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冲在二战的流金岁月》子晓

46、叶冲说哥哥你才传话，我还小，不用考虑这么多

　　缘分这东西实在太过奇妙，缘来缘去皆不由己！不是别人路过你的世界，就是你路过别人屋脊。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也只有刹那的缘聚。
　　——叶冲《缘分》

　　叶冲看完文件袋里的资料后，冲着铃木彻三郎直乐，难怪他说是因为自己才到上海来，他就是个善财童子，可是给自己带来了不少好东西。
　　“哥哥，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清泉忠树，我侍卫团的指挥官，清泉守城家二儿子；这位是德叔，我父亲身边派来负责情报系统的人。”他指着清泉忠树和德叔给铃木彻三郎介绍。
　　“这位是陛下身边的铃木队长，铃木彻三郎中佐阁下。你们唤他铃木队长就行。”叶冲侧头对清泉忠树和德叔吩咐。
　　“中佐阁下安！”清泉忠树和德叔哪里敢像叶冲这么大大咧咧地唤对方，依照规矩老老实实唤了声中佐阁下。
　　“他们就是清泉家这次派给你的人吗？看起来还凑合。”铃木彻三郎仔细端详了两人一阵，方才点了点头，转身询问叶冲。

　　“是啊。比您早一天到我这里。”叶冲无所谓地耸了一下双肩回到。铃木彻三郎这时候过来，怕也有专门来看看此事的意思在内。
　　铃木彻三郎理解的笑了笑，然后整了整衣冠，面容变得严肃起来，他对着叶冲认真地说道：
　　“叶冲，陛下说：你要的东西都在袋子里面，说是给你的毕业礼物。另外，还让我告诉你：你还小，别拘着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操那么多心。天塌下来，我们也在后面给你顶着。对于那些寻上门找你麻烦的，一律打了回去，清泉家的不为你站台；陛下说——他为你站，不准让人糟蹋了你的脸面。”铃木彻三郎在说陛下说三字时，叶冲已经和其他人一样规规矩矩站起来，双手低垂，身体前倾恭敬地听他带来的天皇训话。
　　“遵陛下令，冲必不负陛下所盼。祝陛下福寿安康、国祚绵长。”叶冲听完他带来的训话，大声地回答。并诚挚地表达自己想法。

　　铃木彻三郎侧身代陛下受过叶冲的礼仪。等传完陛下的话后，他点了点叶冲的额头说：“我就纳闷，你小子怎么就入了陛下的眼，什么都愿意帮你兜着。瞧在陛下疼你的份上，你也上上心，再有不顺心的事，也别伤着自己。”
　　“对于不听话的下属，直接打发出去，这么大的地方总有他们可去之地。犯不着拿自己的身体怄气，不值得。”他想起刚才欲前往会议室见叶冲时，听见他逐渐走高的训人声音劝道。
　　“三爷，属下们可没招惹您，不就是没帮您拉着主子吗，不带这样落井下石的。”花莲一听，在旁边急红了眼，小声地嘀咕着。
　　“小花，给三爷道歉。”叶冲不认可的对着花莲吩咐，声音里明显有警告的成分在内。却被铃木彻三郎拦住，他笑着问小花：
　　“小花，我说错了吗？我进这院子没多久，远远地就听见你家主子饱含怒气的声音，我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见他如此的高低声。但凡不是你们惹他生气，他会急成这样。我还听说他最近身体不太好，你说你们跟在身边的人是怎么照顾他的。”

　　“明明是有人专门来……”花莲听他这么一激，嘴快得正准备往外说些什么。却被叶冲一声厉喝给叫停，还找了个借口将他打发了出去。
　　“小花，你给我闭嘴。你马上 下去给我看看，给哥哥准备的回礼可收拾妥帖。还有，把我刚得的钧洲瓷器天青玫瑰紫釉三足鼓钉洗及四海太平尊单独封装好，一并送到车上。”
　　“你拦着他做什么，跟哥哥我，还见外不成。消息也没放出多久，现在就有人找你麻烦啦，怪不得陛下催着我一定要在端午节前来看你。”铃木彻三郎上前挽着叶冲的手说。
　　这小子越大越是谨慎，偶尔见他露出一点性情，马上就收了回去，知分寸，懂礼数，别说陛下与他投缘，连他们瞧着他也只有欢喜之意，哪舍得他受半点委屈。可偏生他又是个受了委屈往自己肚子里吞的主，他不叫屈，可叫他们怎么替他出面。
　　“合着我在哥哥眼里就这么个形象，我哪有这么小气，不过是想请哥哥把‘四海太平尊’带回给陛下，拿天青玫瑰紫釉三足鼓钉贿赂您罢了。再说，我家小花是个直筒子，哥哥，您又不是不知道，他说话都不过脑的。……”叶冲唇角牵出丝似笑非笑、恍然大悟的神情，对着铃木彻三郎说。

　　“你也太小心了些，别说陛下。有些事情连我们也瞒着，陛下忙，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不愿给陛下添麻烦。但很多事情于我们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开了口，难道我们还不帮你不成。那才是真的让你白叫哥哥了。”铃木彻三郎有些嗔怪叶冲得过分小心。
　　“瞧哥哥说的，些许小事，哪能随意惊了你们大驾。没得让你们小看了弟弟。”叶冲陪笑着说。他虽小，却也明白人情这东西，用一次少一次，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浪费人情，那种亏本的买卖岂是他叶冲做得出来之事。
　　“那你，到底是为什么事气得高低声，连贵公子风度都给忘记了。”铃木彻三郎实在有些好奇地问。他是知道叶冲压得五摄家继承人抬不起头这件事的几人之一。这小子连五摄家的人都没放在眼里，还有谁有能力让他如此生气。
　　“哥哥。铃木队长。”叶冲不依地唤了两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说吧，我只是好奇。你看看我这双真诚的眼睛。小冲，无论怎样，哥哥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咱们兄弟同气连枝，共同进退。”铃木彻三郎让叶冲看着自己的双眼说道。叶冲望着他，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他摇了摇头笑得肆意说：
　　“没什么不能说的。参谋本部作战课的武腾章课长派了人来给我讲‘九一八和上海事变’，也难为他在百忙之中还惦记着我这个小卒子。”
　　“这是一个人才啊，在参谋本部委屈了，他安排事情端的是滴水不漏，见缝插针，一点都不浪费时间。这不，来人赶着到海军陆战队报道去了。”
　　说完叶冲偏着头望着铃木彻三郎，笑得张狂地问：“哥哥是不是也要赶着离开我府门？谁让我是个白丁，不招人待见呢。”
　　“你个小没良心的，哥哥我一到上海就直奔你这儿来，来了也不见你招待我，我还得先贴礼物。这会儿你却来招我，合着我费了半天劲，就落下个埋怨不成。你这里不疼吗？”铃木彻三郎的右手食指，虚点着叶冲的心脏位置反问。

　　“不疼。”
　　“哥哥，我今天晚上宴请西皮宏。你，来是不来？”叶冲笑得瘫倒在椅子上。他边笑边喘着气问铃木彻三郎。
　　“西皮家大少爷来上海啦？”铃木彻三郎有些惊讶地问道。这个消息他们还没有收到，难道西皮家也想趟这浑水不成。
　　“嗯，昨天刚到的，今天上午递了，帖子来，约了晚上见面。”叶冲这会儿也缓过气来，微笑着告诉铃木彻三郎。
　　“他来上海做什么？难道他想挑战你不成？”铃木彻三郎端起桌上茶水，轻啜了一口问道。
　　“谁知道呢，今晚见了面自会水落石出。”叶冲耸了耸双肩，也端起桌上茶水呷上一口，回味了半天方丢出一句话来。
　　“他来干什么我懒得猜，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今晚一定会干架。哥哥，要不要掺一脚？”叶冲冲着他，眉眼一阵斜挑，声音带着诱惑地问。

　　“今天晚上吗？怕是不成了，不是海军接风，就是陆军接风。”铃木彻三郎遗憾地摇了摇头。现在快到五点了，等到那边传完旨意，交接清楚，他们晚宴只怕也摆下了，脱身的可能微乎其微。再说，他本次出来是代表天皇陛下，有失体统的事还是避着些好。
　　“就知道哥哥说话是忽悠我的，原本还想着今晚仗一仗哥哥的势，想不到哥哥一脚就把我踹了回来。”叶冲撇了撇嘴，跟着自嘲一句。
　　铃木彻三郎被他的动作弄得哭笑不得，右手食指指着他道：“不就是借势嘛，我把随身侍卫长派给你。犯得着这样，原来你是在这里等着我啊。”
　　“我才不要你的侍卫长，哥哥你自己带着吧。我听说里面有皇道派的，就权当弟弟的，帮您挑了。”叶冲不以为然地回了他一眼，轻飘飘的来了这么一句。

　　“浑小子，你也不想想，我这次来是什么身份。能跟着你掺和吗？”铃木彻三郎被他这么一堵，气得骂了叶冲一声浑小子。
　　“所以我才不要你的侍卫长啊。”叶冲有些无赖的摊开自己双手，一推三六九，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这不是哥哥该考虑的事情么。您才传话说：我还小，不用考虑这么多的。”叶冲笑眯眯地望着铃木彻三郎，看着他脸上的颜色变来变去，一时半会儿怕固定不下来。
　　他抓起桌上的点心，慢慢地品尝起来，小花制作糕点的水平越来越好，香甜可口，软糯适中，摆盘也越来越具美感，色彩搭配的层次更加丰富。
　　叶冲心想，原来偶尔欺负、欺负人，真的可以调节身心健康啊，这时的叶冲总算从前面的郁闷中走了出来。他甚至考虑这种转移疗法下次可在心理疾病的治疗中参考借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