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冲在二战的流金岁月》子晓

77、叶冲说院长你知道学生不喜欢惹事，但也不怕事

　　谁不想在节日里欢声笑语，谁不想亲人满堂相聚。我原本想着，自己不去惹事，这一生也许能平顺一些，老天见我如此乖巧，也就不再降那么多的磨炼予我。我不想大动干戈的，但有些人却容不得我如此。虽然我想偷些清静，但却不是拿我身边人的安危作伐，所以，还是你们走得好，这世间尚有许多美好，我可舍不得。为了我能睡个好觉，总有些法子，杜绝那些不长眼的东西。
　　——叶冲《多想想总会有办法》1938年1月30日除夕

　　叶冲这种仿若怄气般的命令，让才到他身边两天，担任其随行侍卫队指挥官的清泉忠树适应起来颇有些困难。
　　老实说，他时常不知道，叶冲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说笑的；哪些话需要执行，哪些话只需要听听。就如现在，清泉忠树听见叶冲下达的命令，就愣在了当场。
　　废掉争锋者，最近两年以来，还没有任何家族敢这么做。
　　虽然知道今晚少主是动了真怒，他也没想过会如此地大动干戈。
　　最是让他恼火的是，他不知道叶冲所说的废掉指什么程度？今天如此仓惶行事，家族是否有能力承担反击？
　　就在他暗自揣测之时，松间照、小野四郎和刚转回舞厅的吕焕已经分别扑向三人。
　　说来是慢，却也不过眨眼间，竹内长森、香田流星、西乡珷玞已经被挑断了四肢筋骨，中间腹部更是遭受重重两击后，被手-枪击穿。
　　他们三人除了坐轮椅外，此生不可能再习武艺，权势对他们来说，从此时开始，已经变得可望而不可及。
　　而原本站在不远处的加藤慎一、香田牾意、安田清作三人太阳穴处，正有一把崭新的M1911枪抵在上面。
　　在他们的身边此时分别站着：有些无聊的柳木、嬉皮笑脸的清泉行空、以及端着山崎威士忌的西皮筱二。
　　而原先与清泉忠树一起抓人入场的清泉展翼，比他们几人慢上一步，他手中的枪只能抵在香田牾意的腰部，与其弟清泉行空对香田牾意形成上下夹击之势。

　　香田牾意先前曾打出——发动的手势，这会儿见形势不妙，只能与其他两人一样，老老实实的呆在原地不敢乱动。
　　心里想着自己先忍下这口气，等安排的人手就位后，再来与叶冲等人慢慢地算总账。
　　“主子，这种程度，可以吗？”松间照把右脚放在香田流星的身上，抬头请示叶冲。
　　‘以后只能坐轮椅’，这是他们三人对叶冲命令的初步执行结果，也不知道是否满足主子所说的要求。
　　“你说呢？”叶冲望着下面诸人，没有直接作回答，只是轻飘飘地反问了一句。
　　“收到。”松间照大声地回应了一声，与小野四郎、吕焕抬手正准备向竹内长森、香田流星、西乡珷玞脑袋拍下去时，却听见四周传来几道叫停的声音响起，其中一道较为熟悉的声音还频频唤着：
　　“停下、停下、快停下。叶冲君，你让他们先停下。”
　　“有事好好说，叶冲君，叶冲君！请您，让他们先停一下。”
　　松间照、小野四郎、吕焕三人本来快速拍向竹内长森、香田流星、西乡珷玞三人脑袋的手，也因为这个熟悉的声音稍微减缓了速度。
　　作为叶冲随身侍候之人，自然知道这声音是上海东亚同文书院大内院长发出的，他们这四年亦时常受命与对方打交道。此人平时对主子甚好，主子也敬重他，逢年过节都会让人送上节礼或者亲自拜访。

　　“大内院长。”站在三楼天韵阁的叶冲先是低喃一句，然后唤了一声：“空山”。左手似无意般的在空中划过，命令外围人员不在阻拦包间里的人各自进入舞池。
　　“阿焕、小野、松间，主子吩咐暂停。”空山语上前一步，对着正出手的三人说道。
　　却也并没有让他们三人退后，只是拦下了他们已经拍向西乡珷玞、竹内长森、香田流星三人脑袋的动作，静候主子的后续命令。
　　同时亦没有让清泉展翼、清泉行空、柳木、西皮筱二等放开对加藤慎一、香田牾意、安田清作三人的挟制。
　　照主子现在的状态看，必不会如此轻松地放过这几人。后面事情的发展，具体会如何走，只能静候主子吩咐。
　　主子并不是怕事之人，只是不想搭理他们罢了，如此欺上门来，主子能忍是主子大度，自己等人当然随主子的意思，不与他们计较。
　　但主子要动手的话，咱们这些人必先是替主子解决麻烦才行，若事事都要主子亲自去做，他们这些人岂不是没有任何用途。
　　且不说族里岂会容忍此种事情发生；就说自己等人恐怕也会瞧不起自己，凭什么可以享受叶冲对自己的好。无用之人可不配留在主子身边。
　　今天这种情况，自己与石上、松间、小野四人出手比渝舟他们来得更为有利。在叶冲看不见的地方，他对着石上、小野和松间轻轻地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意思暗自传给他们三人。

　　叶冲不再看下面，只是对手中枪械进行仔细检查，他需要查看实物与对方递交的说明书上注明的所有功能是否全部符合，是否存在还需要改进的地方……。
　　“叶冲君。”大内院长与几人走进舞池后，从下望着叶冲，温柔地唤了一声叶冲君。他不敢过于大声，怕惊扰了此时的叶冲。
　　做了他四年的院长，他比在场的其他人都清楚，叶冲在做正事的时候，最是讨厌别人打扰他。
　　往往在这个时候打扰过他的人，没有一人不被其修理过。这种状态下的叶冲，不会给任何人留颜面。
　　“院长，您还没走啊？”五分钟过去后，叶冲在枪身上拨了几个地方，重新慢慢地按压子弹进膛的同时，他笑望着下面东亚同文书院的大内院长问道。
　　今晚到达百乐门后，他见过村井总领事，就去拜见了大内院长，在对方处小坐了一会儿才离开。
　　当时听院长说，他年岁大了，见过他之后，再见过两人，差不多就该回去啦，还提醒他早点回家，别在此处逗留太久。
　　“跟大川将军聊得有些投机，忘了时间，这会儿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只是叶冲君，今天谁惹您生气，让您大动干戈。”大内院长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先笑着说了一句滞留的原因，然后故作不解地问着叶冲。

　　“院长，您应该知道学生的为人。这些年来，学生呢，不喜欢惹事。但同样的，学生也不怕事。今晚，你可是要拦我？”叶冲笑了一下说道。他知道大内院长想说什么，却不打算让对方开口。
　　既然已经出手，叶冲根本不会考虑半途收手之事。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竟然决定打虎，自不会给老虎留下反扑之力。
　　“叶冲君，我没想过要拦您。只是今天是华夏的端午节，您还要过节呢。别坏了您的心情。”大内院长摇了摇手说道。并提醒叶冲这是中国人的端午节，过于血腥于他本人不好。
　　“过节啊，我倒是想好好的过一个节日。谁不想在节日里欢声笑语，谁不想亲人满堂相聚。我原本想着，自己不去惹事，这一生也许能平顺一些，老天见我如此乖巧，也就不再降那么多的磨炼予我。可惜，有人不让啊，院长。”
　　“你可知道，这三人加上冈山家的宁次郎将我家十五郎、十六郎等人打成重伤。”叶冲用头点了点吕焕、松间照、小野四郎旁边的西乡珷玞、竹内长森、香田流星三人说道。
　　“还有这三人，加上小野旁边那个西乡珷玞，打算今晚在这里欲取我叶冲一只胳膊。”叶冲把视线从西乡珷玞、竹内长森、香田流星处转向加藤慎一、香田牾意、安田清作三人身上继续说道。
　　“我还听说，有几家所谓的争锋者是专门冲着我来的上海。院长，您说学生该怎么办？”叶冲接过渝舟手中的饮料，一口喝完，把杯子还给对方后，方对着大内院长问道。
　　“学院可没有教过我们遇事忍气吞声，不作反击。我好歹是学院里的精英分子，总不能把院长您和老师们的脸都给丢尽吧。”

　　“那是，欺负我的学生，我也是不认的，谁管他们几人的死活。
　　我想问的是：外围人员以及今晚未对你出手的那些争锋者，你有什么打算。可是需要老师的帮助，就算老师的能力有限，亦想出一分力。”
　　“再说，大川将军也不会对此事袖手旁观，我们总归是要护着你的。老师的心意如何，这几年下来，叶冲君的心里应该也有数吧。”
　　大内院长继续对着叶冲笑着说。他还把站在自己身边的海军陆战队的大川将军拉了进来，以增加自己说话的力度。
　　刚才在房间里初次听见大川将军说起西乡、安田、香田几家的谋划时，他就觉得事难如愿；再后来又听见外围叶冲如此高调，他就知道后果严重啦。
　　这些人也真是，做事之前不知道先调查研究吗？叶冲的护短在学院里他说第二，绝对没有人敢排在第一。
　　伤了他家之人不避着他，反而在他面前乱晃，这不是自己送上去让叶冲这小子揍么。
　　还有算计叶冲，他还没见有人成功过。叶冲是不惹事，但他的反击，一般人可承受不起。
　　这几年来，他们劳心劳力——光为收拾叶冲反击引起的烂摊子，就曾遭受过陛下三次训斥：说叶冲在学院里受了委屈，他们也不护着……。
　　叶冲从来都是谋定而后动之人，以他四年来对叶冲的了解，不动则罢，一动必是重手。

　　叶冲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做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不动手也就算了；但若动手，必叫你悔恨终身方才作罢。只有这样，你们才会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做了要承担什么样的代价。
　　现在他只希望能保下几人算几人。不然，他与大川将军、重藤将军与杉山将军等，没一人能落下好。
　　谁让自己等人倒霉，几大家族将继承者放在了上海，却又奈何不了要对付之人。
　　万幸自己马上就要回国，只要在离开前不要再生波折，回国后这些破事，也就再也不用自己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