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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24Q健素糖-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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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週末,冰室再次約了小瞳,早上去電影,下午公園聆聽草地音樂會,晚上去天文台觀星。
電影劇情是描述一段經歷了不斷錯過最終修成正果的愛戀:男女主角是幼時的青梅竹馬,長大後搬家分離,在之後人生的各個階段,靠著網路聯繫互相扶持,現實中要約見面的時候,總是因為意外擦肩而過。
「妳到了嗎?」
「妳在哪裡?」
「我看見妳了。」
在最後的結局,終於看見熟悉的臉,快哭的她露出笑容,他牽起她的手,安撫她迷路不安的情緒。
人生的旅途總會迷路,某位在美國認識的朋友提過享受繞路的風景,而冰室想要的女主角,現實中看著這一幕的櫻田瞳,心得卻只有一句:「電影的美好情節,跟現實不搭。」她的視角與常人不同,他與她有許多價值觀的衝突,他再想辦法改變她,讓她以更美好的角度看世界。
離開電影院,兩人手上拿著飲料杯和剩下的爆米花。
「小瞳,想去哪裡吃午餐?」問著這話的冰室,伸手扶了扶後背包底部,確認裡面的便當盒,裡頭是今天一早自己早起做的三明治,等待少女的回答,考量著該當午餐還是點心。
「如果前輩不嫌棄的話,我做了便當。」
「啊?」
「有甜蛋捲、炸雞和章魚香腸。」
「那個……其實我也是……做了三明治。」
她無辜的眼神由下往上看,把後背包移到身前,拿出盒子,他停頓了幾秒,覺得她可愛,被盯得不好意思,也臉紅著微笑,用一樣的動作,從後背包拿出盒裝三明治。
「那去公園吃吧,露天音樂台那邊的草坪可以野餐。」
「嗯!」
兩人一齊來到公園,邊吃邊聊著,直到音樂會開始。專心聆聽薩克斯風和小提琴的聲音,她在風中閉上雙眼,雙手合十,像在祈禱,他凝視著她的側面,如果這時候有其他認識他的人看到這一幕,會發現戀慕在少年的撲克臉上刻下灼傷。時光停留在平靜裡,直到那一曲樂章響起-
「呃……不要!不行……」她突然很不舒服抱頭,閉眼咬牙、表情猙獰。
「怎麼了?小瞳!不舒服嗎?」冰室慌了,不知道怎麼回事,看上去也不能立刻問。
那是她家人曾經最愛用的手機鈴聲,她聽到音樂就開始不舒服,那些傷害過她的話語、那些聲音不斷浮現在腦海中,她抱著頭,眼中泛淚。
「前輩……」
「什麼事,小瞳?」
「……」說不出口的原因和解釋,櫻田瞳用眼神向冰室辰也傳遞著想離開。沒有言語的溝通無法意會,他能做的僅是遞手帕替她擦淚。
從那樂章響起,小瞳一直到音樂會結束,都沒有恢復冷靜,只是一直哭著。散場的人潮飄來無數白眼,演奏者收拾完後,甚至走過來詢問狀況,冰室也不知道該
怎麼解釋,只能敷衍著:「抱歉,她突然有些不舒服,如果情況沒有好轉的話,我會打電話請學校老師來接。」
「這樣啊……剛才表演進行到一半,我看見她突然抱頭,你看起來也不像壞人……有什麼事的話,可以去轉角的餐廳喊一下我們,我們會在那裡用餐約一個小時。」
「謝謝。」
冰室向演奏者們道謝,繼續陪著小瞳,一直到日落,眾人開始陸續回家張羅晚餐,整片草地空無一人,她才恢復平靜。
「前輩……剛才對不起,害你被懷疑了……」
「別介意……能和我說說是為什麼嗎?」
她抬起頭,紅腫的眼睛與淚痕,起伏的胸口和重喘的呼吸:「他們很喜歡那首曲子……我原本的家人。」
「小瞳……」
「前輩,別提這個了,都過去了,我會努力忘掉它的,我們直接去天文台吧!」她用袖口擦乾眼淚,扯出一個很難看的微笑,假裝堅強,想向前看,想忘記那,忘不掉的痛,但越想忘,就越忘不掉,越容易被觸動。
晚餐隨意在附近超商買飯糰解決,兩人去到天文台,躺在天文台的搖椅上,聽解說員說著神話故事,館中正在播放,巨蟹座最唯美的一版神話,是花精靈波仙蓓與地獄使者希拉肯的愛情故事,觸犯戒律的兩人被化作巨蟹與水蛇,作為毒物受到世人的不諒解,最終結束在英雄海格力斯的手中。
冰室看見,瞳的眼神空洞,伸出單手揮向空中。
解說結束後,瞳沒有立即離開椅子,仰望星空說道:「我對著星星,許了無數次願,卻從來沒實現。我要的平凡,終將是貪婪。」像是在與冰室對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冰室起身走向她,瞳站起身起他對望,冰室笑了笑,繞道她身後,用雙手遮住她的眼睛數十秒,低語:「黑暗之後,必將迎來光明。」再放下雙手。
背對著冰室的瞳小聲的嘆了一口氣,黑暗的燈光下,冰室沒有發現,而兩人回家路上,再也不發一語。
今天這不是一個很愉快的約會。若有似無的好感,逐漸穩定成形,並表露無遺,相對的,價值觀的碰撞,也越來越鮮明。他的試探,與她的心傷導致的無法輕易再愛,他們能不能有明天,誰也還不曉得。
晚上回到宿舍,冰室的頁面再次停在電腦,直到凌晨,他沒看見小瞳更新相簿,沒更新今天在各個景點拍攝的風景。他想了想,打開虹村的聊天室,想找他商量,這時,房門被敲響。
「小室,你睡了嗎?」
「敦,有什麼事嗎?」
打開房門,門口站著的是紫髮的隊友,手上仍是一包薯片。
「你們今天約會怎麼樣?」
「啊?」
直接的話語,不論意願的質疑,詢問者將自己的定位放成了她的誰。
「我剛剛去販賣機買薯片,看到瞳妞,她沒有在笑,向上次在花園那樣。」
「在笑?」
紫原的話點醒了冰室,原來她上次回來後,開心到偷偷躲在角落表達嗎?那麼這次,是否搞砸了呢?
「總覺得想問你一下,看來你也不知道啊。」
紫原看著冰室的表情變換,轉身離開,關上門的冰室走到鏡子前面。
「我不知道啊……接下來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