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方煜》邙风

2、十娘葬父

　　十娘语录:“我与方三的孽缘就是从这开始的…”
　　丽春院倒闭了，一众人流落街头。姬十娘看着这嗷嗷待哺的一众人，只觉前途未卜，要不还是回深山老林吧！这时，她突然眼前一亮……
　　钱八里是个人来人往的地界儿，在这里你可以看到陡然臣富的暴发户，也可以看到一招不慎，满盘兼输，家破人亡的落魄人。这不……钱八里街口，“爹呀……你死得好惨呀……娘说不要你去赌，你非去呀……你就要听听她的话呀……”，一我见忧怜，满眼泪花的美貌女子，用着涓涓细流般温柔的声儿，哭啼道。一边的另一位美女闻声，立刻掐了她一把，台词错了。美女一脸茫然，这戏本不都这样演？
　　两人面前正是一具死不暝目的40来岁的男人的尸体，那直勾勾的空洞眼神，那场景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之感。旁边还用白帆布写着“卖身葬父”几个大字。
　　美人儿哭着说:“各位大爷，大叔，大哥……小女子姬十娘，家中飞来横祸，我爹他不幸亡故，因家境贫寒，父死无钱埋葬，得钱葬父。小女子及妹妹愿以身相许。”在场的都是大老爷们，心中自是一股大男子主义，自是一阵酥麻，血脉喷张，场面的气氛一度热烈起来。
　　“少爷，你看，前面发生什么事？”喜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是说卖身葬父吗？怎么就竞起价来了？“有意思，我们去看看。”方三少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不过，我们要先准备准备。”“准备什么？……少爷？……少爷！”
　　那边“竞拍”已经到关键时刻，“十两！”，“二十两”，一个小童拿着顶破帽子，穿梭在人群中，一边接钱一边笑着说:“谢谢奉场，谢谢奉场！”众人……我们什么时候说要给你们了，但手却不自觉地把银子放进了破帽子里……“五十两”，一个大汉叫道，他的眼神十分猥琐，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直看得两位姑娘浑身起鸡皮疙瘩。两人背过身去，嘀嘀咕咕:“等事儿完了，就把他给……”之后做了个割喉咙的手势，阴险地笑了起来。
　　“一百两！”一肥头大耳的衣着富贵的少爷在仆从的搀扶下迈着一跨一跨的八字步向着这里艰难地走来。仆从大声叫到:“让开，让开，没看到朱少爷到了吗？”便把周围的人推开，把朱少爷向两位姑娘推去。朱少爷与两位姑娘这一对比，好似一只癩□□想吃天鹅肉一般。两位姑娘……只觉胸中一股恶心之意正肆意翻滚，不上不下，十分难受！
　　眼看，这交易就要完成，“卖父”的众人就要收拾包袱，人间蒸发。这时，忽然“慢着”一声短喝，一童颜鹤发的青衣道人，领着一躲躲闪闪，生怕被人看见的小童子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姬十娘定晴一看，这是哪个不长眼的道士，敢砸老娘的场子。结果……这脸挺眼熟的，好像是……方三那厮！
　　冤家见面，好不眼红！姬十娘及其一众人眼晴都红了。就连那躺在地上的尸体都不禁抖了抖手指。
　　那边，道人不慌不忙地说:“贫道云游至此，忽见此处妖气、怨气浑天。不禁前来查看，竟觉得这尸体很不对，看这面相起码有四十来岁，为什么这手跟这脸不搭啊？这手怎么看也只有二十来岁吧，咦，怎么又动了？难不成……？”
　　一众看热闹的围观群众及参与竞标的老老少少纷纷转头一看，正巧撞见了抖动的手指，正剧烈地抽搐起来。又想起自己莫名起妙交出去的银子，不禁遍体生寒，两股战战！不知是哪个胆小的人，却惨战一声:“诈……诈尸了！！”
　　人们纷纷打了个机灵，也不管这道士是真是假，立刻作鸟兽散，倾刻间乱成一团。小童一时慌了手脚，竟被人在推推搡搡之间趁乱摸走了手中装的满满的钱袋。“救命呀……”那肥胖的少爷跘倒在地，伸着手，艰难地向前爬着。此时，只有他一人留在此地，他的仆从早已跑了。于是他有幸看到了地上的尸体忽的一声变成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大黄狗。“咕！”少爷口吞白沫，晕死过去。
　　姬十娘忙活了半天，一无所获，还被人发现了妖的身份，早已气急攻心，不醒人世。
　　地上那只黄狗两眼泪汪汪，竟口吐人言道:“方三少，方三爷……不，方仙人，您就放小的们一条生路吧！”浑身打斗，甚是可怜！
　　方三少无辜地挠了挠后脑勺，要知道这钱八里还个有头有脸的人不知道他方三少爱装道士装神弄鬼作弄人，谁知还真撞到了一出真的。又觉得这黄狗实在是可怜可爱，竟把它抱起来，撸了撸毛。那黄狗竟平静了下来，还伸出舌头哈了哈气，一副舒服的样子。
　　从头到尾，没起任何作风，只当了一回布景板的喜庆:……这就是传说中的妖物，不过如此嘛！
　　方三少又有了个新点子:“虽然你们这作为是十足的强买强卖，但想法新颖，独树一帜，也许我们可以合个作。”黄狗与其他小妖面面相觑，他们自小就是听他人的，小时候听大狗，大鸟等等的，大了就听修为更为高深的十娘的，从来就没自己的主见。只好等十娘苏醒再做定夺，唉，十娘的老毛病越来越严重了！但他们隐隐约约感应到自己的妖生将截然不同，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十娘悠悠醒转，听着小妖们绘声绘色地讲述，她明的了，她事业的第二春到了。虽然与方三有数不尽的龌龊，但有奶的就是娘，她不愧是女妖中的战斗机，为了生活拼了，遂腆着脸笑着说:“三少，您看，有什么吩咐？”自此之后，双方都十分满意，众妖捂住了一股劲，准备向暂新的明天发起冲锋。方三少捏着银票，为众妖安排客栈，只待明确目标，便开张大吉，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一旁木木楞楞的喜庆:……咱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叭在钱八里街口呻吟的朱少:……你们忘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