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二 ...
-
整个皇甫城都充满着散不尽的年味儿，大街小巷里都是面带红光的人们互相说着喜庆吉祥话。门上的对联透着春色的红润，几颗长春树绿油油的叶子似乎昭示着春天即将来临。这个冬天始终没有下过雪。
特侦处已经快半个月没有进过人了，在大群里通知了时间，两个姑娘相约着提前到了地方。等湛淮生的车子稳稳当当地停在外面的空地上，尘封了将近半个月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没有想到的是，大门打开以后扑面而来的灰尘给了湛淮生一个大大的惊喜，也教会了他一些东西。比如接风洗尘中的洗尘原来是这样洗的，真**干净。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姑娘家更是被呛得咳嗽起来。
好家伙，这简直就比几百年没住过人的房子还要几百年没住过人。湛淮生轻轻掸去身上的灰尘，本来就开心来上班的眼睛里竟然凭空多出了一点委屈的意味。但是四下看了一圈才发现南方不在，又可怜巴巴地收起那种眼神往里面走。2楼以上和地下室都很好，就是一楼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给自己揽了那么多灰尘。
打扫卫生刻不容缓。
等所有人集合完毕了，众人互道一声新年好就开始着手打扫卫生了。众人干得热火朝天，一边苏沐不知道怎么了笑得像朵花一样，湛淮生走过去一巴掌拍到他的肩膀上。
“苏沐同志！”不大不小的气力加上一成功力的湛氏狮吼功，也足够把向来有点胆小的苏沐吓得够呛。
“到！湛处长！”被吓到的人挺直了脊梁背，右手一个敬礼的姿势，像极了军训时候被教官抓住开小差的学员。
“给你个任务，你下去把一楼处理了，顺便再去找你南sir要份文件，就说是我找他拿的就行。”语气轻柔地不像人。不过这样看来也还不错，没有跟南方相互撩拨时的骚气和暧昧，也没有和陌生人疏远时的生人勿近，更没有审讯室里的凌厉严峻，现在似乎是多了一丝人味儿。
苏沐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湛淮生说话的语气，在原地愣了几秒以后红着耳朵飞也似的提着卫生工具就从四楼冲到了一楼。其他人也觉得好笑，但是又受不了湛淮生拿那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纷纷自觉地跟相熟的人搭伙搞卫生去了。
湛淮生乐的清闲地溜进办公室里。里面似乎还“保存完好”，门边上的一盆他从家里带过来的绿萝似乎也只是叶片沾染了些灰尘，桌子上的文竹和几盆多肉好像也没什么变化，湛淮生提了水壶去茶水间盛水，又顺手去卫生间接了一脸盆的水还不知道从哪里捎带了一块抹布才又回到办公室。
这儿擦擦那儿洗洗，不得不说独居男人的家务劳动能力还是非常可观的。好像一切又都鲜活起来了，一切又能够跟去年的十二月衔接起来了。
苏沐自己一个人在楼下面对着灰尘还挺多的一楼苦不堪言。早知道就不笑他们被灰尘扑了一脸了。一楼还真是一个好老师，今天又教会了苏沐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又无奈又郁闷，今天省厅里聘的卫生阿姨都没有来，最快的也要等到初十才来。趁着湛淮生没注意想要回去找帮手，却发现所有人都选择无视他，得了，又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等他拿着南方给他的文件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却发现所有人手里都捧着一碗好香的汤水，有点像鱼汤。一个个的看见苏沐过来了护食得挡住他如狼似虎的视线，继续美滋滋嘬着自己碗里的鱼汤。
“报告。”强忍着肚子饿和鱼汤的诱惑敲开了办公室的门，一股更浓郁的香味四下散发开来。苏沐的肚子忍不住发出抗议。他上前把文件递给湛淮生以后眼睛就死死地盯着湛淮生桌子靠近他这一侧放着的鱼汤。
那汤水白皙如纸，一块巨大的鱼肉就静静躺在汤里，边上还有一张纸巾包好的鱼刺，应该是怕他吃的时候被鱼刺刺到了。苏沐心里想着，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湛淮生是个那么暖的人啊，闻着这鱼汤，他的手艺应该也不错。以后嫁给他的姑娘小伙儿也太幸福了吧！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湛淮生不知道苏沐站在这里干嘛，还一直盯着给南方盛的鱼汤上面。这鱼汤可是他提前一天炖好放在保温桶里的，谁知道打开的时候人太多了一下子全部围了上来。幸好保温桶够大，能装下整整一锅的汤，湛淮生大人有大量地让他们一人打了一碗去解馋，但是真的忘了还有一个被派出去的。
我是湛淮生，幸好保温桶够大？不存在的，我本来就是买那么大型号的，本来想和南方一起喝的，谁知道这群人的鼻子那么灵，一下子全部围上来了，喝得我肉疼。苏沐？他？我想起最近南方的眼睛很容易疲劳，还在看，在看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给南方炖汤喝！
“湛处长，我没事了，没事了。”苏沐嘴上说这，脚底好像长根了似的颇有一副赖着不走的架势。
“欸欸欸，别看了啊，这是给你南sir留的。”湛淮生伸手把碗拉到自己面前挡着，一副马上要吃人的样子。
“哦。”苏沐瞬间就蔫了下去，行尸走肉般往外面走。
“哟，苏沐你这是怎么了？这一副丧模样可别被传出去了，到时候说我南方虐待前队员，这种罪名我可担待不起啊。”南方看着他的样子就知道湛淮生对他做了什么，他心里虽然止不住地大笑但是明面上还是要忍住的，除非是忍不了了。
苏沐只是摇摇头，简直就像是一个被蹂躏了的良家妇男。
南方进了湛淮生的办公室，里面的人迫不及待地迎上来，拉着他的手就在椅子上坐下，献宝似的把鱼汤端到他的面前。
南方笑着揉揉他的头：“原来你昨天在厨房里是在煲鱼汤啊，难怪连门都不让我进。”南方语气上挑，还削微地带着点委屈，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端起鱼汤来喝了一大口。鲜美的味道冲击着味蕾，南方突然有点同情苏沐了。
“汤本来就是给你煲的，就是味道太大他们鼻子灵闻到了，要不然这一整桶都是你的。”湛淮生坐在南方旁边看着他，脑子里还回放着那群饿狼抢食的惊恐画面。要不是他护着保温桶，南方估计连汤渣子都喝不到。
“我以后把你娶进门了还怕喝不到啊？我这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南方宠溺地把人搂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额头。
“你这样的倒是会做生意。”湛淮生被气笑了，伸手环住南方的腰。
“湛处长，有个案子需要你看一眼。”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伴随而来的是安玲珑的声音。
“好。”不情不愿地离开南方的怀抱，走回办公桌上拿了自己的手机出来办公室。
“什么情况啊？”他环视一圈坐在自己椅子上的人，一个个脸上都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片区民警接到报案，说在东城河上游发现了一具穿着小丑服装的尸体，他们怀疑跟十年前的案子有关系，就直接转到我们这里来了。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得去现场看看才知道。”林燊语速飞快地向来人报告着已知情况。
湛淮生挑挑眉，毫不犹豫地开口：“把相关案件的资料打一份给我，外勤、技术员和法医跟我走，其他人暂时在处里听从南sir的指挥，有什么情况立刻联系我们。行动。”湛淮生瞬间凌厉起来，周身气场温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直转直下。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