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冲在二战的流金岁月》子晓

75、叶冲说你们两家也不差啊，没看见歪瓜裂枣之人

　　【增广贤文】中记载：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虽说我们自重不能自大、但自谦绝不可自卑。我们的谦让，绝不能作为别人在我们面前作威作福的理由。虽说打人不打脸，可有些人啊，脸皮的尘与城墙一样厚，你不削掉它几层，哪里找得到脸面，所以，这不叫打脸，叫做好事，帮他们除尘呢。
　　——叶冲《打脸》1937年6月15日

　　好家伙，海、陆、空和卫队全到了，这是准备几大兵种要联合作战吗？那毫不在意的四人，只是懒懒地站在各自方位，做着自己手边的事情，听节奏稳定搧嘴声的同时，顺带拦一下不长眼的某些人。
　　这一变化，让今晚准备挑事的几大家族不得不暂时停下准备救人的动作。整个舞厅里都静了下来，只有节奏明快却稳定的啪啪声在场中回响。人们不约而同地把视线转向三楼天韵阁叶冲三人处，却见那三人正举杯碰了一下，一点都不为场中的静默所扰。
　　“铃木中佐阁下、宏少爷、冲少爷，你们什么意思？若是我家三郎冲撞了你们，这样的处罚也已经足够了吧。”三分钟过后，西乡珷玞不得不站出来，对着楼上的三人问道。
　　“行了，小野。你手不疼吗？下次打人记得拿东西。”西皮宏吞下自己口中酒，先笑嘻嘻地对着打人的陆军中尉说道。然后侧头望着叶冲有些正经地说着不正经的话：“冲少爷，我觉得你们家小野最近变傻了，打人都不知道找辅助工具。你好歹也心疼一下他，别把手给打肿了。”
　　另一边的铃木彻三郎也跟着接了一句：“小冲，你家之人穿军装都挺帅嘛。”
　　叶冲晃了晃手中酒杯，顺口接了一句：“你们两家也不差啊，我可没看见歪瓜裂枣之人。”
　　下面众人一听，重新打量了场中几人，才发现这几人真的如上面所说，各有各的帅气，军装更是被他们穿出了不同的气质。

　　这时候，消息灵通人士心知今天的事情怕是会波折不断，成与不成，无法看出半点端倪。更有参与的家族在心里不停地反复盘算着进退之事。
　　西乡珷玞被叶冲三人的无视，梗的脸上、手上青筋直冒，他努力地压下心中怒火，用眼神与加藤慎一、香田牾意、安田清作三人交流着，他们在彼此眼中都读出了麻烦二字。
　　铃木彻三郎和西皮宏对叶冲的力挺让局势变得复杂起来，他们是否需要按照原计划进行成了他们交流的中心以及重中之重。
　　包房里西乡健一少将与村井总领事正在一起，他们四家主导的这次行动得到了村井总领事的支持，他专程在此对村井总领事表示感谢。
　　这时他们二人得到西乡健一随行副官传来的消息：铃木与西皮两家与叶冲站在了一起，他惊得一下站了起来，与村井两人面面相觑。
　　今晚的事情复杂起来了，后果变得无法预测。他们两人实在想不通，本是针对叶冲的行为，怎么就把西皮、铃木两家拉了进来。
　　国内各家不是默认了本次争锋规则吗？西皮家还好说，可以用规则堵嘴。可是铃木家怎么办，他们这一家可是陛下身边之人，其当家夫人是陛下乳母之事，上十七府当权者们谁人不知。
　　事情怎么样，只要他的嘴一歪，好的也会变成坏的，坏的会变成死的。得罪了他，参与这次行动的争锋者，怕是胜率下降一半也说不定，一腔热血付流水，还争个屁啊。

　　夏天的风带着海的燥热穿梭在百乐门的每个房间，室内空调的温度似乎挡不住这股热气，两人有些急躁的松开衬衣扣子，事情不受控制的偏移让他们内心产生一种焦虑，仿若脱轨的火车冲向浓雾中不可预见的未来。
　　“小野，让他起来。”又过了三分钟，众人才听见上面传来叶冲清爽的叫停声。小野四郎终于停下了掌嘴的动作，他用右手再次轻轻地拍了拍西乡贵三郎左边脸颊两下，低低地说了声：“若再有下次，我用工具抽。”说完，他步伐优雅地慢慢退到西边清泉行空旁边站定。
　　他与松间两人刚从各自参谋部的宴会过来，还没有看见主子，就得到配合清泉忠树的命令，他从方才主子让“掌嘴”的声音里听出，今晚主子怕是动了真怒。
　　主子不愿意沾染人命，没关系，他们来。只要能给主子解忧，没有什么是不能作的，一刀流让自己跟着主子，不就是让自己替主子解决这些事情吗？
　　小野四郎眼神冷漠地望着场中诸人，杀意在眼中缓缓流动着。他不用抬头，也知道站在东方的松间此时与他是一样的心情，不能随侍主子身边，让人欺负主子，是他们几人的失职。
　　他家的主子，岂是这些小人可以顶撞的。主子能忍，忍得让他们心疼。若不是为了主子，他现在就想杀了这些让主子不开心的混蛋。
　　“小野中尉，不要坏了少主的事。无论什么，往后放一放。”清泉行空感受着旁边越来越重的杀意，碰了碰他，唤了一声小野中尉，提醒他不能破坏叶冲今天的安排，有什么事，放到以后再说。

　　小野四郎点了点头，双眼微闭，开始缓缓收拢眼中杀意。他听见主子清脆的声音在舞厅里舒缓地响起，那声音好似在每个人的耳边，又似在九宵云空，似真实又似虚幻。
　　“西乡贵三郎是吧，看来，昨天我的谦让，让你产生了误会。既然手指的疼，不能让你记住什么。那好吧，这条胳膊，我收下了。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让人来取。”
　　叶冲对着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得西乡贵三郎高傲地说着取人胳膊的话语，仿佛向对方索要一片树叶那样简单。
　　“叶冲，你敢。”西乡贵三郎和西乡珷玞两兄弟同声出口。抬头望着那高高在上的人儿，气势汹汹地吼道。
　　“真是无聊，你们只会说这一句话吗？”叶冲情绪不带任何波动地说着。
　　“看来，是不会自己动手了。”
　　“卸了吧。”叶冲的话音刚刚落下，东西两面各自刮出一道旋风，向西乡贵三郎涌去。西乡贵三郎只来得及后退一步，身子就被定在那里。
　　“啊……”半分钟不到，一声长长的凄厉惨叫声，凭空响起。舞厅里的众人不由身子一抖，大多数的眼神带着后怕，向舞场中间望去。
　　只见西乡贵三郎双膝跪地，左手捧着自己腹部，右肩处鲜血淋漓，原先应在此处的右胳膊出现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
　　“突突突”在惨叫声响起的同时，舞厅里众人还听见三声急促的枪声响起，不知道是谁，直接在今天的舞会上动了枪械。

　　大家定住心神一看，发现西乡珷玞脸色跟跪在地上的西乡贵三郎一样惨白如纸，他的左右裤脚处各有一颗子弹穿射出的洞口在发出狰狞的狂笑。
　　“各位，站在原地，别乱动啊，子弹伤着了谁，我可不负责。”当叶冲他清脆的声音再次回响在大家的耳朵里时，却让众人心里一寒，那话里透出的浅浅杀机如风刀般无孔不入。
　　“西乡贵三郎，想必现在你能记住我说的话了。我的谦让，绝不能作为别人在我面前作威作福的理由。
　　如果给脸不要脸，我想，那人必是没有脸面的，或者那人认为脸上打上厚厚的尘埃，就没人能找到他的脸，也就不存在所谓的打脸之说。”
　　“不过，我这个人啊，常常喜欢乐于助人，一点都不介意刮下那层厚厚的尘埃有多么的劳心劳力。你们谁需要帮助的，报上来，我好安排时间。”
　　说到此处，叶冲停了下来，把手上的STG44突击枪扔给了石上，接过渝舟手中递来的高山雪菊芶杞茶浅浅地喝了一口，端着茶盏继续说道：
　　“西乡贵三郎，你家既然迟迟无法决定少主之位，想必你家几兄弟实力不相上下，各有优劣，才让家族无法选择，想通过争锋之战选出继承者。
　　就我来看，其他家族跟你家的情况，应该没有多大的差别吧。”
　　“这些，我们撩开不谈，现在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你不妨仔细想想。作为已经残疾的你，是否还继续拥有继承者的资格。”

　　“若想通了，可以来找我，只要你付得出代价，也许我可以帮你也说不定。”叶冲说到此处时，声音里充满诱惑，他仿佛无意识般地蛊惑着西乡贵三郎，提醒对方考虑：一个残废对家族的价值到底几何。
　　“滚吧，滚去处理你的伤口。若再留在此处，我不介意——直接废了你，你家未来的继承者还不得不，承我这个人情。”在西乡贵三郎惊恐的眼神中，他的语气一变，霸气地说道。
　　“对了，再提醒你一句，俗话常说：可一可二不可三。下次你若想再冲着我来，不妨先做好下地狱的准备，到时候本少一定陪你好好玩，今天这般轻松，对你来说不会再出现。你可以当这是提醒、也可以当是警告，甚至当是威胁都成。滚，马上给我滚！”
　　面对着西乡贵三郎满脸的恨意，叶冲毫不在意得让他马上滚。这种傻子留着对家族有用，也就不用一棒子打死，给他留下一线生机，看看能不能收到意想不到的利息。
　　说到利息，叶冲想，今天就回收一些吧。总得给清泉家族的人提提精神，好好出一口压在胸中的闷气。舒缓舒缓他们被别人压着打得怨恨。
　　这些人不是喜欢武力吗？确实如此，用蛮力压着打的爽感大于玩智商啊。难怪大多数人喜欢比拳头。

　　远处不知道从哪里随风飘来的音乐，仔细一听：假惺惺假惺惺，做人何必假惺惺，不要那么样的装着一本正经……，何必呢，假正经假正经，不要那么样的扮起面孔铁青吓坏了人……，你的灵魂早已经飘过来又飘过去，在飘飘的飘不停。
　　叶冲内心噗嗤一笑：假惺惺、假正经，多么准确的语言啊！真是符合当下的情景。他的心情此时没来由得好上几分，感觉空气中的气味总算没有先前那般糟糕，让人乏味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