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初见长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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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周末去我舅舅家玩两天，好吗？”凌健提议。
“远不远啊？”
“很近的。我舅舅待我比亲儿子还亲，放假我再怎么也要在舅舅家住几天。”凌健顿了顿，意味深长的说，“而且我想让他们看看你。”
“那——那怎么行？”叶添香嘴巴张得很大，都可以吞下鸡蛋了。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何况他们不是公婆？”
“谁丑啦？”想想不对，叶添香红着脸，补充说，“谁是你媳妇啦？”
“我舅舅舅妈是农民，没有什么文化，但是他们人很好，平易近人，没什么......”凌健软磨硬泡，好话说了一箩筐，才做通了叶添香的工作。
周末两人赶了半天车，才来到凌健舅舅家。因为凌健舅舅住在农村，没有安装电话，所以他们也没有提前打招呼。凌健的舅舅住在这个村子唯一的一座高大的红砖楼房里，院子外围着竹篱笆，上面缠绕着绿色藤蔓，挂着丝瓜苦瓜。
“看，前面就是了。”凌健指点道。
此时叶添香有点怯场了：“哥，可不可以不去？”
“不行。你不肯乖乖走的话，我就抱你进去。”
“不要！”
凌健一手抓住叶添香的手，急忙扯着嗓子叫道：“舅舅，舅妈，东儿，我来了！”叶添香被他拽着往院子里走。
“健儿来了！”一个瘦削的中年男子笑着站在院子里。看到从天而降的两人，凌健的舅舅舅妈又惊又喜，忙着热情招待。
“健哥！”一个中学生模样的男孩子迎了出来。
“健儿，现在你学习忙，舅妈难得看见你。上个月到城里看你妈，还在说你哩！我说今天早上喜鹊老叫，正和你舅说是什么喜事哩，你们就来了！”凌健的舅妈留着短发，短小精干的样子，满脸堆笑，忙着从堂屋里拎了两把竹椅子，放在院子里的水泥地面上，用毛巾檫了檫，安排他们坐下，又拎出几张凳子挨着放着。凌健的舅舅从灶屋里拎出暖水瓶，东儿在压水井前压水洗茶杯，两杯热腾腾的茶很快就端到他们跟前。凌健舅妈忙着倒水，张罗糖果瓜子
“东儿，你喊人没有？这位是——”凌健的舅妈瞅了一眼叶添香，又看着凌健。叶添香红着脸低头看自己的鞋尖。东儿忙着叫“健哥，姐姐”。
“舅舅，舅妈，她是叶添香，是我的——”叶添香偷偷狠狠白了他一眼，凌健喝了口茶，很烫，接着说，“是我的——好烫！她是我们班上的同学。”
寒暄一阵，凌健舅舅忙着杀鸡，派他儿子林东到镇子上买现成的酒菜，又要到地里摘菜。
“舅妈，我和添香去摘菜，你忙你的。”
“ 你看你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懂事！添香难得来一次的，怎么让贵客干活呢？健儿，你带添香四处转转，其他的不要管。还有你舅舅和弟弟呢！”舅妈笑着直摇头。
“那我们就出去走走。”看着一片农田，叶添香想走走久违的乡间小路。两人在刚收过小麦的田埂上转悠。为了增加耕种面积，两侧的田主人都向田埂要地方，田埂窄得可怜。偏巧叶添香穿的凉鞋有点跟，在这新雨后的田埂上有些难走。凌健小心翼翼的拉着她，还是不小心滑到田里，被尖锐的麦茬刺破了腿。
“哎哟——”叶添香发出尖叫。
“这可怎么是好？”凌健急忙扶住叶添香，蹲下查看伤势，先用卫生纸檫了檫，“妹妹，哪里伤着了？”
“哎哟，脚踝扭了一下，哎哟，好痛啊——”
“妹妹，还是我背你回去。”凌健弯下身子，叶添香回望凌健舅舅的房子，还很远。走回去是不行的，只好趴在他的背上，由他背回去。
“哦——哦——新娘子，哦——哦——新娘子——”快到村子了，几个小孩子看见他们这个模样，拍手笑道。
叶添香的脸一下红了，想下来。被凌健制止了：“妹妹你要乖，你乱动的话，我们俩都要摔倒。”
凌健舅舅看着两人这样进门来，很是吃惊：“怎么了？”
“添香把脚扭着了。”
凌健舅妈急忙从灶间出来，两手在腰间的围裙上檫：“你们在哪里转了？”
“我们在转田坝。”
“我的傻儿子啊，你怎么带添香去那里？才下过雨的！你也不想想有多滑！快把添香背到我们房间里——算了，还是背到你房间里，那里干净点，上楼慢点。哎呀，林东，你快把你爸那瓶药酒拿过来。老头子，你去守着灶上。”
凌健舅妈忙倒了盆热水进来，手上还拿了一条簇新的雪白毛巾。
“健儿，先给添香檫檫伤口，轻一点。东儿，把药酒拿好。我先看伤得怎么样。”凌健舅妈揉捏了几下，“还好，关节没有错位，只挂破点皮——檫点药酒就好了。健儿，你给添香檫药酒，记着要多按摩一下脚踝——力气不要太大了。东儿把药酒放在这个凳子上，快去烧火，你爸还没有把鸡弄好——我出去一趟。”
“哥，你舅妈真有意思。哎哟——轻点！”
“弄疼你了吗？这样重可以吗？”
“这样好点，恩，对，就这样。”
“妹妹，我的舅妈就是你的舅妈，你要跟着我喊。她是喜欢你，才对你这么好的——我都要吃醋了。”
凌健舅妈风风火火的骑自行车出去了。再回来时，带进房一双崭新的粉红女式拖鞋，一条粉红底子的卡通毛巾，一个桃红色的盆子，还有两把牙刷两卷卫生纸。
“添香，这是你的拖鞋，这个是洗脸用的盆子和毛巾，刚才的是檫脚的。”凌健舅妈转身对凌健说，“你要照顾好贵客，呆会儿给添香削水果吃。我先做饭去了。”然后一阵风似的出了门。
叶添香张开嘴正说道谢，但舅妈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就走下楼去，她生生的把话咽了回去。
“哦，这里还有几张创可贴。”舅妈折回来，从衣兜里掏出东西放到凌健手里，紧跟着就网房外走，边走边说：“健儿，给添香贴贴伤口，我先做饭去了。”
“我说我都吃醋了，你看。”两人相视一笑。
“舅妈真是个能干人。好了，哥，要是你扭伤脚，舅妈会更心疼的。”
“我先把创可贴给你贴上，先给伤口消消毒，妹妹，你不要怕疼。”凌健小心的用手指蘸了点药酒，抹到叶添香划破皮的地方。
酒沾到伤口，把 叶添香痛得呲牙裂嘴，眉头紧皱，眼睛包满眼泪，“哎哟”声不断。
“妹妹，忍一下下就好，一会儿就不痛了。”凌健百般安慰。“哧——”的一生，他撕开一张创可贴，轻轻贴在伤口上。
叶添香这才缓过气来。
“对了，哥，怎么弟弟和你一个姓？按照道理，你妈妈和你舅舅是一个姓，你该跟你爸爸姓的。”
“其实舅舅不是我妈的亲兄弟，是后来认的。他姓双木林，和我的凌不一样的。不过，他们待我比亲舅舅还亲。”
“哦。”叶添香也不愿追究这些俗事。环视四周，发现这间屋窗明几净，陈设和城里不相上下：墙是雪白的，贴了些男女明星的海报，还有一些军事海报，门窗的框漆成鹅黄色，窗帘是深蓝的天鹅绒面料，放了一堂仿木纹的组合家具，床，床头柜，衣柜，还有一张同色书桌，桌上有一叠书，一盏黑色的台灯，床上铺的是软绵绵的席梦思，罩着绣花床罩。屋顶是正了顶的，白色平整的天花板上有一团黄色水印——估计是下雨是漏过雨，吊着一个长长的日光灯，还挂了一串红色的纸编风铃，螺旋的垂下金色的铃铛。
“这风铃怎么这么眼熟？”
“傻妹妹，你认不出来了吗？”
“哦，是那次我做的，被你要了去。怪难看的，下次给 你重新做一个。”那是叶添香初学的杰作，远看倒漂亮，近看才知道做工毛糙。
“说话算话！”
“那当然了。这房间不错。是你住的？”
“是啊。”
“你一年有多少时间在这里住，太浪费了！”
“所以拉上你一起来才够本！”凌健故意使坏，按摩着就按摩到叶添香的脚心去了，痒得叶添香忍不住笑，一挣，扯得脚踝更疼了。两人在房里说笑打闹，舅舅舅妈在下面听到动静觉得不对，安排林东一会儿进来一次，要么倒水，要么拿东西，要么说笑——是防他们越轨的意思。
凌健认认真真的按摩了半天，很有成效，晚饭时叶添香可以自己走路了，但凌健怕有什么闪失，硬要扶她。
“添香，我们农村的条件艰苦，比不得城里，你就将就点。来，吃一个鸡腿。”凌健舅妈把一个硕大的鸡腿夹到添香的碗里。
“谢谢舅妈。”
凌健舅妈听得清楚，更加喜上眉梢，布菜布得更殷勤了。
夜晚到了，舅妈带上自己的干净被褥，要和叶添香睡凌健的房间，凌健和东儿一屋。
第二天，叶添香的脚已经大好。舅妈不放心，怕伤到哪里，小地方没有好的医生医治，就监督凌健又给她上了一次药酒，带了点乡里特产，另外装了一小瓶药酒。虽然不舍，还是催促他们回学校。
“健儿，添香，舅舅舅妈想多留你们几天，又怕影响你们功课，还有怕添香的脚出什么问题。有空的话，你们要经常来啊！添香，我们健儿有什么做错的地方，还麻烦你多提醒一下他。”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初见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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