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于私》不呆

143、第二十七章（2）

　　话说到这个份上，谢缘只能妥协，老谢把他俩送到医院大门口，和谢缘交代道：“缘缘，这个学期你要自力更生，爸爸可能不太能顾上你，你妈妈那边少去麻烦她，她这段时间也烦。但是遇到大事还是要跟我来商量，别擅作主张，你不想考研就不考，毕业后找什么工作你可以考虑起来了，不要等到临头再抱佛脚。”
　　“你乱讲，我从来没去麻烦过她。”
　　“……那是之前，我是说这学期，你自己长点心思。”
　　谢缘“嗯哦嗯”连连答应。老谢看上去累极了，眼球上的血丝在背光的阴影里亦颇为明显。
　　医院外的空气潮湿而阴冷，谢缘深深呼吸，肺里灌了冰一般，透凉透凉。
　　她给何梦英回电话，挨了劈头盖脸一顿数落，然后听对方说自己“真倒霉”说了五分钟，大倒苦水抱怨琅州堵到吐血。
　　两人结束通话后，谢缘看到微信上有几条何洋发来的未读信息，点开一看，顿时心烦气躁。
　　“你那同学的名片推我个呗。”
　　“他没女朋友吧？”
　　“哎，你没上火车啊？你妈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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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你不用推我了，我知道是谁了。”
　　最近一条发送时间在三小时前。何洋的头像新换了，换成她在迪士尼拍的照，那天的装束妆容为她在朋友圈赢得如潮的好评。谢缘也觉得异常漂亮，何洋本来就长得修长明媚，特别上镜，而这张照片堪称扬长避短的典范。
　　谢缘偷瞄了一眼苏慎，好家伙，气不打一处来，手指噼里啪啦打了一串极不客气的话，想也不想就发了过去。
　　“有女朋友了。正是在下。”
　　兴许是她的偷瞄中带了十足的杀气，这偷瞄已经算不上是偷了，是明晃晃的眼刀。苏慎被瞪得莫名其妙，但是刚才她和她母亲通电话，脸上表情肉眼可见地急转直下，最后以极度郁闷收尾，便立马了然了，估摸着微信里也没什么好事，多半火上浇油。
　　“走吧，”他搂住她的肩，说道，“风口里站着冷。”
　　谢缘也不知听没听见，眼盯手机，任他带着走。
　　“我老公让我问你，他什么时候多了你这个女朋友？”何洋回她，尾字后还配了个脑袋上顶问号的表情。
　　谢缘气笑了。
　　“没跟你开玩笑。开玩笑我出门被车撞。”
　　然后何洋就没动静了。等她再发来一个躺着流泪的小人表情包时，已经是半夜三更。
　　此时谢缘犹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情不上不下，害得她整个人都怔怔的。苏慎停下脚步，她一头撞在了他胳膊上。
　　“没撞疼吧？”苏慎吃了一惊，忙低头查看她的脸。
　　谢缘没让他看，低着头把脸埋到他怀里：“你说要是真有哆啦A梦的那些道具该有多好啊。我把你们都变小，都藏口袋里，走哪儿带哪儿，做梦也放心。”
　　苏慎抱着她晃了晃：“但是没有谁愿意当这样的附属品，你是放心了，可是别人就不开心了啊。”
　　“开心和安全，你选哪个？”谢缘闷闷的声音从他胸口处传来。
　　“你呢？你怎么选？”
　　谢缘叹了口气，没有接话。
　　还用选吗？裴多菲已经把人性写成诗给人们看了。
　　若为自由故。

　　回到家接近十点，谢缘猛地想起昨天没给赵欣打电话，今天可不能再忘了。
　　“喂？”
　　这声音让谢缘差点咬到舌头。接电话的竟是严一楠。她下意识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名字和右上角的时间。
　　“怎么是你接的，赵欣呢？”谢缘的说话声落到自己耳中，透着陌生的古怪，夹杂着防而远之。
　　得知严一楠本是自己恋人，以及做梦梦到即将成婚的两人爆发争吵，这俩加起来都没怀疑字帖那头和自己沟通的极有可能是他更具冲击力，谢缘现在连和他说话都觉得折磨。
　　严一楠简明扼要地说道：“赵欣睡了，你有什么事？”
　　谢缘一听就知道有隐情，而他不想多说。
　　自打上回死里逃生，赵欣发高烧在医院住了几天后，对严一楠的态度一落千丈，他爱和谁好就和谁好，她一概不过问，分不分手也无所谓。
　　严一楠也来气了，自问几天来做小伏低，居然换不来半点让步，实在不可理喻，于是不哄也不迁就，我行我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也不和赵欣商量。赵欣真就随他，冷眼旁观，不置一词。
　　但……真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