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rection》不言羽

1、Direction

　　日本新宿歌舞伎町——
　　吞蚀人们的梦想，鼓动人们的欲望，并以新的梦想魅惑人们的魔都。
　　今晚，实现你最后一线希望的门扉，将再度开启。
　　……
　　——Direction——
　　新中华街——
　　无论是日本人、中国人，还是抛弃国籍的人，无论是男人、女人，还是非难亦非女的人，所有的人种都在这块分寸之地上栖息。
　　日以继夜，夜以继日，不断地跳着生与死之舞。
　　……
　　夜晚的新宿，还是那样地热闹，除了——
　　“居然又给我暂停营业！！”对着宠物店门口的暂停营业的牌子火冒三丈的刘武飞想也不想就直接推开了虚掩的门，“伯爵——”
　　正在谈话中的几个人回过了头。
　　“有客人来了啊？”一个穿着中国对襟服饰，看起来挺年轻的人站了起来，“那就不打搅了。”
　　“好的，古先生。”穿这白色的，看起来像汉服，仔细看又不太像的也起身送客，“等伯爵回来，我会转告他的。”
　　跟在刘武飞身后的老陈习惯性地道歉，“对不起……伯爵不在？”
　　在店内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伯爵的人影，那就是不在了。
　　“这个家伙，又在开业时间摸鱼——”
　　门口处，明显没见过的年轻孩子正在送客人离开。
　　“慢走，古贝勒。”
　　被叫做古贝勒的挥挥手，很洋气地说了声ByBy。
　　然后冲着大街上吼了一声，“随叶！灰！走了走了，我说你们也别老是把自己的装备拿出来显摆，我们不是做地摊生意的啊……”
　　送完了客人，那孩子仍旧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到门上，回到了店内。
　　“是刘先生？”
　　刚才处在室内昏暗的地方没有看清楚，现在看清楚了，这孩子有一头银色的长发，深蓝色的眼睛，相当漂亮。
　　刘武飞坐在自己的“专用”椅子上，很是随意地让老陈点上了香烟，“啧！新来的？伯爵呢？”
　　果然是刘先生，“伯爵有点事暂时不在，我帮忙看一下店……”
　　“伯爵有交待过我要来？”那家伙能未卜先知不成。
　　“啊？是这样的。伯爵说，要是有忙横地当作看不见门口的停业牌子闯进来，看起来很高傲，嘴巴特别毒，后面有一位忠实的中年人跟着的话，那就是刘武飞先生了。”
　　嗤——
　　不用看也知道某人刚喝进去的茶水全喷出来了。
　　“D伯爵你这家伙——”
　　基本上天天会在宠物店里响起的吼声今天又照常出现了……
　　与此同时，正在回去路上的伯爵——
　　“啊秋——”
　　“伯爵？感冒了吗？”
　　“没有。或许——是某个家伙又在说我什么了——”
　　小D的感觉，还是那样地灵敏……
　　“您好，初次见面。”那孩子在利索地收拾了喷洒在地上桌上的茶水之后，微笑着和刘武飞打招呼，“我姓敖，叫敖钦。”
　　“……”刘武飞有些犹豫是不是要报上自己的姓名，对方明明已经知道了。
　　抬头看了眼钟表，敖钦有些坐不住了，“好晚了，伯爵出去前说过两个小时内回来了，怎么——”
　　“哼！那家伙说不定又被路上出现的什么什么给勾走了。”
　　“啊？”敖钦惊讶地看着他，“您对伯爵的习惯好了解……”
　　难道这位也是“看得见”的？
　　“他不是。”小胖蹭到敖钦怀里，“他纯粹就是想找到伯爵的弱点好把我们赶跑。”
　　“这个……”真是让人郁闷的逻辑。
　　“它饿了吗？叫个不停。”
　　“没有。”敖钦看向门口，伯爵怎么还不回来。
　　“你是怎么到这里来帮忙的？伯爵的朋友吗？”刘武飞可不想错过打探消息的机会。
　　“我？我因为有事要办，所以才会到这里来的。等办完了事就回去了。”敖钦很诚实地回答他的问题，“伯爵告诉我没有证明文件的话，最好是待在店里哪里也不去比较好……”
　　证明文件？
　　“大家都还好吧。”伯爵回来了，“敖钦，我有带那边店里的限量点心，我们当夜宵正好呢……嗯？太子也在？”
　　“你这个家伙——居然敢给我收容非法移民——”
　　%—￥*•@#$
　　“我看……我还是先回避好了……伯爵？”眼前的场面，还真是“热闹”……
　　“他们吵吵就好了。”小胖拉着敖钦就走，“我带你去房间。”
　　伯爵给敖钦准备的房间里，只有一个很大的水池。
　　“真是麻烦伯爵了。”
　　很干净的水，泡起来好舒服……
　　舒服到……想睡觉了……睡……
　　细长的身影在水池中盘绕着，仿佛带着透明的光泽……
　　吵了半天，宠物店的大堂里总算恢复了平静。
　　说实话，这两个是吵累了。
　　“居然说得那么难听，那位可是我的客人，不是什么‘危险’分子。”伯爵的脑门上还是可以看见几条青筋的。
　　“谁知道是不是你这里‘新来的’。”
　　“我还想呢。”伯爵很想赶人了，“这么晚了，太子也该回去休息了吧。”
　　不过，某只完全没有走的意思就是了。
　　“请问……”门口传来了微弱的声音，“这里是宠物店吗？”
　　这么晚了还有客人。
　　刘武飞的眼睛亮了起来，说不定是什么不法交易。
　　进来的，是一个看起来很瘦小的半大孩子。
　　“我是听朋友说的。这里可以买到其他地方没有的宠物……”
　　“是的。”有客人来，D伯爵马上就恢复到了标准的老板样子，“不管是古今中外的异兽也好，游走在华盛顿条约边缘的珍贵动物也好，本店应有尽有。”
　　“那么……请问……有没有可以实现人的愿望的……”
　　“那就要看你的愿望是什么了？”伯爵微笑。
　　——在边上的刘武飞，“又要卖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哼！这么小的孩子。”
　　半大的男孩子搔搔头，“我想……见一个人……”
　　明白了什么，D伯爵从一个角落里拿出了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大箱子，“这个应该可以帮助你。”
　　男孩子的身体看起来很不好，D伯爵可以轻松抱着的箱子他差点就没有拿稳摔到地上。
　　“我出来得太匆忙……没有带多少钱啊……”
　　“没有关系。”伯爵笑着告诉他，“它不贵的。只要你能按照说明书上所说的好好饲养，一定能够达成你的愿望。”
　　“真的吗？”男孩子高兴极了，“太谢谢你了。”
　　“祝你过得愉快。”
　　送走了男孩子，D伯爵就要想办法把这个赖在这里不走的家伙踢出去了。
　　“本店结束营业，不送！”
　　老陈很好奇，今天几乎是被踹出来的太子怎么好像没有特别火大的样子，刚才居然也没有对D伯爵交给那个孩子的东西表现出好奇。
　　“派人去跟着那个小鬼。明天我要知道那小鬼的所有情况，当然，最好能知道伯爵到底卖了什么给他。”
　　我说他怎么不好奇，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老陈。
　　第二天一早——
　　“早安。伯爵。”
　　“早安。”看到这个目前暂时借住在自己店里的朋友的朋友，伯爵很有点无奈，昨天晚上的事，估计太子又要折腾上了。
　　“伯爵怎么好像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敖钦自己可没有什么自觉。
　　“没什么。今天我起得早了点，不太适应。”平常的时候不睡到中午不会起床，难得今天竟然一清早就开了店。
　　“那么我要去准备明天晚上的事了。”敖钦换了一身平常人的服装，要出门了。
　　“好。”伯爵答应了之后反应过来，“等等，你不是……”
　　空荡荡的门口，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糟了……他在大城市里从来不认路啊……”自己该出去找吗？要是让“那位”自己找路回来，不是要拖上三五日就是弄得天下大乱哪……
　　在大厦上的刘武飞，正好看完了手上的“报告”。
　　“高桥向一，男，17岁，目前因为身体原因休学家中。父亲是高桥助，十二年前曾经开办过一所孤儿院，十年前孤儿院发生火灾，没有来得及逃走的一个孩子被烧死了。现在是一所中学的校长。就这些？”
　　“就这些。”老陈擦擦头上的汗，“完全没有可疑的地方。”
　　“怎么可能？”扯扯领带，刘武飞还是决定去伯爵那里看看。
　　两个人来到了楼下，还没有走到宠物店门口，就看见伯爵关了店门匆匆忙忙地离开。
　　开店的时间居然这么光明正大地在他这个大厦主人面前开溜……
　　“老陈，我们跟上去。”他倒是要看看伯爵这次玩的什么把戏。
　　“太子……”忠实的老陈只要跟在后面。
　　“伯爵。”一起出来的小胖扯扯伯爵的衣袖，“太子跟着呢。”
　　“让他去。”好烦！
　　而在大楼之间转悠的敖钦，非常不负众望地找不到方向了。
　　“惨了——拿着地图也找不到地方，我真是没救了。”
　　在他眼里，这里的高楼都是一个样子的。要选择哪个
　　还是找人问问路吧。
　　在广场边上的长椅上，不正坐着一个小妹妹吗。这么小的孩子，身边的大人呢？去买东西了吗？
　　“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搭讪的不是什么怪叔叔或长相可怕的人，穿着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衣服的小姑娘看了敖钦半天，突然揪住他的衣服哭起来。
　　“哎呀——别哭啊——”他怕女孩子的眼泪啊。
　　“总算找到了。”D伯爵及时出现了，“你们族的迷路还真是名不虚传。”
　　“这个……呵呵。”尴尬地笑了几声，“我遇上了这孩子，你看能不能帮个忙。明天晚上我可以带她一起走……”
　　D伯爵的眼神严正了一下，“您确定吗？这孩子的愿望……”
　　敖钦笑了起来，“伯爵不是已经有安排了吗。”
　　被看穿了啊。
　　“那么我们回去吧。”D伯爵蹲下身子，和哭泣的小姑娘平等视线，“我保证，明天晚上你的愿望就能实现了。”
　　“真的？”小女孩抹抹眼泪，“不骗我？”
　　“不骗你。”D伯爵牵起小女孩的手走在了前面，“一定……”
　　小女孩立刻露出了笑容。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在一边跟着的敖钦问道。
　　“我叫美奈子，就住在这里，以前大家都住在这里，可是夏天的时候大家突然都不见了，就我一个，我很勇敢呢，一个人也不怕……”
　　——躲在街角用最新的偷听器偷听的刘武飞——“嘿嘿，明天晚上，我就能抓住你了伯爵——哈哈哈哈哈。”
　　……
　　你想有什么样的愿望呢？
　　心灵中缺失的一块是什么呢？
　　在朋友和亲人之间你会选择那一方呢？
　　在过去和未来之间你要走向何方呢？
　　在记忆中遗忘的，真的只有美好吗？
　　或者是隐藏在其中的罪恶……
　　我究竟，要如何选择方向呢？
　　哪一边……
　　哪一个方向……
　　……
　　“好奇怪啊……”
　　“什么？”
　　“你看那边，广场上什么时候有这种植物了？”
　　“嗯？不是和旁边的花草一样吗？”
　　“你不知道，我大学里可是学过植物学的，这种东西以前在广场上可没有啊。”
　　“管他呢，说不定是最近种上去的。”
　　“也是。”
　　人潮来去，在日本这个节奏迅速的社会里，谁也不会去留意夜间少年悄悄载在那里的植物，在快节奏中，被忽略的，有很多很多。就如同当年的那一场大火，高桥向一知道，烧掉的，不止是自己最喜欢的小女孩的生命，还有……
　　“植物也可以算是宠物的一种吗？”换回了那套很像汉服的衣衫，在宠物店里摆开了下午茶的样子，敖钦好像轻松了好多。
　　D伯爵的眼波转动了一下，“那个虽然不是可以实现愿望的东西，不过对那孩子的愿望来说是足够了。”
　　“愿望……选择吗？对那孩子来说太难了。”
　　“人类是自私的生物。”D伯爵的双眼被热茶腾起的烟雾模糊了，“在正义和亲情之间，朋友和父亲之间，究竟那孩子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我可是很好奇啊……”
　　敖钦端起一杯茶，“明天晚上就会揭晓吧。多谢伯爵这几天的关照，我也要告辞了呢。”
　　“哪里。不过这次仪式居然是由你来进行，吓我一跳。”
　　“没办法。”说起这个，敖钦摇头苦笑，“以前欠的情，越早还清越好。”
　　D伯爵浅笑，这位也不喜欢欠人情呢，“或许他们认为，在这个混杂的地方，你来做更合适吧。毕竟，那盏灯只能由你来点燃。”
　　“引魂灯？好久没点了，可别给我出状况才好。”
　　“应该不会。”D伯爵觉得那东西也没那么容易出状况吧，“道路也快准备好了，只需要让‘他们’选择正确的方向就可以了。”
　　“说到状况……”敖钦思索了一下，“上次我和赤泠飘在欧洲的时候，碰到一个奇怪的人。”
　　当时好像是赤泠飘知道他要到日本来，就跟他说D伯爵也在日本，哪知道D伯爵这三个字刚从嘴里说出来，就有一个金色短发的外国人冲了过来。
　　“D伯爵？你们在说D伯爵？你们认识他？他在哪里？”
　　他揪着赤泠飘追问的样子实在是把这位龙族第一火爆龙给惹到了，所以——
　　“赤泠飘给了他一记，把他打飞了，估计没有一两天醒不过来，我把他送到医院去了。该不是伯爵你的朋友吧。”他们不会打错人了吧。
　　“……”
　　“伯爵？”好像呆住了的样子。
　　“……金色短发？衣服邋遢？行为粗鲁？”
　　敖钦点头，果然是伯爵认识的人。
　　“……打得好……”那个白痴警察……
　　“……”
　　……
　　做梦了吗？
　　要不然他怎么会飘起来呢？
　　高空看下去，下面的灯光就好像星星一样。
　　那是什么？
　　身体忽地下来。
　　“这是？我种下的花？”高桥向一看到的，是长廊一般在两边盛开的红色花朵，没有叶片，没有枝杈，地面上升起的绿色茎干顶部，一朵大大的红色花朵。
　　这么多的花，在这一晚同时开放，铺就了一条道路。
　　往生者的道路。
　　远远的，就看到了那个小女孩。
　　“向一——”
　　“美奈子——”高桥向一哭了起来，“美奈子，对不起，是我不好——”
　　“没关系的。”小女孩还是当年死去时候的年龄，“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责怪向一的。而且——”她调皮地笑着，“我已经找到了方向呢，顺着这些花……”她的手指指着花的方向点去，向前，是看不到尽头的地方，“我要走了哦，和大家一起。”
　　“嗯。”歉疚，早就变成了思念了吧，“我已经……也选择了正确的方向了，美奈子，我……告发了我父亲……”
　　女孩子张大了眼睛的身影变得淡了，透明了，最后的话语随着风吹进了少年的耳朵里。
　　“谢谢你呢，向一，谢谢你来送我，再见了……”
　　女孩的身影消失了，在她实现了想再见一见童年伙伴的愿望之后。
　　“再见……”
　　少年哭泣着，身边红色花的道路消失了，就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没有一个人的午夜广场上……
　　新中华街大厦的天台上，笼罩在了浓雾当中。
　　“伯爵！你又在搞什么？”刘武飞在雾里找不到方向，“又是什么气象袭击吗？”他的大厦里怎么就住着这么个比恐怖分子还恐怖的家伙。
　　“嘘——”伯爵一把拉住了他，“安静，别打搅。”
　　“嗯？”抬头，看见了漂浮在半空中的敖钦。
　　漂浮——
　　真的是漂浮，而且在身前还漂浮着一盏造型古朴的灯，灯托好像是莲花的造型。
　　刘武飞觉得，和D伯爵打交道的时间长了，再奇怪的事他也习以为常了。
　　白色的衣摆在空中仿佛没有重力一样飘散，敖钦张开了闭着的眼睛。
　　“时间到了……”
　　银色的瞳。
　　灯托的正中，燃起了苍蓝色的火焰。
　　浓雾中，四处飞来一些细碎的，散着光泽的东西，奔向那火焰，火焰逐渐壮大，渐渐的，有一人高的时候，那些碎片一样的东西越来越少，最后再也没有了。
　　“那是散乱在这个的人类灵魂的碎片。”伯爵向震惊的刘武飞解释，“通过引魂灯可以让那些不愿意离开的人类死去的魂魄去向让他们往生的地方。冥界每一百年会有一位引魂使者到人间来做这件事。”
　　“伯爵。”敖钦的眼睛在瞬间又变回了深蓝色，“那女孩子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呢。我可以带她离开了。”
　　女孩子？该不会是……
　　刘武飞开始习惯性地叼上了烟。
　　“我该走了呢。”眼光一转，“太子要不要一起来？”
　　“……”
　　“哈哈，我开玩笑的。”那扭曲的表情好好笑，“再见……”
　　“再见。”
　　敖钦就这么走进了那一人高的火焰之中，随后笼罩着天台的浓雾也骤然被吸进了那火焰里，火焰向中心收拢，很快，天台上就什么都没有了。
　　“走了。”D伯爵回身招呼刘武飞，“那么太子要不要去店里喝杯茶呢？”
　　大半夜地躲在他们后面，也很辛苦呢。
　　“这么说来，十年前的孤儿院火灾是当时身为院长的高桥助为了骗取保险金放的。”总算点上了烟，忙活了大半宿的刘武飞也够累的。
　　“就是这样的。”D伯爵慢悠悠地品尝着茶，“高桥向一当时发现了，却因为犯人是自己的父亲，所以没有告诉别人，把罪恶闷在心里，一直受着良心的责备吧。所以身体也变差了。他很想当面和那个死于火灾的女孩道歉。”
　　“那么你当时到底给了他什么？”想起来那个大包裹，刘武飞认为要问个明白。
　　“那个啊……黄泉路上的花朵，能够引导死者走向往生之路。”
　　彼岸之花，来自冥国，只让往生者欣赏的美丽风景。
　　那孩子亲手种下的，是让他的朋友离开这个世界的道路，也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选择揭露，选择了正义和惩罚。
　　“那么敖钦是？”不是人吗？
　　“他啊……”D伯爵放下了杯子，“龙族的龙王哦，不知道以前欠了冥界什么人情，来帮忙的。”
　　“……”真的是，和D伯爵打交道什么都会发生。
　　伯爵突然有些感慨，“明天的报纸上就会有消息吧，那个烧掉了孤儿院骗取保险金而意外烧死了孩子的院长，被自己的儿子告发的新闻……”
　　黄泉之路，彼岸之花，引魂之灯，只有少数人可以看到吧。
　　还在忙碌中活着的人，是不会知道这午夜发生的故事的。
　　打开了道路的花朵，通向了解愿望的彼岸的方向。
　　依靠着那艳丽和魔魅来填补往生者和活着的人心灵空缺的——
　　曼珠沙华……
　　自己也不是平白帮忙呢。伯爵正在盘算着，敖钦送的鳞片用在哪里比较好呢？
　　西海一族龙王的鳞片，灵力很强呢……
　　“伯爵？又在想什么不合常理的事了？”
　　“……刚刚敖钦走的时候，怎么就没把太子一起带走呢……”他好烦啊！
　　“你这家伙！”
　　……
　　所以，今天晚上的宠物店，依旧是那么地“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