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花与芙蓉》秦采音

39、故人再逢

　　苏樱虽然半点武功也不会，但她于武学一事却有极高的天赋，她不学，只是因为没有兴趣，若她肯学武，日后江湖必有她一席之地，魏无牙曾为她不愿学武一事多次遗憾叹息。

　　苏樱虽对武功毫无兴趣，但也从没听过有一门功夫敢自称“天下武学总纲”，就算是移花宫也不敢如此狂妄的自称自家功夫，她心中好奇心起，道：“那你说说 ，这门功夫叫什么？”

　　黄蓉道：“这门功夫就叫‘九……’”

　　“等等！”

　　黄蓉话未说完，门外忽的传来一声喝止，接着，门被“哐当”一声推开，众人转头望去，黄蓉喜道：“小鱼儿，你怎么在这儿？”

　　小鱼儿大步走近黄蓉，笑道：“此事说来话长，蓉妹妹想听故事，可得准备好酒钱。”他又转头对苏樱道：“鬼丫头，匕首可不好玩。”

　　苏樱淡淡一笑，将匕首归入鞘中，道：“你是怎么出来的？”

　　小鱼儿得意笑道：“你那些机关我十岁就不玩了。只是你的机关设在外面我够不着，但今天偏偏来了个人四处窥探。”他三言两语就骗得对方替他按下了机关。

　　小鱼儿边说边走到苏樱的书架边，随意拿下一本书，对着黄蓉扇了三四下。

　　黄蓉道：“小鱼儿，我不热，你给我扇风干什么？”

　　小鱼儿道：“蓉妹妹，你可以动了。”

　　黄蓉心中疑惑，但也试着举起手臂，惊喜道：“好神奇！”她竟真的可以动了！她站起来翻看双手，又剁了几下脚，道：“这是什么药，解开的方法竟是风吹！”她看得分明，小鱼儿只是随意拿的书，扇风时也没加其它的药粉之类，但她身上的药效竟被解开了。

　　苏樱道：“只是一种麻药罢了，风一吹就解开了。”

　　苏樱说得轻描淡写，但黄蓉深知此药的巧妙神奇，她道：“姐姐的医药之术着实让人佩服。”黄蓉走过去扶起花无缺，她道：“姐姐可否也解了无缺哥哥身上的药？”

　　苏樱道：“我听说花无缺要杀小鱼儿？”

　　“鬼丫头，我的事不要你管。”小鱼儿抢答道。

　　苏樱不理小鱼儿，仍旧看着黄蓉，等她的回答。

　　黄蓉道：“无缺哥哥并非真心要杀小鱼儿，他是有苦衷的。”

　　苏樱摇头道：“我不管他的苦衷，我只看他怎么做。他身上中了马踏雪的游丝针，现在除了我，没人能救得了他。”

　　黄蓉明白苏樱的意思了，刚才因为小鱼儿的一句话苏樱就收起了匕首，小鱼儿为她解药时苏樱也不阻止，这一切都是因为小鱼儿的原因。苏樱这是要花无缺承诺不得再与小鱼儿为敌。黄蓉欲待开口再说，花无缺却握住她的手，他道：“蓉儿，我与江小鱼这一战已避无可避。”花无缺语气平淡，但谁都知道其中带着不可改变的坚定。

　　他自然可以先答应苏樱的要求，等她救治后再反悔，只是他若这样做，那他还是花无缺吗？

　　黄蓉道：“不，无缺哥哥，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查清楚，这件事情的背后绝不简单，待真相明了，你怎知没有转圜的余地？”邀月要花无缺亲手斩杀小鱼儿，小姑姑的语言又止，还有张三娘画的那幅画，这些事情的背后一定掩藏着一个关键又无比重要的秘密，若不能把这个秘密弄清楚，她心里总觉得不安。

　　花无缺道：“蓉儿，移花宫与江小鱼，与燕南天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这是不争的事实，那段恩怨的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仇恨已经存在，并且只有用鲜血才能为这段仇恨做一个了结。而我身为移花宫的传人，那段恩怨中谁是谁非对我也不重要，因为我只会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守护移花宫，保护两位姑姑，若有人要挑衅移花宫，伤害我两位姑姑，比须先过我这一关。”

　　“蓉妹妹，多些你为我的事情费心了。”小鱼儿道：“移花宫的两位宫主就是害死我父母的凶手，我与花无缺的三月之约，绝无改变可能。”说完，他一顿，又道：“但在这之前，谁也不能杀花无缺，花无缺只能死在我手里。”他转头对苏樱道：“鬼丫头，请你解开花无缺身上的‘游丝针’。”

　　苏樱气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小鱼儿自然知道苏樱在担心什么，花无缺武功高强，那一战的结果……但小鱼儿仍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不理会苏樱的担心，他道：“这是我的事，我难道会不清楚吗？我和花无缺已定下约定，我的事不要你管，你只要解了花无缺的‘游丝针’就好了。”

　　小鱼儿这样轻慢，若换了别人恐怕早就气得跳脚，但苏樱反而微微一笑，道：“小鱼儿，你心里怎么想的我难道会不清楚吗？你难道真的是在意什么约定吗？”她目光微微扫过黄蓉，又含笑对上小鱼了的眼睛，里面是洞悉一切的了然，她道：“你真正为的谁……”

　　“鬼丫头！”小鱼儿打断她，脸上带着明显的恼羞成怒。他心中早已放下，如今对黄蓉只是朋友的情谊，黄蓉和花无缺情投意合，他并不希望他那一段旖旎情思被翻出，徒曾大家烦恼。

　　花无缺只淡淡看了小鱼儿一眼，并不说话。黄蓉却有几分云里雾里的疑惑，但此时却似乎并不是开口的时机。

　　苏樱也并不想真的惹小鱼儿生气，她道：“你既然这样说了，花无缺我自然会救。”她看向黄蓉道：“但我不白救。”

　　黄蓉笑道：“这是自然，姐姐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

　　苏樱道：“九阴真经。”

　　“好。”黄蓉道。

　　苏樱对小鱼儿和黄蓉道：“你们先出去。”

　　黄蓉道：“我想留下来照顾无缺哥哥。”她心道：“苏樱对无缺哥哥心有敌意，无缺哥哥现在身不能动，若她趁救治之时……我得在这儿看着才安心。”

　　小鱼儿道：“蓉妹妹，鬼丫头的医术还看得过眼，我正好有事跟你说。”

　　黄蓉立刻明白小鱼儿的意思，他是在告诉她苏樱信得过。黄蓉道：“那好吧，我正好也有事跟你说。”

　　黄蓉对苏樱道：“那就拜托姐姐了。”说完，她与小鱼儿出去。

　　苏樱的院子建在龟山幽处，附近绿竹掩映，远处松柏尚绿，林子中蜿蜒着一条石板小道，幽静雅致。黄蓉和小鱼儿就闲步在这条路上。

　　黄蓉道：“小鱼儿，你知道无缺哥哥长得很像你的父亲江枫吗？”

　　小鱼儿点头道：“我知道，燕伯伯说无论是样貌还是气质，都可以说一模一样，燕伯伯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以为他才是江小鱼。只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黄蓉将她遇到燕南天及明水山庄中的那幅画告诉小鱼儿，她道：“邀月深恨你父亲这是确定的，移花宫从不许男子进入，从没有男弟子，无缺哥哥还长得这样像你父亲，按理说，邀月绝不会收无缺哥哥为弟子才对。”

　　小鱼儿道：“不错，邀月此举的确大违常理，从不许男人进入的移花宫，少宫主却是男子，明明痛恨我父亲，却偏偏要收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弟子，这些不同寻常的举动的背后也许就是我们一直要探寻的真相。”

　　黄蓉道：“还有最关键的一点。”

　　小鱼儿接道：“花无缺必须亲手杀我，其他任何人都不行，移花宫的宫女不行，甚至连邀月自己也不动手，只有花无缺才可以杀我。”

　　黄蓉点头道：“不错。我以我猜想……”

　　“你猜想什么？”一道空灵飘渺的声音传来，在林中飘荡，这声音是那么清楚又动人，但却没有人分得清这声音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黄蓉听到这声音心里一颤，四顾环望，惊道：“是邀月。”

　　她话音刚落，一道白色的身影就出现在她和小鱼儿的面前，他们甚至没有看清邀月是从那个方向来的。

　　邀月依旧是神色冷淡的模样，她对黄蓉道：“没想到你竟然逃到了这里。不过这一次，你永远也跑不了了。”她话语轻柔，却每一个字都如淬上了寒冰。

　　什么叫永远也跑不了了？

　　黄蓉和小鱼儿都无比清楚她这句话的意思：死了，自然是永远也跑不了了。

　　小鱼儿上前将黄蓉护在身后，嬉笑道：“老巫婆，真没想到你还有偷听别人说话的癖好。”

　　邀月风姿绝世，尽管年近四十，依旧如二八少女一半，她武功高强，从没有人敢这般在她面前放肆，她神色冷凝，喝道：“找死！”她右手轻挥，小鱼儿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一道气劲掀倒在地。小鱼儿捂住胸口，嘴角溢出一道血迹。

　　黄蓉忙上前扶起他，急道：“你没事吧？”小鱼儿摇摇头，道：“我没事。”他此话倒非虚言，邀月此番出手虽看着厉害，却未伤他内脏，显然只想让他受些教训。

　　邀月道：“江小鱼，我今天不杀你，你自有花无缺来杀，但今天，她的命我一定要留下。你走吧。”

　　小鱼儿道：“你这话未免说得太满了，你怎么知道一定是花无缺杀了我，不是我杀了花无缺呢？”

　　邀月道：“那也只能怪他技不如人。”她语气冷漠，显然并不在意花无缺是否真的会死在小鱼儿手里。

　　小鱼儿问道：“你今天真的不杀我？”

　　邀月冷笑一声，似在鄙薄嘲弄他的贪生怕死，她道：“我说的话岂能有假？”

　　小鱼儿笑道：“那好。看来今天你一个人也杀不了了？”他伸手拔下黄蓉头上的一根发簪，对着自己的脖颈道：“今天你要么把我们两个都放了，要么把我们两个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