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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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苏婵哭够了，老头把脸凑过来：“你现在要跟我修炼吗？”
苏婵抽抽噎噎：“要……嗝……可是，可是……我好饿啊！”
老头：“噗。”
又立刻正色，给苏婵留点了颜面。
他掏出一个馒头，馒头放了三天，硬得能砸开石头。苏婵接过来，委屈巴巴：“我还想喝水。”
说来也奇怪，老头虽然眼睛看不到，手却精准地指向竹筒。他并指嘀里嘟噜念咒，最后一喝：“水来！”
瞬间，千千万万的水珠拔地而起，浮于空中，时间在这一刻静止。苏婵轻轻戳了一个水珠，“啵”地水珠弹走了。与此同时水珠齐刷刷汇成溪流，乖乖流进了苏婵的竹筒里。
太、太厉害了！
馒头干得噎挺的苏婵：“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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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婵就着水吃馒头，水很好喝，带着清冽的甘甜，喝下去整个人舒服地只想喟叹。苏婵馒头没吃完一个，水倒是全喝下去了，饱足异常。
老头自得道：“叫师父，我教你修炼。”
苏婵认真答：“我只想让你教我入门，不想拜师。”要是拜师了，她以后怎么上蜀山拜师。
老头子也很犟：“你不叫我师父我不能给你。”
苏婵更犟：“我不学了。”
说完苏婵背着包起身，她跟睡美人说了要快点回去的，要说话算话。淮崽在闭关她是见不到了，而且她想明白了，现在她就算见到了，也只是一面之缘，淮崽会把她当成一个普通人。她如果想让淮崽无法忽视她，跟他并肩而立，她要修仙变强才可以。
况且她可不是一般的人，她知道好多先天秘宝在哪里，她可是带着剧情过来的……个屁！
她来的时间点不对啊！大大都断更了她知道个屁！
总之……
她肯定是比别人强那么一丢丢的。苏婵自我安慰到。
*
苏婵一路向北，一路上什么都没见到，除了树就是草，还有不远不近跟在身后的瞎子老头。
她干咽了一口唾沫，嗓子像在冒火，有气无力地说道：“大爷，您别跟着我了，我不拜师。”
瞎子老头停下，中气十足：“我是怕你迷路。”
苏婵抹了一把汗，道：“不劳您费心，我雇人送我回去，不会迷路。”
“那雇我这个老头子吧，御剑老头子也会一点。”老头子捋捋胡须，笑眯眯道。
苏婵很是警惕：“你要什么报酬？”
“不需要，老头子只是无聊罢了。”
苏婵姑且相信他了，只要她不拜师，老头子就骗不到她。
两人御剑，比来的时候更快，苏婵的三日游到此结束。
夜色已深，苏婵推开院子门，院子里静悄悄的。她轻手轻脚走进屋子里，睡美人依旧安静的睡着，床头放着一个干干净净的药碗。
只是几天没见，苏婵却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她拿起一块帕子，投了水给自己擦了一下脸，也给睡美人小心仔细擦了一下，小声说：“对不起，我保证，以后去哪都不会抛下你了。”
睡美人自然是没有回应的。
苏婵拿着湿帕子出来，瞎子老头还在客厅。
苏婵：“？”
瞎子老头神情自若道：“我在此暂时歇息一晚，明儿就走。”根本没等苏婵回复，他径自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张床。初时手掌大小，一会儿占满了客厅。整张床似玉非玉，泛着淡淡的光，应当是个宝物。
瞎子老头脱下灰扑扑的布靴子，布靴子穿了很多年了，大脚趾的地方有破洞，鞋底也磨得异常薄。他躺下，把拐杖放在身旁，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睡得虔诚极了。
片刻就打起了呼噜，整齐的睡姿也蜷缩起来，整个人显得干干巴巴的。
瞎子老头从铺床到睡着，整个过程流畅得很，没有苏婵插嘴的余地，因此她不得不打消了将就在椅子上的想法。
苏婵回到卧室，把睡美人抱起来。
咦，睡美人好轻啊，她公主抱完全没压力耶。
她试探着抱睡美人旋转了一圈，就像抱一只猫轻松。
苏婵把睡美人往里面挪了挪放下，留出了够她睡的地方，在两人中间摆了一根干净的树枝，然后躺了上去。
苏婵想，一个晚上睡美人也不会醒过来，就等于她跟一颗大白菜睡觉，跟大白菜睡觉有什么好害羞的。
自我排解完以后她也睡了。只是睡得不踏实，梦里似乎梦到了睡美人，嫌弃她脏兮兮的，她赶紧赔礼又道歉的。
一整晚苏婵都睡在被龟毛睡美人支配的恐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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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苏婵一睁眼，面前是瞎子老头的巨无霸大脸，吓她往后瑟缩一下。
苏婵拍拍剧烈跳动的小心脏：“你啥事？！”一着急，从前被室友传染的东北腔都飚出来了。
瞎子老头说：“小姑娘，我想通了，我教你修炼，你也不用拜师了。”
苏蝉不可置信：“真的？”
“真的。”老头子点头，“好了，我们现在就开始上课。”
苏婵：“也太快了吧！”
“所谓修仙，既是修炼自己，也是修炼外物，人光靠自己是成不得事的，也要靠这天地，这万物，顺从万物，聆听天地，方可成仙。”
苏婵连连点头，认真拿笔唰唰记笔记。
“首先我们要知道修仙的第一步，第一步就是从世间万物中获取它们的灵力，为己所用。最常见的万物呢是食物，乖徒儿，为师饿了，做些好吃的来吧。”老头子的胡须一抖一抖，说道。
哦，在这等着她呢。
“我不是你徒弟。”咔，认真记笔记的苏婵把笔给撅折了。
“哈，哈。老头子记性不好，忘记了。那小姑娘叫什么？”瞎子老头挠挠稀疏的头发，诚恳发问。
“苏婵。”苏婵冷冷道。
“啊，乖乖小婵儿，老头子我有些饿了，做些好吃的来吧。”瞎子老头理直气壮要吃的。
这个老头子！
一定是在骗！吃！骗！喝！
苏婵再一次撅折了笔，可怜的笔分尸三截。
*
苏婵现在是能吃的体质，要饱很是不容易，什么都要多买些。好在沈星给的钱还有很多，她时不时再上山采些草药，去药堂卖掉换钱。
她买了十斤排骨，和一些可以一起炖的时令蔬菜。另外还买了点生活用品和一双布靴子。
就着朴素的调味品苏婵做了一锅东北大乱炖，好在猪肉蔬菜都纯天然无污染，厨房是铁锅灶台，一锅炖出来美味极了。
肉多菜少吃得两人心满意足。
吃完饭苏婵递上一双崭新的靴子，凶巴巴道：“你赶紧换上，别把我家踩脏了。”
瞎子老头摸了又摸，没舍得。
“我看像是小了点，退了算了，也不知道卖鞋的还认不认账。”苏婵烦恼道。
“哪里小了，合适的很，合适的很呀。”瞎子老头急忙穿上了，走给苏婵看。
试鞋溜达够了，瞎子老头拍拍肚子，心满意足脱了鞋睡午觉了。
苏婵收拾了一番，再回屋子，发现瞎子老头抱着新鞋在睡觉，好气又好笑，上去拽了拽没拿下来，便由他去了。
*
接下来的时间，苏婵每日饭都挑好吃的做，以犒劳瞎子老头给苏婵讲解理论的辛苦，和自己背书的辛苦。
花销大了起来，苏婵需隔几日上山一次采草药换钱，药堂老板总是客气得很，到后来药堂老板摸清苏婵上山的规律了，带钱亲自上门来收药。
苏婵背书背得昏天暗地，能节省点时间就节省一些。
瞎子老头给苏婵测了灵根，是木火双灵根，既可控火，草木也万分亲近，是绝佳的炼丹好苗子。可惜苏婵虽学会了灵力在身体中运转，灵力却无法在丹田凝聚，最多可以短暂地外放，推倒一根柴火。
这样的话，再好的炼丹天赋也没用。
苏婵急得团团转，老头子倒是不着急，说：“时机未到。”
话虽如此，苏婵的烦闷却憋不住。她干脆把熬草药的炉子搬到卧室里，熬药时情不自禁就开始了叨叨，叨叨完背各种文章、各种玄之又玄的句子给睡美人听。
晚上做梦也变成了大白菜嫌她吵，藏在土里不肯出来。
苏婵气得捡了树枝拼命挖大白菜，第二天醒来，两人中间的树枝被她掰折了。
*
时间一晃过去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苏婵背会了好几本书。
瞎子老头考校完毕，发现苏婵《世间经》背得无一错漏，说：“是时候了。”
他拿出一颗丹药，“你把这个吃了。”
苏婵接过来，嚼糖豆一样嚼，留在舌尖的是山楂条的味道，带着甜滋味，苏婵没两下干脆利落咽下去了。
“是个好孩子。”瞎子老头赞许地又拿出一颗：“给你相公吃这个。”
苏婵犹豫了，她怎样都可以，睡美人不是她可以做决定的。
“哈，这丹药上天入地难寻，服用之后保他半年之内苏醒。啧啧啧，你不要的话，老头子可就收起来喽。”瞎子老头作势要收起来。
苏婵一把夺过，犹豫着把手放到了睡美人胸口，好久好久，睡美人并没有吸收。
苏婵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瞎子老头，“解释一下？”
瞎子老头伸出干枯如树皮的手：“不要的话，还给老头子。”
“才不还。”苏婵靠近了一些，把丹药放在睡美人唇边，仍旧没有吸收。
瞎子老头神叨叨道：“仙君，这是你唯一的机缘。于你，于整个世界，唯一的机缘。”
这些话苏婵也听到了，却不是耳朵听到的，是灵魂听到的。
丹药凝成光晕，睡美人吸收了。
瞎子老头暗暗松了一口气，装腔作势起来：“这丹药七日才可起功效，好了，我们暂时先不必理会。”
苏婵点点头。
“那么，乖乖小婵儿。”瞎子老头厚脸皮问道，“今天我们吃什么呢？”
“雪花鸡淖、烩鸭四宝、绣球鱼翅、金钱海参、芝麻肉丝、糖粘羊尾。”苏婵娓娓道来。
瞎子老头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幸福道：“这、这么多的吗？”
“都、没、有。”苏婵冷冰冰说，“再吃你刚买的衣服都穿不下了。”
“你怎么这么狠心啊小婵儿！呜！”瞎子老头浑浊的眼里流下了大滴大滴泪珠，“你这是在欺负瞎子，还有没有天理了！”
“冬瓜汤，爱喝不喝。”
“嘤。”
瞎子老头立刻噤声，有冬瓜汤也是好的，汤底总有几块嫩嫩的牛肉，到时趁小婵儿不注意先盛走，也是极美的。
瞎子老头美滋滋打起了算盘，苏婵全当没看见，上街买菜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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