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的黑白》茉桥

103、102

　　佐辰率先出手，他的结魂术虽未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但只要接触到他的小仙都会被吸走灵力，仙族一度害怕的止步不前。

　　凌染打破僵局，以身士卒与佐辰独自交手，同出一派却有着不同的领悟修为，千年的沉淀，终要分胜负。

　　有结魂术加身的佐辰灵力远远在凌染之上，法术也是创出很多新的招数，招招都灵凌染招架不住。他在念及同门之情，还是真的技不如人。

　　两人打得火热，蓝色的天空渐渐乌云密布，灰色还没有停留太久，黑暗就将整片天空涂满。

　　仙族处于劣势，被魔族步步紧逼，魔族从不手下留情，看到同僚被杀害，凌染彻底慌了。

　　“凌染，你若在这样退让下去，我们仙族今日就要被埋在地下，魔族掌控六界，要有多少生灵涂炭，是你想看到的吗？”与他并肩作战的十七师兄大声喊道。

　　佐辰俯视这些没有的小仙连连退败，而面前的凌染也吃力的抵抗着他的进攻，他猛地加大法力，凌染被击飞到山背，滑落重摔在地。

　　十七赶紧过去将他拉起，“你这优柔寡断的性子可怎么办？你想看着仙族跟你一起陪葬是不是？师傅将你推到这个位置，可不是让你来毁掉仙族的！”

　　凌染低头抽泣，他不想与佐辰为敌，即使当年佐辰背叛师门的时候，他仍心存幻想，觉得大师兄一定会回来的。

　　十七一把拽住凌染的衣服，将他扯着向前，“你看看，你的大师兄正在用结魂术吸仙族同门的灵力，很快我们加起来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手，不必兑现赌约，我们就可以直接消失了！”

　　“可他是我们的大师兄啊！只要他肯放下，我们可以再商量的。”

　　“大师兄？他是你的大师兄，还是我的大师兄？他早就离开云尘观了，他不再是师傅的徒弟，我们的大师兄了，他现在是魔族的魔君，那个杀人如麻、冷血狂暴的魔头！你若再不动手，我们师兄弟不但会死，就连仙族也不复存在，你忘记了师傅对你说的话吗？让你保护仙族，保护六界，你就是这样保护的吗？”十七说完竟将凌染推到一旁，幻出宝剑飞去迎战。

　　佐辰见十七一副找死的模样，自然是要成全，他连结魂术都懒得用，魔焰术就将其火烧到胳膊断掉。

　　“仙君，你还不出手吗？这样下去，我们真的就完了，我们是相信你才来应战的啊！”一小仙倒在凌染脚下。

　　凌染拭去眼泪，终于振作起来，那些与佐辰在云尘观的点滴仿佛是一幅幅画在眼前飞过，曾经他拉着佐辰的手，央求他送自己一条蓝色的灵缎带，拿到的时候他欢呼雀跃着，因为那是佐辰第一次晋升灵阶时师傅送的，被宝贝一样的收藏着。

　　“冥冥咒中，得法万分，乾坤扭转，万法归宗！”凌染念出咒语，将用法术幻出巨大的八卦倾出。

　　佐辰被强烈的攻击重伤，他半跪在地，吐出一口血来。

　　“魔君，你没事吧？”

　　佐辰抬起头看向凌染，擦掉嘴角的血，幻出魔剑与凌染生死相搏。

　　两人在激斗下，重伤对方，落于两边。

　　“师傅竟然把毕生的灵力法修都给了你，他终究还是偏心你的！”佐辰心脉被震碎。

　　凌染的有脸一道长长的血痕，是刚刚佐辰魔剑所伤。

　　“大师兄，只要你肯放下，我愿意放过魔族。”凌染仍旧不愿赶尽杀绝。

　　佐辰强撑站起来，他嘴角上扬，心中多么不悦，他一步步走向凌染，看了一眼十七，十七放开了扶起的凌染。

　　“好啊，我终归还是赢不了你，千年前是，千年后仍是。我魔族今日愿意履行承诺，退出六界，所有魔族都自毁修为，不再修魔！”佐辰向后施法将身后魔族同仁的法力都废去。

　　“大师兄，大可不必如此，今后我们只要井水不犯河水即可啊！”

　　佐辰摇摇头，低头自嘲的笑了笑。

　　“小十九，从前在云尘观我最喜欢你，因为你总是那么天真烂漫，是我们身上都没有的，虽说都是修仙，可谁的身上没有功利之心？不是为了那个晋升仙阶而暗自斗争的？冠冕堂皇的话说多了，就觉得这世上已无真实，你是个例外，打破了云尘观里那股暗自流动的贪婪。”

　　“不，大师兄，你是最好的，我不过是天赋高一点，但并不代表你比我差啊！”

　　佐辰不禁失声大笑，这时候还不忘自夸一番，凌染这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

　　佐辰伸手搭在凌染的肩膀，十七很是紧张，想要上前又不敢。

　　佐辰不顾魔族门中的怨声载道，不听仙族的得意洋洋，他俯身到凌染耳边，悄声道：“我还会回来的。”

　　凌染蹙眉抬头，还未来得及反应。

　　佐辰大声道：“这魔簪送你了！”

　　凌染捂住脖子，冰凉的血流出，魔簪扎的很深，十七想要拔出，被凌染阻止。

　　“有魔气，若是拔出沾有仙族血的魔簪，就会有魔灵出来，仙族同门必定遭难。”

　　“佐辰，你竟然敢暗算凌染，你自知命不久矣，魔族也打不过仙族，就做出这样肮脏的手段，你也配自称一句魔君？”

　　仙族将佐辰团团围住，而魔族在失去法修的情况下，仍过来保护，虽无济于事被仙族统统斩杀。

　　佐辰仰天长啸，不屑的看向凌染，他在流血，魔簪多待一刻，凌染就会被侵蚀多一些，他也不会活多久，这次好像很划算。

　　十七剑指佐辰，“你若将魔簪取出，我便留你性命。”

　　“笑话，我用得着你饶我一命？”

　　佐辰在袖中的左手早已幻出魔石，他暗自用毕生的修为逼出魂灵，右手朝着十七使出法术，将其打飞。

　　仙族同仁齐上，将佐辰按压在地，他顺势将魔石用法术运到地下，一路按照脉络寻回魔河之中。

　　凌染自是看出佐辰的心思，但他却没有阻止，更没有拆穿，他艰难的站起来。

　　“你们放过大、师、兄。”

　　十七怒吼道：“不行，杀了他！”

　　十六出手毫不留情，直接朝着佐辰的头拍下，一代魔君就此消亡。

　　“不要！”凌染大喊着。

　　“不要！”

　　“你醒了？”旁边坐着冷漠的佐辰。

　　“元啸？是你吗？”

　　“我不在是白无常元啸，你也不再是黑无常乌酒，应该说我们本不是黑白无常的。”

　　“可、我宁愿我们是黑白无常。”

　　“知道你为什么会成为黑无常吗？就因为你心慈手软，面对敌人你竟然还想放过？这样的优柔寡断，难成大事。”

　　“是啊，所以才会让我成为冷酷无情的黑无常，让我知道我的软弱是多么可笑，但竟觉得做黑无常挺好的。”

　　“是吗？可我不愿意做白无常！”佐辰眼中带有狠厉。

　　拂心走到两人面前，这可是令两人都惊讶万分，当初他将毕生灵力都给了凌染，怎么还会一直活到现在？

　　“都是劫数，命运从来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不过是在劫数到来时，你们选择的不同，也有了不同的结果。黑白无常便是要你们偿还当年欠下的债，这多少生灵被你们这一战给杀害啊？”

　　“师傅，您老人家竟然还如此硬朗。”凌染激动道。

　　“小十九，你这是嫌弃为师活得太长啊？”

　　凌染摇摇头。

　　“死老头，你怎么还活着？别告诉我这局是你设下的？”

　　“我刚刚不是说了，命运是掌握在你们手里的，是你们在选择要走的路，是我逼你离开师门创立魔族的吗？是我让你和小十九为敌生死一搏的吗？你怎么还是老毛病不改，出了事总是要先怪别人，自己修仙不成，还怪小十九修为进步的比你快，你说说你有多无理取闹？”

　　佐辰不服气的转头。

　　“这魔君当够了吧？还卷土重来？这千年来，你还没折腾够啊？你可别忘了你既是魔君佐辰，也是地府的白无常，想想你救过的人，经历过的事，见过的那些地狱神君们的过往，你觉得漫长的一生，有什么好争的呢？到最后还不都是尘归尘土归土，你还能不入这地府了？”

　　凌染偷偷打量佐辰，这记忆恢复，倒觉得自己矛盾的很，乌酒的冷血无情和凌染的天真善良，还真是难以融合，可却偏偏就是无法分开的。

　　“大师兄，咱们就别执迷下去了，仙族如今不再插手人间的事，魔族也早已经消亡，就让一切都算了吧？”

　　“我好不容易拿到的结魂术，我隐忍千年为的就是重回魔君之身，我凭什么说放下就放下？你们倒是不吃亏了。”

　　拂心笑着摸胡子，“那我给你个好处？”

　　“什么好处？”

　　“这次让你选。”

　　“选什么？”

　　“选、当黑无常，还是白无常啊！”

　　“你这死老头，竟然还耍我？”

　　“我知道你这废了千年的力气为的就是重回世间，重做这个魔君，可你觉得这世间还需要魔族，需要你这个魔君吗？”

　　佐辰低下了头。

　　“你恢复真身后，没有重建魔族，没有杀到仙界，而是回到了云尘观，这个最初的地方，说明你变了。这个白无常，没有白做啊！”

　　“死老头，你别以为三言两语就能让我放弃魔君之位。”

　　“大师兄，没人跟你抢这个位置，但你若真回到那时候，我再不会犹豫，而是会立刻阻止你，以免你祸害世间。”凌染鼓足勇气道。

　　“臭小子，连你也敢这么硬气跟我说话了？”

　　凌染挠挠头，随后立刻将手背到身后，抬起头坚定的看着佐辰。

　　佐辰将魔石幻出，扔向拂心，“死老头，这东西给你了，用来给你续命，免得你没几年就断气了！”

　　拂心笑着点头，将魔石收好，“那你们就回地府去吧？这次谁做黑无常，谁做白无常啊？”

　　两人看着彼此，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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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结束了，也还有许多不足和遗憾，但好在黑白都可爱的完成了这阶段的使命。
非常感谢一直以来看这部小说的你，也许在你眼中这个故事并没有那么好，但还是从头看到尾，这是一种支持，我真的懂得。
下次我会带来精彩的故事，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祝福看这部小说的你，能够随心所欲，在压力重重的生活下，寻得一处安宁与快乐。
我们都会越来越好，我们的梦想都会实现，我们一起加油吧~
下一部小说答应我，一定要来看哦~
我绝不会辜负你的期待和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