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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启程. ...

  •   曲闲在他醒来后也没着急离开道馆,反而将这当做盘据点,日常处理公务空闲窝在他房间里,天气好便将他薅出来晒太阳,美名曰多晒晒有助身体恢复。

      郁云阁常常精神不济,被晒得头昏眼花还不好意思说。

      他不说,不代表曲闲眼瞎看不出来。

      曲闲翻着玄云楼各大商行的账本,端着小茶壶,躺在摇椅里像个大爷:“瞧你虚的,这会儿把你心心念念的美人送过来,你也只能干瞪眼,连便宜都占不着。”

      脸色苍白的郁云阁换了个姿势,后脑勺对着他,拒绝回答。

      “不和我说话?我这有个与美人有关的消息,你要不要听?”

      曲闲打定主意要借他这次养病好好给他上上课:“你让江开查的那位有眉目了。”

      郁云阁白得仿佛透明的耳朵尖动了动。

      曲闲想给他一鞋底,在美人身上吃过多少亏都不记得。

      呵,你不转过来问,我还就不说了,曲闲颇为傲娇,慢悠悠喝着茶翻着账本,等他耐不住性子来问。

      翻不到两页账目,郁云阁佯装想换姿势似的磨磨蹭蹭挪动,面向曲闲,开口问得却不是美人的事。

      “你们找到我的时候没发现我那柄象牙扇?”

      曲闲回想片刻:“没有,当时你气息微弱,浑身是血,不远处还有狼群虎视眈眈,我让人先带你回来,又在附近搜索几遍,只看见四个被割破喉咙的黑衣人。”

      也就是说他的扇子及被他殃及的男人在曲闲到前先一步被救走了。

      郁云阁并不高兴得出这个结论,可能往后得更注意安全了。

      曲闲觉得他有点奇怪,明明有美人消息,他却要问破扇子,是想借此表明他改邪归正了?

      “他来自梁溪,除此之外,一无所获。”

      他不问,曲闲没意思先自己撂了。

      郁云阁猜到了,昨夜他试探前来看望伤势的清桑道人,被他师父一句不知道堵了回来。

      就凭这句不知道,他便料到玄云楼查不到太多。

      曲闲见他波澜不惊,纳闷道:“你不惊讶?”

      郁云阁笑笑不说话。

      他不说,曲闲也不好追问。

      这时江开从院外匆匆过来,没了易容,他又是黑衣加身,行走快了像根烧火棍。

      烧火棍到郁云阁面前停住:“老爷来了。”

      郁云阁歪头往院外看:“你告诉他我坠崖的事了?”

      江开回话前先看了眼面不改色的曲闲,抿紧了嘴。

      这副有所隐瞒的样子看得郁云阁眉心一跳:“你两瞒我什么了?”

      曲闲转头望天,伸长腿踢了江开一脚。

      江开往旁边挪两步,避开郁云阁注视,垂眸看地。

      这两一个看天一个看地,愣是装没听见不吭声。

      郁云阁不禁想,难道在他昏迷这几日又发生了不得的大事?

      是燕国与南川打起来了,他替嫁做冲喜炮灰的身份又多个和亲名头?还是武林哪家美人出事,有人把锅甩过来让他背,他爹找上门算账?

      曲闲为让他安心养伤,外面消息一律不准告诉他,导致他这似拔剑心茫然的状态。

      他不耐烦了:“好事坏事,你两给个准信。”

      曲闲想踢江开,被有预料的江开躲得更远,这一脚踢空像踢开曲闲堵嘴的塞子,兜不住了。

      “南川王室传来消息说太子病情恶化,让你这两日动身前往梁溪,早早同太子完婚。”

      郁云阁:“……”

      搞半天就这么个事,还以为地球离开他要不转了呢。

      他点头:“瞌睡来了送枕头,正合我意。”

      曲闲:?

      “你不好奇我是不是在梁溪留下风流债,惹得人勾着我去么?”郁云阁伸了个懒腰,“我也想知道是不是我真始乱终弃被人报复。”

      曲闲不知说什么好,见他放浪完又止不住咳嗽,头疼道:“梁溪局势复杂,景玉危在王室也就一个太子名头好听,身边群狼环伺,他老子说是为他冲喜娶男妻,还不准他纳妾,你想想,他老子真那么心疼他,能说出这话来么?还有那个险些要你命的景昭,也不是善男信女,更别提那些个三四五王子。梁溪就是团扯不开的乱麻,你去了还没分清谁是谁,命可能没了。”

      郁云阁敷衍点头算是听完了,突然问:“景玉危好看吗?”

      曲闲到嘴边劝说他再想想的话一下子卡壳了,摆着张说教的脸尤为滑稽。

      旁边的江开快缩到亭子外面,俨然化身局外人,默默注视着他俩。

      曲闲怀疑自己先前胸闷气短全是郁云阁气的,这害人精!

      “不知道。”他硬邦邦道,“景玉危身子不好很少在外露面,几次不得已出面也是坐在轿銮里,不露真容。”

      “这不行。”郁云阁说。

      曲闲瞧着他:“什么不行?景玉危性情多变,喜怒无常,你最好离他远远的。”

      “离不离的远得看他长得好不好看。”郁云阁打了个哈欠,无视曲闲暴怒的眼神。

      曲闲不知道他这话是真是假,心里多少不安,抓心挠肺地坐不住,想让玄云楼的人动作麻利点,他要在郁云阁动身前往梁溪前知道景玉危长什么样。

      无他,长得其貌不扬,那用不着多担心了,会被郁云阁自己排挤在外。

      可要是长得祸国殃民的,曲闲磨磨牙,那只能做好下狠手的准备,免得郁云阁被嚯嚯得不知今夕是何年。

      郁云阁压根不知道曲闲的打算,这边被江开说要来的郁盟主来了。

      彼时夜幕刚刚降临,枝头半月还不算明亮,沾着晚霞留下的暖红色,仿佛少女面对心上人娇羞万分。

      郁云阁用完膳捧着药碗喝得痛不欲生,正含着甜梅,一袭黑衫外罩披风的郁盟主踩着最后一丝霞光踏进房门。

      郁云阁眼皮子抖了几抖,默不作声吐出梅核,往床里挪了挪屁股。

      郁盟主走到离他床榻不远的黑木椅坐下,细瞧小儿子脸色,半晌道:“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郁云阁一口气没放下。

      “你娘亲问你要不要回去看看她。”

      郁云阁撩起眼皮子看了他爹一眼,读懂了几缕意思:“不回了。”

      郁盟主心里不是滋味,小儿子很聪明,估计也知道他这趟来要说什么。

      父子两相对无言好一会儿。

      郁盟主轻轻叹了口气:“爹知道你不想嫁去南川,也知道你一心想浪迹天涯。如若可以,爹愿意不计代价给你自由……”

      “我知道。”郁云阁打断他的苦情演绎,“你让山下的人休息好,明日启程。”

      郁盟主愣了下,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要知道一年前初闻郁双泽要嫁给景玉危冲喜时他可是闹得家内外鸡犬不宁,出门在外谁提一句,他能将人打得遍体鳞伤,江湖人人得而怕之,甚至大放厥词说景玉危配不上郁双泽,自然郁盟主也是怎么想的,不好明说罢了。

      那时他的抵触情绪清晰明了,也表现得极为突出,郁盟主简直不敢想他要是知道自己替嫁会闹出什么事。

      所以做出这个决定后,郁盟主只敢让人放出消息,以此试探他的态度,再让清桑道人从旁做说客。

      那事关命劫的说辞并非空穴来风,是事实。

      郁盟主是真疼他,也是真的怕他胡作非为,此时见他这样,突然词穷。

      房间里静悄悄,郁盟主瞧他脸色不好看,干巴巴的:“云阁,你伤还没好全,不如我与南川那边商量商量,再宽限两日。”

      “他们宽限不出来,景玉危等不了了,从这到梁溪快马加鞭得大半个月,靠上等药材吊着口气能撑到我过去就不错了。”郁云阁对梁溪情况算不得了若指掌,但想知道的还是能知道,“之前不是说景玉危病情稳定,能平平稳稳到除夕,怎么好端端地病重了?”

      郁盟主也不知道,本是准备两月后送郁云阁过去,谁知昨日接到南川王室加急信件,说是太子等不得了,请他速速将郁云阁送去完婚。

      以对方火烧屁股的催促口吻来看,郁云阁嫁给景玉危完全是跳火坑,搞不好亲没成,人先没了。

      可郁盟主为破他命劫,只能硬着头皮试试看。

      “梁溪入秋骤然变冷,想是景玉危寒气入体了。”郁盟主回答。

      郁云阁唔了声:“原来如此。”

      “你到梁溪后碰上麻烦就去自家商铺,我交代过了,他们听你调遣。”郁盟主指了指他脖子,“那块玉佩是信物。”

      郁云阁下意识摸了摸:“我哥也有块吧?”

      他这块玉佩只有一半,估计是他爹将信物一分为二。

      提到失踪的大儿子,郁盟主心中郁结,不欲多谈:“你早作休息,明日我亲自送你。”

      第二日郁云阁告别师父及曲闲,带着江开随郁盟主踏上北去的路。

      他伤势没好,先坐的马车,成日无所事事,拿着小本子画东西,江开几次瞥见都看不出他画的什么。

      有一日,艳阳高照,他们进入南川地界,郁云阁放下毛笔像大功告成似的显摆给江开看。

      “喏,美人。”

      江开只一眼便愣住了。

  • 作者有话要说:  郁云阁:我一心想着见媳妇(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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