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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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Draco独自醒来时帘子已经拉开了,阳光和温暖的微风从敞开的窗子吹进室内.他用手肘撑起身体,明亮的阳光令他眨了眨眼睛,他四处环视寻找着Harry. Harry不在,他穿上了自己昨晚所穿的长袍,套上鞋走了出去.
鉴于太阳的高度,他觉得自己是一觉睡到了中午.花园里没有人,这让他松了口气.他不想碰到别人.他的家人大概都在工作,不是在魔法部就是还在建设的温室里,这样的话只要他坐在草地上的桌子旁生闷气就可以成功避开所有人.
他不得不把自己挤进椅子里.这些华丽的铁艺椅子陷进了潮湿的泥土里大约一英寸的深度并且拒绝移动.他在硬邦邦的椅子上调整了一下姿势,双臂交叠放在桌上将头枕了上去.
为什么每当他觉得自己掌控了全世界,世界就自己颠倒了过来
午餐是由Filly放在银托盘里安静的送来的,她将午餐放到他面前后就消失了.一只小烤鸭和一碗血汤(blood soup)──一些能帮助他从昨晚的经历中恢复过来的东西.他安静的吃着,尽管这样并不能让他觉得好受起来,但至少舒服了一点.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在他听来不再像麻瓜的低语声.从树枝间流淌下来的阳光也不再是隐约逼近的麻瓜的身影.虽然有些不安,他还是努力吃完了午餐并认为这算是一件壮举.
他又在那里等了一个小时,看着草地上的影子不断加长延伸.在看到猫头鹰带着比平常更多的信封飞来后他才强迫自己站起来穿过法式大门,走过空旷的画像厅.他注意到这里缺少了一个锥形的火盆,不禁好奇他父母是否还会给庄园施上自动毁灭的魔咒.
最后一只猫头鹰没有飞去猫头鹰屋而是飞向了大厅. Draco好奇的跟着它,有礼貌的朝Jeanne点了点头.她是第一个回到画像里来的Malfoy家的祖先.声音从小房间里传出,他从敞开的门里看到了父亲.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后, Lucius回过头看着他.
“啊, Draco.” Lucius说, “来得正好.我正要派人去找你.”
尽管很想问 ‘又怎么了’, Draco还是管住了自己的舌头走进了会客室.他立刻就为自己没有放肆感到高兴. Luna和Hermione正肩并肩的坐在父亲和Harry对面.大家都穿得可以直接去参加正式会议似的.幸好他的衣服上都有防皱魔咒.他在最后一张空椅子上坐了下来,自己对自己说要是魔法部长和Dumbledore没来的话那事情也不会有多糟.
接过父亲递过来的信, Draco注意到会客室里是多么的空旷.尽管Lucius觉得他们可以在这里招待客人,但是除了固定荧光闪烁魔咒的支架和窗帘,屋子里只有桌子和椅子.墙壁光滑,没有贴上壁纸.地板上也没有地毯.他下定决心等紧张的气氛稍微缓和一点,他和Harry就要去购物,不论Harry怎么抱怨.
“Hermione和我带来所有寄给我们的问题.” Luna说, “绝大多数都是任何人都可能问到的平常事,但我们注意到也有一小部分与众不同.”
“Granger变成记者了?” Draco一边嘟囔着一边浏览着Dumbledore的信
在校长用正式字体写成的优雅信件上一些词句格外显眼,礼貌的请求见面,一些他希望解决的悬而未决的问题,还有一件关于学校的重要的事. Draco把它放到一边决定无视它. Dumbledore的信都一样,他不会再被邀请到庄园来.就算是为了他们共同的利益他也太狡猾了.
“我在帮忙整理清单.” Hermione说, “有好几百封信要回.”
惊讶于桌上的那一大堆信件, Draco小心的拿起几封读了起来.有些问题很简单而且也在意料之中,它们可以很容易的回答而且也不会引起争论.
黑暗巫师能流利的说古老的语言吗? 不能,他们有很广泛的词汇量,有些还能串成歌曲,但古老的法语,日尔曼语,德语甚至是古英语都只出现在咒语中.
黑暗巫师崇拜魔鬼吗 Draco哼了一声.他们到底有没有听到上一次课讲的 ‘Morgana是在修道院里长大并从真神的仆人那里学到的本领.’
黑暗社会愿意曝光曾在夜巡中犯下谋杀和□□罪的成员名单吗? 他咬紧了牙.除非魔法部愿意赔偿那些被偷走的财产,还有那些被他们有用的麻瓜蠢货,先是罗马人然后是诺曼人,绞死,打死,烧死和车裂而死的男人女人和小孩们.
因为不小心撕掉了信件而令纸张发出的声音迫使他放松了下来.他们才不会让自己因为在战争中活了下来而受到谴责.他厌恶的将信扔回那一堆里,他的愤怒因Hermione拿起了那封信而加深.讨厌的爱管闲事的人总是探究别人的事.
“啊,是这个让你生气.” 她说, “还有一些和这封类似的我们没有带来.它们,嗯,提问的方式不怎么礼貌.”
Draco实在无法让自己回答她的话. 愤怒赶走了他头脑中的睡意,但却没能让他感觉好一些.
“我们收到了多少吼叫信?” Harry替他回答道
“有一些.” Luna承认道, “没有我们想象的多,但我们收到的都很糟.”
“有一封差点在我们打开它时毒死我们.” Hermione说, “Remus正在查是谁寄的.”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Lucius说, “草坪上没有一群暴徒已经是很令人愉快的惊喜了.”
Hermione的微笑带着小心翼翼的礼貌, “我想那可能更多地是和你们的名声有关.”
“他们并不可怕.” Harry嘲弄的说.他的表情清楚地表明他认为Malfoy一家有时古怪又烦人,但他没有说出来.
“麻瓜出身的巫师也没有那么坏.” Luna无视Harry的评论, “他们不是像纯血统巫师那样被教养大的.想要报复的是纯血统们.”
“不是所有的纯血统.” Hermione飞快地说, “有些人太年轻不记得夜巡的事.他们见过的争斗都是食死徒挑起的.他们能区分食死徒和沃尔帕吉斯骑士.”
“那些上了年纪的人,” Luna说, “才危险.我觉得有些人宁可争斗继续,有些人不会高兴除非……”
她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她不必把话说完,他们都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除非所有的黑暗巫师都死了, 否则某些英国巫师是不会高兴的.
“他们的仇恨也并非毫无理由.” Lucius主动说, “夜巡是我们最有力的武器, 而且我们还可以戴着面具行动.”
Hermione扬起了头, “一个面具能有什么不同?”
“面具能带来一些变化.” 他的声音因回忆而变得柔和. “在对抗势不可挡的敌人时的一种力量.鉴于我们试图混入他们的社会中,面具让我们的战士在战斗中不必担心自己的家人受到袭击.面具也让我们和自我分离,和我们正在做的事产生距离感.”
在寂静中Hermione犹豫了一下问道, “夜巡中都发生了什么?”
“这取决于不同的时代.” Lucius说, “最近的几十年就是直接的暗杀.有时候也是为了搜集情报.”
“那之前呢” 她问,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他微微笑了下, “光明巫师烧死我们的孩子,如果他们没有把他们送去Azkaban的话.我们拥有在夜晚给他们带来惊喜的能力,你觉得我们会做什么?”
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些自己想象的画面.她张开嘴想要说话,但却发现说不出什么,只好低下头看着手里的信.赔偿他们要怎么计算互相欠对方的他们要怎么为每一个死去的家庭成员定价就算他们能做到,就算他们定出了一个价格并就此交换赔款,总还是有人会想要更多,交换并不公平,只有要求更多才是对的.
“这……太疯狂了.” 她说.这个词在她所看见的画面前显得那么渺小.
“这种疯狂深入骨髓.” Lucius说, “你太年轻,不知道它埋藏的有多深.但你是否明白现在的情况是怎样的一个奇迹如果没有避难所和Dumbledore的保护, Draco是不会冒险的.”
Draco没有说话,他不喜欢去想在城堡里的那段日子.这种敌意无法与当时的不确定感相比,不知道自己的妈妈爸爸是否还活着,不知道魔法部是否会带走他,不知道是否就只剩下自己而所有的朋友都已死在森林里.他知道如果不是可失去的东西实在太少了,他是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的.
Luna拿出了写在羊皮纸上的清单. Draco轻轻的把它接了过来.他厌恶去看它,只是飞快地找出了重点问题.
“黑暗巫师都是混血(杂交混种)吗?” 他不怎么幽默地笑了一声, “混血是否具有魔法能力那个混蛋还不打算放弃,是吗?”
“很明显能看出是谁问的,不是吗?” Luna点点头, “尽管Fudge已经被从宾客名单上剔除掉了,我肯定他还是会努力争取拿到你下次讲演的请柬.你选好地点了吗?”
Draco摇了摇头, “自从上次演讲后情势有些紧张.我还没怎么去想它.”
“你考虑过Hogwarts吗?” Hermione有些过于合时宜的高声说,她无视Draco难以置信的表情继续道, “我知道它需要修缮……”
“修缮?” Draco重复着她的话,惊讶于她居然会这么说, “它毁了.里面有巨大的洞──我知道的,我曾从它们中穿过──洪水淹没了它,该死的塔也倒了……”
“它是我们刚刚经历的那场战争的象征.” 她打断了他的话, “我们双方,肩并肩的作战.它能很好的提醒大家你是杀死Voldemort的关键.”
或是提醒大家那些关于黑暗巫师曾经变形成魔法生物的禁忌混种的传闻,还有后来在傲罗面前逃跑的事.他叹了口气,靠在椅子里.夜晚,黑暗巫师们有他们狂野的夜巡, 而白天, 傲罗们则有他们的突袭.
“就像誓言一样.” Luna说, “双方都可以帮助重建.特别是当你不再把我们分成光明和黑暗巫师, 而只是说我们都是学生.”
很不错的主意.他也觉得这可能会奏效,如果他所面对的人群并非全都怀有敌意.当Draco没有做出反应而只是说会考虑后谈话很快转淡.
他勉强撑到把她们送出门,但他现在没心情和任何人说话.他留下Harry在门前的台阶上和Hermione以及Luna聊天就回到了会客室.一道温暖的阳光照耀在沙发上,他像只猫一样缩了上去, 闭上了眼睛.
沙发因有人坐到他身边而沉了下去.他没有睁开眼睛去看是谁.从重量上他就知道是Harry.他的丈夫抚摸着他的头发,随即倾身过来,脸颊贴上他的脸颊.
“嗯.” Draco咕嘟着, “起来,你太重了, 而且你挡住了我的阳光.”
Harry轻声地笑了起来,没有动.
“我也爱你.” 他说, “也许你应该回去继续睡觉.昨夜对你来说太糟糕了.”
Draco闭紧了眼睛,摇了下头.
“只是有点累.” 他将头埋入弯曲的手臂里,遮挡住照射在眼睛上的阳光. “我不想再讲一次课.我什么也不想做.”
Harry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不让身体完全压在Draco身上.等两人都找到了舒服的姿势, Harry抬手解开了Draco紧身长袍最上面的几颗扣子.
Draco紧张了起来,随即又强迫自己放松, “Harry……”
“只是帮你松开领子.” Harry说, “仅此而已.难道我会在随时可能有人进来的情况下在沙发上做什么吗”
Draco抱怨了一声,但Harry只是松开了他的衣服让他舒服一点就在他身后躺了下来.两人依偎在一起,尽管Harry挺重,但Draco还是奇异的觉得很舒服.他打了个哈欠略微有些烦躁的听着窗外鸟儿的鸣叫.
“Harry.”
“嗯?”
对不起, Draco想说.他觉得自己应该道歉.他不该逼他,也不该撒谎,更不该反应过激的躲起来.他不该害大家惊慌失措.但与此同时,他又想冲Harry大喊叫他不要再对他有所隐瞒或强迫Draco做任何事,或是在明知道Draco害怕麻瓜的情况下还将他吓得半死. Draco又不可能知道Harry曾遭受过那么严重的忽视和虐待……
在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气愤后,他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这不是他想要的.他决定不道歉,鉴于Harry也一样有错,如果没有错得更多的话. 毕竟,他对自己说,要是Harry肯事事都按自己的意思办,那事情会顺利得多.遗憾的是入赘(嫁)进Malfoy家并未能减弱他身上的Gryffindor特质.
“Draco?”
既然他不打算道歉的话……Draco微微笑了笑
“我爱你.” 他说.好了,这句话为一切画上了完美的句点. 对自己感到十分满意, Draco闭上了眼进入了梦乡,勉强听见了Harry昏昏欲睡的笑声和回答.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因为被从睡梦中叫醒而感到头沉得像秤砣.太阳已经在天空中走过了相当一段距离,火焰也在壁炉里噼啪作响,温暖的房间赶走了寒冷.他们睡了多久他瞪了一眼正在含糊不清的说话的Filly.这个野性的家伙正在重新学习如何当一名称职的家养小精灵,但她的尖牙还没有缩小到能够流畅讲话的地步.
“……很抱歉不得不叫醒你们,主人,但Severus主人让我来找你们.快点,快点,校长现在在花园里.”
“校长?”
Draco打了个哈欠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午睡让他感到更加疲倦.在他身后, Harry伸了个懒腰跳下了沙发,微笑着抚平长袍上的褶皱. Draco怒视着他,并在Harry伸手给他时翻了个白眼.他怒气冲冲的拉住了Harry的手让他帮助自己站了起来.
“作为一个刚睡醒的人,你未免太高兴了一些.” 他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我睡得很好.” Harry说,他系上了Draco长袍上的纽扣,让他看起来不像是刚起床的样子.
“而且要是Dumbledore要见我们的话,那一定是什么值得兴奋的事.”
“这正是我不想听到的.” Draco说, “再说他为什么会在这儿我父母不希望他到家里来.”
“让我们去弄清楚.” Harry说着打开了门
Draco纵容的笑了笑,但站在关着的门边的Harry让他有些不安.他花了点时间才意识到当他们睡着时门是开着的.这意味着有人帮他们关上了门,很可能是为了让他们不被打扰的睡一会儿.但如果门是他父母关的,他们不会试图叫醒他去见Dumbledore,特别是当他根本不应该在这儿的时候.随着他们走过空旷的走廊,没有铺上地毯的地面上响起了响亮的脚步声.他留心去听说话的声音,但却只听见了Dumbledore和……Severus的.
他几乎停了下来.他的父母不在家,是Severus在被明令禁止与校长会面的情况下放Dumbledore进来.倒不是说Severus是个奴隶,但Lucius统治着整个家族.违反族长的命令会……他吸了口气,不怎么乐于去想那后果.
先是我表现得像个纯粹的笨蛋,他想着.现在是Sev正把自己卷进麻烦中,努力想使自己被除名.
不过话说回来……他的导师是伟大的双面……不,三面间谍,他同时为黑暗公爵, 凤凰社和黑暗巫师工作.他会对Severus持怀疑态度直到证明他是错的.他希望自己的父母不会很快回来,他们可没有自己那样宽容或体谅.
他皱起了眉头.不过,他的父母恐怕不会放弃Sev,更不要说把他赶出家族.不会仅仅因为他表现得愚蠢.如果他们因为家人偶尔愚蠢就将他们除名,那家里早就没人了.不,如果他们发现校长到家里来过,他们很可能会把Sev锁进他工作的地下室里的某个牢房中.
他因为这一想法在他脑海中产生的可怕画面而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摇了摇头想要甩掉这个念头.
“你还好吗?” Harry在他们走到法式大门前轻轻的问,他打开了其中的一扇门, “你脸红了.”
“只是想到了一些小孩不该对父母有的想象.” Draco小声答道
Severus和Dumbledore仿佛一切都很正常似的坐在花园里的桌子旁.桌上已经摆上了茶. Harry微笑着很快的走了上去,显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当Draco准备好面对老巫师的时候,桌上又出现了两只茶杯.他怀疑的看了它们一眼.小精灵们一般都亲手把它们端来. Dumbledore的出现吓得家养小精灵们都不敢出现了吗值得怀疑.它们实在忘不了因不服从命令而招来的痛苦的踢打.这么说这些茶是Dumbledore变出来的.谁知道校长在茶里下了什么药.
他带着Lucius面对魔法部时的笑容坐了下来.耍花招, 必须礼貌的耍花招,他告诉自己,他将茶杯捧在手中,故意让右手抖了一下,好让自己看起来像是想用热茶来温暖有着旧伤的手.
“Mr. Malfoy, Harry,” Dumbledore挂着和Harry一样的笑容说.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们.距我上次拜访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在剧院遇袭之后.” Draco点点头
“的确.” Dumbledore点头, “能够邀请我和Scrimgeour来到庄园,你的家族表现出了极大的信任,特别是当时我们都很怀疑对方.”
“我注意到他没和你一起来.” Draco说, “希望他一切都还好.”
“他很好.” Dumbledore说, “事实上就是他安排了这次会面,虽然我其实是希望能见到你父母.”
Severus绷紧了身体.就算Dumbledore注意到了,他也假装没有,但是整夜整夜的和喜怒无常的魔药师一起工作让Draco对导师的情绪像家养小精灵一样敏感.这次会面显然不是安排好的, Dumbledore也无意告诉他父母.可是Severus打算怎么让Draco守口如瓶还是说Dumbledore事先没有告诉他要耍这种语言上的花招
“我想他们是去欧洲大陆那边购买新家具去了.” Draco说, “我肯定他们很快就会回来.”
难怪他父母会想与Dumbledore保持距离.他太危险了,特别是他把Severus握在了手中.但是校长仍然不断的在争取得到正式的邀请. Lucius对魔法部的态度太难以捉摸, 而Harry……
Harry一直十分安静. Draco觉得此刻Harry应该会对Dumbledore说他可以在任何时候来访, 而且Harry肯定会欢迎他.到这会儿事态应该已经飞速向最坏的方向发展.他瞥了眼Harry,惊讶的看到和自己一样的礼貌笑容正回望着他.
Draco努力让自己不要表现出狼狈的样子.从什么时候开始Harry也拥有了这种敏锐的狡猾 Harry怎么知道不能相信Dumbledore,特别是在他已经信任了他那么久之后. Draco很肯定自己的表情没有任何破绽, 而Severus也小心的控制着他的表情.
无论如何Draco还是很感激Harry此刻的沉默,并决定以后再纠结他这么做的原因.
“不幸的是,” Dumbledore说, “我这次突然来访是有急事.如果你还记得的话,能不能告诉我Slytherin地窖在被洪水淹了后的情况?”
地窖 Draco因为话题的突然转变而眨了眨眼睛.地窖和这一切有什么关系在如此短的时间内Hogwarts又再次被提起. Dumbledore是否知道Luna和Hermione刚刚才在庄园里说起这个话题
“地窖里有些部分整个被水淹了.” Draco说, “所有我见到的门都被摧毁了.就算门锁上的魔法没有被水吞噬掉,仅仅是水流的力量也能将它们冲垮.”
“还有湖里的生物活着吗?” Dumbledore问, “我知道你们受到了巨章的袭击, 而且那个可怜的家伙不得不被杀死了.”
这么说他和Hermione谈过了.除了他自己和Harry,那晚和他们在一起的人里只有Hermione还在英国.
“是的,它被施了和那些差点吃掉我们的龙一样的魔咒.” Draco说, “很显然,是被黑暗公爵操控的.”
“是的,很有可能.” Dumbledore说, “水里没有其它具有威胁性的东西吗”
“只有一些尸体.” Draco说, “Grindylow(水魔鬼)和鱼还有其它什么的.”
“这么说至少它还在.” Dumbledore说, “被淹在水下的通道恐怕会很长,但这不是什么克服不了的事.”
“你要下到地窖去?” Harry问, “你不能.我们当时在下面的时候墙就已经开始渗水了.就算它还没塌,也快了.”
“它还没有塌,感谢上帝.” Dumbledore说, “但这样我就更得去了.如果Hogwarts倒塌,那么重建它的希望,至少是在原址上重建的希望,就很渺茫了.”
“你什么意思?” Harry倾身向前
强压下自己的愤怒, Draco看了眼Severus,在他身上发现了同样的厌烦. Harry再次陷入了冒险和拯救世界的诱惑之中.他本来还指望冒险能暂时告一段落.
“Snape教授和我检查了洪水中的魔咒.” Dumbledore对着面前的纸卷示意道, “看起来洪水里的魔咒,以及导致窗户爆炸和Bredgett歌剧院吊灯坠落的魔咒都有着相同的基础咒语.”
Draco看了眼Dumbledore提到的照片.每一张上都是重新拼接起来的石块和玻璃,上面都有着古文字.他认出了表示火和毒蛇的文字,吊灯的碎片上有表示圣杯的字符. 而Hogwarts窗户上则有圣杯和石头.
“我们在Hogwarts找到的其它陷阱也都差不多.” Dumbledore说, “但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黑暗魔法是如何利用这些字符的. ”
Dumbledore抛出了问题.此刻Draco面临着两难的选择──是解释他们如何使用这些字符还是拒绝解释并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恶毒的黑暗巫师.他挣扎了一下就飞快的作出了决定.
“省时和伪装.” Draco说
“省时?” Dumbledore重复道
“刻两个古字符远比两个英文单词要快.可以降低被抓到的几率.几个字符就可以创造出很多种不同的含义.” 他没有看向Dumbledore却注视着Severus, “不过这些咒语已经都被用过了,学校里还有一个吗?”
“很有可能在学校下面.” Severus说, “不是爆炸或燃烧魔咒, 而是更巧妙狡猾的一种.你还记得湖水在地窖中吞噬魔法的事吗?”
Draco点了点头.那种看着水流吞噬掉挡在他和洪水之间的石壁的感觉实在很难忘记.
“魔法并不只是简单的消失了.” Severus说, “它被导向了什么地方.就像是水中有魔法物品在收集它似的.”
“那东西要是食死徒放的,” Draco说, “很可能它早就不在了.”
“我有理由相信它还在那儿.” Dumbledore说, “一个承载着Hogwarts巨大魔法的东西.如果它落到坏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你之前没有寻找它吗?” Draco问
“之前我们不知道它的存在.” Dumbledore说, “现在既然我们知道了,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怎么才能找到它.也许你才是我需要见得那个Malfoy.有你以前在地窖里的经验……”
“校长,” Severus打断了他的话, “我不认为我们应该……”
“我肯定要是男孩们尝试那么做的话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Dumbledore说, “小Malfoy了解地窖, 而Harry能搞定任何他们将会面对的东西.”
对话转变的还真快. Dumbledore到底是否在乎Severus的处境还是说他只是校长用来进入庄园提出请求的工具?
“我肯定你是对的.” Draco说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仿佛他真的喝了茶一样, “但是,既然现在我父亲回来了,没有他的允许我不能做任何事.”
Dumbledore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真的想把Lucius卷进来吗? 不,不可能.他还有什么花招吗? Draco开始觉得出来见他是个错误.
“我理解.” Dumbledore说, “我总是忘记你现在没有从前那种自由了.”
哦,你这个狡猾的操控者, Draco想.想要用激将法逼我去找那东西.简直和Slytherin一样坏.
他很想说他以前的行动当然都有许可. Severus作为他的导师和唯一确定还活着的父母给了他许可.但是Dumbledore尽管有所怀疑却并不知道Severus和Lucius以及Narcissa的关系, 而Draco也并不打算告诉他.就让他认为Severus是他们雇用的魔药师,或者更糟一点,以为他是两人中随便谁的情人.
“这就是为父母还活着所要付出的小小代价.” Draco微笑着说
“的确.”
“请原谅,” Draco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 “我仍然有些不舒服,需要再去睡一会儿, Harry,可以吗?”
“没有什么严重的问题吧,我希望?” Dumbledore说
“昨晚的风有些大.” Draco没有透露更多
握住Harry主动伸出的手, Draco戏剧性的倚靠在丈夫臂弯中的姿势倒并非全然夸大.他的肩膀因不舒服的睡姿而疼痛, 而且他睡得也不安稳.但是当他们走进屋内后, Draco却推着Harry去了工作室而不是会客室或是他们的卧室.
“那里不还是你父母的卧室吗?” Harry问, “你确定可以进去吗?”
“他们又不在家.” Draco争辩道, “没事的.”
当他们经过大厅时, Harry环顾了一下四周无数的肖像.墙上挂着新的相框,超过半数的家庭成员都回来了,他们在Harry和Draco经过时窃窃私语. Harry不喜欢在他们的注视下走动,所以经常从花园里去房子的另一边.画像们并没有侮辱他或尖叫或做任何类似于Grimauld Place里的画像所做的事,但他们的轻声细语和警惕的眼神让他很烦躁.他毅然决然的无视他们的嘟囔,就算不去理会这些祖先们,这个家里也已经有足够多的阴谋了.
“你在策划什么事.” Harry说
“没错.” Draco点点头说道, “Sev也是一样.”
“他也在策划?” Harry问
“嗯, 而且我不认为他会说出自己的计划.” Draco耸了耸肩, “他信任Dumbledore,所以他相信Hogwarts底下确实有什么东西.但他不想告诉我们,这意味着他不希望父亲知道这件事.也意味着他打算自己一个人下去.”
“一个人?” Harry重复道,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 “不,我相信他是知道点什么,但他不会做那么危险的事.起码不会是这样的事.”
“什么样的事?” Draco问
“在明知整个学校可能会倒塌的情况下还进入Hogwarts的地下.” Harry说, “太鲁莽了.”
“你就想去.” Draco说, “我能从你的脸上看出来.你几乎现在就想移形幻影过去.”
“嗯,是的.” Harry笑着说, “我要是真去了,你会杀了我.这就是为什么我知道这么做很鲁莽.”
“你说的对.” Draco说, “所以还挺好笑的,因为我们反正要去.”
“什么?” Harry停下了脚步, “但……你刚刚还说……”
“我知道,知道.” Draco说, “这很鲁莽,愚蠢,但没有别的办法.如果那东西真的存在,我不希望Aunt Bella得到它.或是Fudge,如果仔细想想的话.”
“他怎么会拿得到?” Harry问, “我可不认为他会到地窖里去.”
“我不知道.” Draco说, “如果它真的存在,那可是巨大的力量.一个小魔法就能改变世界.”
Harry微笑着将Draco的手拉到唇边温柔的吻了吻他的指节. Draco感到身上窜起一股奇异的暖流.他下意识的想要把手缩回来,但Harry牢牢地攥着他的手将他拉得更近,一只胳膊环上了他的腰.
“Harry,怎么了?”
“听你那么说我浑身发冷.” Harry说
“发冷?”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一样的话,当我们面对Voldemort而他承诺只要你背叛我就为你奉上全世界的时候.” Harry的笑容加深了, “不是很多人知道自己对于某人来说抵得上全世界.”
Draco因他的提醒而抱怨了一下.他的那句是Harry的毒蛇在当时黑暗公爵的军团不断逼近而Voldemort的魔法和Harry的竞相爆发时听起来很自然.一个小魔法就能改变世界…… Draco拒绝了.
“我要是早知道大家会拿这件事取笑我,” Draco说, “我可能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当然.” Harry吻了吻他的头发
“我是认真的.”
“我相信.”
当他们到达工作室时,他们安静了下来以便听清里面的动静.闯进一间工作室从来就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就算是他们自己的工作室也一样.但是没有听到任何沸腾和冒泡的声音让他相信里面没有什么会爆炸的东西.
工作室里只有一张床,上面堆着毛毯的床垫被塞在远处的角落里.很有可能是Severus的, Draco分析着.他父母很可能把自己的床挪到新房间里去了,或是让家养小精灵来收拾它.
尽管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来补充工作室的存货,但三个人一起住在地窖里并没有给摆放瓶瓶罐罐留下太多空间.里面的原料只有可怜的一小堆,说可怜是因为Draco知道工作室本来应有的庞大规模.他们现在所有的毒菌,植物和动物部分在收藏家市场上已经要价不菲.绝大多数人会对他们现有的藏品感到满意.
“我们来这儿干吗?” Harry小声说
“你要站在门边以确保Severus没有朝这儿来.” Draco说着蹲在瓶瓶罐罐边上, “我在找毒菌.”
“你要是拿了他们会生气的.” Harry在他耳边说
“别这么小声说话.” Draco说, “它让我紧张.”
“为什么?” Harry笑着说, “因为我们在偷你父母的东西?”
“我没偷东西.” Draco气呼呼的说, “这些东西属于整个家族.”
“哦.” Harry显然不怎么信服
Draco没理他而是小心的拿出装着毒菌的广口瓶. 毒菌被谨慎的存放在临时充当培养皿的容器里,里面有一层潮湿的泥土,玻璃壁上还挂着浓缩的水滴.他打开瓶子从边上斯下了自己手指指甲大小的一片,随即就小心的盖上了瓶子.
等他把瓶子放回它原来所在的位置,甚至还把围绕在它周围的毯子调整成和刚才一模一样后,他在一堆没有归类的瓶子中发现了某样东西.他因惊喜而露出了微笑,拿起了那个小瓶子凑到亮处.
“再说,” 他用指尖摩挲着由母亲流畅的笔迹写成的标签, 99%酊剂. “这件宝贝是我的.我还在想它到哪儿去了,以为它被洪水弄丢了.”
“肯定也没什么用.” Harry说, “你从来没用过它.”
“它很特别.” Draco说着把小瓶子放进了自己的长袍里, “你不能随便用它,它必须留给特殊的场合.”
“好吧.” Harry的语调意味着他觉得所有的魔药师都是怪人.他知道Draco喜欢摆弄这些奇怪的原料,但他不认为自己会有一天对它们感兴趣. “现在干嘛我们现在就去吗”
Draco犹豫了一下,和Harry一起偷偷去做一件愚蠢的事,不顾坍塌水淹或是被食死徒抓住的危险去稳定一块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石头既然Severus肯定会去他们还费什么劲
“真好笑.” Draco轻轻的说, “我曾经以为我的父母无所不知.”
Harry等了一会儿直到发现Draco不打算继续说下去, “曾经?”
“他们也是一边成长一边摸索.” Draco说, “父亲是对的.无论如何,他们很多年前就该死
了.只有到了最近黑暗家族才可以活这么久.应该由我们来面对一切.”
“你想要这么做?” Harry问, “虽然我和你父亲相处的并不好,但我也不希望没有他.不论好坏,我现在都是站在你这边,没有他我不知道要怎么继续下去.”
“我不想成为族长.” Draco摇摇头嘟囔道, “我不想再去冒险,但是……”
他举起酊剂的瓶子,观察了它一会儿.酊剂被用掉了几滴,但瓶子也还是很满.他把撕下的小片毒菌放进了酊剂里摇晃了一下瓶子.里面的液体立刻变成了浅浅的粉红色.
“但是如果我不去, Sev就会去.” Draco坚定的说, “如果他去,他会是一个人.”
“也许他会带你父母一起去.” Harry说,因看到Draco的畏惧而有点退却.
“我父亲是个政治家.” Draco说, “母亲是个魔药师,如果他们试图去……”
他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他曾在中了幻觉魔药后看到他们死亡的情景,这段记忆深藏在他心里,他不想再把它们翻出来.
“那就我们去.” Harry说着用手握住Draco的肩膀, “我们晚餐前就回来.”
Draco点点头,收起了酊剂, “Harry?”
“怎么了?”
“你在进行那些愚蠢的冒险时是什么感觉?”
Harry笑着说, “好像胃里有蝴蝶一样(紧张),怎么,你也感觉到了吗?”
“只是好奇而已.”
Draco跟着他走了出去,一手抚着自己的胃部, Harry说那感觉是蝴蝶,他倒觉得更像是蝎子.
在离开的时候他从窗户向外望去,看到Severus和Dumbledore仍然坐在桌旁,尽管Severus会不时飞快的瞥一眼房子. Draco抿紧了嘴唇. Severus一定是怀疑他们要离开,他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他们从侧门离开以免被看到,并且一离开庄园的领地就移形幻影. Draco在他们再次出现时紧紧的抓着Harry. Harry把他们带进了大厅里,从墙上的破洞里吹进来的风在房间里吼叫. Draco几乎是等待着城堡突然倒塌压住他们, Harry看他没动轻轻推了他一下.
“没事的.” Harry说, “只是感觉上有点晃动,仅此而已.”
慢慢放松下来, Draco看了眼Harry,直到看到他安抚的点头后才退开一步环顾四周.城堡感觉起来完全对任何元素敞开,像个山洞而不是学校.破损的桌子和烧掉的挂毯还没有被清除出去,很容易让人以为战斗只是片刻之前的事.
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寂静. Draco听到了自己的鞋子磨擦地面所发出的每一个声响,以及风吹过石壁的声音.他们头上的地板咯吱作响,他清楚地意识到上方破损的墙壁所拥有的重量.有什么东西飞快的溜进了被吹到墙边的树叶堆里,像一道白光一样滑进石头的缝隙里消失不见.
“不过是只老鼠.” Harry说
“希望这是我们将会看到的最糟的东西.” Draco说着转身走向石头拱门.曾经矗立在这里的木门如今变成了碎片散落四周.
“我们要怎么下去,从厨房走吗?” Harry问
“那是最近的路.” Draco点点头, “除非你想从前面的洞里跳进去,但那会弄湿我们的魔杖.”
没有人的Hogwarts看起来庞大极了. Draco留心听着任何细小的声音,但只听见了鸟叫声和老鼠蹿过的声音.他们路过了一些栖息在奇怪地方的鸟类,例如在巨大的画像上面或是在石头门槛上.教室的门敞开着,随着吹过的风微微摇动.他也看到了仍然扎根不稳的常青藤和青草.地板上到处都有水印,它们是由从屋顶漏下或是从窗户冲进的水流造成的.
所有的画像都湿了,上面覆盖着霉菌和污垢.只有少数一些画像里还有人物,在他们经过时先是睡意朦胧的眨着眼,随即迅速反应过来专注的看着他们. Harry试着和他们中的一人谈话,但他们什么也没说,看着他们走过的眼里一片茫然.
当他们到达画着梨的画像时,它拒绝因他的触碰而打开.他试了两次,随后就放弃了,转而试图撬开它.画像毫无抵抗的就被打开了,大大的敞开后撞在墙上又落到地上.同样的所有橱柜也都敞开着,柜门挂在布满铁锈的合叶上.
“家养小精灵都去哪儿了?” Harry小声问
“很可能正忙着不让城堡倒塌.” Draco说, “在上面.”
在厨房后面,活门仍然开着,他们一起跪在梯子旁,凝视着黑暗仔细的聆听.他们所能听见的只有水流安静的声音和远处什么东西滴下的回音.他们互相看了一眼以确定由谁先下去,当
Harry的手扶上最上面一阶梯子时,他沉思着停了下来看向Draco.
“我们怎么能知道它在哪儿?”
Draco 微笑着说, “那是最简单的部分.”
抱着会被什么抓住脚踝的想法, Harry爬下了梯子进入及膝深的水里.他施了荧光闪烁咒并举高魔杖好让Draco能看见他.
Draco走下了梯子,从倒数第二阶直接跳了下来,溅起一片水花,脚侵入水里的感觉令他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尽管他很清楚自己应该庆幸水已经退去了很多.他因水里冰冷的温度而做了个鬼脸,好奇着为什么洪水不像以前一样淹到房顶.他很高兴看到水位退去.水再深点他们肯定会生病的,不论有没有巫师的特有防护.阴冷而发霉的通道里充满了霉菌和水里不断腐烂的尸体所发出的臭味.
“为什么没有人尝试把这里清理一下?” 他好奇的问
“很可能是害怕城堡会塌.” Harry说, “你看到那些用来支撑城堡的魔咒了吗?”
Draco不愿意去想这些事.专注于眼前的任务,他从口袋里拿出酊剂的瓶子,打开了盖子,一点点缓缓地倾斜瓶子让一滴酊剂流到瓶口,在那里闪耀着,随即坠落并消失在下面的水中.
一开始什么反应也没有. Draco靠近了一些,注视着黑暗的水面.即便有Harry魔杖的亮光,水面也还是很黑, 仿佛他们是站在墨水中似的.有一瞬间他的心沉了下去,这招要是不管用的话,他们就不得不去搜索整个地窖.那将会花费几天,也许几周的时间, 而他想尽快结束这一切然后永不回来. Harry也靠了过来,先是看了看他,随后注视着水面.
“我们在等什么吗? 哦……喔!”
Draco露出了微笑.酊剂纯净的魔法像磷光一样闪耀,在水面上形成了一层精致的粉色薄膜,颤抖着移向走廊远方,留下柔和的模糊形状为他们作为追踪的标记.
“这是怎么做到的?” Harry问, “这些水应该会吞噬魔法.”
“的确.” Draco说, “酊剂几乎是纯净的魔法, 而这瓶是我母亲99%纯度的藏品.它能保持足够长到够我们追踪它.”
他们趟水走在地道里,轻而易举的跟随着转过拐角的光亮.一会儿之后等它消失的时候, Draco就会再滴下一滴. Harry弄暗了他的魔杖,以便使他们更容易追踪昏暗的亮光,随后他又用胳膊搂住Draco将他拉近.微弱的光只能够让他们看到光滑石头的闪亮和黑色的水像氖气一样的闪烁,让他们能避过突出的碎片并推开死尸.他们前进的缓慢但却稳定,像是漫长黑暗中的一点光.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