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鸳池沼水溶溶》游园之皂罗袍

38、毕业考试（二）

　　接下来的驾车考试和书法考试都比较顺利，我们这一组郎才女貌搭配正合适。除了可怜的妹妹因为不大会驾车，在马车上差点被发狂的马儿甩下来之外大家都还表现得不错。
　　名次一排下来，我们礼节、驾车皆是第一，这样看起来，对父皇要求出宫做一个小老百姓也有望了。这样一想，笑意包都包不住，我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笑烂了。
　　见我面色得意，楚延昭笑意盈盈的打击我：“怎么？才考了三科你的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你得好好谢我，今天要是没我你能这么顺利吗？”
　　我忙讨好的欢呼：“楚延昭万岁！……”
　　他面色一惊，连忙紧紧的捂住我的嘴巴，不准那几个字再从嘴里冒出来。我也吓坏了，我是在古代呀，“万岁”这个词不能随便乱喊的。
　　见我吓傻了，他松开手不再捂我，而是换作一副探究的神情。“我现在突然很认同春纤姑娘的看法了，以前只是觉得你有些怪，却不知道怪在哪里，总觉得你在很小心的提防着些什么。”他说：“沈泽月，你不像是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人哪。”
　　我紧张得要死，穿越事件还没过多久，又出这样的事情，越来越漏洞百出，不等别人来要我的命，自己都已经把自己吓死了，只得无力的辩解道：“口误、口误，我只是太高兴了，你别多想。”
　　“但愿是我多想了。”他丢下这句话摇摇头大步离开了。
　　心情一下由欢畅变成担忧，一来担忧明天的考试，二来以楚延昭的聪明这件事是无法抵赖过去的，他到底会怎么看我。
　　好在他并没有过多的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可是他会怎么想我呢？
　　哎~他怎么看我很重要吗？又不是什么特别的人，只要他不会告密不鄙视我就谢天谢地了，也不知道交代他救春纤和香雪的事情成功了没有。
　　我倒在床上无聊的翻来翻去睡不着，自由在前面招手，我很想跟上去。
　　这样一来第二天早上起来果然有了两只超级“可爱”的熊猫眼。好吧，熊猫是国宝，有什么不好？
　　夫子宣布今天的考试不分组，这对于我来说是第一个打击。等夫子们领我们去射箭场，我意识到这是第二个打击——天要亡我么？靶子距离我们射箭的地方至少有一百米，难道这些老头还期待我们之中能出现百步穿杨的奇迹？我以前的射击成绩是还不错的，可是也仅限于50米以内，超过了就不好说了。再看咱们考试用的弓，是后羿牌的吧，粗得可以用来射下天上的太阳了，略微试一试手感，好沉。
　　弓箭考试分男女各一组。
　　几个男生上去似乎后羿附身，几乎是个个命中红心。轮到女生上场自然是一片愁云惨淡，盈月、上官莺她们愣是挣扎了半天也没能把弓拉开，只能含恨离场。只剩下我跟上官鹊两人在那里撑场面，貌似我们两个是那种可以得 “三八红旗手”劳动“妇女”，应该惺惺相惜才对，只可惜我俩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上官鹊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拿着她的箭把我的脑瓜子射成个刺猬。
　　我不想输给她，心道：草包女人，老娘来教教你什么叫做射箭！
　　一拉弓6环，心凉了半截。她不甘示弱，一箭出去居然也是个6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们两个像是在比赛谁比谁射得差劲似的一箭不如一箭，弓也拉得越来越吃力。负责统计成绩的官员目瞪口呆的站在旁边看我们两个比赛。
　　看来不给你们发挥点实力瞧瞧你们就把我当病猫是不是？最后一箭，我用力将弓拉满，尽量将箭头对准红心，羽箭嗖的一下飞出好远，正中红心。
　　“欧也~”我高兴的跳起来，对着已经考完站在一旁观看的男生们比出一个胜利的姿势。上官祁、上官祎都只是傻傻的笑了笑，楚延昭不为所动，嘴巴一努，示意着靶子的方向，我顺着他的目光定睛一看的确是正中红心，不过，正中的是上官鹊的那块靶子的红心。
　　“笨蛋！”我听见上官鹊凉凉的说，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天哪，天底下最乌龙的事情居然都出现了，老天，你是故意不肯给我自由么？
　　我无比怨念的诅咒。“有种你射个试试？”
　　上官鹊很自信的一哼，拉弓射箭，一气呵成。但是，你知道但是之后就是不好的事情。
　　她的最后一箭竟然射到靶子旁边的草丛里去了，这样算起来，我跟她还真是一对难兄难弟呢。我抱着肚子很不雅观的笑得像只虾米。不过这样的成绩要怎么算呢？我个人感觉自己要比她略胜一筹。
　　忐忑不安的进行下一项音乐考试。也不知道唱什么歌好，对于这些古人们来说，最喜欢的应该莫过于中国风了吧。我痛定思痛，决意要扳回一局，在我高歌一曲《千里之外》后，负责考我们的夫子疯了，抱头不停的撞墙，我疑惑自己的歌声真的有这么难听么？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上官祎，平日他对音乐的欣赏头头是道，讲起来道理一堆一堆的，似乎对乐曲很有感悟，没想到一考唱歌，他的声音跟我的歌声比起来，也不过是五十步笑一百步。我在一旁笑岔了气，这歌声也算歌声么？看来他还不是一般的平凡哪！
　　然后是算术考试，很简单，卷子上只有一道题，说是有一条河闯过，河上有两个小岛，有七座桥把两个岛屿河岸联系起来。有人提出一个问题：一个步行者怎么样才能不重复、不遗漏的一次走完七座桥，最后回到起点。
　　哎，这个算是几何题么？
　　我拿着笔低头在纸上比画了半天怎么都想不出来，只好在答卷上写了两个字：无解。
　　算了，今天已经是彻底的栽了，看来做人还是不要太得意，我就知道自己绝没有可能通过考试获得自由。
　　沮丧的等着老师宣布成绩。昨天排在楚延昭的后面，名列第二，今天只怕我的名次要从后面数起来比较快了。
　　负责总把关的张老夫子站在台上点评着自己的学生们，他大声的表扬着四皇子上官祐和五皇子上官祝，说他们虽然年纪尚小却也算表现的不错，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也夸奖了盈月，虽然射箭失利但在今天的音乐考试中得到了第一的好成绩，希望她以后多些自信，不要随便妄自菲薄。几乎每个人都评点到了，这么说来很快就到我咯？
　　“泽月的歌声着实让人害怕呀，”张夫子笑眯眯的盯着我：“现在我们几个老头子的耳膜还在嗡嗡作响。”
　　我有些恼他这么当众揭穿我的弱点，心中不喜。他却仍然是乐呵呵的：“今天在女生组的射箭考试中，竟然出现了百年一遇的射错靶的现象，不过考虑到居然能命中红心，也算是有本事啦，所以判定安逸公主泽月比三公主上官鹊略胜一筹。”
　　“另外，这次的算术题似乎有点难，作对答案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楚延昭，一个是安逸公主泽月，真真是让我们这些老头子吃了一惊，不过泽月你老实告诉我，这个答案你是蒙对的吧？”
　　我只得老老实实的点头。
　　“呵呵，我就说嘛，以你的头脑应该不会这么聪明才对。”什么意思？我怒了，他不理会我的脸色，笑盈盈的继续说：“能有这样的好运气，也很少见哪！这样一算，综合几门成绩，考试的前三名已经出来了，分别是楚延昭、上官祁、沈泽月。”
　　刚刚他说的是我么？这么说我得了第三名？我突然有种被雷得外焦里嫩、死去活来的感觉。
　　头脑昏昏的跟着楚延昭他们两个去大殿接受父皇的赏赐。
　　父皇已经明显比前段时间衰弱了些，可是此刻的他坐在大殿上，脸上满是自豪的微笑，他的两个子女都进入了前三名。可是我这样的人都可以得第三名，不排除有人暗箱操作想要讨好父皇。一个君王要想知道世间的真相有多难哪，一切的一切他所见到的永远都是修饰过了的。
　　父皇见我尤其高兴，乐呵呵的说：“朕的安逸公主终于不是徒有虚名的第一才女了，看到你们都如此好学，朕心里很是高兴呀！”
　　他看了看楚延昭，慈祥的说：“延昭，你姐姐死得早，我那日答应了她，定要将你培养成才，还好，你很争气，相信你姐姐在九泉之下也会放心了。”
　　这是第一次见他们两个人公开的谈起他姐姐的事，我知楚延昭一直心中有恨，忙转过脸去看他，他仍是那种春风拂面的模样，口中朗声谢道：“楚延昭多谢皇上栽培！”
　　“祁儿，你很聪明，父皇一直都知道的。这次能得第二名很不错，父皇为你感到骄傲。”父皇顿了顿，看向我们三个：“好吧，按照惯例，你们把要求提出来，朕一定尽量满足你们。”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连忙站出来对父皇说：“父皇，泽月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那就是离开皇宫！”
　　父皇听我这么一说，原本喜悦的表情僵住了，他大概猜想的是我应该会向他撒撒娇，顺便要一点金银珠宝之类的吧，没想到我却要离开。上官祁也是一副吃惊的样子，两个眼睛盯着我的脸，似乎想找出什么破绽来，其实现在的我很怕他的，我抬起头朝着他尽量坦然的一笑，然后转脸朝着父皇继续说：“请父皇不要误会。儿臣一直都在沈府生活，现在又有幸到了皇宫，可是儿臣心里所想的却是游遍天下大好河山，去看下其他地方的别样生活。老是呆在一个地方，儿臣都呆腻了。父皇，您就答应我这个请求吧，我想要自在的四处游荡。”
　　他眉头一皱，打断我的话道：“什么四处游荡，你贵为公主，岂可像无业游民一般？”
　　我忙撒娇扭着身子嘟着嘴做可怜状：“父皇，儿臣不想一辈子被关在一个地方，儿臣只是想到处看看，看腻了就回来。”
　　他听我这么一说脸色缓和许多，楚延昭见状也上前一步道：“皇上，请不用担心公主的安危，微臣已经决定会一直陪着公主，等公主在外面玩累了再护送她回来。”
　　咦？我诧异的盯着他？他不是醉心于权力么，怎么也要跟着我走？
　　父皇和上官祁更是吃惊，特别是上官祁简直一副眼珠子要掉出来的神情。楚延昭亲昵的拉着我的手，朝着父皇跪拜：“实不相瞒，微臣与公主心意相通，微臣此生非公主不娶，愿意一辈子守护公主。”
　　呃？这算是求婚么？剧情发展也太快了，我怎么没看出来他喜欢我？
　　他隐藏在袖子下面的手使劲的掐了掐我的手心，好痛，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只可惜在外人看来，此时的我感动得双眼含泪，“害羞”得不敢说话。
　　父皇看我们愣了一会，很快反应过来，竟然抚掌大笑。“看来朕当初的决定没有错，竟然给自己的女儿找了一个好女婿。”
　　这么说他是承认我跟楚延昭的关系咯？这么简单？
　　我张口想要辩解：“父皇……”就在楚延昭刀子一样的眼光中再次低下了头。
　　“不过，泽月年纪尚小，若是太早成婚未免有些仓促，这样，两年后你们回京，如果心意没变，就由朕给你们主婚。”
　　看来这个当爹的还是比较开通，没有一昏头就把女儿给卖了。楚延昭忙拉着我谢恩，我见他脸上有种中了五百万彩票的高兴。
　　就只有上官祁没有提出他的要求了。上官祁嘴巴一抿，笑着说：“可巧了，儿臣也是来求父皇赐婚的。请父皇做主，将沈家妹妹盈月赐给我做正妃吧。”
　　我恍然大悟，原来读书的目的其实是为了谈恋爱结婚的。可是我也没看出来他对我妹妹什么时候有过动心。
　　离开父皇那里，楚延昭拉着我朝另一个方向走，我甩开他说自己有事。楚延昭冷冷的看着我：“怎么？又忙着为你妹妹的事情着急呀？你这个人，先把自己的事情考虑好再说吧。”
　　我懒得听他说教，丢下他急急忙忙的追上上官祁。
　　上官祁笑着说：“泽月，你什么时候能够稳重一点哪！”
　　我拉着他的袖子急急的问：“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妹妹的？”
　　他又笑：“你怎么总是对别人的事情这么关心呢？那我问你，你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楚延昭的呢？”
　　我一愣，张了张嘴刚要辩解，想到楚延昭的脸又将嘴巴闭上了。他见我那欲说又不说的样子再也不隐藏自己的情绪，冷笑一声继续往前走。
　　我追在他身后很认真的问了一句：“祁哥哥，你是真的很讨厌我么？为什么上次你在大殿上要那样说话？”
　　他不答话，只是转过身来朝着我一个劲的冷笑。
　　我以为他不会说了，不料半晌他开口道：“你以为我会对一个害自己母亲暗自流泪的女人的女儿好到哪里去？你要谢就谢自己有个好母亲吧。”
　　果然又扯到那段历史，可是那段过去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与我们有什么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