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花与芙蓉》秦采音

35、掌中有剑

　　“我立志将移花宫杀尽杀绝，你说我敢不敢与移花宫为敌？”那穷汉冷冷道。

　　他这话一出，魏麻衣惊得眼睛直瞪，嘴巴张大，已说不出话来，黄蓉心中也震惊非常，但她转念又想：“移花宫行事强横霸道，仇家自然不少，只是大多数人都怕死，迫于移花宫的实力，纵然心中怨恨无比，嘴上却说都不敢说，但并不是人人都怕死，不怕死的人自然敢明目张胆的和移花宫做对。这人敢说出‘将移花宫杀尽杀绝’这样的话，那他不是疯子就是实力强悍。”黄蓉更偏向后者——这人虽然穿得穷酸，但却绝不会有人觉得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穷汉，他就像一座山，魏巍高大的泰山，任何人到他面前都不自觉要渺小。

　　此人绝不是轻易对付得了的。

　　黄蓉急于去找花无缺，并不想横生枝节，耽误时间，心道：这人既和移花宫有仇，那她阐明身份，他和移花宫的恩怨自然找不上她。她转头对魏麻衣道：“你出去。”

　　魏麻衣依言出去站远。魏麻衣自然不明白黄蓉心里的弯弯绕绕，他只以为这是移花宫的事，而移花宫的事自然论不上他知道——他也不敢知道。

　　黄蓉对穷汉道：“适才多有误会，其实晚辈并不是移花宫的人，我只是借用了移花宫的名头。”

　　那穷汉眼神一动，神色间似有诧异，他低眉几瞬，忽的抬眼举剑向黄蓉刺去。

　　黄蓉惊呼一声，显然没料到对方会突然出手，她忙的侧身闪避，躲过这一剑，但尚不待她喘息，对方第二剑又向她横扫过来。这两剑都凌厉迅捷，竟似要置她于死地。黄蓉后仰避过，然后迅速起身，脚下运起“旋风扫叶腿”，双手运起“桃华落英掌”向穷汉攻去。

　　“桃华落英掌”掌法暗含剑法，掌意暗含剑意，掌法与剑法交叠，看似优美花哨，其实精妙无比。

　　那穷汉道：“好掌法，好剑法！”他右手拿剑垂下，用左手与黄蓉交起手来。

　　短短一招，他已看出这路掌法的本质。

　　黄蓉心中讶异无比，心道：“我这路掌法只在无缺哥哥面前用过，掌法中含有剑法之事此这人绝不会提前知道，他只一招便看出我掌法中的奥妙，此人的眼力见识恐怕是当世顶尖。”黄蓉见他看出关键，一招“江城飞花”击出一半后忽的变掌为指，运起“兰花拂穴手”向对方的腕后三寸的“会宗穴”拂去，一击不中，她又变指为掌，拍向对方左胸的“章门穴”。

　　指掌变幻间，黄蓉又与穷汉交了十多招，那穷汉微微侧身避过黄蓉的一招“雨急风狂”，左手成拳，一拳向黄蓉击去。

　　这一拳力道极猛极速。

　　与黄蓉交手时，那穷汉除了先前两剑，后来与黄蓉交手时都只用左手，且攻势缓淡，倒像是与她平常切磋，不料这一拳来得突然又迅猛。黄蓉知道躲避已来不及，只见她低头，双臂内弯，手肘向前，竟不闪不避，似箭般向敌人胸口撞去。

　　那穷汉也没想到她突然来这一招，他侧身收拳避过，又伸手抓住黄蓉的后领，止住她向前的冲劲，防止她止不住脚撞到墙上，待黄蓉站稳，他放手，道：“看来你果真不是移花宫的人。”

　　黄蓉原还奇怪这人为何两剑之后攻意顿减，出拳后又会收拳避开她的“灵鳌步”，以他的武功，她这一招实难抵抗他这一拳，此刻恍然：原来这人刚才这人是在试探她的武功路数！她心中又惊道：“此人的武功竟收发自如到了这般地步，原来他说的‘将移花宫杀尽杀绝’并非虚言大话，他的确是有与移花宫抗衡的实力！”

　　出招如泼水，收招如收倾覆之水，普通人若发现打错了人，最多只能改变方向，让那一招击向别处，若出招迅猛，是连方向也改变不了的。穷汉那一拳自然威猛迅速，但他的武功已为当世之巅，足以与邀月一争长短，他已经到达了收发自如的境界，就算黄蓉避不开他那一拳，他也能及时收住，不伤她分毫。但黄蓉自是不知，所以她才会运起“灵鳌步”，以攻为守，她这一攻，他收招自是难上加难，然而他不仅收住了，还出手止住了她的“灵鳌步”。

　　穷汉那一拳实是为试探黄蓉的武功师承。

　　原来黄蓉虽说她不是移花宫的人，但口说无凭，那穷汉便想试一试黄蓉的武功，所以开始两剑刺得凌厉，那是因为人在危急时用的必然是自己最熟悉的本门武功，而后来攻势缓慢，是见黄蓉掌法中竟含有剑法，见猎心喜，想好好看一下这套武功，后来突然凌厉一拳，是这套武功他已大概看完，是为继续探她武功路数。

　　这一试，他虽看不出黄蓉的师承门派，但确定，她的武功和移花宫没有丝毫关系。

　　黄蓉道：“误会解开就好了，我都说了，我可不是移花宫的人。”

　　那穷汉笑道：“你这小姑娘也是大胆，竟敢冒充移花宫的人，你难道不怕移花宫吗？”

　　黄蓉笑道：“前辈不也不怕吗？”

　　“不错！士为知己，就算是移花宫，又有何惧！”那穷汉朗声而笑，他又道：“小丫头，你可知道我是谁？”

　　黄蓉仔细观察，见他身形魁伟如同山岳，手拿一把锈剑，想起今日江湖上的传言，失声道：“莫非你就是燕南天……”

　　燕南天也不在意黄蓉直呼他姓名，笑道：“不错，我就是燕南天！”

　　黄蓉曾入恶人谷见过燕南天一面，但那时他昏迷于药桶，已瘦得不成人样，连眉毛也掉光了，但此刻他哪有半分那时病瘦的模样，也难怪她最开始竟没认出来。黄蓉笑道：“原来前辈已经好了，这下小鱼儿肯定高兴坏了。”

　　“你认识小鱼……”话未说完，燕南天恍然笑道：“原来是你！我听小鱼儿说过，他有个好朋友，曾假扮移花宫的人入恶人谷后全身而退，想必那个人就是你吧？”

　　黄蓉道：“不错，当时我以为小鱼儿坠崖身亡，因此一直想为他查出真相，因此当时只好出此计策了。”

　　燕南天身为盖世大侠尚且受挫于恶人谷，其中险恶可想而知，黄蓉虽不提，但她那一路惊险可想而知，他又想到小鱼儿对这个朋友的称赞，道：“小鱼儿能有你这个朋友也是他的幸运，如不嫌弃，你就和小鱼儿一样唤我一声‘燕伯伯’吧。”

　　黄蓉笑道：“燕伯伯。”

　　燕南天道：“你此番假扮移花宫的人，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若有难处，只管对我说就是了。”

　　黄蓉感激一笑，道：“多谢燕伯伯！”随后秀眉轻皱，叹道：“外面那个人叫魏麻衣，他曾是魏无牙的弟子，我此番要上龟山，对手是‘十二星相’，但我对龟山毫不了解，故假扮移花宫的人要他为我所用。”

　　燕南天道：“龟山之凶险不亚于恶人谷，就算你借移花宫之名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你去龟山做什么？”

　　黄蓉隐下花无缺姓名，道：“是去救我一个朋友。龟山虽险，但若是燕伯伯能帮忙，必能够万无一失。”

　　燕南天道：“我既遇到了自然不能不管，你那朋友是何人？是怎么被无牙门抓走的？”

　　燕南天这两问原无他意，只是想了解情况，方便营救，黄蓉心道：“我若此时再瞒下无缺哥哥姓名，纵利用他救出无缺哥哥，但到时无缺哥哥身份暴露，定会得罪他，他和移花宫有仇，到时他一气之下若和无缺哥哥动手，以他‘燕神剑’的武功，无缺哥哥焉有活路？”黄蓉道：“是移花宫的花无缺。”

　　燕南天脸色果然一变，道：“若是其他人，我定会跟你走一趟，但移花宫和我有血海深仇，我绝不救移花宫的人！”

　　黄蓉道：“前辈真的是燕南天吗？”

　　燕南天脸色一僵，但很快掩去，侧身甩袖道：“我若不是燕南天，那谁是燕南天？”心道：“莫非这个小丫头发现了什么端倪？”随即又否认道：“不，不！纵使她聪明无双，她没和燕南天相处过，只听得旁人言语，岂能真正知道燕南天是个怎样的人，我现在的样子武功，就算是燕南天的至交好友来，也绝看不出来我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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