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冲在二战的流金岁月》子晓

144、叶冲轻笑着告诉大家，小时候我是个流浪儿童

　　老爷子说：得志当为天下雨，论交须有古人风；这种观点，我是深以为同的。我认为得志当为天下雨一点不逊色于达者兼济天下。你们不可以怀疑老爷子，他有自己的追求和情操。老爷子的行动是一个真正爱国者的行动。
　　——叶冲《他以行动爱国》1937年8月中元夜

　　叶冲听吴镇之所说的乃是1923年的事情，想一想自己当年大概三岁多点，还不满四岁。不过那时候母亲尚在自己身边，虽然自己对当年的记忆好像只剩下母亲温柔地对着幼小的自己常说的那一句话：“冲儿，咱们明天搬家。”，可那种来自母亲的温馨感觉，从母亲离开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感受到。
　　“当时，我随着母亲好像在搬家。我记得那一段时间，……我们总在流动，今天不知道明天又会到哪个犄角旮旯。唉！小时候，我就是个流浪儿童。”想起母亲，叶冲先是呵呵地轻笑一声，那声音里带着点思念、还有一些说不明白的期盼。
　　他自我调侃着告诉大家，说那个时候小小的自己，好像随着母亲四处流动，根本不知道今天在这里，明天又到哪个犄角旮旯。最后，他还感叹地说了一句，自己小时候就是一个典型的流浪儿童。
　　“冲儿，那些都过去了，咱们现在长大了。曾经的好与不好都已变成了过去。咱们不想它、不提它，好不好？”叶冲说起小时候的那个自己，脸上虽然笑着，但语音却还是有些难以成调，他的思念通过他死死盯着前方的路上不肯与大家互动，在车厢里弥漫开来。
　　叶冲没有意识到，就是他这样淡淡地说起这些话，除了他自个鼻子酸酸不说，还惹得老爷子情绪低落下来。更不用说渝舟和吕焕两人此时的心情，除了心痛，还是心痛。自家小弟的幸福，好像都非常短暂。
　　只见这时候老爷子伸出左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表示安慰。并心疼地对着他说：“冲儿，咱们不想过去，咱们长大了。一切都会变好的。”

　　老爷子说这句话原本是好意，告诉叶冲，一切都会变得更好。却不知道叶冲从来走的都是独木桥，像这种偶然的幸福，都是他想尽办法偷来的。后面的路对他来说，更加得凶险，不可捉摸。当后来，他得知叶冲在南京的行为后，吐出一口鲜血，喃喃地说道：“今日我方知，苦了我家冲儿、苦了我家冲儿！这孩子……”
　　这时候的吴老爷子想着的却是，与小家伙认识这么久，这是第一次，叶冲难得的提起自己的往事，主题竟然是流浪。孩子现在说得轻松，他当时是流浪儿童，那过往的一切，只怕还是以辛酸居多。
　　“老爷子，镇之哥哥说的，可是真的。”叶冲见因自己之故，老爷子的情绪也从高兴变得有些意尽阑珊，他立马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以手肘抵椅背，左手握拳撑着自己下巴，双眼弯弯，笑容灿烂地歪着头问老爷子，吴镇之所说的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吴老爷子见叶冲走出了伤感。自家小辈对自己以往事情也记得如此之牢，心里深感欣慰。保护故宫之事，他从不会刻意地提起，害怕别人说他炫耀。但自己家人不同，许多事情的成功与失败，都会做出总结，哪些可行，哪些不可行。防微杜渐，避免后人再走弯路，这也是自己应尽之责。
　　保护故宫之事，自己虽然不提，但这会儿被小叶冲等人得知，他心里还是万分高兴的。因为，他看着叶冲双眼里的星河，更加璀璨。故摸在小家伙脑袋上的手，再一次揉了揉，微笑着告诉叶冲，这件事是真的。

　　当年保护故宫三大殿，自己从心出发，真的认为三大殿就是百国之瑰宝，中华之奇迹，并没有利益之争在内。曾经的圆明园之殇，痛杀国人。自己又岂能看着紫禁城三大殿这种瑰宝消失在滚滚的历史烟尘中，而不做些什么。说来，这件事情也算自己这一生，比较得意的事情之一。故宫无恙，足以慰国人、足以告祖宗。
　　在得到老爷子肯定的点头后。叶冲立马变得兴奋起来，连声嚷着：“去，去、必须去。老爷子当初花大力气，保护下来的国之瑰宝，咱们怎么着，也得去踩一踩。现场感受一下皇宫的大气和中华文明的辉煌。方才不辜负老爷子和当初举国上下的大力支持。”
　　“老爷子，咱们去好不好，不用太多的时间。咱们就去踩一踩地皮，沾点皇家之气。”说完，他还难得地摇着老人左手臂，有些撒娇的央求着老爷子，先去故宫转一圈。在得到老爷子允许后，他继续有些兴奋地说道：
　　“我曾经听过几位建筑专家说起，紫禁城太和殿是汉族宫殿建筑之精华，与曲阜孔庙的大成殿；泰山岱庙的天贶殿共称东方三大殿。说它是中国现存最大的木结构大殿。”
　　“这种殿堂建筑以木构架支撑，整个平面中央仅有的一根都柱底下有石柱础，砖修墙体北、西、东三面维护，坐北朝南，上盖金黄色琉璃瓦屋顶。”
　　“在宫殿装饰色彩上，屋顶多用金黄色，立柱门窗墙垣等处多用赤红色装饰，檐枋多施青蓝碧绿等色，衬以石雕栏板及石阶之白玉色，形成鲜明的色彩对比。”

　　“太和殿更是下坐3层汉白玉台阶，采用金龙和玺彩画，屋顶仙人走兽多达11件，整个开间共11间，长64米，均采用最高形制。它的进深五间，宽37米，建筑面积达2377米，高度接近27米，连同台基通高35米左右，为紫禁城内规模最庞大也是殿前最有宽阔的平台，被称为丹陛，俗称月台。”
　　“小冲，你怎么知道这些，这里面有些可是专用术语。”吴镇之听叶冲说起太和殿的结构历史，比他更为详细，其中甚至涉及到一些专用术语。还有，他口中说出的太和殿各种数字，他大多数都是首次听说。不要怪他这样问，老话常说，术业有专攻，他可一点都不相信，叶冲会去学习建筑这种工匠之学。
　　“我学的啊。我还知道月台上陈设日晷、嘉量各一，铜龟、铜鹤各一对，铜鼎18座。太和殿之上的重檐庑殿顶，屋脊两端安有高3.4米、重约4300kɡ的大吻。”
　　“你们知道吗？在我们中国古建筑的岔脊上，都会装饰有一些小兽。而这些小兽的排列有着严格的规定，按照建筑等级的高低用数量的不同加以体现。目前我所知道的是太和殿上的装饰为最多，共有10个。这在中国宫殿建筑史上是独一无二的。”叶冲把头歪在吴老爷子的肩膀上，笑眯眯地回答吴镇之的问话。告诉他，自己真的去学过。顺带再一次秀了一把自己对太和殿的了解。
　　他绝对不会告诉吴镇之，当初为了获得钟夫子的认同，他狠是花了一些时间去拜访各大匠首及名师。紫禁城的相关资料，就是那个时候，为了博取工部那些恃才傲物之人的认同，专门去收集整理出来的。

　　“那小冲，太和殿岔脊上的那些小兽，到底有哪些啊。当初，你也只说了一个大概，还说与紫薇星有关。看咱们四少爷，现在这么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你就大发慈悲再多说两句。给四少爷扫一下盲。省得咱们四少爷，心思贼多，又给咱们招来一些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东西。”
　　吕焕坐在前排副驾驶位上，见吴镇之仍旧这么不识趣，非要压倒叶冲不可的样子，难得的学一把花莲的毒舌。希望小冲能够狠狠地打击一下，这个有点忘乎所以然的家伙。
　　“我什么时候求知若渴啦？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阿焕，你不可以陷害我，咱们兄弟是铁哥们，对吧？”
　　“我不奢望你能帮我，但你也别跟着小冲踩我，保持中立，不成吗？”吴镇之没有想到坐在他一侧副驾驶位子上的吕焕会对着他直接开枪。
　　“四少爷，您想多了。无论何时何地，我自然是帮着我家小弟的。你应该感激是我和舟哥在这里，而不是花莲和竹暄。至少，现在我和舟哥，还没有与你肉-体相接触的打算。”
　　“至于这言语上的暴力，你且受累着，毕竟是你先挑起的，不是吗？”吕焕坐在前排副驾驶座上，侧头上下左右看了吴镇之一眼，一副你难道没有自知自明的模样对着他说，你想太多了。我们自然是护着我家小弟的。再铁的哥们，也只能放在小弟之后。自己挑起的战争结果，好与坏都得自个儿承受，这是铁律，没有意外。

　　张仰之在后座，对着他旁边的副官耸了耸双肩，无奈地摊开双手。他从对方眼中，同样看到了对吴镇之的同情与无奈。这家伙怎么就不知道疼呢。虽然俗话说：不撞南墙不回头。可你现在已经撞了墙，怎么还不知道拐弯？
　　《崂山道士》里的穿墙术是聊斋啊，这傻子，不会当真的吧。就算小冲不介意。老爷子岂会任他这般嚣张，这不是给人找后账的机会吗？就这小子的智商，真得让人着急啊！
　　再说，一年也见不到小叶冲几次。叶冲对老爷子的好，老爷子心里跟明镜似的，可心疼着、宝贝着呢。他不捧着就算啦，反而当着老爷子的面去踩叶冲，这不是欠抽是什么？
　　退后一步来说，真把小冲惹毛了不理他，他自己还不得上杆子去顺毛，然后被小冲他们狠斩一顿。每次都这么搞，也不知道这家伙烦不烦。反正自己现在可以完全熟视无睹，任他折腾任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