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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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这样一位公主。
她有着一头似丝绸般柔顺的长发，双眼像璀璨夺目的黑色珍珠。
她的笑容是冬日温和的暖阳，声音像风铃一样清脆悦耳。
她居住在法国名不见经传的乡下。虽然没有富丽堂皇的城堡，没有华丽锦绣的服饰，那位善良温柔的公主却从未对自己的生活感到不满。
她喜欢穿着白色的裙子转圈圈，摇曳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像花一般绽放开来。
她是花间诞生的精灵，是误入尘世的天使。
波鲁那雷夫是守护她的骑士。
但是骑士始终是骑士呀，而公主总有一天会遇到一个属于他的勇者或者王子。
波鲁那雷夫一想到这里就会气得牙痒痒。那是他的妹妹，他的公主，从小就被他捧在手心里，幸福快乐的长大，却突然从半路跑出来一个野小子把她带走了，任谁都会生气。
但是波鲁那雷夫依旧是忠诚的骑士，他没什么别的想法，只会为公主送上最真诚的祝福。
但是就在某一天，一个偶然的巧合，骑士没能守护在公主的身边。
公主遇到了邪恶的强盗。
如果这真的是一个童话故事的话，接下来理应有一位勇者或者王子赶到。他的英勇无畏打动了公主，两人互生情愫，定下终生。
然而公主面对的是残酷的现实。
没有勇者或王子的出现，于是公主的生命结束在阴沉的雨夜。
她的肌肤变得僵硬，双眼失去神采，心脏在阴沉的雨夜停止跳动，最后所有的所有都被封进冰冷的棺椁，沉默的埋入地底。
从那以后，波鲁那雷夫的妹妹只存在于他回忆里。她的声音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画面如同老旧的相片一样开始泛黄，却又异常清晰的被分解开来，一帧一帧的用刀刻画进脑海里。
仇恨的种子在他心中生根发芽，肆意生长。
他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撕心裂肺的吼着——找到那个人，找到那个双手都是右手的人。要把他千刀万剐，要把他碎尸万段。
哪怕搭上自己这条命，哪怕搭上自己这条命……
“在哪？！”
长久以来的怒气终于积攒到了顶点。波鲁那雷夫双眼通红，像一只发了疯的狮子一般嘶吼着：“那个混蛋——他到底在哪？！我要宰了他！”
花京院典明僵硬的杵在原地。
左眼因为长时间不能合闭而有些酸涩，但是花京院典明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怕倒吊人会通过眼里的倒影伤害到雨川式子，下意识的想要移开视线，但是雨川式子却告诉他不要动。
他不知道自己的左眼缠绕着细微的莹蓝色的锁链幻影。
“你这个女表子养的女人！快放开我！”
雨川式子听到了倒吊人的辱骂。她不知道声音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不过这都不重要。
他被蓝色的锁链层层缠绕，伸长了脖子像一只待宰的公鸭。
“我抓住你了。”雨川式子冷漠的看着他，“真难看啊。”
身为替身使者，多多少少心里都有些傲气。J·凯尔更是异常的自负，因为很少有人能直接攻击到他的替身。
他不会直接杀死敌人，而是要慢慢的戏耍，践踏他们的尊严，欣赏他们垂死挣扎的可笑姿态。
而人总要为自负而付出代价。
「倒吊人」的本体J·凯尔是个怎样的人？
波鲁那雷夫能把自己想象到的所有辱骂的词汇都用在他身上。
人渣，畜生，禽兽不如，阴沟里的臭老鼠。
但是无论怎样辱骂也减不轻他心中的恨意，挽不回他妹妹的生命。
“虽然我搞不清原理，但是这家伙能够以光速移动……一般情况下看不到他的动作。”
波鲁那雷夫咬牙切齿的说着自己的猜想，银色战车在一旁用剑尖指着花京院典明的眼睛，一副巴不得直接能透过眼睛把里面的敌人砍两半的样子。
“终究只是在镜子里呈现出来的替身，如果镜子不存在，替身应当不得不转移到下一个反光物体里。”
波鲁那雷夫的双眼亮得惊人。
“这个机会我不能放过！式子！”
雨川式子知道波鲁那雷夫想要做什么。
在当前找不到敌人本体的情况下，能对其替身造成伤害使其重伤、抢夺先机依然是求之不得的。而这种攻击显然让波鲁那雷夫来坐是最合适的，不仅仅是因为替身的能力，也因为他们之间纠缠的仇和怨。
波鲁那雷夫站到了花京院典明的面前。
他们避开了所有的能够反光的物体，确保倒吊人的行动路径不会出现偏差。
在雨川式子解开阴阳术的一瞬间，花京院典明终于忍不住下意识的眨了下眼睛，酸涩的眼球分泌出少许生理盐水。
那道速度极快的光则在半路被波鲁那雷夫用银色战车的剑狠狠劈过。
他的愤怒，他的不甘，他的恨——全部都汇聚在这一剑里。
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在那边吗！”
波鲁那雷夫扭头，毫不犹豫的朝着声音的来源跑去，阿布德尔紧跟其后。
雨川式子想要跟上去，却差点把自己绊倒，被花京院典明一把扶住。
波鲁那雷夫和阿布德尔的脚步顿了一下。
“你们先去吧……不，等下。”
雨川式子垂眸，开始召唤式神。
其实早就该召唤出来的，毕竟这种技能简单明了的防御性式神是特别实用的类型，不过因为年代久远反而被雨川式子忘记了。
“收下风神的庇佑——去吧。”
“谢了式子！等我们回来！”
波鲁那雷夫和阿布德尔逐渐消失在视野里。
雨川式子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直接就想要坐在地上。
花京院典明选择留下来陪她，终究是没让她坐在灰蒙蒙的黄土地上。
“式子小姐，你还好吗？”
因为对敌紧张，雨川式子一直强忍着不适，花京院典明也一直担忧着她。
眼下波鲁那雷夫那边已经不用操心，他终于有机会好好询问一下雨川式子的状态。
“我……我还好，真的还好。”
只是感觉有点异样。
只有一点点异样。
一目连呆在她的身边，神情温柔，却只是沉默着。
“我好累，花京院。”
“……我背你回去吧，式子小姐。回去后jojo他们会骂我也说不定呢，毕竟可是相当于把你托付给我照顾了，没想到最后却发展成这个样子。”
花京院典明晃了晃自己的刘海，还故作苦恼的开了个玩笑。
雨川式子轻轻的笑了笑，终究是没拒绝。她看着蹲下身来的花京院典明，轻轻的凑过去靠在他的肩上。
驾车而来的路程，走回去自然是有些漫长的。
花京院典明似乎有意让雨川式子好好休息，步伐尽量慢而稳，也没有过多的和她交谈。
雨川式子也只是沉默着一言不语。
他察觉到了雨川式子心情不佳，终于在雨川式子快要睡着的某个节点轻声问道：“式子小姐……你在想些什么吗？”
“啊……我在想……”
雨川式子模模糊糊的低语着，“波波的妹妹……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她可能不是全世界上最美的，但是在波鲁那雷夫心中一定是最美的。
她可能不是全世界上最温柔的，但是在波鲁那雷夫心中一定是最温柔的。
可雨川式子对她一无所知。
在主线剧情开始之前就已经死去的少女，展示出来的只有几帧几页的画面，几句寥寥的配音。
明明对雨川式子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也会这么难过呢。
为什么当初选定时间的时候，就不能再深思熟虑一点呢。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