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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转 ...

  •   婚礼进行的非常顺利,除了没有被邀请的斯莱特林们,所有人都很快乐,哦当然,除了赫敏和她的朋友们。
      现在的赫敏俨然是黄金三人组的首领,褐色的眼睛愤怒地盯着美好的婚礼。身着白色西装的雷姆斯帅极了,而他身边的白衣新娘笑得很美。
      但是不对,这一切都不对。
      现在应该微笑着站在新郎身边的应该是穿着黑色袍子的魔药教授,或许微笑着这个表情放在西弗勒斯脸上显得有点震撼,好吧或许不是有点。不过雷姆斯的爱人应该是西弗勒斯•斯内普,而不是那个女变形师。
      赫敏和哈利、罗恩都很清楚,就连唐克斯和西里斯都知道斯内普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或者说是为了谁。
      他们很清楚是谁让这场战争的胜利来的迅速,西弗勒斯并不是一个无辜的好人,至少他是个伟大的巫师。为了弥补当年犯下的罪,西弗勒斯付出了一切,包括自己的爱情。
      他那么爱雷姆斯。
      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得到,就是因为他曾今是个食死徒?
      不,是因为他是个斯莱特林的食死徒。
      西里斯•布莱克有着比任何人更多的理由去恨斯莱特林。
      “我们应该阻止这一切,我说真的。”出人意料的,哈利先开口了,赫敏看着对方绿色的眼睛,点点头,握紧了手中的玻璃杯,力度大的好像要把它捏碎。
      “为什么?雷姆斯和唐克斯在一起不是很好么?虽然这样做不太好……”罗恩嚼着鸡肉,含糊不清地问,这遭到了赫敏的白眼。
      “就是因为不太好,你看看,现在这里的一切都不正常,这让我想吐!”赫敏低声对罗恩说道,这时另一个声音在赫敏的身后想起,她被吓了一跳,迅速转身,看到西里斯微笑的脸,他一字一句地说:“别把他想得太好了,赫敏。我知道他,他是个婊子。”
      “西里斯,你不该这么说你以前的同学。”赫敏皱眉,咬紧了嘴唇,褐色的眼睛瞪着西里斯,这样的神情让西里斯想到了自己的弟弟——雷古勒斯,那个已经死去太久的孩子。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西里斯移开了视线,扫过欢闹的人群,最后落在微笑着的新郎身上。新郎虽然还是带着憔悴的神色,但是死咒的伤害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新娘很漂亮,但是紫发下的脸看起来不太好,唐克斯的脸色很差,没错,和欢乐的气氛成了一个对比,几乎是死气沉沉的了。
      西里斯知道这是为什么,虽然唐克斯真的爱着雷姆斯,并且丝毫不介意对方是个狼人,但是她很清楚,自己丈夫心里住着的并不是自己的。
      是那个已经失去灵魂的食死徒。
      这样的爱情即使得到了,也是畸形的。就像是被扼住了喉咙的歌手,唱出的永远是喑哑粗糙的声音,得到的永远不是你想要的。
      唐克斯是个善良的女巫,毫无疑问。即使是已经到手的东西,如果不是自己的,就会不安。正常人都会这样么?
      西里斯无声地笑了。他知道自己已经疯了。
      雷姆斯皱眉,但是没有试图改变微笑的表情。他知道自己丢了什么东西,很重要的东西,那是一段记忆,一段他用生命来呵护的记忆。但是现在为了挽救他的生命,付出了那样东西,这不是很讽刺吗?
      再看看眼前的女巫,他知道她是尼法朵拉•唐克斯,赫夫帕夫的毕业生,一位注册的阿尼玛格斯,自己在凤凰社的同僚,西里斯的远房亲戚。她真的是自己的爱人么?这样质疑着,可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温柔如雷姆斯不可能取消婚礼,他不忍心去伤害这个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女巫。
      他不知道自己伤害的是一个用灵魂来爱自己的人。
      一个食死徒。
      西里斯看着自己的好友温柔地笑着说出“I DO”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好了,这下子西弗勒斯没有任何机会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要这样阻止他们相爱,只要杀掉那个黏糊糊的食死徒,不久结束了么?为什么一方面欺骗雷姆斯,让雷姆斯和唐克斯结婚;一方面圈养那个肮脏的娼妓。
      他丝毫不觉得用圈养这个词有什么不对。
      斯内普就被他像是狗一样地栓在地窖,等到雷姆斯正式接任斯莱特林的院长一职之后就把他移到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去,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反正雷姆斯已经完全忘记了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人。
      完全抹去了。
      西里斯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地窖是黑暗的,没人的时候即使是家养小精灵都很少进来,壁炉的火在几小时前就灭了,西里斯从来不在地窖久留。
      西弗勒斯缩在角落里,全身都是冰冷的,破旧的袍子不足以御寒,但是他已经感觉不到寒冷了。身体里最后的热源已经死去,剩下的不过是肮脏的身体在苟延残喘罢了。
      生或者死,已经不再是个问题。
      魔药大师让身体在地板上舒展,每个关节都发出干涩的□□,僵硬干瘦的肢体伸展然后蜷缩——这是他习惯的姿态——自我保护的姿态。
      他知道今天卢平要和唐克斯结婚了——布莱克花了近一个星期来重复这条“新闻”。已经不再会心痛了,在制作“说服药剂”的时候已经体会过那样的痛苦,现在已经麻木了。
      他知道自己是谁,是什么。
      他是个食死徒,是个凶手,是个罪犯,是个娼妓,是个婊子。他都清楚,他清楚自己曾今做过什么,被做过什么。
      但是有一点从来没有变过——他是个斯莱特林。斯莱特林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斯莱特林忠于自己。
      他知道。
      卢平不能和自己这样的人在一起。那个时候太过贪恋他的温暖,现在离开了,感到了异常的寒冷。那个时候他天真地以为就算是自己也能得到幸福。那个时候战争还没有爆发,自己还没有亲手杀死邓布利多——布莱克和卢平仰慕着的白巫师。那个时候自己已经脏掉了,但是他的灵魂还在。
      再次回到霍格沃茨——作为一个囚犯,一件打着布莱克印记的物品。他知道自己不配。就像布莱克说的那样——自己只不过是个婊子,怎么配的上伟大的战争英雄呢?
      自己不过是个罪犯。
      只不过……而已……
      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力把雷姆斯推到唐克斯那里,推到光明那里。卢平不能像他一样在黑暗里腐朽,在黑暗里绝望,在黑暗里死亡。
      西弗勒斯闭上眼睛。
      这里是他最为熟悉的地方,他在这里的时间超过了呆在蜘蛛尾巷的时间。但是现在这里一切都变得陌生了。或者说,是他自己变得陌生了。
      不再是双面间谍,不需要再冒着生命的危险,和光明再也没有交集。
      本来以为会在阿兹卡班死去,就像个普通的罪犯。但是这样的结局对于一些人来说不够完美,比如说西里斯。他是一级战犯,当然要受到特别的待遇。
      罢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魔药大师换了个姿势,颈间的项圈让他的活动受到限制。他看着自己的药柜,或者说从前自己的药柜,然后他看到了蛇谷草和银铃花根茎(我说了我的魔药很烂这是我胡扯的)。
      干燥的蛇谷草碾成粉末和银铃花根茎一起泡制可以做成剧毒的毒药,只是药性要等三小时才能发作。
      最致命的毒药,但是却给人足够的时间来救治,这是可笑之极。
      这是西弗勒斯能想到并且能够完成的最简单的毒药,是的,他想要自杀。
      结束着混乱的生命吧,已经没有意义了,不是么?
      战争结束了,光明胜利了,雷姆斯•卢平醒了有了新的爱人。
      一切都,结束了。

      婚礼结束了,西里斯喝的醉醺醺回到地窖,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高兴地让这只格兰分多之犬忘记了自己的窝不在地窖。
      推开门后的冰冷空气瞬间让他清醒了不少。
      他看见西弗勒斯•斯内普像往常那样蜷缩在角落,以一个极为别扭的姿势睡着。这样不会舒服吧,这是西里斯第一个念头。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太多的酒还是着了什么魔,抑或是婚礼的气氛对这个年近四十依然单身的英雄有一定的影响?
      西里斯•布莱克走近他的罪犯,是的,他的,他一个人的。这样想着他蹲下身体。
      这几个月西弗勒斯瘦了很多,从前他虽然苍白但也算得上健康,这要感谢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长久处于黑暗中而苍白的皮肤现在几乎想是个已经死去的人那样。
      僵尸?或许吧。
      闭着的眼睛下面有深深的黑色,从袍子的破损处能看到残破的身体。这有一半是拜西里斯所赐。
      布莱克鬼使神差地抬起手,轻轻地扶上睡着人的脸颊。长茧的拇指抚过深陷的眼窝,睫毛蹭过皮肤有点痒痒的。
      西弗勒斯轻轻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来。看来他是太累了。这样想着拇指下移,抚摸干裂但是依然柔软的嘴唇。然后西里斯将自己的贴了上去。
      冰凉柔软的触感让醉酒的狗清醒。
      梅林啊,我在干什么?!
      西里斯跳起来,看着没有睁开眼睛的魔药大师。我刚刚做了什么?!我吻了鼻涕精?!吻了那个肮脏的娼妓?!
      梅林啊梅林啊梅林啊!!!
      但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觉得恶心或者反感,反而有点贪恋那种柔软的感觉。
      夺门而出,逃跑一样地回到格兰分多的休息室,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化兽师变成一条黑色的狗,趴在温暖的壁炉前,但是并没有觉得温暖,那种寒冷已经浸入骨髓,深埋进灵魂。
      西里斯•布莱克从来没有意识到他和西弗勒斯•斯内普是多么的相似。

      雷姆斯在新婚的夜晚做了一个梦,一个不见得快乐的梦。
      他看见自己变成了狼人。那是西里斯刚刚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时候,自己受不了月圆的诱惑而变身。
      他就这样看着,仿佛是一个观众。但是他知道,那是自己,但是,那个抱着自己的人是谁呢?黑色的袍子和黑色的长发,还有从黑色中露出来的苍白的肌肤。
      那个人紧紧抱着变身了的自己。狼人尖利的爪子在黑色的背脊上留下血红的印记,但是那个人没有松手。
      “是我,雷姆斯,是我。”那个低缓的声音轻轻地在耳边环绕。
      我认识他,我一定认识他。这是雷姆斯的唯一感想。
      他仍旧远远地看着,站在尖叫棚屋的一角,静静地看着。他看到狼人渐渐安静下来,像是只驯服的大狗,黑袍的男人抚摸着狼人的皮毛,一直很安静。
      如果这不是梦的话,该有多好啊。
      雷姆斯醒来,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身边的妻子睡得很熟。
      总觉得熟悉但又陌生,那个男人是谁?他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是谁?
      生物钟告诉自己离天亮还有很久,逼迫着闭上眼睛,很快,卢平陷入了另一个梦境。
      他感觉到温暖。是被某人拥抱着的温暖。
      “求你了,求你了。”
      “离他远点,肮脏的食死徒!”
      “求求你,他还没死。”
      “Crucio!”
      抱着自己的身体颤抖着,但是没有松开。
      “求你……我能救他。”
      “你不配碰他!Diffindo!”
      鲜血溅到了自己脸上,他能感觉得到那种黏稠的温热。
      “西里斯,他是对的,只有西弗勒斯能救他。”
      “西里斯……雷姆斯的情况不能再耽误了。”
      “……带他回去。”
      抱着自己的手没有松开,鲜血滴在自己的脸上。
      “放手!食死徒!”
      “西里斯……我们没法让这个食死徒松手。”
      “放开他,斯内普。”
      很安静,那一个瞬间很安静,雷姆斯感觉自己被抱得更紧,几乎没法呼吸。
      “Crucio!”
      “Crucio!”
      “Crucio!”
      钻心咒从四面八方传来,抱着自己的身体也颤抖得更加剧烈。但是,没有松开。
      “给我放手!鼻涕精!”
      声音越来越嘈杂,很快就不能辨析。
      雷姆斯感觉温暖离开了身体,手指紧紧地与另一个人的交缠在一起。
      后来又是鲜血的味道。
      手指被放开了。
      嘀。结束。
      卢平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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