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冲在二战的流金岁月》子晓

43、叶冲说你们给我争口气，人家正大光明的谋划

　　兵对兵，将对将，各分头目，使神机，谁也不丢人。虽然老话常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但忍无可忍时，何须再忍？退一步是悬崖时，难道还退？在有些时候，武力比智力更能解决问题。
　　——叶冲《谋》1937年6月

　　叶冲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最近本就为自己未来的路如何走焦急惘然，心火急窜，还没想清楚怎样才能让他们十几人在这乱世中保全性命且能平遂一生。
　　叶冲想起这几年来他看见的一切、感受的一切，他实在不想参与战争，但却有一股无形的绳子拉着他，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推着他越来越靠近战争，苦竹和尚劝他：“阿弥陀佛！施主，各人自有各人的命，您又能带着他们走多远。放手吧，说不定他们能爆发出您无法想象的力量。”
　　石心道长亦劝他：“无量天尊！小福主，世事再苦也得自己走，您能助他们一时，难道还能代替他们过完今生不成。放手吧，他们有他们自己的生活。”
　　是啊，哥哥们都大了，他们得有自己的生活，无需再围着自己旋转。他只需要帮他们挡住最猛的浪头就行，剩下的得他们自己渡过，他得让他们变成磐石而非缠绕自己的菟丝，不然哪天自己没啦，他们又该怎么活下去。

　　当初吕焕的死志他仍然记在心中，自己是注定下地狱的人，又何苦拉着他们一起。所以，半年前他用各种借口将他们都派了出去，让他们去习惯、去学习如何独当一面。
　　叶冲看了看自己双手，修长圆润，十指如葱，双手此时洁白无瑕。他又把视线望向天空，仿佛能穿透屋顶一样，天空中阴云密布，有赤色在逐渐增多。
　　如今他被各方力量拉扯着走到了漩涡中间。半年前师傅们就说过：冲儿，不要逃避，有些事情，你避是避不开的，恩怨是非总归是需要了结，早了早好。别怕，孩子，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不要让自己留下遗憾。
　　他收回视线看了看渝舟等人，庄哥、舟哥、阿暄、四郎、长田等八人他是不用担心了，但是焕哥、空山、石上、松间、花莲五人都还没准备好……
　　叶冲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空山、石上、松间、小野他们，只怕只能跟着自己蹚浑水了。

　　“德叔，我打算明年带着吕焕和松间入德国柏林军事学院进修，这件事你来安排。空山、渝舟他们六人亦会随我前往，你将他们安排进德累斯顿步兵学院、慕尼黑陆军学院、基尔海军军官学院进行学习。”
　　“好的，少主。”德叔也被叶冲的天马行空给惊了一跳，马上应下此事。
　　“小冲，我呢？”林小庄听叶冲的安排里没有他的位置，急忙问道。
　　“庄哥，你还是留在国内吧，想学习的话，你自己在国内找找，多的是机会不是，再说，你还得帮我盯着国内这摊子。我才能放心不是。”叶冲对着林小庄笑了笑。
　　那笑容阻止了林小庄接下来想说的全部话语。他心里一咯噔，小冲知道了。他暗地里仔细观察叶冲，却又什么都没发现。转而一想，还有一年的时间，不急在此时，他以后再慢慢想法改变叶冲的决定。

　　“德叔，将空山他们的任命拿出来吧。给大家通一下气。免得他们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做什么？”叶冲说完德国求学安排后对德叔吩咐。
　　“好的，少主。”德叔答应一声，取出下面一个文件夹。直到此时，他和清泉忠树才松了口气，叶冲这是答应到东北南满铁路株式会所任职了。他们也不用再担心叶冲会赶了他们走，从此时起，叶冲才承认了他们的身份。
　　“回少主，空山和石上将作为你的近身副官随主子到东北任职；松间和小野族里希望您将他们留在上海参谋部。另外，渝舟他们四人因不知道您的具体安排，军部给出了四份空白少尉任令，由主子您做决定。”
　　“想得挺美的，谁出的主意？”叶冲耐心地听他说完，不由冷笑连连，他看着德叔和清泉忠树问道。
　　“属下等不知。”德叔和清泉忠树低头看着文件夹，这会儿他们很想把自己缩成蚂蚁那么大，叶冲看不见才好。

　　当初他们二人接到空白任令时，可是羡慕了好久，许多军人奋斗一辈子也未必升得到少尉，而渝舟等四人只是跟在少主身边，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获得。
　　更何况空山他们四个日本人起步就是中尉啊！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会眼红多少人。但现在听叶冲的口气，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弄不好，这把火就会发泄到自己头上。
　　“不知道？你们不知道，就去给我查，给我查清楚来龙去脉。”叶冲重重地敲了三下桌子说。
　　“空白任令退还给军部。告诉他们，我的人没这么廉价。请军方那些大佬们不用费心这些小事，把精力放在军国大事上吧。这屁大点地事，哪用他们操心，我自有安排，就不打扰他们，给他们添麻烦。”叶冲继续冷笑着吩咐。
　　自己一人逼不得已就算了，有人还想把自己身边所有人都架在火上烤。你最好祈祷，自己躲得深深地别让我给查出来，你想送我的人进地狱，那你就先进地狱吧，叶冲心里暗暗地发狠。

　　“会后，忠树、阿舟、空山、还有暗影你们下来作一个联合作战培训计划，府上所有人（不包括临时雇佣人员），包括我在内全部纳入训练计划当中，要求七月初完成初步融合，不会出现因配合不到位产生的误伤及减员情况。七月初的天津之行就是对你们作战培训成果的检验环节。”
　　“松间、小野你们今天分别到上海陆军、海军参谋部报道。”
　　“庄哥，你来安排，今天晚餐由我们请西皮家大少爷一行，顺便给德叔和忠树他们接风。让李香兰带人过来作陪。对了，不要安排在百乐门。”
　　“小冲，不安排在百乐门，西皮大少爷会不会误会？”林小庄担心地问。毕竟上海四大舞厅中，百乐门排在第一位。他们几人从来都是玩最顶级的，这样安排会不会认为小冲慢怠了他。
　　“明天上海总领事馆的安排在百乐门，到时候我们也去凑一凑这热闹，你把消息透给西皮宏就行。”叶冲不在意地说道。西皮宏肯定知道上海总领事馆的宴会地址，他只是不知道自己会去哪处罢了。

　　“好”林小庄应下此事自是不提。叶冲转而问清泉忠树：
　　“族中弟子可有在上海的？”
　　“有，海军和空军都有。需要召他们过来吗？”清泉忠树一惊，也不知道叶冲想做什么，立马站起来回答。
　　“有没有能打的，召几个过来。”叶冲吩咐，今天晚上注定会很热闹。
　　“不对，全部召过来。让他们提前准备好，今天晚上要打架，告诉他们，若今晚输了，有他们好看的。”后来叶冲转念一想，还是全招来吧，不然那些人冲弱鸡下手，自己都不知道，就算事后找回场子，前面的脸也给丢了。
　　“少主，西皮家大少爷难道敢动手？”清泉忠树心里一惊问道。难道族里猜错了。
　　“他不敢对我动手，但保不齐会对你们动手。”叶冲瞥了他一眼说道。

　　“就算他不会动手，他带来的人一定会动手试探的，所以，你们给我争口气，人家正大光明的谋划，你们输了，那就是你们欠揍，别说他们揍你们，下来，我还揍你们。你们自去策划，给我测出今晚出手之人的底细。今明两晚随侍之人，都给我挑能打的。总不能让那些专门跑到上海的家伙失望，对吧！”叶冲悠悠地说道。
　　清泉忠树觉得他的语气听起来有点不怀好意，他不敢再问，只好告诫自己下来，一定要把少主的意思给族中子弟交代清楚。否则，就前面参战子弟的下场来看，他不敢猜测叶冲会怎样对待失败之人。
　　“对了，少主，随我们一起来的合作家族和下属家族子弟怎么办？”清泉忠树突然想起还有这么一拨人存在，急忙请示叶冲。
　　“多少人，你报给庄哥，让他们晚上一起来，跟族中子弟一样，让他们做好打架的准备。你把他们每人做个简单的资料在宴会前给我。”叶冲想起什么，眉眼笑弯了对清泉忠树说道。

　　而熟悉他的林小庄等人一见他的笑容，就知道今天晚上有人要倒大霉了。横竖不是自家兄弟，他们亦乐得站在一旁看笑话，理所当然地不会提醒清泉忠树。
　　叶冲想一只羊是赶、两只羊是放……，一群羊也不过多甩几下鞭子。他倒想看看，这群人里面，哪些是三心二意，吃里扒外的家伙，惹得义父专门提醒他注意，免得阴沟里翻船。
　　叶冲心里暗忖，有时候，必要的敲打有利于联盟的稳定；武力的震慑、慑往往比智力来得更加震撼；而智力的碾压却会让人谈虎色变。刚好最近自己闲来无事，来这么多玩具，学和尚敲打木鱼念念经，是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