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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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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族长继承人的兄长不会不清楚在南贺川遇见的少年是个宇智波。
在这片遮天蔽日的森林中,除了森之千手与宇智波的族地隔着南贺川遥遥相望,再不会有久居此地者。不会有人想不开碰上开战的两族。毕竟,同为当时鼎立的强族,森之千手与宇智波是公认的血海深仇。千手长于肉身,宇智波善于精神。千手的仙人体有着远超别族的庞大查克拉量和极其强悍的自愈能力,宇智波的写轮眼则是防不胜防的幻术迷阵和堪比作弊一般的复制。在像是约定好了的任务一方出手雇佣千手时,势必会碰上受雇于另一方的宇智波。两族之间划着一条填满族人鲜血白骨的鸿沟。
但他们在河边打水漂,互相比试忍术,互诉理想的时候,他们是真的开心,好像父辈们,祖上积蓄的仇恨仅仅只是天边浅淡的薄云,风一吹就会消散得无影无踪。我的感知力告诉我他们查克拉里掩不住的喜悦是做不了假的。
可战争不会随着孩子的友谊停止,我已经没有了弟弟,那个会拉着我衣角,软软地喊我扉间尼,央求我教他忍术的板间。板间他死于宇智波一族的手中。等兄长赶到的时候,只有那个套在盔甲里小小的身体和被板间鲜血染红的大半石壁。
就只剩下了我和兄长。但这次的兄长再也没有顶撞过父亲,或许他学会了忍耐,可更多的怕是他早已在那个宇智波中得到了宽慰。或许比起寡言的弟弟,可能那个宇智波才是他可以畅所欲言的对象。
比起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更称得上是兄弟吧,或许他们上一世就是兄弟。
我也未曾想到这个近乎自嘲似的玩笑,在未来的某天中竟然会以如此讽刺的方式得到验证。
在他们互报名字,隐去姓氏的时候,就注定了这份友谊见不得阳光。
当我再一次的跟踪感知到了陌生的查克拉时,我知道兄长注定是瞒不住了。
那股查克拉同正与兄长交谈的宇智波相似得可怕,我可以很清晰地分辨出那股查克拉里几乎溢出的震惊,委屈,愤怒,后怕。
他停了一会儿,又很快消失不见。
我也悄然离去。
这个夜晚注定是不眠夜。
无论是千手还是宇智波,都不会相信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的见面,仅仅只是友谊。战国的忍者是家族的附庸。没有人会承担得起与敌族互通,判族的罪名。普通的族人不能,作为族长继承人的他们更不能。所幸兄长是族长长子,消息还压得下去。只要,只要他在明天的见面,杀死对方正名。
我也会跟着去,作为强迫兄长下杀手的筹码。
第二天的相会如期而至。只是隔着静静流淌的南贺川,他们再也没有踩水跨过对岸。相互抛掷石块打水漂后,两人借口疾驰离去。
比他们更快的是父辈,还有,一直隐藏在树林里的弟弟。
拔刀相向才是宇智波和千手的常态。
千手族长千手佛间,宇智波族长宇智波田岛,他们的实力难分伯仲,那么决胜的关键就是延续了一族正统思想的幼子。
都说千手总会碰上一个宇智波的宿敌,父亲是,兄长也是,千手扉间亦然。我双手持刀,堪堪挡住对面宇智波单臂进攻。他是昨天那个陌生的查克拉,宇智波泉奈,宇智波斑仅剩的弟弟。
战场上的忍者无情,挥刀杀戮精密如仪器,作为顶尖忍者的父亲和敌家族长不会犯分心的低级错误,除非在自己孩子被杀的刹那,心底才必不可免产生动摇。先得手者主胜负。
两位族长持刀短兵相接,又极快撤去,腾空而起,杀意化为实质,苦无匕首掷出,刀锋直指对方正角力的幼子。
被杀气笼盖的我如同离水的鱼,动弹不得分毫。耳边是兄长的惊呼。“住手!”不用回头,我都能想象得到兄长眼中的惊恐。
“当——”是石块撞击武器的声响。兄长和宇智波斑一同抛出了手中的石块,改变掷向弟弟利器的轨迹。
石块在空中停顿了几秒,那是南贺川随处可见被河水磨平的鹅卵石,上面划有刻痕。“有圈套”和“快跑”。
再然后是石块沉入河底,成了河床上众多不起眼的鹅卵石中的一块。
那是萌芽的友谊,理想被掐灭的时刻。
血海深仇的我们,早已没有了坦诚相待的幼稚。
“千手柱间,下次见面就是在战场了。我是宇智波斑”他回首,眼睛一片血红,有黑色的勾玉急速旋转。双眼宛若禁锢着随时会破笼而出的恶鬼。
那个时候,我和兄长隐隐约约抓到了宇智波开眼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