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ck Sheep Wall》式微wei

7、Black Sheep Wall

　　知我者，为我心忧；不知我者，为我何求。——题记

　　一个忍者的逝去，□□归于尘土，灵魂回归净土，徜徉于三途川的沿岸。等待灵魂中的查克拉散失，化作巩固冥界与人世的屏障。剥离的魂魄再重新归于轮回。

　　归于轮回的忍者才算真真正正地死去。

　　历代的火影没有一位是善终的。

　　本该作古的火影却得不到长眠。

　　算上猴子口中的四代，加上被猴子和猴子教歪的学生利用我封毁的残卷推演出的秽土转生拉来人间实现其毁灭木叶意愿的我与兄长。死去的火影们都封印于死神的腹中，哦，外加还有一双被猴子硬拉着拽下来的白惨惨的手。

　　若要问封印的感觉，就是相当于当年族地里陪同兄长一起关的禁闭吧。小小黑漆漆的一人一间，你可以选择长眠，也可以选择清醒。

　　我原以为我余下的时光就是在推演死神的阵势，过个百来年的时光等着将火影们的联系接上，趁着死神禁锢的松动返还冥界。

　　感谢那段不眠不休连轴转设计木叶结界的时光打下的底子。如果将死神整体比作独立运行的机器的话，那么困住影们的一个个阵法相当于机器各个独立又相互联系的部位。而我要做的就是利用查克拉撬动那其中关键的零件或者顺着查克拉组成的电路混进我篡改的程序。

　　解码的过程中我察觉到了同大嫂一脉相承的漩涡式解阵术式。

　　有同行不容易，等回到净土把他介绍给大嫂一起聊聊吧。

　　如同往常一样的心算推演，术式还未完成一半，就感受到了熟悉的牵扯力，还有那股查克拉中挥之不去的尘土味。

　　那个大着胆子动用了大嫂家族面具的后辈思路不错，可惜还是太嫩了些，若碰上阵势完好的死神封印只怕我又可以多一个邻居了，或者灵魂直接化作加强封印的力量，我的解码过程又可以一朝回到解放前了。所幸，凭着这股外界的力量，加上已经从内部开始的破坏，加上我和那个会着漩涡封印术的家伙，总归还是出得去的。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秽土转生。还是那张坑了整整三代火影的白惨惨的蛇形脸。不过这次秽土转生的精度倒是提高了不少，是祭品的缘故吗？

　　当咒术下四散的尘土覆盖上祭品的容器，属于二代火影的感知力便如密密的波纹一圈圈漾开。那股子查克拉……我对上了大蛇丸一旁的黑发少年，明明只是个刚成年的孩子，骨子里的查克拉却与当年的宇智波斑是如出一辙的森然阴冷，怕也是个觉醒了万花筒的宇智波，更可能还是夺取了亲族双眼的宇智波。

　　我没有看到属于那个宇智波少年的护额，而他一旁的伙伴，一个鬼灯，一个天秤，还有一个促成木叶崩溃的木叶叛忍。

　　怎么看都不怀好意。

　　面对猴子和金发年轻人关于尸鬼尽封解除的疑惑，那个叫大蛇丸的忍者倒是自得：“老师，水门，你们太小瞧我了。通过如今已经不复存在的漩涡旧址，加上我这些年来收集的散佚于各处的封印术文献，想推导出本源并加以改良的漩涡封印术完全算不上难事。”

　　我看到了那个金发年轻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

　　改良的差一点把自己折进去的封印术确实说不上难事。我同金发年轻人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照不宣的眼神。

　　人生不易，感谢大嫂没被秽土过来追着一个小辈讨要封印术丧失的版权。

　　大蛇丸没赢来历任火影的夸奖，只因为大哥和四代的插科打诨让本来剑拔弩张的氛围变成了历任火影的认亲大会，还顺带提了一嘴远在某处战斗的小纲祖传的好赌。

　　看着鬼灯家孩子破碎了的三观，以及被我打上天然呆标签的四代，我的内心已经古井无波。

　　趁着大哥的打岔，感知的数据流铺天盖地向我涌来。远方的战斗远比我想得规模要大。五大国得忍者统一战线是意料之外，已死了的宇智波斑竟然成了力压五国联军的一方更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宇智波斑每一道查克拉的攻击下，都是数不清的查克拉团熄灭后不再亮起。

　　“秽土转生的实施并不困难，只是，二代目啊，你真不应该把他创造出来，你遗留的政策与忍术，对于后世来说，尽是弊端啊。”耳边是大蛇丸如蛇一般的阴阴低语。

　　“你想对木叶做什么？”我双手抱臂，直盯着大蛇丸，居高临下地俯视带着森然的杀意。

　　“扉间，这确实不是什么好忍术，你当初就应该听我的禁掉……”兄长不动声色地卸去我的杀意，眼里满是不赞同。

　　“兄长，我正在和那个年轻人说话。”我转头直视的，是忍者之神，那个拥有着神灵一般力量的初代火影。

　　“可是啊，你当时的实验太过……”

　　“闭嘴。”我只是冷冷地看着看着沮丧成一堆的兄长，他体内的查克拉是一片感知不尽的林海。

　　木遁或许才是森之千手名号的由来，比起人们对秽土转生肆意玩弄阴阳的误解谩骂，可活死人肉白骨，进攻时如同佛陀化身的参天巨人的木遁，才是人们对忍术赞不绝口的极致。

　　就如同人们对初二代火影截然不同的评价。初代的宽厚仁慈，二代的卑劣。

　　兄长试图提醒着我当时实验的惨状。我又何尝不知道研发一个触及神灵领域的禁术代价会多大。但我还是研究了，毅然决然，从光明正大转向瞒着兄长的暗地。

　　只因为我是二代的火影。兄长那一战之后的衰落，使得火之国就像是衰老的狮子，围满着随时准备撕扯尸体的鬣狗。他们怀着对狮王的忌惮，却又在心底暗数死亡的倒计时。兄长的身死就是战争的信号。

　　我没有兄长那般如同神降的力量，千手扉间有的只有夜深灯下一遍遍删改的作战计划，后勤调遣，还有可以以秽土转生为代表减损伤亡的禁术。

　　千手扉间怎么可能会认为这样的忍术不会付出过大的代价？

　　和时空间的交易从来都不是公平的。这是我钻研时空间忍术时，破损的卷轴上开篇的警告。普通人逆转阴阳的代价只会迟到，不会消逝。被秽土转生者无尽的查克拉来自施术者牵引下同隔开阴阳界屏障的力量。查克拉的用去是查克拉的偿还，即使屏障可收回原本丧失的查克拉。施术过度的代价，是抵押的灵魂。与其说眼前这个青年因不尸转生造成的灵魂不全，倒不如说，他已经为这个术支付了灵魂的代价。

　　千手扉间作为二代的火影，能保证的是实验的祭品，都来自于外村的间谍战俘。

　　我是木叶的影。

　　我不在乎一个叛忍对我诋毁式的评价，我也不在乎兄长反对秽土转生的研发，只要我誓死守护的木叶，海晏河清。

　　我只是木叶的影。

　　看着墙上绘刻的团扇纹，再联系面前的宇智波少年，怕是宇智波的族地的密室，密室外是木叶，尽管少去了远征的忍者，但透着那一团团鲜活的查克拉，我能感受到村子的祥和。只是，我不记得宇智波的族地会在这么偏远，感知力所到之处，只有断壁残垣。

　　村内感知不到属于宇智波的查克拉。宇智波的忍者不可能倾巢而出。

　　这绝对不是阿镜改革下的宇智波，阿镜，多半中道崩殂了。

　　直到我听到宇智波的少年质问着身为三代的猴子为什么下令让他的哥哥屠尽宇智波全族时，等他真正亲手杀死了哥哥却被告之杀错了人，在杀了幕后的高层他预备向木叶复仇时，他们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意味让我心惊肉跳。

　　撇去宇智波少年口里的偏激与猴子试图的避重就轻，我尽量客观地还原木叶三代至五代执政时期的景况。

　　值得注意的点无外乎是宇智波同木叶关系的恶化，木叶实力的下滑和火影权力的旁落。

　　无数历史关键点上的巧合将木叶一步一步推向了另一个极端。

　　先是阿镜过早的陨落和宇智波激进派的死灰复燃，将阿镜引导下未开眼的宇智波族人与村民通婚的政策转化成激进派拉帮结派，让分家开眼的族人记录本家族谱灌输血统至上论的工具。

　　之后二战三战的接连爆发，木叶的有生力量急剧消耗，三忍的分道扬镳；本该奉为英雄的木叶白牙死于高层放任下的流言；身为战胜者的木叶面对雷之国对日向白眼的贪婪时双手奉上日向分家族长的尸体替代宗家的族长。

　　最后是高层的腐化。长老会的设置，本该辅助火影的团藏，利用猴子的心软一手建成不属于火影管辖的暗部阳奉阴违。柱间细胞的实验，宇智波的灭族，桩桩件件都是淋漓的鲜血。

　　而意图改革的四代上任不到一年同身为人柱力的妻子死于异端引发的九尾之祸，只留下成为人柱力的儿子。

　　一切发生得太巧了，像是被早已定好的剧本。

　　“宇智波，真是被恶灵诅咒的一族。”我评判道，环顾四周满目的红白团扇纹，我的眼前浮现起了当年雷火谈判破碎后，被暗部制服的暴动的宇智波。

　　“扉间我叫你别这样说话！你怎么能当着这样一个孩子的面诋毁他的家族！”兄长的语调突然拔高，接着警告的一瞥。像极了当年我的刀尖仅离宇智波斑一寸时兄长看我的眼神。

　　“是兄长你过于天真了。你该看看你口中那个孩子的眼睛，我想兄长应该不会忘了万花筒的由来吧。”

　　眼前的宇智波少年微微一愣，他闭眼，睁开的血红眼瞳上，是旋转着的六芒星。

　　永恒万花筒，融合了血亲的写轮眼。

　　那孩子的哥哥屠尽了一族，独独留下了他，等满怀仇恨的孩子执剑斩杀，手刃兄长的男孩却被告之杀错了人。

　　那个兄长口中的孩子，被人用仇恨生生灌注成了又一个宇智波斑。一个失去爱后彻头彻尾的迷惘疯子。

　　“还真是被邪恶附身的宇智波小鬼。”我说出了我的判断。

　　“扉间，你这是对宇智波的迁怒。”这是兄长的回应。

　　“我不认为我对宇智波有迁怒。我给了宇智波只有他们才能完成的工作，为的不过是当下一个宇智波斑出现时能够及时的应对罢了。”

　　“那么二代的火影，我问你，何为宇智波一族，你又知道些什么？”宇智波佐助，那个有着永恒万花筒的少年出声打断了我和兄长的争执。

　　宇智波的小辈的插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遏制了我被兄长因宇智波争执后带来的查克拉上的压制，所以即使我面前的宇智波小辈话语多有不敬，我也只是在长叹之后尽心尽责地解释写轮眼的本质。“宇智波的力量与情感挂钩，失去爱的宇智波会被更强的恨意主导，这份无法承受的恨意便会迫使大脑分泌激素引发写轮眼的外化升级。越强烈的情感下是暴走可能的激增。”一个完全被情绪主导的宇智波加上写轮眼的力量，无异于让一个孩童，掌握能让尾兽暴走的钥匙。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身边埋伏着不定时的炸弹。我在心口又暗暗补充了一句。

　　所以我不吃惊宇智波的灭族，我只是吃惊宇智波陨落的速度如此之快。

　　好像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不过是成了他人口中宇智波覆灭的罪魁祸首。

　　“可以说将宇智波逼上绝路的正是你，二代火影”那个蛇一般的声音在我耳边低语，“你创建的宇智波警务部可以说是一切罪恶的开始。作为惩治罪恶之人很容易遭人妒恨，而这样的组织又会因为手握重拳而目中无人。以监视罪犯之名，将警务部与监狱相连，明目张胆地将宇智波排挤到了边界。这样的做法助长了叛乱的气焰。”

　　除了一开始回答佐助的问话，猴子就再也没出口。他只是沉默地看着，看着他的弟子对他的师长的指手画脚。

　　“扉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可以轻视宇智波！你为什么将村子的功臣硬逼至灭族！”耳边是兄长的斥责。

　　印象里，我同兄长之间所有的争吵，中心点是绕不过的宇智波。先前的宇智波斑，到后来的宇智波一族。

　　反驳的话最后不过又是查克拉的镇压。我闭上了嘴。千夫所指。

　　只是不知道外面的战况如何。

　　木叶，不，因该称呼为忍者联军的战士们，千万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