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叶子香

25、在湖愿为鸳鸯鸟

　　这天上午没有课，两人事先约好去教学楼，找一间空教室复习。看了一阵书，信步出去散步，沿着湖边走。

　　湖边的楼房里，不知是谁在弹钢琴，叮叮咚咚的琴声，就着辽阔的水面播散开来，以青山绿水做共鸣腔，这就弥补了演奏者技艺的欠缺，音色更完美，别有一番风味。湖里本来有很多浮游的水葫芦，碧绿的叶子，大片大片连在一起，中间夹着着一枝枝蓝紫色的花，水面恍惚成了草地。叶添香很喜欢这种花柔媚的样子，刚好水葫芦被人打捞起来，堆积在岸边，凌健顺便给她掐了一大把。叶添香不知道水葫芦是本地一害，繁殖速度惊人，污染水质。她舍不得这些能开美丽花儿的植物被烈日晒死，好心的把它们踢回水里。

　　有一处石板码头很干净，叶添香坐在码头上，脱下凉鞋，两个脚丫子搅水玩。凌健挨着她坐着，他穿着皮鞋，不方便玩水。叶添香把水葫芦的花一朵朵撕下，目送它们随波荡漾。

　　“哥，不知道这湖的尽头有多远。干脆我们到湖那头去吧！”

　　凌健欣然同意。

　　两人手拉着手，不知不觉走到了石头路的尽头，到了校园的边界上。其实湖的尽头还很远，这个湖准确来说叫做水库，是在山间筑一座大坝，靠截留的河水蓄积成的。因此湖泊纵深几公里，加上层峦叠翠，等闲望不到尽头。

　　叶添香一时兴起，撺掇凌健沿着湖边探险。校园这头并没有围墙，属于半开放式。只要翻过一座小山，就是农舍和农田果园。农民可以随意进入校园，学生也可以自由到山间玩耍。出了学校的地界，湖边是纯粹的野生状态，灌木丛生，并没有路。他们原来想沿着湖边走，可走了一段才发现，湖岸线特别曲折，路也不好走，如果不走近路的话，他们根本没有办法走得更远。

　　从前面的小山绕过去似乎近一点，这座山的泥土很少，到处是裸露的石头，因此农民放弃种植，山上只有一片松树。他们钻进松树林，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松针。因为鲜有人来，显得特别干净，一脚踩上去，只听得“沙沙”作响，脚马上就陷下去，仿佛踏在厚实的地毯上一般，分外柔软。松树林比较矮，树木比较密，两人牵着手，猫着腰才钻了过去，结果还是弄了一头的松针。

　　湖边的树荫里，系着一个轮胎做的简易小船。湖面太大，又没有桥梁，两岸的农民靠汽车内胎打鱼渡湖。比较常见的是一个轮胎的，上面简单绑些木棒，人就坐在上面，腿盘着，用两只对半剖开的竹筒做浆。每当看见农民优哉游哉的渡湖，还可以带大量货物，叶添香总羡慕不已。可是，即使岸边有一个轮胎船，她并不敢坐，大家笑她“叶公好龙”，有时候也叫她“叶公”，或者是“叶婆”。

　　今天居然有另外一个类型的轮胎船：三个轮胎排在一起，上面象竹排，简单绑了些竹竿。竹篙插在湖边的土里，船的一头用绳子绑在篙上。这轮胎船看上去安全多了，叶添香兴奋的说：“哥，今天我们坐这船玩玩。”不等凌健回答，她就冲到了船上。

　　“妹妹，小心点！等我一起上船。”凌健忙把书包放在地上。

　　谁知这三个轮胎的小船更难保持平衡，人必须站着。本来是靠着岸边平稳的泊着，叶添香一上去，船就往湖里面荡去，可缆绳没有解开，一冲一拉，两种力量让船在离岸一米多的地方转圈儿。叶添香在上面站不稳，东摇西晃的，她害怕极了，大呼小叫起来：

　　“天！这船怎么老摇啊？哎哟，我快不行了！哥，快救我！我不会游泳！”她伸开手臂，竭力在颠簸中保持平衡。湖水暗沉沉的，看不到底。他们听说过有贪玩的前辈命丧湖里的前车之鉴，想到这里，她更加害怕。

　　“妹妹，你先稳着，我把船拉过来 。”凌健忙蹲下身子拉缆绳，可稍微一拉，船摇得更厉害了，可不拉又不行，凌健额头上全上大粒的汗珠。

　　终于，“扑通”一声，伴着一声哀号，叶添香华丽的掉进了湖里，。

　　凌健急忙跳下去。过了一会儿，两个人都站起来——这里的水居然才齐腰，怪不得湖水暗沉沉的，原来是湖底的颜色。两人虚惊一场，看着叶添香脸上写着后悔害怕惊喜各种表情，比川剧变脸还生动，凌健不禁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不许笑！”叶添香掬了一捧水，往凌健身上泼去。

　　“哎哟——”凌健往后一躲，仰着头沉进了湖里，没有出来。

　　“哥，你出来啊，不要吓我——”可是还是没有反应。叶添香急了，可她不知道水的深浅，不敢乱动。

　　“哥，你快出来啊，不要吓我——”她是声音都带着哭腔。

　　凌健突然从水里冒出来，他是游泳的高手，故意吓一下叶添香的。

　　“你坏死了！”叶添香干脆和他打起水仗。

　　“哎哟，水溅到我眼睛里了！”

　　凌健停下来，凑进看她的眼睛，看着看着，就抱在一起吻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农村老大爷从湖边路过。两个人已经躲避不及，干脆仍然抱在一起，叶添香把头深深的埋在凌健怀里，唯恐被人看清楚长相。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啊！”老大爷摇着头叹息，渐渐走远了。

　　两人待老大爷走远了，忍不住又大笑起来，他们没有想到这个老大爷发牢骚都这么文绉绉的。一直在水里也不是事，凌健怕在水里久了，叶添香会感冒，就先上岸，伸手把叶添香拉了上来。两人全身上下都在滴水，薄薄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曲线毕露，有仅胜于无。凌健年轻结实的胸膛清晰可见。叶添香的白色上衣遇到水成了透视装，粉红色内衣的蕾丝花边清晰可见，裙子也紧紧裹在饱满的臀部和大腿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内裤的轮廓。

　　“我们从原路回去吧！”叶添香把头发披散开来，用手指略微梳理几下。

　　凌健贪婪的看着她，坚决的说：“不行。我们换个隐蔽点的路线。要不然，你这个样子被别人看见，我可太吃亏！”

　　叶添香低头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一下明白过来，脸皮臊得通红，忙用双手护在胸前。

　　“讨厌！不许看！那我们从哪儿回去？”

　　“我们从那边的山路回去，绕一圈，等你的衣服干点再回学校。”

　　“那里太远了，赶不上回去吃饭。你的皮鞋都湿了，不好走。要不我们到刚才的松树林里坐坐。湖边风大，今天太阳也大，衣服一会儿就吹干了。”叶添香穿的是凉鞋，问题不大。

　　两人很快回到了松树林，在巨石丛中找了块干净的大石头坐着。一个黑影悄悄跟着他们，隔得比较远。

　　凌健把自己的上衣脱下，绞干水，挂在树枝上晾着，又觉得不好意思，跟着穿上了。鞋袜脱下来，放在一块石头上晾着。叶添香的衣服并不是纯棉的，此时已经半干。

　　“哥，你刚才也真是的，怎么鞋袜都不脱就跳下来了？这双皮鞋泡了水，铁定报废了。”

　　“就一双鞋子而已。万一你有什么闪失，我怎么办？”

　　“哥——”叶添香附了过去，主动亲吻他。

　　凌健把她揽到自己腿上坐着，两人甜蜜相拥……

　　两人正情意绵绵，石头后突然冒出个人来，刚好和叶添香照个正脸。两人猝不及防，都呆住了。

　　“哼，你们是哪个系的？我要告诉你们老师！”来的不是老师或者学生干部，而是个矮小的农村汉子，衣衫褴褛——这更危险。校园里流传了一个版本：一对情侣被歹徒抓住，男的自己跑了，把女朋友独自留下，给歹徒糟蹋了。也不知是哪所学校的事情，对本校的理解是：周围农村有不少光棍，对这些成双成对的情侣很是嫉妒，有可能有过激行为。

　　叶添香心里一紧，忙把衣裙微整理一下——其实并不乱。

　　那汉子是个老手，知道情侣们到这里只有干那些事情，他都得手几次了。今天估摸着时间，以为他们干得正欢才走了过来，准备捞点好处。可没有料到这两人进来半天，居然衣衫整齐。因此，他虽作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但不知道该怎么敲诈，只好照搬老台词。

　　凌健挡在叶添香前面，冷静的问道：“兄弟，都是男人，我也不和你说虚的——你想怎么办？”

　　那汉子没有想到这对情侣被敲诈了竟然这么冷静，心先虚了，底气不足的说：“给我钱！”

　　凌健不知道他有没有同伙，见叶添香小脸吓得煞白，也不想节外生枝。他沉吟了一下，爽快的掏出钱包，取了几十元钱递给那汉子。

　　“我要全部！”那汉子接过钱来，看见里面还有不少，想要更多。

　　“兄弟，做人不要太贪了！全部给你，我这个月吃啥？要不是看见你这么困难，我早拉你去派出所了！”

　　那汉子想了想，把钱塞进污旧的裤兜，悻悻的走了。

　　叶添香一直躲在凌健后面，身体瑟瑟发抖。见那人走了，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凌健忙扶着她。她却一刻不肯休息，急着回学校。凌健只得搀扶着她往学校走。直到踏上了学校的地界，叶添香才松了口气，蹲在地上后怕。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怕被歹徒勒索，还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凌健轻轻搂着她的腰，默默的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