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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044 ...
州勾就这样被小满捆回了青宫。
班臻忙前忙后照顾了半天,小满和金珠抱胸看着。
小满问:“他们以前关系很好吗?”
金珠想了想:“奴婢不太清楚,不过,班姑娘和那位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应该不差吧。”
也对,如果差的话,班臻不可能成为内定的太子妃。
日渐中午,班臻再不情愿,也得回家了。
临走前,她朝小满行了个大礼,一谢小满心善,二求皇太女好好待他。
小满应了一声:“我和他相识一场,这点良心还是有的。”
班臻又说了一堆感激的话,告辞要走。
“你……”小满张了张嘴:“我记得采选是二月。”
瞎子都能看出来班臻的心在屋里那个病号身上,那采选的事……果真是一笔糊涂账啊。
“小女……不敢忘。”班臻的声音都变形了,最后提起裙子,跑得那叫一个悲壮。
金珠悄悄看了眼自家殿下,小满拍拍金珠的肩:“这叫啥?自古多情空余恨。”
“痴儿,痴儿。”
说着进屋去了,金珠提醒道:“您下午还有课,是齐太傅的。”
小满回头,金珠磕巴了一下∶“要、要帮您推了吗?”
“不,照旧。”小满摇头,背着手跨过门槛:“关于汲列的事,齐太傅应该有话要对我说。”
屋里,他信见是她来,便出去了。
班臻很细心,将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东西摆得整整齐齐,真是为难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了。
小满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床上的人闭着眼,不知是睡着了还是不想理人。
“睡着了?”
他的眼睫抖了抖,缓缓睁开。
小满翘了下嘴角:“果然醒着。”
“装生气有用吗?又不是小孩子了。”
州勾半阖着眼:“你不该带我回来。”
“为什么?”小满坐在床边,摸了摸他的手,一如既往地冰凉。
“因为前朝不会同意。”州勾任她摆弄,温顺得像个精致的玩偶:“我的存在,是没有必要的。”
小满觉得好笑:“他们同不同意关我什么事?”
“他们还能冲进青宫,把你赶出去?”
州勾掀起眼皮,定定地看了小满一会,问。
“储君的日子,还适应吗?”
说到这个,小满揣着手坐在床边:“你以前也上这么多课吗?”
“三十六门啊!”
州勾摇头:“我自三岁开蒙,六书、九数约二年学成,再有三年习五礼、六乐,尔后才是骑、射、御。”
养成一个君子绝非一朝一夕,除了六艺,储君还得习治国、驭臣,工、农、法,还有治军、攻防都得涉猎。
“你从三岁开始读书,岂不是读了十几年?”
小满光听都觉得头大:“我不会也要用十几年来学这些吧?”
州勾换了个姿势,枕在了小满的衣角上:“你不会。”
“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哦。”小满心说那还好,结果州勾说:“你可能只有三五年的时间来学这些。”
“甚至更短。”
“……”
小满总算知道齐太傅身上为什么总带着绝望的气息了。
就好比你练一个号,辛辛苦苦十几年,好不容易养到满级了,也攒齐了全套神装,马上就可以出去大杀四方了。
结果有一天突然告诉你,兄弟,你练错号了!
丢给你一个白斩鸡小号,又得从头开始。
绝不绝望?
小满殷切望着他:“你看我像那种聪明的面相吗?”
州勾看了她一眼:“你现在学的东西,大部分没什么用。”
“若想速成,精驭人之道即可。”
州勾道:“一个人的能力有限,哪怕学十几年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但这天下,能为你做到这些事的人有非常多……咳、咳咳。”他的身体还是太差,说着说着便咳嗽起来。
小满给他顺了顺气,说:“累了就睡一会。”
州勾缓过气,沉默了一会:“你不该带我回来。”
“我的病治不好,白费力气,更浪费时间。”
小满沉默,两人僵持了很久。
“你的病治不好,谁说的?那个跳大神的国师?”小满问。
“天下那么大,你才去过几个国家啊,见过所有医士吗?”
“还是说,你不想活着,连挣扎都懒得挣扎?”
如果非要形容,州勾就像一堆灰烬,周身永远是灰蒙蒙,死气沉沉的。
哪怕在笑,笑意也从来没进过他的眼睛。
“活着很好吗?”州勾反问。
“是为名利,还是为钱财?”
小满被堵得哑口无言,她跳下地,在床边转了两个圈,她在着急的时候就会下意识转圈,涂氏曾笑骂她上辈子肯定是头驴,还是贼倔那种。
最后,小满一把抓起州勾的手:“能走吗,我带你去走走。”
太阳已经落山了,青宫内炊烟袅袅。
小满拽着州勾,大步流星走在宫墙内。
路过的宫女、内监纷纷停下行礼,她一扬手:“不用管我。”
“殿下,金珠姐姐说您的午膳已经摆好了,要不要……”宫女犹豫:“是先温起来,还是先送过来呢?”
“没功夫吃,先放着吧。”小满问她:“你知道新来的宫女都住哪么?”
“她们应该在青柳苑。”
问清方位,小满拽着州勾朝青柳苑去。
“你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我们就去问问别人!”
青柳苑比较偏僻,这里住的都是新进宫的小丫头,大的十一二岁,小的七岁也有,八岁也有,她们会先在这培训一年,然后送去各个岗位帮忙,三五年后才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宫女。
正是吃饭的时间,屋里灯火通明,一条长长的桌子,二三十个小女孩排排坐。
宫女的待遇还是很好的,每年能得几尺粗布做衣裳,能吃饱,还有一些粮俸。
州勾看向小满,不懂他们来这干嘛。
“她们在吃饭,你想尝尝吗?”
宫女的晚饭是一碗黄澄澄的糜子饭,半个鸡蛋,还有一勺青菜。
糜子很粗糙,小满吃过一次,特别特别喇嗓子,但因为耐旱好种,一直是北方民族的主要粮食,越国当然也种稻米,但那种金贵玩意儿是轮不到她们吃的。
这简陋的,连一点肉沫都没有的晚饭,却被每个小宫女万分珍惜,甚至吃完了还要抹干净碗,全部吃进肚子。
屋里有教规矩的大宫女守着,眼睛像雷达一样扫视众人:“用饭不要发出声音。”
“我不管你们从前有什么习惯,进了青柳苑通通按青宫的规矩来!”
“你们日后伺候的就是王室,是殿下!没准你们当中的某些人还有机会跟着殿下出门,去见别国使臣,届时大家的一举一动代表的是青宫的脸面,是越国的脸面。所以现在教你们的规矩,通通都要学好,知不知道?”
众宫女怯怯道:“知道。”
“好了,现在吃完的把碗筷拿出去洗,要摆放整齐。”
话落,吃完的小宫女抱着陶碗木筷出去洗,屋檐下有一只木桶,里头是些化开的雪水,她们平日就用这个洗涤各种物品。
“饭好吃吗?”
洗碗的小宫女被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跳,一回头见是皇太女,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殿、殿下!”
“嘘。”小满把她拽起来,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叫什么呀?”
小宫女非常瘦,她小声说:“萤奴……”
“萤奴?”小满亲切地问:“你从哪里来呢?”
“我家……住在城外旬象村。”
“哦,是这样啊。”小满又问∶“家中还有什么人,为什么来青宫呢?”
萤奴揉着裙角:“娘说我长大了,要出来找工养活弟弟妹妹。”
因她干活麻利,人长得也齐整,这才顺利被选进青宫。
“我家有爹娘,还有兄弟姊妹五人。”
小满又问:“那,你觉得青宫生活怎么样?”
萤奴点头,又点了好几下:“这里有饭吃,有衣服穿,还有地方住……”
小满重用公孙元明在青宫开始改革,公孙元明做事效率很高,先查历年账目,上下银钱开销,顺利抓住了好些贪污蛀虫,一并送进司寇府治罪。
然后小满又规划了一下青宫的用人制度,出台了好几项规定,比如宫女年满二十五就能申请出宫回家,到时候会给她们一笔遣散费,回去做生意、置办田地都可以。
然后在她们工作期间行三班倒制度,每人每天工作时间不超过五个时辰,每十天有一日休沐,宫女进宫第三年有年假,过年可以申请回家省亲。
薪资方面,青宫每个月发一次粮俸,可以先折算在“粮信”上,到需要的时候凭信取出。
这批小宫女就是新政策下来后招进来的,萤奴说:“奴婢想把粮俸全存起来,等到第三年有假回家的时候,就能带回去好多好多粮食,爹娘一定会很高兴的!”
说到家人,她的双眼亮晶晶的,充满了希望。
小满摸了摸她的头,非常慈祥:“有没算过到时候能拿多少呢?”
“约莫……”萤奴掰着指头算半天∶“奴婢算不清,总之是很多很多的!”
州勾问:“你多大年纪?”
“奴婢九岁了。”萤奴应道,她不认识州勾,怯怯地看着他身上华贵的白狐大氅。
“九岁,你的父母便将你送进宫。”
“而你的兄弟、姊妹承欢膝下,一家子热热闹闹。”
萤奴高兴的神色顿时卡住了。
“他们吃着你赚来的粮食时,可会想起你在宫中用冰冷雪水洗一只粗陶碗?”州勾继续道:“可会想起你伺候主子时做低伏小、心惊胆战的日子?”
“哦,你还不一定能活到伺候主子的那一天。”
“你干嘛!”小满一把拽住州勾:“你……跟她说这些干什么?”
这人,就是传说中的泼冷水大王?
州勾看向小满,眉眼中多了一丝神采。
这世界本来就没有那么多阳光,更多的是虚伪、算计,无穷无尽的污秽。
亲生父母、兄弟姊妹之间更多。
比如这个九岁的萤奴,她的父母不也如此么?
“儿女的命,抵不过几颗粮食。”州勾嘲讽道。
寻常百姓家赤/裸/裸的算计,王侯贵族之间遮遮掩掩的图谋,本质上没什么不同。
“你不要说了!”小满瞪了他一眼,刚想安抚一下心灵被暴击的小女孩,萤奴低头说:“奴婢的家,很穷。”
“奴婢一家原本是柘郡人士,四年前柘水溃堤,哥哥为了救奴婢,被大水冲走了。”
“大水后又是大旱,还有厄病,地里一颗粮食也种不出来,城主还要征粮,不给就打。”
“爹爹带着我们一路逃难到琅琊,娘亲挖到草根树皮都舍不得吃,全留给我们。”
萤奴抬头,看了看那洁白无瑕的白狐皮,坚定地说:“所以,就算是算计奴婢也认了!”
州勾笑了一声,不知在笑萤奴天真还是什么。
小满轻捏了他一下,对萤奴说∶“你回去吧,你很聪明,只要认真学就会有成绩的。”
萤奴抱着她的碗∶“多谢殿下!”
小满推着州勾往外走∶“你跟她说些干什么?真不会聊天。”
州勾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戳破她愚蠢的梦,就是不会聊天?”
“怎么愚蠢了?”小满不同意∶“你没听她说吗,她的家人很好。”
“没准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世上除了那种坏父母,更多的是好的啊。”
州勾摇头∶“那只是利益不到位罢了。”
“只要好处足够,没有什么骨肉手足,亲朋挚爱是不能舍弃的。”
小满觉得他的观念真的很有问题,让人很不能赞同。
“不跟你说了,回去吃饭吧,饿死了。”
两人很快回宫吃饭,刚坐下没多久,金珠来了,说班春求见。
小满乐了∶“怎么,饭点求见,跑我这蹭吃蹭喝来了?”
州勾若有所思,小满问∶“你要见她吗?”
“不。”州勾下意识拒绝,小满也不强求∶“那你稍微躲躲。”
州勾闪身入内。
班春不是自己来的,还有两个粉面少年郎。
据她说这是她婆家两个侄子,刚刚十六,想来琅琊城找个事做。
想到跟皇太女有亲戚关系,为了不要失礼就带来拜见了。
“这不是卑梁符家的那对孪生兄弟吗?”他信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替州勾解下了狐毛大氅。
州勾松开系绳∶“卑梁?”
“江滁的封地?”
“是啊。”他信又看了一眼,确认道∶“几年前见时,还是两个小孩。”
“都这么大了。”
确实很大了,兄弟俩身姿挺拔欣长,相貌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又略有不同,俊朗的俊朗,温柔的温柔。
“啊??”小满一块排骨差点没夹住。
“留下来?为什么?”
班春掩口笑道∶“两个孩子而已,权当陪殿下玩了。”
玩?
玩什么?怎么玩?
班大姨你能不能不要笑成这样!
小满原以为班春是来走后门,给两个侄子找工作的,心说她大姨想岔劈了吧,她虽然贵为皇太女,却是个没什么用的皇太女啊。
身边虽然招人,但只招太监啊。
没想到班春打蛇随棍上∶“大姨明白!”
“……”你明白什么啊!!
“明日就让他们扮成内监跟在你身边,随你进进出出!”
小满∶“……”
什么进进出出,你这人讲话怎么这样!
两个少年低下头,耳根已然红了。
班春双手一叠∶“还不求求殿下?”
“能进青宫可是你们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殿下……”俩少年一左一右,跪在了小满身边。
“等会儿!”小满腾地一下,起身,后退。
“大姨,你把话说明白。”
同样惊讶的还有他信,他看了一眼地上两个男孩∶“这上的是哪出啊?”
州勾冷笑。
上的是哪出?
送枕边人来了呗!
班元齐这老贼,花样始终如一。
州勾抬脚就踹,踹得一墙之隔的木架摇摇晃晃。
小满连忙拒绝∶“算了算了,我这里没有他们的位置,大姨你还是领回去吧。”
“殿下。”
班春上前一步∶“臣妇这也是为了殿下考虑。”
“他日,待楚国公子昱入青宫,您再想纳两个可心的,就没这么容易了。”
书架不晃了,内外殿的人都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大姨,什么公子昱?”
“殿下不知道?”班春捂嘴∶“罪过罪过。”
“说啊。”小满瞪眼,下一刻被书架上滑落的竹简砸了个正着∶“啊哟,好疼!”
班春连忙拿开竹简∶“我也是听夫君和父亲在说。”
“楚国有意同我们结亲,选定的正是公子昱啊。”
“怎么,殿下不知道这件事吗?”
小满知道就不会挨竹简砸了!
“他们没跟我说啊。”
班春哟了一声∶“那臣妇就不知道了,没准,是怕节外生枝吧。”
班元齐搞的事,他是怕节外生枝吗??
他那是明知小满不会答应,所以先斩后奏了!
小满也没心情留班春吃饭了,两个小男孩也不想留,让她带走。
班春慢悠悠地福了一福∶“臣妇告退。”
他们刚出去,小满捂着头龇牙咧嘴∶“嘶……真疼啊。”
“这破架子怎么还是联动的啊?”
小满钻进内殿,却只有他信一个人在。
“咦,他呢?”
他信尴尬地笑了笑∶“主子说先回去了。”
明明是生气了。
“回去了?”小满头上肯定起大包了,一时头痛不已∶“这叫个什么事啊。”
“哎,他信。”小满问∶“你知道那个公子昱吗?”
“这个,”他信犹犹豫豫∶“您还是亲自问主子吧。”
“属下也非常奇怪,为什么是公子昱。”
如果不是公子昱,主子没准不会生这么大的气。
小满踹了他信一脚∶“你们俩真是一个德性,喜欢讲一半留一半!”
“金珠备马,我要进宫见父王!”
.
班春三人刚上马车没多久,一骑快马疾驰而出,马上的人不是皇太女又是谁?
班春放下帘子∶“真是个冲动的性子啊。”
符家兄弟低眉顺眼地不敢应声,班春看了一眼∶“白生了两张好脸,却是个锯嘴的葫芦!”
“你们两个的嘴是干什么使的?”
“真当我刚才的话是废话?我告诉你们,等公子昱入青宫之后,你们两个加起来都撵不上!”
符任低声∶“残星怎敢与日月争辉。”
班春冷哼∶“你顶撞我不要紧,任务没完成死的又不是我的族人。”
符任不说话了,符何开口∶“皇太女对我们兄弟没有兴趣。”
“那就是你们做的还不够!”班春斩钉截铁。
“卑梁那么多人,只选出了你们兄弟。”
“难道就这点本事?”
班春瞥了二人一眼,重重道∶“回府!”
.
小满到王宫的时候,越王正在韩女那里吃饭。
刚才的午饭被班春打断了,小满肚子饿得咕咕叫,直接摸去韩女宫里,准备在那吃饭。
韩女大喜过望,连忙叫厨房加菜。
“殿下怎么有空过来呢?”韩女温温柔柔地,将小满按在越王身边。
“王上刚才还说起殿下呢。”
越王胡子动了动,避开了小满的视线。
不要问,问就是心虚。
“快尝尝这鱼肉羹,妾亲手做的呀。”韩女热情招呼父女两个吃饭。
越王为人亲厚,在姬妾面前也没什么架子,三人坐在一起吃饭其实挺像一家三口的。
“父王。”小满喊了一声。
越王勺里的羹洒了一点出去,韩女眼尖∶“您别动,妾来擦就好。”
“父王!”小满生气了,她都跑到面前了,越王居然还想装看不见!
“我已经都知道了,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韩女擦衣服的动作一顿,连忙挥手叫所有人下去,再把门死死关上。
越王把碗一顿,气鼓鼓的∶“干嘛,你现在是在逼问你老子吗?”
小满坐下,抱胸赌气∶“那个楚国公子昱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给我定亲,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怎么你们成亲只要一个人就够了吗?”
“殿下不要这么说……”韩女吓了一跳,连忙阻拦∶“王上也是没有办法,这个事……”
“你不要说话。”越王制止了韩女。
“这事是楚国使臣来提的,是楚王动了这个念头。”
“那为什么是我啊?”小满干瞪眼。
“那还能是谁?”越王反问∶“你是寡人唯一的孩子,百越国的储君。”
小满卡壳了,站起来绕着桌子转了两圈。
“能拒绝吗?”
越王反问∶“你说呢?”
国与国之间,联姻是再正常不过的政治手段,比如秦晋之好,又比如眼前的韩女,她是从遥远的北方嫁过来的。
姻亲是借口,是由头,其背后是两个政治集团的结盟。
楚越一直是姻亲关系,比如越王的继后就是楚女,然后现任楚王的生母是越王的姑姑,他俩是表兄弟……
也就是说,楚国这个公子昱是她表叔的儿子,妥妥的近亲啊!
五个字形容州哥——厌世老作精!
满姐现在还没认清他作精的面目……
(最近降温了,大家要多穿衣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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