道：“不一定。我只是在想仙腹合并后导致所处的年代改变，但你们的姓名、相互之间的关系以及地理方位不知道会不会被沿用下来。”
　　“这太拗口了吧。”夏澜皱眉道，“说得简单点。”
　　苏慎随手捡起脚边一根断枝，在地上戳戳划划：“假设现在是谢缘的仙腹被怀芝的吞并，那我们几个都会变成古代人，这样理解没错吧？”
　　“没错。”
　　“那问题来了，我们的本名究竟会不会跟着变呢？还有我们几个原有的社交关系，会不会依旧保持不变？你出生在宁澜，钱立斌在兴陇，放在古代会不会就垂直对应到相同地理方位上的城市？”
　　“都不会变，”一旁安静听着的程养仙很快跟上了他的思路，“否则就和循环是现实复制品这个本质冲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