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冲在二战的流金岁月》子晓

135、损失惨重的冈山家族会采取何种手段反击？

　　不招人妒是庸才。既然站在了那个位置上，就拥有了那个位置的责任。盲目的推脱，只会断了自己的前程。对上位者来说有一条很重要，你们要时刻记着：勇于担当不仅是一种美好的品格，也是一种御下手段。它能潜移默化并影响别人的心理。
　　——叶冲《勇于担当是一种美好品格》1937年7月

　　“你们说什么？”
　　“族长，宁次郎被带走了，我们现在组织什么力度的营救方案？还请您尽快拿定主意。”座下有堂口的负责人站起身来请示。
　　“不行。宁次郎也该受些教训。他为家族惹来这么大的祸事，生死自安天命吧。不用管他。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三个月时间里，各大家族发起的进攻。”大厅里，坐在上首的男子手一抬，压下了厅里吵闹不休的众人，直接拍板被叶冲带走的宁次郎的生死交给老天处理。
　　“哥，那可是你儿子，亲儿子。真不管啊？”坐在左边下首的他亲弟弟差一点跳了起来，不敢相信地看着上首之人，发出了自己的质问。他可是最知道宁次郎在他哥哥心中位置的人之一。不然，也不会那么宠着宁次郎。
　　“管，怎么管？你告诉我，怎么管？我们现在根本没有力量去做这些事。小畜生不听人劝，惹出这般滔天大祸，我恨不得亲手掐死他。”坐在上首的男子一掌重重地拍在桌上，冲着他弟弟冷漠地问道。
　　“这件事，你们也别多说，就这么定了，大家都以制定好的家族防御计划行事。至于宁次郎，族内不准再多事，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叶冲那小儿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没有任何遮掩地说‘若他们没有异议，也就罢了；若有异议，直接扣下五成；若再挑起事端，全部财产一并扣下，全力打压’，你们可还想再次接受来自各方的打击。”
　　“嗯，告诉我，还想吗、想吗？不想的话，就给我收起你们的手脚。别侥幸地想着叶冲他不敢。他若不敢，我们岂会遭受如此重创。把你们的那些小心思都给我收一收，你们知道这次参与的家族与势力有多少吗？”
　　坐在主座位置上的男子本就压不住的怒火，此时直接冒了出来，他语气生冷地问道。口中吐出的话如同一把巨锤的每一次捶打，不停地砸在每个人的心房。

　　厅内众人先是被他的怒火吓了一跳，再听他所问，想想自己等人收到的消息。均低头闭口不言，纷纷躲避他的视线。就这样过了五分钟，坐在上首的男子，冷哼了一声，继续问道：
　　“哼。不说话了。是不是不知道啊？我不怕告诉你们，凡是知道那道命令的人，包括五摄家在内、海陆空、海关及银行等全出了手，没有一个例外。”
　　此话一出，大厅里的众人全都变了脸色，信息量实在太大，他们此时更是不敢说些什么。那男人另一个弟弟想了想不甘心地问道：“哥，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不做反击的话，怕是族内会人心涣散，下面的人也会跟着乱起来。”
　　“唉！你们的心情，我很理解。要知道，那是我儿子，我能不疼吗？可是，咱们现在的力量有限，只能先守好咱们共同的利益，等过了这个坎才能说其他的。”上首的男子先是重重地叹息一下，说话的声音就这么软了下来，颇有些语重心长的对着厅内众人说道。脸上的痛楚和挣扎偶尔闪过，让瞧见它的人，心里都泛起一阵酸楚。
　　族长不好做啊，确实如此，宁次郎可是他最爱的儿子，为了大家的利益，族长纵然心痛，也不得不割舍。虽然，这祸事是他招来的，但毕竟宁次郎他还小，不懂事，慢慢教，以后长大了就好了。
　　这事儿要怪，就怪叶冲那小儿欺人太甚，清泉家族太过猖狂，小事大作，才造成如今这般境地。嗯，听族长的，过了这个坎，咱们再来算账。
　　“不过，虽然我们不能出手，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你们想办法，把叶冲去天津的消息散布出去，想必会有许多人感兴趣的。特别是西乡、加藤几家，让探子们都动起来，把火吹旺些。”上首的男子，等着大家的情绪都发泄得差不多，方才开口，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另外，让暗探出动，告诉宁次郎，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让他把叶冲去天津的沿途行踪传递出来。接到信息后，安排人将其通知到需要的人手中。咱们啊，就隔岸观火。”
　　厅里众人听那男子如此说，纷纷点头赞成他的计划。各自按行动行事，自是不提。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清水少佐从座位上一下站起身来，不敢相信地问站在眼前的中国男子。
　　“我们第二处的小组长侯进被冈山准尉给杀了。”毕季站在大书桌前，身子向下弯起，毕恭毕敬地回答。
　　“不是这一句”清水少佐摇了摇头，右手食指不停地摇晃着，表示不是让他重复这一句。
　　“给冈山准尉等人请假。”毕季看着他的动作，急忙接着回话。
　　“也不是这一句。”清水少佐不满意的右手握拳，重且快速地敲击着桌面。
　　“让他们回去告诉自己的主子和上司，今天的事在我回上海后，会专程登门拜访。”毕季仔细回想了一下，有点迟疑地开口。他不是很确定，清水少佐想听的到底是哪一句话，只能一句一句的试探。
　　“对，就是这句。他真这么说了？”清水少佐绕过班桌，来到毕季的身前，眼神不措地瞪着他问。
　　“是，是！手下的人，就是这么回话的。”毕季将身子弯得更低了，他回话的语气比前面更是急促了几分。那人是谁？少佐此时的眼神，恨不得把自己吃了一样，让人心底发寒。
　　“混蛋！”清水少佐口中骂人的同时，一巴掌向着毕季搧了过去。力量之猛，差点让毕季在原地转了一个圆圈。
　　“你下去吧。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坐在一旁沙发上的田中少佐，挥了挥手让毕季下去。并示意他把门关上后，才对着清水少佐说：“值得你当作手下人发这么大的火吗？”
　　“不值得吗？一群混蛋。什么人都敢惹。他冈山宁次郎惹的祸，凭什么要我来背。”清水少佐不甘的，急走几步来到茶几前，抓起桌上的人头马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干下后说道。

　　“你说，凭什么让我来背。冈山家的要寻死，自己去啊，没人拦着。我他妈就这么倒霉，做了他的上司，平时扯我的后腿就不说了，这惹得祸事，我还得替他背锅不成？”清水少佐两手撑在桌上，身子前倾，语带不甘，恼怒地对着田中少佐说道。
　　“谁让你替他背锅了。你的脑子秀逗了吗？”田中少佐伸出右手，对着他的脑袋重重一推，将其推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你自然不着急，那混蛋又不是你的手下。没听见，叶冲说此事要专程登门拜访吗？”清水少佐双手捧住自己的脸，揉了两下，有气无力地说道。
　　“说你秀逗了，你还不信。你不会把自己这两天安排成外出啊？”田中少佐哼哼地笑了两声，对着清水提醒。
　　“话虽如此。叶冲他会信吗？”清水少佐捏着自己鼻梁上下做着舒缓动作的同时，语气充满质疑地问田中少佐。
　　“他信不信，你都必须这么做。我当你是兄弟才提醒的，你别想着一点责任都不担，这不现实。”田中少佐看了他一眼，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不紧不慢地说他不担一点责任是不可能的。不过是如何担，担多少的问题，这个度一定要把握好。
　　“你说叶冲他会怎么处理？他真有你说得这般厉害？”清水少佐放下右手，将目光集中在田中少佐身上，仍然不敢相信地问道。
　　田中少佐与他是莫逆之交，今天专程过来，就是要提醒他，目前在上海有几人是需要特别注意、不能招惹的。那些都是国内的天之骄子，得天独厚之人。其中清泉家族的少主，更是翘楚，最是万万不可得罪。

　　“我不能多说什么？不过这次端午节，天皇陛下有单独给叶少主的赏赐。还有啊，天皇特使在上海的时间，陪着他占了三分之一。”田中少佐把酒杯举到唇边，嘴角轻笑，慢吞吞地告诉清水少佐，叶冲有获得天皇陛下的单独赏赐。就他所知，在上海、甚至在中国的一大批军官，都没有资格见到那人。
　　自己所得的这些消息，还是因为大川将军之故。将军专门提醒过自己，涉及到叶冲的消息都是绝密的，口风要紧。不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田中少佐又想起前段时间大川将军派自己陪着铃木中佐时发生的事情。与叶冲相关的事件再次一一掠过脑海，那是一个真的不能得罪的主啊。就那么几天，废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遭了殃，其中不乏比自己厉害之人。就连大使也被……
　　田中少佐把头左右摇了两下，把脑海中关于叶冲的一切信息都甩了出去。他对着有些诧异看着他的清水少佐说道：“你也别担心，只要不与叶少主对着干。他还是讲理的。再说，他来了，你好生招待。并且依着他的命令行事就成。至于财产、物资上的赔偿，让冈山家族出，毕竟是帮他们收尾巴。”
　　“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想自己拿钱消灾。”田中少佐看着对面的清水少佐越来越恍然大悟，自己肉痛准备拿钱消灾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议地笑着问道。在得到对方的点头答复后，他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我怎么认识了你这个榆林疙瘩。你还真想自己掏腰包？”
　　“算我倒霉，我告诉你啊，千万别这么做。你若这么做了，叶少主就会认为是你找他的麻烦，特定扒了你这身皮。”

　　望着清水少佐不相信的眼神，他不由站起身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走了，别说我来找过你。最近这段时间，我可能很忙，咱们就不用约见面了。”
　　走到门口时，他停下来，没有转身，悠悠地说道：“你若不信我的话，尽管去试。不过，兄弟能力有限，恐怕帮不了你任何事，这段时间你不用再联系我。”说完，他拉开门，甩手而去，看都不看在门外徘徊的毕季两人。
　　室内的清水少佐目送他远去的背影，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把手中的酒杯轻轻地放回桌面，慢慢地给自己斟酒。怀中黄色的酒水在水晶的映衬下更加的晶莹，它慢慢地上升着，一如自己心中某些慢慢上升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