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冲在二战的流金岁月》子晓

8、叶冲听渝舟拿自己当借口劝毛二根先回家

　　在家千日好，出门万般难，自古世道多变迁，阴阳常转换。
　　敌寇已犯边，手足仍相煎，历来山河破碎时，民众不堪言。
　　江山乱、江山乱，战火硝烟不间断，阴风怒吼，魑魅在人间。
　　念平安，念平安，亲朋故友皆难圆，阳间无光，平安成奢愿。
　　若吾多发力，可将风雨拦，持剑扫平世间鬼，求来年此情再现。
　　————《愿》忆乌江兄弟同游 叶冲【1937年12月生辰】

　　“大哥，这次测试后，亲兄弟明算账，可要记得给弟弟们钱啊。”花莲跟在叶冲后面，大声对林小庄说。
　　“东西不够吃吧。”叶冲边走边啃着手里的野山果，这是毛二根给他们找来的本地野果，酸酸甜甜的。
　　“要不，我们去试试这些。顺带弄些吃的。”花莲拍了拍自己身上装备，靠近叶冲低声怂恿。
　　“小花～啊，我发现最近，你越来越不会说话了。”竹暄在他身后，看不惯他的跳脱，冷冷地接了一句。
　　“冷竹子，我怎么不会说话了。你给我解释清楚。”他转过头来，右手指着竹暄反问。
　　“不走，就让开。”竹暄回了一句，侧身而过，再不理他，把他给凉在路当中。
　　吕焕跟上，路过他身边时说了一句：“确实不会说话，怎么着也该是“我们去弄些吃的，随带测一测这些东西。”

　　“你们就贫吧！”林小庄在前面说了一句，问叶冲：
　　“想打猎？”
　　“没有。只是老丈说他家刚被抢了。我们人这么多。”叶冲咬了一口山果说。
　　“明白啦。出来一趟，是真的长大了。”林小庄揉了揉叶冲的脑袋，有些感慨地说。
　　“别揉我脑袋，我脑袋金贵着呢。”叶冲一晃头，然后连退两步，把自己从他的魔爪中解救出来。
　　林小庄笑看着他的动作，知道他在与自己打闹，也不追击，只是将说话的声音提高几分，对前面跟在向导后的渝舟说：
　　“舟，给老丈说一声，我们顺点东西回去。”

　　“二根叔，大哥安排要弄些食材，您能给些建议吗？”渝舟快走几步，与毛二根并排而行。
　　“这个时节，没什么山货可挑了，也就这山鸡与野兔容易得，其他的都猫冬呢。”毛二根指了指前面。
　　“这一带是附近山鸡与野兔较多的地儿。这会儿时间上有些晚了。”
　　“这样啊。要不，二根叔你先家去，您看是否可行？大哥竟然做了安排，肯定不允许我们兄弟空手上门。”
　　“大少爷，也闷客气了。让老汉先走，怎么能行？”
　　“当初说好由我带路的，你们也付了这么多钱。我得跟大家一起，怎么也得把事情办巴适。”毛二根摇了摇头，一口拒绝渝舟的建议。
　　“二根叔，这不是特殊情况嘛，您老家里刚受了灾，你肯定心里念叨，恨不得马上到家，这算不得你不守信。”
　　“而我家也绝不允许子女，在此种情况下空手登临主人家门，给主人家平添麻烦。再说，让您老这时迁就我们，我们兄弟心里也过意不去啊。”渝舟笑得越发温柔，继续向他建议：
　　“要不这样，你把去家里的路，先指给我，我们分头行动。”
　　“您也知道，我家小弟娇惯，对用的物件有些挑剔。您老呢！就先回去，替我们多费些心，晚上能让我家小弟吃得稍好些、睡得舒心点，我们兄弟几个，就承了您老的情啦。”渝舟此时又用叶冲作借口，劝毛二根先回李家村，等他们兄弟上门。

　　毛二根先回头看了看叶冲，再转头望着渝舟，有些迟疑地说：“小少爷，确实金贵人。这个季节，真是遭了罪啦，要不，老汉听你的，先回去准备，也让小少爷到时能松快点。”
　　“舟少爷，猎不到山货没关系，这乌江还有鱼呢，老汉回去，就让家里准备，你们兄弟，早去早回。老汉就是再穷，也不会短了小少爷的。”
　　“好的，就听叔的安排。这两天，我们兄弟就唠叨叔及家里人了，我们年轻，比不得您老有经验，望你带着我们些。”渝舟点了点头，一口答应下来。并提高声音，唤走在后面的吕焕上前：
　　“阿焕，把鸡和兔给二根叔，先拿回家去。还有那包松子糖、花生酥，一并拿给叔。”
　　“舟少爷，使不得的，使不得。还是留给小少爷用吧！”毛二根连连摆手。

　　“老丈，没什么使不得的。既然给您，你就拿着，出门在外，没得惯坏他的这些臭毛病。”
　　“再说，就是缺，也不过是这两天而已，他就给我忍着吧，免得以后还偷偷离家，让人白白担心。”
　　“也该让他们几个小的明白，在家千日好，出门万般难是怎么回事。”林小庄在后面慎重地接了几句，这一番连说带教训。
　　这一下，毛二根觉得自己真不好插话了。人家哥哥教训弟弟呢，他只能喃喃地说：“小少爷还小，大少爷您别急，慢慢说，慢慢教。”
　　除了渝舟把东西往他手中递以外，剩下几人均低下头，一副乖乖听训的样子。
　　“二根叔，你看是不是这个理儿，你要先回去准备，总得有东西才成，不是？我们兄弟到您家时，也能吃个现成；再说，我们这空了手，等会儿，也才好提山货。即使没有逮住山货什么的，人也能轻松一点，不是吗？拿着吧，我们以后再给小弟买。”

　　“二根叔，别推啦，这会儿天真得不早了，我们就这样愉快地决定吧。”渝舟将几样吃食，强行塞给毛二根，拍了拍手，直接拍板做出最后决定。然后，他招呼叶冲：
　　“小弟，过来，给二根叔道个谢，哥带你扫山货去。”
　　“谢谢老丈。”叶冲和花莲屁颠屁颠地跑到毛二根面前，齐齐道了声谢谢后，叶冲就拉着渝舟的右手，急急忙忙向前方冲去。花莲紧跟其后，边跑还边拍自己的胸口。
　　“小冲，你给我跑慢一些。”林小庄指着叶冲的背影先叫了一声，又冲着竹暄和吕焕二人喊道
　　“你们二人，发什么楞呢，还不赶快跟上。也不怕出事。”
　　“大哥，你自己把人训跑的。”竹暄不认可地说了声
　　“就是。”吕焕也低声和了一句，二人一说完，就齐齐提步跟随林小庄向叶冲追去。
　　“谢谢老丈。”几人路过毛二根时，均急急道了声谢。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毛二根就再也看不见他们兄弟的身影。

　　对着面前的空山，毛二根脸上露出丝丝苦笑，转瞬之间，这里只剩下自己一人，刚才所经历的一切仿佛是幻觉，那几位富家少爷，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自己也没有见过这么金贵的人，难道是自己心中的臆想，想像上位者，能将咱们这些穷人放在眼里，得须些尊重。
　　可这手中拿着的食物，又是怎么回事？松子糖和花生酥再提醒自己不是幻觉，在这人得快养不活得世道，这种精贵的糖酥，自己绝不可能购买，低低地说了句：“年轻人还是少历世道啊！不知平安是福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