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冲在二战的流金岁月》子晓

79、叶冲说“你在说笑吧”一个丢脸丢到全世界的人

　　功臣，你在说笑吧？一个丢脸丢到全世界的人，一个让所有人都跟着他受嘲笑，甚至屈辱之人。到处标榜自己，做语言绑架。不过一只窃取财物的硕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也不怕摔死你。
　　——叶冲《硕鼠》1937年6月13日

　　“蹦跶得挺欢啊，不过，主动权可不在你。”叶冲左眼紧闭，右眼从准星处向下望去，他嘴角向上微翘，轻轻地说出此话后，对着村井总领事的左膝盖送出三枪。
　　只见此时，正在场内与叶冲玩你射我躲游戏的村井总领事，应声而倒。一双手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捂着胳膊，还是该捂着膝盖。
　　这会儿他也没有精力骂叶冲了，只是一连串地狂叫着：“快，快，快！送我去医院，找医生。”
　　不过他的所有叫唤，均被场内众人直接无视，没有人开口问一句，亦没有人上前扶他一把。
　　大家都听明白了，叶冲的人已经把外围所有的钉子全部拔出，目前已到收尾部分，整个场子现在是叶冲说了算。
　　照叶冲前面说打就打，说废就废的性格，胡乱出头者，被人下脸的概率达95%以上。也许有人会问，不是还有5%的概率吗？试一试，说不定就成了。
　　大家对问话之人，一定会齐齐地翻个白眼给他。那剩下的5%，赌的就是叶冲的随性。
　　刚才，没看见叶冲他已经对村井总领事打出七枪了吗？这会儿，谁出头谁倒霉，枪打出头鸟，说的就是此种情况。
　　时间不长不短，过了三分钟后，他们方听见叶冲清清浅浅的话语飘进耳朵：
　　“我告诉过大家，不要乱动的，子弹无眼。”
　　“你非要逞强，偏要动。上杆子找抽，这算个什么事。”
　　“忘记我说过的话，是要遭受报应的。这不，报应来了吧。”叶冲放下肩上的施迈瑟冲-锋枪，顺手递给空山拿着，拍了拍自己的双手说道。

　　“三哥、宏大少，这枪的稳定性和精确度不错，德国那边厄尔玛兵工厂1936年为精兵研制的，依靠准确射击杀伤大量敌人。
　　这是才出的新产品，刚送过来。理论射速500发/分钟、使用9×19mm帕拉贝姆手-枪弹、有效射程200米、弹匣容量32发、全枪长度——枪托打开时长833mm，折叠时为630mm。你们要不要试一试？”
　　随后，他还对着铃木彻三郎和西皮宏两人介绍手中的枪械及其功能，赞赏的同时，还不忘询问二人是否需要亲自上手测试。
　　村井总领事坐在地上，见无人理会他的狂叫，遂先息了到医院，以及叫医生的打算。
　　他心里暗想，此番自己如此狼狈不堪，全拜叶冲所赐。身体上的痛，加上心理上的恨，让他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他怎么说也是修炼多年的狐狸，瞬间找到对付叶冲的方法。
　　叶冲的狂妄自大、加上清泉家本身的敌人，这里许多将军都对其相当不满。只要自己稍费些唇舌，运用外交家的口才，把这份不满放大，让大家联合起来向叶冲施压，叶冲此时就一定做不到一家独大、定人生死。
　　想到此处，村井总领事此时也不理叶冲，他泪痕满面的对着舞厅里的各位将军和铃木彻三郎声情并茂地说道：
　　“叶冲小儿，你——休得张狂。”
　　“各位将军、铃木中佐阁下，你们看——此竖子嚣张跋扈，如此对待国家功臣，岂不让人心寒。”
　　“若人人都如他这般对待国之功臣，不讲规矩，我大日本帝国还有什么未来。各位将军的人身，哪还有什么安全？……”

　　“将军们，请出来主持公道。我虽不才，愿与将军们一起上书天皇陛下，弹劾清泉家有不臣之心。”
　　村井总领事不愧为外交人才，口才那是顶呱呱地棒，他现在只希望挑起大家的同仇敌忾之心，一齐对付叶冲，哪管自己说出的话是狂风还是细雨、是炸弹或是蜜糖。
　　只不过，他精明，别人也不是傻瓜；能站在这里，有实权的人物，谁不是从刀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岂会因为他的蛊惑，立马失了分寸。
　　至于那些世家子，这时就显现出世家的底蕴，他们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脸上带出几丝不屑：清泉家不臣之心？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上十七府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自己争的是什么？
　　这家伙是在中国呆太久了吧，忘记日本皇室是日本传说中的神族，从公元前660年开始，天照大神之后神武天皇至今，已经延续124代，从无一次外部人员更迭。不臣之心……，呵呵……。
　　退一步来说，你就算讲笑话，也不要把别人当凯子；推人家去挡灾，也得拿出让人心动的筹码吧。
　　没有利益的事情，傻子才会做啊；只要筹码足够，出面也不是不可以。舞厅里许多人心里如此想，面上自然是继续持观望态度。
　　“国之功臣，你吗？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一个小小的上海领事馆领事，竟奢华如此，在中国端午节这种特殊的日子里，可以包下整个上海最顶级的娱乐场所。
　　我和西皮大少，祖上底子够厚，尚且不敢如此做，你却做了。”

　　“我实在是很纳闷啊，你的钱到底从何而来？国之功臣，你也配？我看应该是一只肥大的硕鼠吧。不仅偷，还仗势欺人。”
　　“对了，我怎么忘啦，你——所说的有功之事，不会是1932年上海的一·二八事变吧。
　　记得当时，你就担任日本驻上海使馆的最高代表。国际联盟进入上海调查时，曾找出你当时诬陷的书面证据。
　　真是能干啊，将无理要求上海政府封闭上海各界抗日救国会和《民国日报》的铁证、日本不顾公理、不顾尊严的样子摆在了全世界民众面前。”
　　“可是，这明明是你的过错、你的愚蠢、你的不要嘴脸，为什么要我们全部人为你承担。丢脸丢到全世界，也算独一份。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表功，这脸皮跟城墙倒拐一样吧。”
　　“想做语言绑架。不过一只窃取财物的硕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也不怕摔死你。”
　　“刚才在包间里收了西乡健一少将多少东西啊？不如你说出来，和我们大家共同分享、分享。”叶冲接过渝舟递给他的咖啡，喝了一口，笑眯眯地说道。
　　“那是，买我叶冲胳膊的钱，还是买其他的什么？”
　　“各位将军、院长、铃木中佐阁下他们，什么意见我不知道。但是我很好奇啊：这些家族究竟出了多少代价，让你今天出头谋划我。我的胳膊到底值不值钱？”叶冲不仅脸上挂满嘲笑，他还语带嘲讽地说道。

　　一只硕鼠、一个丢脸丢到全世界的人，也敢到处嚷嚷说自己有功，生怕别人不知道。真当国际上的言论无关紧要吗？
　　这些年来，在国外频频因此事受气的大人物们，真的没有任何想法？谁信，反正自己是不信的。已经过去五年了，这把火应该烧得很旺了吧。
　　“老贼，是不是不想说？没关系，我可以让人搜啊。”
　　“你还真嫌自己的命不长啊，不怕血液流完？”等了五分钟不见村井总领事回应，叶冲噗嗤一声轻笑出口，他有些得意地说。
　　说完后，看着村井总领事对着自己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淡淡地吩咐道：
　　“松间、小野，你们给我仔仔细细地搜。人家买你家主子——我胳膊的礼单还没有赏玩够，随身揣着呢。”
　　“你们快些看看，你家主子的胳膊到底值多少？等哪天，你们钱不揍手了，还可以卖了你家主子，换钱花。”
　　最后，叶冲还顺便调侃了自己一把。然而这一把，却吓得楼上楼下，周围跪下一大圈人，齐声说道：“属下等不敢。”
　　“主子，属下不敢。属下若有二心，天诛地灭，永世不得超生。”
　　松间照、小野四郎则是以头抢地连呼不敢，最后更是发下天诛地灭，永世不得超生的重誓。
　　叶冲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喝了一声：“够了。我不过一句自我调侃的话，你二人怎敢以重誓胁我。眼里可还有我？”
　　“主子息怒。属下二人万万不敢胁迫主子。在属下几人心中，自小便是如此心意，从未有变。”松间照、小野四郎跪伏在地上，语气诚恳地说道。

　　“小冲，别吓着他们。他们打小跟着你，你还不清楚他们的为人。”
　　“冲少，松间和小野怎会有那种心思，估计想想都觉得大逆不道。”
　　“别人有那种意思，他们都恨不得杀了以绝后患，更何况自己。”
　　“他们几人对你的情谊，我们可是羡慕地想抢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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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木彻三郎和西皮宏双双唤着叶冲，一人一句地交替劝着。
　　“好了，都起来吧。我知道你们几人是不敢的，但保不齐有些人敢。
　　也不知道暗地里藏着多少，你们若弄不清楚你家主子我的价值，说不得哪天就被人钻了空子。”
　　叶冲闭着眼睛做了几个深呼吸，强压下心中满腔怒火后，才睁开双眼，他声音冷清且平静，开口让大家起来。
　　有心的人，这时发现，叶冲眼睛里流动的星星仿是冬夜里最遥远的北斗星高悬：疏离、冷淡、遥不可及。
　　叶冲外表看起来倒是平静了，但内心却是一阵狂骂：这些混蛋，竟然敢随便起重誓，真是白疼他们了。
　　早就告诉过他们：话不能乱说，誓不可乱起。这些都是要承担后果的。责任越大之人，承担的后果越是严重。
　　他们不会真当自己是普通人吧？就算曾经是，从他们跟在自己身边起，再普通的人也会变得不普通。
　　“哼，你二人磨蹭什么，让你们搜东西呢，还不快点。要我下来扶你们吗？人家都当面给你家主子按上不臣之心了，你们还敬着不成。”叶冲是越想气越大，他冷哼一声，冷笑着对松间照和小野四郎两人说道。

　　“谢主子恩典，不敢有劳主子。属下等立马就做。”
　　“就算他藏在崎角旮旯，我们也一定给他搜出来。”
　　“他出手对付主子，若确凿的证据再多些，也不用主子您费心，按照规定，我们可以判断其对主子的生命产生威胁，有权直接将其击毙。”
　　松间照和小野四郎急忙起身向村井总领事所在处走去，那言语中的狠厉及气势汹汹的架势，竟是奔着当场撕了村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