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非得已》钱芊

6、第 6 章 癖好

　　“苏总！”店长过来，才把她从短暂的失神中唤回来。
　　她俯到她耳边小声说了什么，他听不见。
　　苏晴听完后，双瞳亮了些，起身对他说：“孟先生，有点事，先失陪一下。”然后便随店长行色匆匆的出了店门。
　　孟亦城望不见什么，便低头拨弄了一会手机，寥等了一会儿，看看表，到了开会的时间，便起身去往收银台结账，却被告知：“苏总已有交待免单。”
　　孟亦城耸耸肩，对收银员说：“替我谢谢你们苏总。”
　　正准备离开，像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苏总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有一个年长的服务员叹口气：“说是房东回来了，这一些店面的便约去，一起谈免租的事。”
　　“哦！”孟亦城若有所思，出了餐厅。

　　苏晴出来的时候，耷拉着脑袋，看手机，刚刚谈事情时，调成了静音，但是震动了几下，租金的事，且要谈一阵了，房东还未松口，也不能怪他，这每个店免几个月，他损失也不少，哪能一口答应。
　　她翻看收入进账，2号桌通过扫码充值了5000元的电子会员卡。
　　2号桌的客人是孟亦城。
　　“他这又是闹哪样？”苏晴有些焦躁，她是喜欢钱，但是是一盘饺子，一碗面卖来的那种，这5000块，买她家的东西，多了点，买她的人么，未免又廉价了些吧。
　　她赶紧进了店，果然人已离开。
　　苏晴抬脚欲去柜子里翻她的手包，昨天分开时，他给的名片，她顺手放在了包包里面。
　　可还没走远，进来了一对情侣，她又迎了出来。
　　会员卡的事，暂且放一放。钱迟早是要还回去的，还是做生意比较重要。
　　奇怪的是，孟亦城殷勤的跑了两天，贡献了5千块后，就像多年前那样，又消失了。苏晴找到了名片，打过一个电话，也是无法接通的状态，他也一直没回电话过来。
　　苏晴有些好笑：“这也算是男人中的极品了吧，一不高兴就玩消失，这要是她还像学生时代那么幼稚，被他轻易撩个骚，就鱼儿上了钩，现在怕是哭都没地儿哭去。”
　　现在嘛，她当然不会那么天真！随手把手机插进了牛仔裤的左兜里，高腰的牛仔裤束着一件篷篷袖的衬衫，显得盈盈一握的腰身，煞是好看。
　　夏夏下班来找她的时候，看着她微倾着身子，正在收拾5号桌的台面。那小蛮腰翘臀，看得她想也不想的抬手就揉摸了一把。
　　苏晴头也不回的，命令道：“你是想男人想疯了吗？我TM除了头发短了些，其它器官都是女性的。”
　　夏夏无趣的把手从她的臀部滑到她确实不怎么伟岸的后背上重重拍了一下：“苏小姐 ，你就不能假装一下纯情少女，被人偷袭猥亵了，好歹恐惧的尖叫一两声啊。”
　　“啊......啊......啊......”苏晴一边抹桌子，一边突兀的叫了三声。
　　“好好好.......stop！杀猪一样。”
　　苏晴转过身，伸出她的油手，色眯眯地勾着夏夏的下巴：“小姐，你试范一下，叫一个。”
　　夏夏一身鸡皮疙瘩，赶忙抖了抖：“真油腻。”
　　“恶心的饭都吃不下了。”夏夏补充道。
　　“出门右转不送。”苏晴推着杂物车，无视她一样走过。
　　“想得美！赶紧给我来一碗海鲜泡饭，虾多一点哈。”

　　“先买单。”
　　“......”夏夏。
　　“本店不挂帐，现结，支付宝，微信都可以。”顿了顿，又想起什么，眯起眼，说了句：“充卡也行，有优惠的。”
　　“别人都是先吃！”
　　“那是别人！你不同！”
　　夏夏笑得谄媚：“当然，老同学嘛！”
　　“所以更要自觉一点！”苏晴把二维码放到了她面前：“扫吧！”
　　夏夏恨恨的竖起了大拇指：“姓苏的，你狠！多少？”
　　苏晴眼珠子转了转：“加上这一顿的，累计欠费一共2780元。”
　　夏夏恨得咬牙切齿的，在苏晴的监督下，磨磨唧唧输了个2780，可苏晴刚得意笑了下，她就往左边移动了两个小数点，变成了27.80，嗖的一下确认了。
　　苏晴忍了忍，对后厨嚷了一嗓子：“海鲜泡饭一份。不放虾。”
　　“喂......”夏夏碾在她身后激烈的抗议。
　　可是，抗议无效。
　　夏夏全程撅着嘴，饭也未动。
　　可是待到餐厅打洋，整整几个小时，也没来一桌客人，她才把嘴巴闭了起来。
　　一声接一声的唉叹。
　　“我还没挂了，你唉声叹气个啥！”苏晴没好气的说。
　　“你是没挂了！苏姑娘快挂了！”夏夏瘪了瘪嘴。
　　“闭上你的乌鸦嘴！”苏晴烦躁的呲她。
　　夏夏不吭声了，丢给她几张名片：“我的客户，有意向做公号推广的，你跟一下，费用可能没你以前的高，应应急。”
　　苏晴愣了愣，当初学人搞实业，初具规模，就飘飘然了，把广告的老本行给丢了。专心致志搞经营，现在.....赔了老本，还掉到了无底洞里。
　　呵.....苏晴一声苦笑，接过名片，内心甚是感激，嘴上却不这样：“信息筛了没呀！不靠谱找你！”
　　夏夏嘴一撇：“爱信不信。”然后埋头在她的海鲜泡饭里用筷子捞了捞，发出一声哀嚎：“真没有虾啊！”
　　苏晴拿眼神安抚，似在说：“嗯啦！再过几天，怕是饭都没得吃啦！”
　　夏夏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苏晴见状，去她的冰箱里拿出了两罐哈啤，递给她：“走一个？”
　　夏夏没接，恨恨吼道：“满上”。
　　“满你个头哦，瓶子我都消过毒的，直接来。”
　　“啧啧啧，苏苏，你简直越来越man了。”
　　“千万别爱上我哈”。
　　夏夏咯咯的笑起来，开心的一把拽过来：“来盘菜呗......，花生米.......泡萝卜，泡萝卜也可以......”
　　见苏晴不为所动，她骂道：“抠死得了！”
　　苏晴回到柜台，让大眼瞪小眼的服务员们先行下班了。反正也没客人。
　　接着在后厨叮叮咚咚忙活了一阵，便端着托盘过来了，把夏夏说的一样一样放到了她面前。卤牛肉、鸭脖，凤爪，孜然脆骨、花生米，泡萝卜条等。
　　夏夏喜不自禁，口水潺潺，却又不忍下爪：“明天不打算营业啦？”
　　苏晴撬开啤酒，递到夏夏手上，和她的瓶口对碰了一下，仰起头，猛嚾了几口，打了个酒嗝，呼出一口酒气，豪气万丈的说；“今朝有酒今朝醉！”
　　夏夏高兴了，也撸起袖子，干起来。
　　两人吃吃喝喝，一时高兴没hold住，苏晴一趟趟厨房，冰箱的跑，两人都喝醉了，吃趴了。
　　苏晴故意打了个饱嗝：“哎妈，开店以来，第一次吃这么饱，赚钱的时候，没时间吃，不赚钱的时候又吃不起。太难了，我。”
　　夏夏忽然开口就骂起来：“活该，你说你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干，吃吃饭，写点文章，发发推送，再不济也够你吃够你喝，够你花了吧。非要搞这个破餐厅。”
　　“我高兴！管得着吗？这是我的梦想，富丽堂皇的酒店，慕名而来的游客，食客，你懂吗？”

　　苏晴说着醉话，手舞足蹈的，眼里泛着光。
　　可夏夏的脑海里，只浮现着偶尔陪她去进货时，污水横流的市场地面，川流不息的商卒小贩，以及车箱内呛得人直流眼泪的大葱味道......
　　还有苏晴数着时间从市场绕出一次再进去，就是为了免那5元的停车费时的计较样儿。
　　她都快忘了，她长发披肩，千娇百媚的坐在华丽的餐厅试餐，然后看着镜头拍出大片时莞尔一笑的样子了。
　　夏夏不是不懂，只是太心疼她这样了。
　　她撇开头去，把眼泪吸进了肚里，才回过头来，继续数落她：“是是是，就你志向远大，祝你早日与米其林媲美，别忘了还要打造一所超七星级酒店。
　　呵呵呵。苏晴醉笑着：“嗯啦！我尽力！”
　　不过，她忽然又红着脸凑近夏夏：“不瞒你说，我也想，但经济实力不太雄厚。”
　　“MD，这该死的疫情，狗娘养的某普。”苏晴大声的咒骂着，夏夏也变得亢奋起来，两个人便像一对市井妇人，一唱一和，越骂越起劲。
　　笑了哭，哭了笑，忽然，两个人软软的，趴了下去。
　　第二日，早班人员来上班的时候，看到她们的苏总和夏夏，抱在一起裹着一床大大的窗帘布，眼珠子都快惊掉了。
　　“没想到苏总一直不恋爱，原来是这原因。”大家内心，想法都出奇的一致。
　　迫于地位，又不敢问，更不敢去打扰，只默默的把她们昨晚狂欢的证据毁灭了，毕竟苏总不见得希望每个人都知道她的这种奇特的癖好。
　　直到厨房发出响声，苏晴才一下子惊醒。看了眼八爪鱼似的抱着自己的夏夏，她嫌弃的扯开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