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随芋

10、是嫖客...还是卖身的

　　我不再疯狂地找小宇，疯狂地打电话。曼大法学院快开学了，我行尸走肉地走进这间学校。
　　研究生的生活也还算顺利，曼大的学术氛围和老师同学都让我非常喜欢。只是心里空了一块，有时候一个人躺在床上，能哭到喘不上气来。
　　快毕业之际，我自己开车去约克加入导师参加的学术会议。夜晚，我一个人躺在酒店的床上，突然想起小宇。小宇，刘宇川，毕业论文晕头转向，已经一个月没给他打过电话了。我拨通了那个号码，那边传来一个英国男人的声音。我顿时火冒三丈——小宇已经找到新男友了吗？！
　　那边的英国男人解释自己在酒吧捡到手机。“这手机是Yuchuan的，你可以问问。”“或者他英文名Ethan。”“或者刘先生。”
　　这小子在酒吧是用了什么花名啊！怎么都找不到？我刚刚降下去的怒火又升上来。
　　“机主是一个瘸腿的盲人，你看看。”我说。
　　那边的男人突然噗一下轻蔑地笑出声。“你说Jerry啊，有数。”
　　我没空理会，问他：“这是哪个酒吧？”那男人说了酒吧的名字和地点后，我请他不要提起这个来电。
　　酒吧…就在约克！我飞奔下楼开车。
　　交了门票钱进酒吧，这里颇有点色情场所的味道。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小宇他…是大嫖客，还是…卖身的…
　　我小心地问过服务人员Jerry在那里，远远地定了一个卡座看着他。Jerry，我的小宇，还是那么英俊…不，现在惨白的模样可能叫漂亮更合适。接下来的场景让我震惊。我看着一个顾客扇他耳光，逼他喝酒。但我不能走过去，不能在小宇最狼狈的时候出现，我知道他有很强的自尊心。那个老男人顾客，居然还脱下裤子，抓着小宇的头发…
　　我的胸口剧痛，不，不如叫万箭穿心。我忍不了想上去打死那个老男人的冲动，但是理智强压着我。我知道如果我冲上去这一次，我和小宇又会闹得势不两立，鸡飞狗跳。
　　看着最爱惜的人被侮辱，我几欲昏厥过去，身边嘈杂的音乐突然都听不到了，只有一波接一波涌来的恶心、气愤。小宇终于结束了“服务”，跌跌撞撞地去了厕所。我再也忍不住了，走到厕所门前等小宇。我看到小宇抱着洗手盆吐，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醉酒加筋疲力尽，他的身体无力，几乎支撑不住。小宇冲掉洗手盆转身的时候，我上去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