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逍遥自在》是杷杷丫

60、晋江独发谢绝转载

　　二者指力于空中交会，发出咄咄声响。

　　众人此时才知鸠摩智竟暗中偷袭！

　　分外不齿！

　　负伤三僧之一意气难平，一掌拍地，高声叫道：“正淳一阳指功力看来大有进境，这招使得好，使得好！咱们大理段氏，就要光明磊落！”

　　鸠摩智却无暇顾及旁人说了什么，只专注盯着站在对面的段正淳。

　　他方才所用乃无相劫指，在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中都算上乘武功。

　　却被段正淳一招一阳指所破。

　　先前他随口一句自愧弗如的玩笑话，现在却要成真，也是讽刺！

　　正此时，段正淳抬手又是几指。

　　噗噗打在鸠摩智坐下蒲团之上。

　　逼得他寸寸挪移，最终狼狈起身后退几步，方才站定。

　　但看那蒲团之上每隔等距便有一个圆溜溜的指洞，依次排列，贯穿了整张蒲团！

　　此举是在示威！

　　鸠摩智虽是不悦，仍合手赞道：“王爷好功夫！”

　　心里却清楚，这人恐难对付。

　　当初对方捉了自己，害得自己受难，如今又要坏自己盘算。

　　两怨并结，终究无法善了。

　　他低喝一声，一脚前踏，两手伸出，十指轮弹，霎时间那蒲团四散炸开，露出地面一排齐整的浅坑。

　　又翻手在其上一抹，坑洼之处已平滑如初。

　　只余些许尘末飞扬未落。

　　一手功夫绝不示弱于人。

　　段正淳开扇摇了两下，感慨道：“禅师亦是今非昔比！”

　　鸠摩智浅笑：“不及王爷本事。”

　　段正淳目光湛湛：“禅师何必妄自菲薄？当初见面，禅师只学了拈花般若二式，如今已又通晓数种绝技，想来这些年没有少下苦功。”

　　鸠摩智浑不在意，道：“学武之人，自是要习练更好的武功，追求更高的境界。”

　　段正淳微抬下巴，咦了一声：“看来禅师资质虽高，眼界却窄，竟简单将胜负高低归于武功招式之上。”

　　他摇摇脑袋，失笑道：“依禅师所言，三位高僧使一阳指败于你，便是一阳指弱，而我用一阳指却胜于你，那又该是一阳指强了？岂不如楚人之矛与盾，到底是矛更锐，还是盾更坚？恐怕禅师也说不清楚吧。”

　　鸠摩智声音低沉：“王爷此言为之尚早，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呢。”

　　段正淳朗声大笑：“是极！是极！”

　　说罢已倾身向前，攻了上去。

　　不论鸠摩智如何出招，他除去用折扇抵挡，都靠一阳指进退。

　　人常说，一招用老，便有破绽可乘。

　　但亦有人终生钻研一招，即可横行天下。

　　其中差别，全看用功深浅，若工夫到位，自然天下无敌，倘还欠缺，就免不了要吃苦头。

　　然而段正淳只凭那几式武功，来来回回的用，已能稳压鸠摩智一头。

　　情况不容乐观。

　　鸠摩智越打越急，他眼角余光一瞥，瞧见墙边立了一根长杖。

　　当即设法取来。

　　俗话说寸短寸险。

　　折扇顶天一尺多长，这木杖却有足足两米还多。

　　他两臂张开，将长杖卡在两手二三指之间，翻手一握，长杖两端受力一抖，已挥向前方。

　　段正淳右肩一甩，背对长杖，反手竖起折扇，横住长杆。

　　长杖弯成弓形弹回，却也将他震得后退半步。

　　鸠摩智怎会给他时间反应，立即又握住长杖一端，另一端朝前下劈。

　　段正淳后倾相让，那长杖如影随形，根本甩脱不开。

　　他连连错步，绕着场地奔走。

　　折扇却没了用武之地。

　　一僧人看得着急，直拍大腿，叫道：“段王爷，小僧这一条扁担你可使得？”

　　段正淳闻声望去，那僧人已将手中套着木桶的扁担解开，扔了过来。

　　他脚下一蹬，翻个跟头，将折扇插回腰间，手已握住扁担一头。

　　长杖软，扁担却硬。

　　待那棒子再追来，他即回身一挡。

　　双手高举，将长杖格住。

　　鸠摩智一手前移，压住长杖中端，使力相抗。

　　一者下压，一者却上抬。

　　长杖越压越弯。

　　段正淳飞速跨步上前，一指点在杖上。

　　长杖应声而断。

　　分为两截。

　　鸠摩智单手撑地滚了一圈，捡起断棒，双手并握，划了个圈。

　　段正淳亦横举手中扁担，两腿微分，稳稳站住。

　　他功夫偏轻灵路子，并无法子克制类似硬碰硬的长兵。

　　想来鸠摩智也知道，是以专使这等武器。

　　两人周旋半圈，同时出手。

　　半截断棍与扁担相交。

　　棍子虽短，却趁手灵便，扁担虽长，总不大合心。

　　段正淳挥了几下，就知不行。

　　他眼瞄着地上半截棍子，不着痕迹踱了过去。

　　踩住棍子上碾了一下，棍子一转，即被他脚背一勾，抓在手里。

　　并不急着出招，反而握紧在地上狠狠一劈。

　　棍子从中间裂成两半，他再用力一掰，已取了半边半截棍子在手中，权当做长剑来用。

　　扁担被他扔在地上，右手已执起“长剑”迎了上去。

　　这下可是以己之长攻彼之长了！

　　鸠摩智再占不着手上便宜。

　　两人你来我往，段正淳明显已渐占上风。

　　段氏一阳指，进可攻，退可守。

　　鸠摩智此时拿着一根短棍反倒限制住了自己。

　　又拆过几招，他干脆扔了棍子，腰部躬起，肩部下沉前倾，两臂后摆上扬。

　　俨然一副猛虎姿态，扑将上前。

　　想要贴身而斗，抹去对方优势。

　　段正淳旋身避让，对方却如蛇般盘身回转，又缠上来。

　　不得不与其近身搏了几招。

　　鸠摩智时而鹰抓，时而猿猱。

　　百般变化。

　　瞧得旁人揪心吊胆。

　　段正淳却将折扇一开，任他是虎是豹，是鹤是鹰，也突不破这一方小小折扇。

　　反被扇面在手臂之上划了几道口子。

　　鸠摩智稍一吃痛，动作一顿。

　　就被对方在胸前蹬了两脚，抬眼看，人已摆脱追踪，退开数尺之远。

　　段正淳一鼓作气，将手中折扇一搓，拆出十余条竹片。

　　扬手抛了出去。

　　鸠摩智捂住胸口一惊，反手将项中佛珠扯下，绕在手间，甩向空中。

　　将将捆住数条竹片落在地上。

　　恰在此时，却有三道凌厉指风跟在竹片后头袭来。

　　他才松口气，又险险去躲。

　　仍被一指戳在胸前。

　　拼命运足力气护住心口，才没叫那一指戳穿皮肉。

　　仅是重重退了两步。

　　这一退，就露出石板上由他踩出的两个深坑。

　　观那脚上力道，绝对不轻。

　　却还有两个深深的指洞分布在其脚印左右。

　　上首四僧眺目张望，禁不住抚掌赞叹：“好好好！妙妙妙！正淳此指功力，看来已远超四品！”

　　几人都知四品所代表的含义，只可惜其人还身在红尘，否则那六脉神剑也能到手一观！

　　鸠摩智听着手下败将不住夸耀敌手，颇觉颜面大失，脸色不虞，弓腰站起。

　　一番比斗，他已将所学绝技多半使出，自己险受重伤不说，对方居然还分毫未损！

　　更不用谈，段正淳此时轻捋须发，模样从容闲适。

　　二者高下，有目共睹。

　　鸠摩智越想越气，越是愤怒，越显狼狈。

　　输不起的人，姿态总是更加难看。

　　忽听段正淳悠然开口问道：“禅师，还要比吗？”

　　这却并非只问他比不比，还要问他认不认。

　　认不认一阳指胜过了他的少林绝技。

　　认不认他是眼皮子肤浅，自相矛盾。

　　鸠摩智当然不认！

　　就在此时，枯荣大师忽然睁开眼。

　　他面上流光已收，呼吸间气息绵长悠远，显是功夫又上一层。

　　鸠摩智更为气结。

　　若非这段正淳，他早已夺了剑谱离去！

　　现在情势对他愈发不利，这枯荣和尚一苏醒，恐怕是逃也无路逃！

　　然而枯荣大师并没急着去对付鸠摩智，反而盯着段正淳打量，流露欣赏之意。

　　后生可畏！

　　他虽在练功，却没屏蔽五感，对外界发生一切了如指掌。

　　方才听到几位本字辈僧人对段正淳大加赞扬，亲自一瞧，果然如此。

　　越看越觉称心，忽然起了一个大胆念头，叫了一声：“正淳。”

　　段正淳回头望去，鸠摩智则趁机发难。

　　枯荣忍住未动，就见段正淳已回手反击。

　　满意而笑，将一幅画卷扔给对方，道：“你仔细看看。”

　　段正淳抽出一手来接住画卷展开，但见其上绘着一张男子裸体图画，还标出一条细线，连接了几处经脉，旁边另有许多奇形怪状的曲线图形。

　　枯荣此举着实令人没有料到，僧人纷纷侧目而视，段正淳却不受干扰。

　　他于人体上百条经络早都了然于心，稍一扫过，已经记住。

　　再将那图形看过一遍，就把画卷收起抛了回去。

　　枯荣接在手中，又拿起一幅扔了给他。

　　仍是幅相似图画，只其上经络走势与前一幅不大相同。

　　一旁记录的图形也大大迥异。

　　如是者反复再三，总共看过六幅画卷。

　　才与鸠摩智拆了不超百招。

　　鸠摩智始终不能赢上一式半式，心中焦急万分。

　　却听那枯荣大师问道：“正淳，你记下几幅？”

　　段正淳递去一眼：“都记下了。”

　　枯荣大师稍一沉思，缓缓道：“现在你运功试试，千万不要勉强。”

　　这门功夫不是寻常能够习得，若是勉力为之，反受其害。

　　段正淳将那几幅图画在脑中一一划过。

　　体内真气随心而动。

　　最终流转汇至十指指尖。

　　他微微一笑，四指扣住，只出一小指。

　　剑气凛然而发，却比先前“长剑”锋利得多，瞬间划破了鸠摩智右脸，落下一条血线。

　　枯荣大师先是一惊，后又一喜，道：“少冲剑，不错！此剑法轻灵，正合了正淳的路子。”

　　短短时间内，就能选出适合自己的功夫，也是一种天赋。

　　然还未完。

　　段正淳折腰躲开鸠摩智攻击，而后即伸出了左手小指。

　　那手腕轻转，只见虚影。

　　枯荣顿时失声：“少泽剑！竟领悟如此之快！”

　　虽同用小指，少泽却与少冲不同。

　　使出来是飘忽变幻，难以捉摸。

　　鸠摩智不慎之下，全部中招，捂着伤口，面色凶狠。

　　似要拼命一搏，实则已在思索退路。

　　他觑了个间隙，拾起地上那条扁担，舞成一道影墙。

　　骇得周围众人纷纷后退躲避。

　　又猛地将那扁担一掷，听到数人惊呼，也不管掷向了何方，立即就往墙头跳去。

---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段二还是蓝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