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有孤秋》十野羽

2、第二章孩童梦初醒 世间多坎坷

　　春风暖，吹绿了满城的枝桠，姹紫嫣红的花儿点缀着满园春色，连鸟儿也忍不住要高歌一曲。

　　穿过重重宫阙，便能见到清澈见底的湖水，鱼儿们簇拥着浮出水面呼吸着清香宜人的空气。湖上是一座恢宏的白玉桥。走过长长的白玉桥，金丝楠木的清香扑鼻而来。映入眼睑的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还未走近便能听到天真无邪如银铃般的笑声。

　　“哈哈哈……母后，母后快来捉我呀。”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裳的小不点在欢腾的奔跑着，稚嫩的小脸蛋像白胖胖的包子。

　　“墨儿，慢点，小心别摔着了。”皇后笑着追上去想要扑住小娃儿。

　　太后坐在不远处品着茶默默地看着，这欢乐的笑声配上这满园春色，心情也跟着喜悦起来。

　　一太监上前通报道：“太后，贵妃娘娘携大皇子来向您请安了。”

　　贵妃和南恭麟走上前向太后行礼。“臣妾给太后请安。”“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太后拨了拨手，示意他们平身赐座。“贵妃今儿怎么这么有兴致来哀家这？”

　　贵妃浅浅一笑，“臣妾每每都想来看太后，只是太后爱清净，臣妾不敢扰了您烦心。”她扭头看向正在与皇后玩闹的南清墨，用酸溜溜的语气说道：“恭麟一直囔囔着想见他的皇祖母，这不，听闻皇后娘娘来了，臣妾便也带着恭麟一同前来与您叙叙家常，倒还是嫡皇子有福气呀，自打一出生就在您身边无忧无虑地养着，如今都五年了，这宫中嫔妃们是连小皇子的面都没见过呢。如此想来，臣妾倒也是有幸呢。”说着这话，贵妃更是直盯着南清墨。

　　太后嗤鼻一哼，“你倒是话多。”

　　贵妃顿时语塞，只好拿起杯子装作喝茶的样子。南恭麟意识到气氛中的一丝尴尬，打了打圆场道：“皇祖母，孙儿近日习了箭术，想展示给皇祖母瞧瞧。”

　　“哦？是吗？那麟儿就好好露一手给哀家瞧瞧。”太后慈祥的对着南恭麟说。“伯季，拿弓来。”

　　南清墨终于注意到这不远处的动静，嗖的两下跑到太后跟前，“皇祖母，你们在玩什么呀，孙儿也想玩。”皇后也紧跟了过来，向太后微微躬了躬礼。

　　太后摸了摸南清墨的小脑袋，轻声说道：“墨儿乖，你还小，咱们在一旁看着就好，快去向贵妃娘娘和你皇兄请安吧。”

　　“清墨给贵妃娘娘请安，给麟哥哥请安。”南清墨有模有样的学着行拱手礼。

　　南恭麟扶着南清墨的手，高兴地捏了捏她的脸蛋。发自内心的喜爱这个弟弟。不禁赞叹道：“清墨弟弟真可爱。”

　　“恭麟，不得无礼！”贵妃小声斥责道。

　　“无妨，孩子间玩闹罢了。”皇后看着两个孩子莞尔一笑。

　　“这清墨皇子长得倒是别致可爱。竟有几分女娃的姿色，就连这声音也像极了女孩般清甜，长大后怕是要比女子还貌美呢。”贵妃紧紧的盯着南清墨。她的一番话却让皇后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清墨也有些害怕的跑到皇后身旁躲起来。

　　“你若不会说话，大可闭上嘴。”太后把茶杯用力一放，瞪了贵妃一眼。

　　贵妃立马低头道：“太后息怒，是臣妾多嘴了。”南恭麟一怔，上前摸摸太后的手，“皇祖母，没弄疼手吧？孙儿给您吹吹。”

　　太后脸色渐渐缓和下来，笑着摸南恭麟的脸，“还是哀家的麟儿会说话，真贴心，不是说要给哀家看看箭术吗？”

　　“嗯。”南恭麟接过伯季手中的长弓，抽取一支箭拉弓对准放在远处的靶，用力一拉一放，箭应弦而出，击中靶心。宫女和太监们纷纷欢呼鼓掌。

　　伯季震惊的看着南恭麟，这么重的弓，不过八岁男童，就如此轻而易举拿起还精准射出？太后将南恭麟的一举一动尽收于眼中，心里谋划着另一个算盘。“麟儿真棒呀！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箭术，哀家瞧着也高兴呢。”

　　南恭麟受到大家的鼓掌称赞，颇为骄傲。

　　“今日便到这吧，哀家累了，皇后、贵妃你们就都回去吧。墨儿，来。”太后牵过南清墨的小手，转身回内殿中。

　　皇后和贵妃躬了躬礼，送别太后也起身回去了，回宫的一路上，贵妃若有所思，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呢？

　　“母妃，您在想什么呢？”南恭麟问道。

　　贵妃蹲下身子摸摸南恭麟的头，神情认真得说道：“恭麟，你刚刚表现的很好，你一定要努力让你父皇看到你的好，也为母妃林家争口气。”

　　南恭麟一怔，迟疑的点点头，母妃这是怎么了？

　　贵妃回想起皇后诞下皇子那日，皇上昭告整个南御国，还把尚未足月的小皇子送去太后宫殿养着，这五年更是从不让南清墨露面，若不是她借着南恭麟的名义，怕是也见不到这神秘的嫡皇子。这想来也奇怪，当年负责给皇后接生的稳婆虽说被送出宫，可御医和宫女们却不知所踪，这当中究竟是有什么呢？

　　“母妃？”南恭麟的声音把贵妃的思绪拉了回来。

　　“没事，我们回宫吧。”贵妃揉了揉太阳穴笑着说道。

　　太后宫中，南清墨玩闹得累了，已经沉沉地睡着了。太后端坐在正殿中，抿了一口茶，道：“伯季，当年皇子诞生的事，你确定办妥了吗？”

　　伯季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回太后，照您吩咐，当年服侍皇后生产的五人都已解决干净了。”

　　太后叹了一口气，侧倚着身子，手扶额头，闭目道：“你今日也见着了麟儿的箭术，有何感想？”

　　“大皇子领悟性强，小小年纪便得如此箭术，可称是天资聪慧啊，若加以培养，日后定是实力不容小觑。”

　　“这只怕未必是好事啊。”太后缓缓睁开双眸，蛾眉紧蹙，“林家心思不纯，这些年背地里不知笼络了多少党羽，麟儿心思单纯，恐被利用。而这些年多少人对墨儿投毒、刺杀，想要了她的命，哀家实在是担忧得很呐。”

　　“是时候该给墨儿寻个师父了，能教她习文武，她总要学会如何在这乱世中生存下去，你可有人选？”

　　伯季转了转眼，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一人，足以担此重任。”

　　“谁？”

　　“贺兰宥。”虽才二十出头，但武功和学识在南御国已是赫赫有名。

　　太后扬起嘴角，“交给你了。”

　　“是！”伯季起身离去。

　　南清墨依旧睡得酣甜，脸上扬起笑容，不知是什么梦竟令她如此愉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