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我都是个工具人》夭点

22、第 22 章

　　我对着声音远去的方向喊：“小朋友，别躲了，大晚上的该回家赶紧回家，你要是不认识路，叔叔帮你报警！”

　　喊了几声不见她应声，我便回头拿了钥匙穿了鞋追上去。我跑到走廊尽头的应急通道，里头黑乎乎的，只有那应急出口的灯牌发出绿幽幽的亮光。

　　我又喊了几声小朋友，没见人回答，声音传入空荡荡的应急通道，响起点我的回声，渗人的很，我心想这大半夜的，这孩子胆子也忒大！

　　我家住在这座30层公寓楼的17层，这会儿我也搞不清该上还是该下去找人。我坐了电梯下楼，找到保安，跟他知会了一声。

　　保安说他会注意的。

　　我顺便问了下上午那个坐在停车场入口的老人怎么样了。保安摆摆手，说他去的时候老头已经走了。

　　我跟保安又闲聊几句，然后坐电梯回家，我刚从电梯出来，就看到我家门开着，一个蓝色连衣裙的身影窜了进去，“呯！”一声从里面把门关上。

　　我揉了揉太阳穴，这么晚了还不能睡，我感觉累的头疼。而且有点郁闷，这孩子太皮了，今晚上我指不定得搞到几点才能睡，明天怕不是又起不来。

　　我有点没耐心了，加快脚步走上去，把门打开，我对着屋里喊：“小朋友，你不能这样随便进陌生人家里。”

　　女孩没回答我，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我进门找她，奇怪的是找了一圈哪都没找见。我甚至把冰箱打开了看看她会不会躲在里面。

　　难道刚才是我眼花了？我自我怀疑起来。也不是不可能，我这时候困的头疼，犯点迷糊什么的也是再正常不过，说不定我又要大半夜地点外卖。

　　我又走到我那不大的客厅扫视一圈，只看到喵大和喵二盘在沙发上，一起盯着我看。

　　喵二脸盘子肥，乌溜溜的大眼睛眯成一条线，看我像是皇帝看屁民。喵大长的精神，蓝黄的异色瞳孔直盯盯地看着我。

　　我摸了摸我的脸，自言自语：“怎么的？我脸上有东西？”

　　这时喵大站起来，对着我龇牙咧嘴的哈了一口凶气，飞奔过来跳上茶几踩着我的肩膀往我背后一跃，它落地时脚上踩着一只蛾子。

　　我被它吓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再想站起来时感觉头晕。这会儿我实在是累的不行了，我不想管小女孩到底有没有跑进我家了，我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卧室走，一头埋在床里，终于睡死了。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张林电话，说蒋黎进医院了。

　　我奇怪：“昨晚上还好好的人，怎么说进医院就进医院了。”

　　张林说：“不知道呀，他家住三楼，大半夜地突然跳楼，可不摔个腿骨骨折嘛！”

　　这就更奇怪了，我说：“跳楼怎么不选个高点的地方，这摔不死留个重伤多不划算。”

　　“我也这么说。”张林说着，口气一转，突然神秘兮兮道：“不过蒋黎说他不是跳楼自杀，是遇鬼了，被吓得从阳台上跳下去了！”

　　这个就超出我两的认知范围了，一起在电话里沉默，然后我说：“有什么的去公司里再说，看看下班要不要去看望人家一下。”

　　毕竟蒋黎追我之前我们仨关系还是挺铁的。两0加一直男的组合，也不能全怪当年蒋黎会误入歧途。

　　下午我们提前下了班，往医院赶。到时一个女生正从病房里走出来，她看到我们，微笑着跟我们打了招呼。

　　我奇怪：“她认得我们？”

　　张林看着我：“昨天才见过你就忘了？蒋黎女朋友啊！”

　　“啊？蒋黎女朋友不是长的挺艳的那个吗？”

　　张林疑惑看着我：“你是把谁的家属认错成蒋黎女朋友了。”

　　我两说着走进病房去，蒋黎躺在病床上，我赫然发现昨天那个红色衣服的女人也在，就坐在蒋黎病床边。我指着她说：“看吧，这不是在呢。”

　　张林奇怪地看我一眼：“当然在啊，你在说什么呢？”

　　蒋黎一条断腿打着石膏挂在半空，看到我们来了先跟我们打了个招呼：“出了点意外，还麻烦你们来看我，多不好意思。”

　　张林嘻嘻笑着，一边说着“客气了。”一边从包里掏出笔，毫不客气地先在蒋黎包着石膏的腿上签了大名，然后把笔递给我，一副请的手势。

　　我笑着心想这家伙真是个逗比，也抬手上去写字。那个红衣服的女人站起来，看着我一笔一笔地写，我突然感觉怪怪的，最后几笔画写的歪七扭八。我写完，那女人嘴型无声地动了动：“裴秋。”

　　然后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她阴柔妩媚地笑着，似乎跟我放了个电，又坐回蒋黎身边。

　　刚才出去的女人拎着热水壶走进来，客气地帮我和张林倒了杯茶，苦着脸看着蒋黎道：“这家伙呀，昨晚上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噩梦，一觉惊醒过来就往阳台冲了出去，踩着栏杆就往外跳！”

　　蒋黎被这么一说，脸色也沉了下来：“不是做噩梦，我是真的见鬼了，我感觉那屋子不能住。”

　　女人说：“你怎么一回国就疑神疑鬼的，那是我家，我爸妈住了十几年了都没怎么样，怎么你一回来就闹鬼？”

　　蒋黎紧着眉头，一脸不爽的模样：“不知道，可能那鬼只闹男人，不闹老人和女人吧！”

　　我看了坐在他床边的红衣女子一眼：“你说的那鬼，长什么样？”

　　蒋黎一听，先是哆嗦了一下，抱着臂膀搓了搓鸡皮疙瘩，然后压低声音说话，好像那样那鬼就听不到了一样。他说：“红衣服，黑色长发，大半夜的就这打扮，你说吓不吓人！”

　　——吓人，真的吓人！尤其蒋黎这么说的时候，这个女人就坐在他身边看着他！

　　这么说来，我也是见鬼了？

　　我全身汗毛直树，浑身都发起冷来。一个活生生的女鬼在我面前杵着，我还不得不装作没看见。我忍不住地用眼角飘她。

　　多飘她几眼以后感觉她好像也没那么可怕，窗外的阳光照进来，甚至在她身上落下一层蒙龙的光圈，没什么特别阴气森森的感觉。

　　她看着蒋黎的眼神温柔的简直要出水来，看了几眼后又把目光放到我身上，也是缠缠绵绵的眼神，像是要对我表达爱意。

　　我努力端正目光，不让自己与那女人的视线相撞，我问蒋黎：“你看到那个女鬼的时候，觉得眼熟吗？”

　　蒋黎说：“可怕的就是这里啊，根本看不到她的脸，模模糊糊的就一团，吓的我魂都要裂了！”

　　我也不是什么驱鬼大师，看着蒋黎被鬼缠身也做不了什么，女鬼当头，我甚至不敢提醒他一声去找个大师看看，我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同情，并对这人的未来感到担忧。

　　“你之前去过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我问。

　　蒋黎想了想：“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这时候他女朋友拍了一下他：“你去过的奇怪地方还少呢？回国之前不是还去泰国看了人妖吗？”

　　蒋黎呆呆地看他女朋友：“啊？那也能算？”

　　他女朋友拿起水果篮子里的苹果咔嚓咬了一口：“怎么不算，泰国恐怖片那么多，你没看过吗？说不定你就是带了个女鬼回来，谁知道呢。”

　　蒋黎明白过来，他女朋友讽刺他呢，开始干笑：“哈哈，哈......”

　　我跟张林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就走了，张林一出房门就拉着我悄摸摸地说：“听说蒋黎他呀，跑到泰国招人妖玩，临门一脚了发现自己不行，提着裤子跑了，哈哈哈哈。”

　　我尬笑两声，笑不出来，因为那个女鬼也跟了出来，站在张林身边看着我。

　　——好家伙，这货怕不是要缠上我！

　　蒋黎长的挺帅的，但跟我比差远些，毕竟我有基佬会打扮的种族天赋加成。我看这女鬼多半就是个色中饿鬼，本来馋蒋黎去的，现在要馋上我！

　　我拉起张林就走，走的跟一阵风似得，张林被我拽着小跑几步差点没摔着。

　　“唉唉唉，别急别急，你这是见鬼啦？”

　　他这么问，我真想骂他沙比！我回头看，看到女鬼还站在原地，看着我和张林的背影，似乎没有追上来的意思，我稍微松了口气，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大庭广众的，她应该不至于直接把我怎么样。

　　我疾步走着走着差点撞上一辆病床车，两护士推着一个气息奄奄的老人往电梯走，后头跟着两高瘦的男人，两人的头顶都快顶到门框。

　　白衣服那个甩着一根类似白色鸡毛掸子的物体打了个哈欠：“老黑啊，这活儿要不你一个人干吧，我先下班了。”

　　黑衣服的那个说：“诶，凭什么不是你干？我也想早点下班噻。”

　　白衣服的说：“你孤家寡人的着急回去做啥子，我好歹要回去帮帮家里的婆娘，管管那几个莽子娃儿。”

　　黑衣服不服地“切”了一声，把挂在腰上的铁链子甩的哗哗响：“你学学老钟，多娶几个帮你管管家噻。”

　　他两说着说着就跟着病床车走远了，留着我，瞪着眼睛，努力消化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