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线》木君山

46、穿越老挝

　　欧阳丹从飞机上走下来，打开手机。
　　“江哥，我已经到达广州了，一切顺利。”
　　“丹丹啊，到了就好，我刚刚得到消息，猜满这个王八蛋投靠颂猜了。”江伟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什么？江哥，那阿明呢。”欧阳丹心中一慌，一种不详的预感出现在她的心里。
　　“如果路线没走错，阿明应该正好到猜满那里了。”江伟的声音很冰冷，“不过我对阿明有信心，王八蛋，敢背叛我，就让阿明顺手为我清理门户吧。”
　　江燕站在江伟的身后，在江伟挂掉电话之后，她在江伟的肩上揉了揉，轻声道：“哥，阿明能过这关吗？”
　　江伟冷冷一笑，道：“过了这关，替我清理了叛徒，才能用他，过不了，那就是他的命。”
　　江燕眼神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道：“两个人，谁清理了谁，对我们都有好处，只可惜，这条路线以后不能用了。”
　　江伟笑道：“为什么让明诚跟你开了一条新的路线，清楚了吧？”
　　猜满驾驶着他的摩托车，载着我在公路上飞驰。
　　很快，他从公路拐向一条山路，山路越走越僻静，起初我并不在意，毕竟越隐蔽的路线，对运送毒品越安全。
　　但我总隐隐觉得有些异样，按照路线，应该继续沿着刚才那条公路一路向东，但猜满拐向的这条山路，通向的方向却是在往南走。
　　我悄悄把插在后腰上的手枪打开保险，之后另外一只手按在猜满的背上，开口道：“哥，还需要多久？”
　　猜满笑了笑，道：“快了，快了！”
　　猜满的话让我的心中一顿，我已经确定自己的猜测，警惕地观察着前方。
　　林子越来越密，突然我看到前方一根被砍倒的树横在路上，同时在两侧的山林后有人影闪动。
　　猜满的摩托车突然向路一旁歪去，紧接着他在地上一滚，顺势就向一块山石后躲去。
　　“砰！”
　　我手中的枪同时响起，猜满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向前扑去。
　　“哒哒哒！”
　　一串子弹从前方的山林中射出来，打在摩托车所在的位置。
　　借着刚刚摔倒的惯性，我躲开了第一波攻击，之后以山石为掩体，向林中开枪还击。
　　山林中跳出三个端着□□的男人，一脸凶狠，为首的一人向我喊话。
　　“放下武器，把货交出来，饶你一命！”
　　伴随着他喊话，又是一串子弹射过来，打在山石上。
　　他们手中的自动步枪威力很大，火力压制地我无法露头。
　　“你们是什么人？”我喊道，“这是江伟的货，你们也敢劫，不想活了？”
　　“老子抢的就是江伟的货，在这里，江伟的牌子不好使！”男人凶狠地叫嚣着。
　　我把猜满的尸体移过来，之后，猛然推出石头，与此同时，我从反方向跃出。
　　“哒哒哒！”
　　“砰，砰！”
　　一串子弹射入猜满的尸体，溅出一片血花，但同时两颗子弹穿过对面两人的头颅。
　　对面三个男人，两个仰面倒地，没了生机，仅剩下的一个人，此刻已经红了眼，显然他没有料到我如此难对付。
　　“咔！”
　　□□的枪膛一顿，弹夹里的子弹已经打完。
　　男人立刻拽出备用弹夹，准备换上子弹。
　　“砰！”
　　我趴在地上，抬手一枪，射在男人的手上，男人的枪脱手，落在地上。
　　我在地上翻滚起身，之后一个箭步冲到前面，一伸手，按住对方的胳膊。
　　“咔嚓”两声，我将男人的两个胳膊直接卸下关节，他痛苦地嘶吼一声，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说吧，你们是谁的人？”
　　我捡起地上的枪，一脚踩在对方的脸上。
　　“混蛋！是我们小看了你，我们认栽。”
　　男人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透露着愤怒和不甘。
　　“不回答我的话，我就把你的牙一颗一颗地砸下来。”我掐住他的两腮，迫使他张开嘴。
　　男人瞪着我，冷哼一声。
　　“嘴硬！”
　　我另一只手抄起一块石头，猛地砸向他的嘴。瞬间，他的嘴唇被砸得鲜血四溅，嘴里的两颗牙齿也被敲下来。
　　“三秒钟，不说，接着敲！”我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
　　男人的眼中出现恐惧，没有人不惧怕死亡，何况是身边已经躺着两具同伴的尸体。
　　“是颂猜，是颂猜。”男人口齿不清地说出这个名字。
　　“颂猜记恨你们炸了他的制毒工厂，他知道猜满是负责你们联络点的，于是派人找到他，给了他和我们一大笔钱，让我们劫下江伟的货。”
　　“老挝境内的其他联络点，是不是也被颂猜策反了？”我问道。
　　“我不知道，老大，你放过我，求你放过我。”男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抱歉，你抢了不该抢的货，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人。”
　　对于毒贩，我不需要任何心慈手软，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沾满无辜的鲜血。
　　我甚至没有去收拾这四具尸体，直接扶起倒地的摩托车，之后，原路返回。
　　很快，我回到了来时的公路，沿着公路向东走，其他联络点的人我不敢再联系，我相信颂猜不可能只策反了一个联络点，与其冒险羊入虎口，倒不如直接到港口最后一个联络点。
　　这一路，我尽可能地走小道，躲避有可能出现地盘查。还好，有惊无险，我顺利到达了最后一个联络点。
　　港口负责运输的蛇头叫巴图，对外身份是渔夫，有自己的渔船，他就是利用渔船做工具进行偷运。
　　我不确定巴图是否跟颂猜已经勾结到了一起，但他的确是我到广州的唯一途径。
　　我躲在暗处观察了半个多小时，确定周围没有可疑之后，才出现在巴图的船上。
　　巴图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我出现时，我的枪口已经顶在了他的腰上。
　　“你是什么人？”我没有直接亮明身份，巴图显出惊慌的样子。
　　“巴图，江哥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背叛他？江哥让我来清理门户。”我冷冷地说道。
　　巴图吓坏了，立刻跪倒在我的脚下，不住地磕头。
　　“大哥，大哥，我没有背叛江哥，颂猜确实找过我，让我帮他运毒，但我发誓，我只是答应帮他运毒而已，我就是跑船的，一家老小指着我，我不敢反抗颂猜。”
　　我让他趴在地上，之后对他进行了检查，在他身上并没有发现枪，船上也没有发现武器。
　　由此看来，他说谎的可能性不大，我坐进船舱，道：“如果江哥知道你背叛他，不光是你，连你的家人，也要跟着倒霉，知道吗？”
　　巴图连连点头，对我非常敬畏。
　　“送我去中国，路线你应该熟悉吧？”我冷冷地说道。
　　“熟悉，熟悉。”巴图手忙脚乱地解开绳索，之后发动渔船，向海里开去。
　　我从包里取出一沓钞票，放在船舱的桌子上。
　　“你不用害怕，只要把我安全送到，钱一分都不会少你的，江哥说过，一起挣钱，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兄弟。”
　　巴图点头道：“谢谢江哥，我一定服从江哥命令。”
　　渔船很快离开海岸，向公海驶去，进去公海之后，巴图熟练地操控着渔船，而我，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吹着带着腥味的海风。
　　海面上像巴图这样的渔船不少，这些渔民用自己每天的辛苦，创造着自己的幸福，只是，我并不清楚，是否还有像巴图这样，借助打渔做掩护，从事不法勾当的人。
　　海洋之大，包容万千，但绝对不能包容罪恶，我相信，巴图自由的日子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