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青春迷途》麻豆的假期

8、关我毛事

　　气定神闲的客人，在主人锲而不舍的怒视下，脸部的表情开始抽动。苏羽灵赶紧加了几千伏电压，一鼓作气帮他打开了大门。一个请字还挂在嘴边，却见那人拐了个弯冲进了洗手间。
　　里面动静有点大，噼里啪啦又稀里哗啦。苏羽灵的耳朵不自觉动了动，一脸心虚地瞅了眼垃圾桶里的咖啡袋，莫非真的过期了？
　　约莫五分钟过后，张一凡捂着肚子，扶着墙走了过来。看着那双打结的剑眉步步逼近，苏羽灵赶紧捏起鼻子跳出三丈远，满身透着嫌弃，身体力行印证四个大字“关我毛事”！
　　被害人面对这闪电般的拙劣表演，气极反笑，可笑声还来得及从胸腔里震荡开来，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又升腾起来。拼尽全力咽下一大口五味杂陈，面部五官已经和肠子一样扭曲狰狞，只能虚弱无力地窝在沙发里，慢慢平息身体的异样感。
　　一只小手悄悄伸过来扯了扯他的袖子，“要不要去医院？”苏羽灵蹲在沙发旁，怯怯地问。湿漉漉的一双眼，像极了撞到猎人枪口的小鹿。
　　张一凡伸出手，狠狠刮了刮她的鼻尖，“你谋杀亲夫！” “错，是前夫！”苏羽灵拍苍蝇似的打掉了他的手，立即辩驳道。而转念一想，这换了称呼，也完全没有改变这句话的主谓宾呀，反倒成了不打自招的铁证。难怪他此时似笑非笑，一脸高深莫测横着眼。好在猖狂是短暂的，没一会功夫，他又哼哼唧唧地冲进了洗手间。
　　一个虫鸣蛙叫的美好夜晚，在马桶没完没了的抽水声中宣告结束。苏羽灵没能把受害人送到医院，反被拉到床头当了一个端茶递水的粗使丫鬟。他一直梦呓般絮絮叨叨和她说着读书时候的趣事，终在精疲力尽后缓缓闭上了眼睛，呼吸均匀而缓慢。
　　苏羽灵拾起他裤兜里滑落半截的手机放到床头，难怪这一天都这么安静，原来他也关机了。可以想象明早开机时几十个未接的电话和上百封邮件，还有合伙人那张暴跳如雷的脸。这两年，他一直是忙碌的，忙到没有时间逛街，没有时间旅行，甚至都没有时间天翻地覆地吵个架，直到这最后的一天，他终于把所有的时间都留给了她一个人。
　　扶着酸胀的腰渐渐站起身，整晚被紧握的那只手恢复了自由。月色在手腕瘀痕处泛起淡淡的光泽，在靠近门扉时渐渐隐入了黑暗。她不会知道，在那微不可闻的关门声后，床上的人也轻叹着翻过了身。
　　第二天苏羽灵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九点。不出意外，那人悄无声息地走了，卧室和洗手间都整理得一尘不染，简直让人怀疑昨晚所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荒唐的梦。唯有餐桌上那份还冒着热气的早餐，证实了那个人曾经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