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我都是个工具人》夭点

20、第 20 章

　　这一梦做的有些长，让我醒来时恍若隔世。我睡得晕乎乎的，拿起手机看了眼日期，见反正是周日，干脆躺下去又睡了个回笼觉。

　　迷迷糊糊中我看到喵二又化成人形，光胳膊光腿地在我家里遛鸟。他先伸展了一下四肢，走到客厅去泡了杯咖啡，然后回来往我房间的单人沙发上一靠，拿起我的手机熟练地划开屏保锁。喵大走过来，往他腿上一跳，盘成一团遮住这男人腿间的春光。

　　我看着喵二拿着我的手机上下滑动，不知道在翻着什么，过了会儿，他好像翻完了，放下手机搂起喵大往卫生间走。

　　没过多久，我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又过一会儿，里面响起柔情蜜语，散发出阵阵春意。

　　我：......

　　我这算是占到便宜了，还是吃亏了？毕竟我家两只猫化成人形后都很帅，而我又是个基佬，但是我为什么这么不爽！

　　那两人在里面磨磨唧唧半天，门铃响起来，喵大围着我的浴巾，湿哒哒地走出来去开门，门关上后他拎着外卖袋子走进来。靠在浴室门口问喵二：“先吃哪个？”

　　——喵二，你居然还会背着我点外卖！

　　怪不得我说有时候我家吃剩的外卖盒子怎么会莫名变多，我还以为是我困糊涂了干的事，原来是你两干的好事！

　　喵二慵懒又魅惑的声音从浴室里面传来：“过来，先把没吃完的吃了。”

　　我：......

　　像我这种工具人，大概就只配吃狗粮吧！

　　我睡到快天黑才起，醒来时肚子空荡荡的，脑袋跟当过机重启后一样空白。我睁眼，看到我家奶油猫和白猫在我床尾，压着我的脚背睡成一团。

　　我看桌上还有剩外卖，便放进微波炉里叮了吃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点的外卖，剩了很多，我感叹一声，自己困糊涂了花起钱来真是一点不手软。

　　我算是饱餐一顿，去卫生间好好地收拾打扮一番，准备出门。

　　今晚有迎新会，所里组织为新来的实习生接风，我得去参加。我特地白天睡足了，晚上就不至于太早开始犯瞌睡。

　　我把自己捯饬的光鲜亮丽，又是用啫喱抓头发，又是用细剪修眉毛，然后挑了我最贵的那块手表戴上，就差那么一点点要露出骚劲来，勉强还能像个直男模样地走出家门。

　　我想了想，决定不开车，晚上必须拉着时长申多喝几杯，于是打了滴滴去KTV。

　　我到时时长申还没来，张林先贴上来：“你今天这打扮的够劲儿啊！”

　　我问他：“够帅不？”

　　张林用眼角甩了一下隔壁新来的几个女实习生：“你看，镜子在那里，你照照。”

　　我顺着看过去，看到几双对着我金光闪闪的眼睛，我露出自信而满意的笑容，今天的外形应该是满分的，就等时长申来了。

　　我这会儿就像一只等待开屏的孔雀，迫不及待地要在我的目标面前亮出自己最有魅力的一面，然而这KTV唱的都快进入尾声了，还没见时长申过来。

　　我又婉拒了一杯酒，拿出手机给时长申发消息：<今晚上迎新会，你怎么不来？>

　　消息如石沉大海，我预料到了。我把手机放回兜里，长叹一声，今个儿真是白打扮了。

　　张林靠在我身上，刚好唱完一曲，转头看到我一口闷了一杯酒，默默地插播了一曲《今夜的我谁来陪》，把话筒塞我手里，然后对着大家使眼色。

　　我看他那副贱样，懒得多余去解释什么，接过话筒唱起来。这一唱，我就把我自己唱的陶醉了，借着酒意霸着麦克风，一边喝酒一边沉醉。其他人被迫进入打牌玩筛子拼酒模式，就我一个人唱的起劲。

　　张林悄悄地拿出我的手机，把时长申从消息列表里面滑出来，他拍了一段我拿着酒杯坐在沙发背上，光着一只脚丫唱《单身情歌》的小视频发过去。

　　<你的领导喝醉了，麻烦来送他回家。>

　　我眼看着张林一通操作，他回头时我就当做没看到，继续深情演唱，其实心里七上八下地想着等会儿时长申能不能来接我。

　　忐忐忑忑中，都快半夜了，大家走的七七八八了我也没看到时长申，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我叹了口气，好好地穿起我的袜子我的鞋，带着点酒意跟着张林一起走出KTV，站在路边等着滴滴过来。

　　张林拍拍我的背，我削了他的后脑勺：“叫你多余给老子丢脸！”

　　张林嘻嘻哈哈笑起来：“哎呀，又不会少块肉，试试嘛，万一来了呢。”

　　我酒还是喝的多了些，这会儿脑子虽然还算清楚，就是带着点酒气，我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带出一股酸味，可能想吐，我扶着路灯干呕几下。这时候滴滴来了，时长申的声音也从耳旁传来。

　　“我的领导这不是还能自个儿打车么。”

　　我一听是时长申的声音，借着酒意顺势就往他怀里倒，迷茫着眼睛，一只手使劲在背后跟张林打手势。

　　张林眼尖，自个儿钻进滴滴里，关门开窗探出头：“你再不来，不就只能我送他回去了。既然你来了，就你送送你家领导吧哈。”

　　他那一套行云流水，没等时长申能多说一句就已经叫师傅开车走了，留下时长申和在他怀里装醉的我。

　　时长申拍拍我的脸：“别装了。”

　　我脸皮厚，身子更软了些：“我没装，真的醉了。”

　　时长申今儿好像没开车，掏出手机要帮我打车，我作势干呕几下：“不行不行，陪我走走散下酒气，这会儿坐车我肯定要吐。”

　　时长申这个人吧，虽然冷若冰霜，高冷的亚批，但是遇上我这种厚脸皮，他就会变得逆来顺受。他明知道我是装醉，还让我把手臂挂在他的肩膀上，扶着我的腰带着我走在夜晚的大街上。

　　我就让他牵着走，侧着头看着他的侧脸，橘色路灯光勾勒出他俊挺的鼻梁和密长的睫毛，他的眼神总是很淡漠，好像对任何事物都起不了兴趣，明明年纪不大，却是一副阅尽千帆模样。

　　我这会儿微醺着，神经都有些涣散，什么话都敢说得出口，于是我没头没脑地问他：“时长申，你为什么要拒绝我？”

　　时长申看也不看我一眼，表情也无任何变化，淡淡地说：“因为你不是人。”

　　我有点心痛受打击：“没必要骂我吧......”

　　时长申终于愿意斜眼看我半眼：“你没听懂，你已经有主了。”

　　这话我还真是听不懂，我努力收回我醉醺醺的表情，一脸正经地对他说：“我没有主，我跟你保证，我是个处男！”

　　时长申终于笑了出来，跟那雪花在火热的手心里化了似得，微凉，沁心。

　　我见他是不信我说的，我又信誓旦旦地发誓：“我说的是真的，你别看我那么帅，又32岁了，我的确没跟别人好过，我没有主！”

　　我还在表忠心呢，时长申放开我，推了我一把：“上车。”

　　然后我就跟着他上了一辆公交车。这大半夜的公交车没啥人坐了，冷清清的，车上就司机和一个抱着包打瞌睡的上班族。

　　时长申成功地转移了我的注意力，我奇怪：“这是几路车，是回我家的吗？”

　　他拉着我在倒数第二排坐下：“偶尔坐坐公交车，不挺新鲜？”

　　我心想，跟时长申一起半夜坐公交的确挺新鲜的，况且车上没什么人，黑灯瞎火的方便我嘿嘿嘿，于是也不多说什么了，跟着他一起坐下来等开车。

　　夜晚的公交车灯开的很暗，就亮着一盏昏幽的白光灯，不过一会儿车开动起来。

　　时长申看着车窗外的夜景，我看着时长申，这气氛似乎有点浪漫，我不安分的小手指勾着爬上时长申的手背，被时长申像拍蚊子一样拍掉了。我撅了撅嘴，不怎在意，继续动手动脚地撩拨。

　　公交车停了，上来一位拎着菜篮子的老婆婆，篮子里面还装着一点蔫巴巴的蔬菜，我奇怪，这深更半夜的怎么还有老人在外游荡，忍不住多看一眼。

　　公交车又开起来，窗外的夜景不断变化，看得出来正从市区往郊区开着。

　　车又停了，这次上来一家四口，在前排坐下，两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十分的安静，不吵也不闹，静静地坐着，父母各自看着各自的手机。

　　又过了一站，上来几个刚从夜班下班的工人，看起来各个挺憔悴的，没什么精神，各自找了位置坐下。

　　这一站又一站的，每一站都得上来一两三个人，不知不觉这车还坐满了。

　　我心想这一路公车大半夜可挺热闹啊，我看了下手机，现在已经过12点了，我奇怪，这么晚了，还有公交车没停的？我们市里有夜班公交车？

　　我看着窗外，此时我们已经出了市区，在不知道在哪个郊区的哪条道上行使着。

　　这时候一开始那个拿着公文包的上班族突然醒过来，一看窗户外，黑乎乎一片，就零散亮着一些工业区厂房的灯，他跳了起来：“司机，停车停车！我这是坐到哪来了？！”

　　司机也没回答他，直接停了车，那上班族赶紧跳下车，抱着包一边嘀咕着“这还怎么回去”一边反方向往市区的方向走，很快，他整个人的背影没入黑暗之中。

　　公交车又开动起来，时长申问我：“困了没，困了你就先睡会儿。”

　　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泛起困来，我打了个哈欠，其实我挺想问他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但是扛不住突如其来的浓浓困意，我直接靠着他的肩膀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