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外》江之鹤引

13、恶魔

　　做梦产物。

　　你是所有人眼中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只有你知道。你是个投机取巧的人。这一切都是靠你的影子得来的，他出现在你幼年躲猫猫时候。

　　你把自己藏在废弃仓库的破旧衣柜，不知道过了多久。连灰黑色的老鼠都向你侧目，你害怕极了，一个人在这里恐惧蚕食着你的心脏。

　　拜托...谁来好，找到你吧。你缩成小小一团害怕的不行。五六岁的小孩比大人都要守规则，还没人找到你。你在那里害怕的都要哭了。完全没有注意脚下的影子不断涌动，要从黑卝暗中破土出来。

　　“别怕。”他从背后拥住你。他的身上有股淡淡迷迭香味道。“我在这里。”

　　在你还没有尖卝叫的时候，他迅速捂住你的嘴。声音低哑引卝诱“看看我是谁？”黑发的少年如同高傲优雅的黑猫，可却和你长的一样。

　　“我是你的影子。”他陪你一起挤在这狭小空间里陪伴你。温柔而又亲卝昵。“不要怕。”他的眼睛如同黑卝暗中的繁星。“我找到你了。”

　　影子虽然和你一样的面孔，却怎么觉得都比你好看多了。他似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晚上总会喊他给你讲睡前故事。

　　“怎么还不睡？”母亲听到你屋内的响动，敲门催促。“明天还要上学，早点睡。”

　　“好。”你连连应声。把他拽进被子里，偷笑。“我们在这里偷偷讲。”你说，被子里闷热的不行，能感觉你的体温特别贴近他。他不动声色的靠近，也用气音回答。

　　“好。”

　　他什么都知道，在你初中时候为了函数图像把头要抓秃的时候，他轻柔又不容抗拒的拦住你。慢慢给你按卝摩头部。

　　“怎么了？”他侧过身看了一眼题目。“是不会吗？”

　　比起那些幼稚的小伙伴，你被影子带偏了。在小孩子心里，和这种人交朋友是很骄傲的事情，也就没怎么和他们来往了。更多时候和影子黏在一起。

　　他拿过笔来，看了几眼题目就写出来了。等着你一脸崇拜和依赖的扑进他怀里。

　　“你好厉害啊，我好想把你介绍给他们。”你得意洋洋如同翘尾巴的猫。“他们一定会崇拜得不得了。”尤其是成天卖弄学时的同桌。

　　他用手指环着桌面优雅地转了几周，眼神在黑卝暗中看不清神色，能感到他平稳的心跳，在黑卝暗中影子却也有投影，在墙壁上巨大带角的躯壳环抱着你。

　　“让人知道了，他们也会烦我的。”他语调温和，很苦恼。“可我只想帮助你。”恶卝魔从来都是让人们一步步步入欲卝望的深渊，来甘心献上一切去交易。

　　他们看不见影子，每次考卝试时候。他轻声细语的告诉你答卝案，你成了众人眼中的好学卝生。文静礼貌，但是没有多少朋友。

　　“给你的。”少卝女把糖果放在你桌子上，要是能成为你的朋友，那是多么的幸卝运啊。恶卝魔在暗处冷冷的注视。

　　“谢谢。”你回家和他说那个女孩子有多可爱。他长的比你高多了，声音落寞。“比我还可爱吗？”

　　“男孩子...怎么可以用可爱来形容！”你结结巴巴，对他完全没有抵卝抗力，他轻笑一声，手指轻巧勾走你的书包。

　　可很久以后女孩子也没有来找你，你有些遗憾的趴在桌子上。

　　“她？早就转走了。你怎么越来越迟钝了。”同桌碰碰你的胳膊。

　　要搬家了，去住在高楼上。真好啊，你还没有住过高楼。家里的槐树长的都这么高了，在院子里那时候玩累了就会回到这里在树荫下休息。

　　家里特意请了风水先生来看看，怎么弄。神棍而已，你可是无卝神卝论者。可没想到他看到你后脸色大变。

　　“你居然还活着？”他面色凝重。

　　你用卝力甩开他，怎么这年头为了赚卝钱话都可以随便乱说。“你是不是常年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他让你不得好眠。”

　　他随后喃喃自语。

　　“不该啊，你看起来一点影响都没有，那身上的黑气是哪里来的？”

　　家里对他的话如同圣旨一样，听他摆卝弄这个，又把这个东西搬走。甚至树也要挖走。

　　“他们在干什么啊？”你躲在屋子内说是辟邪。傍晚了家里人还在外面忙。黑漆漆地阴影总是让人容易有些生起莫名的恐卝慌。他陪着你看这场闹剧。

　　“在做无用功而已。”

　　手上被系上了红绳，你的逆反心理完全起作用了。想拿下来，他安抚你。“留下吧，让他们也安心。”

　　槐树下巨大的法阵，暗红色的看着让人不舒服。人们总是向恶卝魔乞讨财富，权卝势。被恶卝魔蛊惑，他们贪婪却付不起代价。自以为能逃脱恶卝魔的追赶。

　　“已经晚了。”第一次遇到这么强大的恶卝魔。在那个女孩身边潜伏了那么久，怕是不知道用了多少甜言蜜语哄着你换取很多东西。已经换不回来了，恶卝魔的交易无法阻拦。

　　交换的当然是你的灵魂。在你害怕的时候，哭泣着想要有人来陪着你时候，交易就成卝立了。

　　轻飘飘的湿卝润吐息正暧昧地拂动你耳后敏卝感的神卝经，没关系，已经没人能挡路了。他们都会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