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青春迷途》麻豆的假期

19、羽轩哥哥

　　熟悉的街道上，一个穿着芭蕾舞裙的小女孩，孤零零走在漆黑的夜里。她惹妈妈生气了，不管她怎么哭喊，所有的声音都卡在喉咙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妈妈的身影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迷雾里。
　　四周窒息的黑暗让小女孩恐惧，她发了疯地奔跑，直到整个身子扑倒到地上。咬牙站起来，可左腿的膝盖却疼地钻心，不争气的眼泪刷刷滚落，她却不敢哭出声来，深怕惊扰了传说中的那些鬼怪。
　　“妈妈，我想回家，我害怕。”她在心中反复地默念着，可妈妈在哪里，家又在何方？苏羽灵躲在小女孩的身体里，和她一起感受着无边的黑暗和绝望。
　　“小妹妹，迷路了吗？我送你回家吧！”迷雾深处投来一束光，白衣少年款款走来，半蹲下身体，向她伸出了手。
　　“羽轩哥哥！”苏羽灵的心震颤着，情不自禁伸向那嫡仙般的少年。
　　四周的场景开始加速旋转，好像被一个巨大的涡轮席卷一切，少年的影像越来越模糊，最终淹没在混沌之中。
　　“不要走，不要走……”床上的人不安地呼喊着，仿佛困在梦魇里。
　　“灵灵乖，妈妈在这里，妈妈不走。”苏羽灵伸向虚空的手被温柔地包覆，劝慰，直到渐渐安定下来。
　　看着女儿眼角滑落的眼泪，郭淑华的心也在泣血。“我可怜的孩子，为什么要背负这么多苦难？”
　　一双粗糙而结实的大手将抽泣中的女人揽到自己怀里，“都会过去的，灵灵是个坚强的孩子。”
　　苏海波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此刻看着心爱的妻子和女儿悲恸如斯，干涩了半辈子的眼眶也湿了。灵灵打小就比同龄的孩子懂事，和她母亲期望地那样坚强而独立，可是他不喜欢这样的灵灵。小时候骑在他肩头，胡作非为又洋洋得意的假小子，才是真正的她。他不知道读书以后，女儿为什么变得越来越沉默，那般小心翼翼的乖巧，让他心疼。所以，他总是尽其所能，让女儿放松开心，不知威严为何物。但在妻子看来，这完全是溺爱。于是，母亲越来越严格，父亲越来越慈爱，如此恶性循环。如今，女儿亲近他，而和母亲疏离。他是看在眼里，恼在心中。因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妻子是多么爱这个女儿。
　　“这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早产，她不会从小就身体赢弱，更不会得这种病。我不要回去了，我要留在这里陪着她，照顾她。”平日里清冷的女人，此刻却哭得像个撒泼的孩子。
　　“不要任性了，出院前何主任就反复叮嘱过，必须要定时治疗，一天也不能耽误。”
　　郭淑华一想到自己的身体，顿时泄了气。是呀，她必须回去，决不能再成为女儿的负担。
　　双位老人相携离开了房间，躁动不安的夜又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