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兰卡斯特》TwinklingBrilliance

5、chapter 5 对角巷

　　摩金夫人是一个矮矮胖胖的女巫，笑容可掬，穿一身紫衣。“霍格沃茨的学生都上我这儿买制服，亲爱的。”她让希瑟站到一张脚凳上，为她套上一件黑色的长袍，用别针别出适合她的尺寸，“哦，亲爱的，你已经够瘦了，你妹妹比你还要瘦！”希瑟好奇地观察着清单上所谓的黑色素面工作袍，她们的衣服往往由艾玛瑞里斯直接从脱凡成衣店带回来，这是她第一次在摩金夫人长袍店做长袍。
　　“已经量好了，亲爱的。”
　　阿泽利娅在凳子上伸手按住迫不及待从脚凳上跳下来的姐姐，把露出绣着“Heather”字样边缘、装满了加隆和西可的绒面紫色小钱袋塞回了希瑟的口袋，才慢慢从脚凳上扶着为自己别长袍的女巫的手臂下来，“希瑟，长袍、魔杖和宠物——不要忘记了妈妈是怎么说的，哦，还有羊皮纸和羽毛笔。”
　　“这不公平，利娅，妈妈会为我们买好足够的羊皮纸，而且你已经有足够多的羽毛笔了，我敢打赌莱茵将不得不用盆来收拾它们。”
　　“但是我们去霍格沃茨总是需要文具的，不同的羽毛笔写在不同的纸上感觉完全不一样！”
　　“梅林啊，你不会为每一门课都准备一支专门的羽毛笔吧？”希瑟看着妹妹突然红了一下的脸，“嘿！你可是亲口说雷古勒斯送的那一只完全适应大部分纸张的！”
　　又一次小小的争执后，姐妹俩达成了一致——长袍已经量好了，做好了塞文会帮她们来取，接下来先买魔杖，然后去丽痕书店看看有没有有意思的消遣读物，再去看看羽毛笔，最后去选自己的宠物。

　　站在魔杖店门口的希瑟和阿泽利娅迟疑地看着这一家看起来又小又破的商店，门上掉漆的金字招牌上写着：“奥利凡德：自公元前382年即制作精良魔杖。”狭小的店门被挤在两个突出的橱窗之间，左侧的橱窗堆着乱七八糟的长条形状盒子，右侧的橱窗里有一只半新不旧的紫色软垫，好像一压就会扑出满脸的灰尘，上面摆着一只孤零零的魔杖。
　　“莱茵绝对不能忍受家里有这样一只垫子出现。”阿泽利娅不自觉地靠近了姐姐，小声说。
　　她们推门进店时，一道红色的闪光刺激得希瑟险些关上刚刚推开的门。店里似乎有人刚好找到了适合自己的魔杖，金色的火花和红色的热烈光芒以他的魔杖为中心扩散开来，盈满了整个狭小的店堂，衬托得立在一侧的高大女巫的脸色更加阴沉，而希瑟和阿泽利娅对她并不陌生。
　　沃尔布加.布莱克是一个皮肤略微暗黄，身材高挑的女巫，布莱克家特有的黑发紧紧盘在一顶暗紫色装饰有黑色网格和卜鸟羽毛的毡帽中，出嫁前也姓布莱克的她五官立体，依稀看得出年轻时的风姿，但她严肃阴沉的表情和似乎不愿意将就坐在店堂里唯一一张长椅上的笔直站姿使得她看起来令人完全没有亲近的想法。尽管兰卡斯特是布莱克家族接受交往的家族，希瑟和阿泽利娅对她也算不上非常熟悉，和她说过的话甚至比不上偶尔才随父母回到格里莫广场的纳西莎和安多米达。
　　“日安，布莱克夫人。”希瑟和阿泽利娅规规矩矩地向沃尔布加行礼，又对出神地凝视着自己手中魔杖的男孩点头问好，“西里斯。”
　　沃尔布加对两位兰卡斯特的纯血小姐点了点头，又狠狠地瞪了一眼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长子。
　　“奇妙的组合，小布莱克先生，”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从几乎要摞到天花板的狭长匣子中传来，从希瑟和阿泽利娅的角度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黑影，“橡木，杖芯是凤凰尾羽，刚好十二英寸——非常奇妙的组合。我记得我卖出的每一根魔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还是第一根选择了布莱克家族的凤凰尾羽魔杖。”奥利凡德似乎没有注意到沃尔布加愈发黑沉的脸色，自顾自地继续说，“红橡木魔杖的持有者往往机智灵敏反应迅速，配上挑剔有主见的凤凰羽毛——小布莱克先生，你会是一位相当强大的巫师。”
　　也许是“强大”二字取悦了沃尔布加，她的脸色总算和缓了一点，在柜台上放下七个加隆，就带着仍然魂不守舍的西里斯走出了魔杖店。
　　伴随着丁当的铃声，这间昏暗狭小的店堂终于只剩下了三个人，希瑟和阿泽利娅一起上前，并排站在柜台前，终于看清了那个悬浮在匣子中间的黑影。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头站在一架靠在堆积如山的匣子上的梯子中间，他那双颜色很浅的大眼睛在暗淡的店铺里像两轮闪亮的月亮，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两位虽然并不十分相似但不难看出有亲密血缘关系的小客人。
　　“下午好，两位兰卡斯特小姐，”轻柔的声音说，“我的店铺已经很久没有接待过来自兰卡斯特的客人了。”
　　有一双银色眼睛的老头慢慢从梯子上下来，继续用轻柔的声音说，“你们父亲的魔杖应该是格里戈维奇的作品，他一向为德姆斯特朗的学生提供魔杖……而你们的母亲，继承了老沙菲克夫人的魔杖……蒂亚戈.奎塔纳的作品，使用阿肯色州怀特河怪的半透明背脊刺，使出的魔咒强大而优雅，这种杖芯的魔杖总是愿意继续守护主人的孩子……”
　　希瑟和阿泽利娅在奥利凡德轻柔的絮絮叨叨中紧张地握住了对方的手，希瑟在奥利凡德从衣袋里掏出一个银亮的物品靠近时下意识地微微侧身挡住了妹妹。
　　“好了，”奥利凡德先生用锐利的目光扫了她们一眼，“兰卡斯特小姐，来吧，让我看看。”银亮的卷尺自动漂浮在空中，“惯用手是那只？”
　　“右手。”希瑟和阿泽利娅同时回答。
　　卷尺自动操作起来，同时测量着希瑟和阿泽利娅从肩头到指尖、从头到脚的几乎所有数据。似乎看穿了希瑟和阿泽利娅的疑惑，奥利凡德先生一边在货架间穿梭着挑出一些长匣子码到柜台上，一边头也不回地解释，“双生子之间总是有一些我们尚且难以解释的魔法联系……我想也许一起挑选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好了。”奥利凡德先生说，卷尺卷成一团飘回了他的衣袋，“来试试这一根，红木和火龙的心脏神经，十英寸长，很柔韧。”
　　阿泽利娅还没来得及看清塞进自己手中的魔杖上的花纹，就又被奥利凡德先生夺了回去。
　　下一根魔杖被塞进了希瑟的手里，“山楂木，独角兽毛，八英寸，弹性不错，”看着希瑟拿着不知所措提醒到，“挥一挥。”
　　毫无反应，希瑟手中的魔杖也被夺了回去。
　　接连试了好几根魔杖，它们在希瑟和阿泽利娅手中都毫无反应，就像平平无奇的烧火木柴，要不是对魔力暴动的记忆犹新，她们几乎要怀疑自己魔力低下已经到了魔杖感觉不到的地步。
　　“都不是……真是奇怪，”奥利凡德先生把又一根魔杖堆放在长椅上，“不要紧，我这里总能找到最适合你们的魔杖……让我想想，兰卡斯特……哦，怎么会没有呢！”
　　奥利凡德先生从堆积如山的匣子中抽出两个相邻的长匣子，“红木，凤凰尾羽，十一又四分之三英寸，不易弯曲，”他将这根雕刻着缠绕的玫瑰花枝的魔杖塞进了希瑟的手中，“柳木，独角兽毛，十一又四分之三英寸，弹性适中。”雕刻有与前一根魔杖相似花藤的魔杖被塞进了阿泽利娅手中。
　　刚拿到这根简约漂亮的魔杖时希瑟感觉手心微微一热，但这种感觉很快又消失了，让希瑟有些失望这根很符合自己审美的魔杖看来也没有选择自己，但是在另一根魔杖被塞入阿泽利娅手中时，温柔明亮的金银两色光芒像星河一般围绕在姐妹俩身边，两道半圆的发光飘带将她们守护在中间，犹如置身夜空。
　　几个呼吸间，光芒渐渐散去。
　　“就是它们！”奥利凡德先生拍手叫好，“我在同一天制作出来这两根魔杖。红木魔杖的主人往往拥有敏锐到可怕的直觉，凤凰羽毛最擅长多样的魔法，柳木魔杖和独角兽毛的组合非常适合高阶无声咒。”奥利凡德注视着欣喜的希瑟和阿泽利娅，微微有些感叹地轻声说，“两根非常注重潜力的强大魔杖选择了你们，兰卡斯特小姐，务必相信自己。记住，是魔杖选择巫师。”
　　希瑟和阿泽利娅分别从自己的钱袋里取出七个加隆付给奥利凡德先生买下了自己的魔杖，奥利凡德先生鞠躬把她们送出店门。

　　一个小时后，站在对角巷街道上的希瑟和阿泽利娅，一个手中抱着最新的《小魔咒与解咒——做有趣的巫师》，一个拿着包装精美的新羽毛笔，终于感觉自己摆脱了奥利凡德魔杖店那种让人浑身不舒服的神秘气氛。
　　“我想要一只猫头鹰！”阿泽利娅雀跃地说。
　　“我也要，”希瑟挽着妹妹，“就用我们商量好的名字。”
　　“松饼？”一个声音问。
　　“嘿！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我已经不那么喜欢……”希瑟反驳到一半反应过来似的转过头，正对上一双深灰色的眼睛，咬着牙，“西里斯，就知道是你。”
　　“西里斯，布莱克夫人没和你一起？”阿泽利娅及时打断了姐姐和西里斯的又一次斗嘴。
　　“她先回去了，”西里斯无所谓地耸耸肩，上前一步推开了咿啦猫头鹰商店的门，“请？”
　　低柔重叠的窸窸簌簌声扑面而来，昏暗的店内四周摆满了各种形状的鸟笼，黑暗中时不时闪过圆圆的发光的眼睛，各种声调的咕咕声围绕着年轻的小巫师。
　　“你也要买猫头鹰吗，西里斯？”希瑟一边在数量众多的笼子间挑选着一边问跟在身后的西里斯。
　　“哦，不，”西里斯随意地打量着猫头鹰们，“我不打算带宠物，太麻烦了。”
　　麻烦？
　　希瑟和阿泽利娅不能理解地摇了摇头，如果不是霍格沃茨规定只能带一只宠物，她们甚至想再一人买一只猫。
　　二十分钟后，三人走出了黑洞洞的咿啦猫头鹰商店，西里斯一手提着一只大鸟笼，里面分别装着一只东张西望的雕枭和一只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雪枭，按照希瑟和阿泽利娅商量好的，取名为威士忌和恩妮斯。
　　“蜂蜜酒？”一边充当搬运工送兰卡斯特姐妹去弗洛林冷饮店和艾玛瑞里斯会和，一边嫌弃地打量着手中猫头鹰的西里斯斜睨着希瑟，“你的取名水平还是一如既往。”
　　“那不然呢？”希瑟抱着阿泽利娅的手臂，“你指望我叫她白雪（snow white）？”
　　阿泽利娅推了推姐姐，“恩妮斯算很漂亮的雪枭了，瞧她的眼睛，颜色简直和蜂蜜一样甜。”
　　西里斯听见“白雪”，意外地看了一眼希瑟，露出了今天最真心实意的笑容，“好吧，这次算你品味不错。”
　　希瑟与他对视了一眼，“你果然送了我一本旧书。”
　　两人为了共同的秘密默契地一起笑了起来，傍晚映着落日余晖的对角巷见证着两个同样出生纯血家族的小巫师真诚的笑容和他们同伴友谊的真正建立，在未来相当长的时间里，这份难得的感情将一直发挥着远远超出任何人期望的作用，直到蜕变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