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戒之其实早已爱上你》牛乳茶

68、涅槃重生

　　令瑞卡感到大为吃惊的是，伊浮列敦居然露出了微笑。

　　“差不多是时候了，”他说，“它模样可怕已经有好多天了，我一直叫他快点行动。”

　　他看到瑞卡脸上惊愕的表情，不禁轻轻地笑了。

　　“福克斯是一只凤凰，瑞卡。凤凰到了将死的时候，就会自焚，然后从灰烬里再生。你看看他……”

　　瑞卡一低头，正好看见一只小小的、全身皱巴巴的小雏鸟从灰烬中探出好奇的脑袋。他的相貌和老鸟一般丑陋。

　　“真遗憾，你不得不在涅槃日见到他，”伊浮列敦说着，在桌子后面坐了下来，“他大部分时间是非常漂亮的：全身都是令人称奇的红色和金色羽毛。凤凰真是十分奇特迷人的生命。它们能携带极为沉重的东西，它们的眼泪具有疗伤的作用，而且它们还是特别忠诚的宠物伙伴。”

　　瑞卡在福克斯自焚引起的惊恐中，暂时忘记了她到这里来的原因。可是此刻，当伊浮列敦在桌后的高背椅上坐下，用他浅蓝色的、具有穿透力的目光盯着她的时候，她一切又都想起来了。

　　然而，没等伊浮列敦再开口说话，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巨响，被人猛地推开。

　　加略伯爵一头冲了进来，眼里喷着怒火，巴拉克拉瓦盔帽戴在他黑乎乎的头顶上，那只死公鸡还在他手里晃来晃去。

　　“不是瑞卡，伊浮列敦教授！”加略急切地说，“就在那孩子被发现的几秒钟前，我还跟她说话来着。她绝没有作案时间，先生……”

　　伊浮列敦想说什么，但加略只顾大吼大叫，并且焦躁地挥舞着手里的公鸡，鸡毛撒得哪儿都是。

　　“……不可能是她，如果需要，我可以当着魔法部的面起誓……”

　　“加略——”

　　“……你抓错人了，先生，我知道瑞卡绝没有——”

　　“加略—”伊浮列敦提高嗓门说，“我并没有认为是瑞卡袭击了那些人。”

　　“噢，”加略平静了下来，公鸡软绵绵地垂落在他身侧，“好吧，我在外面等候吩咐，校长。”

　　他重重地走了出去，神情显得很尴尬。

　　“你认为不是我吗，教授？”瑞卡满怀希望地问，看着伊浮列敦拂去桌上的鸡毛。

　　“对，瑞卡，我认为不是。”伊浮列敦说，不过他脸上的神色又凝重起来。

　　“但是我仍然想跟你谈谈。”

　　瑞卡紧张地等待着。

　　伊浮列敦端详着她，十个修长而苍老的手指指尖碰在一起。

　　“我必须问问你，瑞卡，你有没有事情愿意告诉我，”他温和地说，“任何事情。”

　　瑞卡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想起了萨比亚的叫喊：“下一个就是你们，非巫师的小杂种！”想起了复方汤剂还在哭泣桃金娘的清洗室里慢慢熬着。

　　接着，她又想起曾两次听见的那个墙里的声音，想起爱丽丝说的话：“听见别人听不见的声音，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即使在魔法世界里也是这样。”她还想起了大家议论她的话，以及她越来越强烈的担心，生怕自己与撒姆拉·阿道夫存在什么关系……

　　可是她还是决定——

　　“没有，”瑞卡说，“什么也没有，教授。”

　　艾伦和骑士幽灵双双遭到袭击，这使原本已经紧张不安的校园气氛变得真正恐慌起来。

　　说来奇怪，最使人们感到恐慌的倒是骑士幽灵的遭遇。什么东西能对一个幽灵下此毒手呢？人们互相询问着——什么可怕的力量能够伤害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呢？

　　学生们差不多是争先恐后地去预订阿森特奇海底特快列车的座位，盼着可以早点回家过圣诞节。

　　“这样的话，学校里就剩下我们了。”爱丽丝对瑞卡和查理说，“我们三人，还有萨比亚和他那两个痴呆保镖。这将是一个多么有趣的节日啊。”

　　高布和霍比一向是萨比亚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所以也在留校过节的名单上签了名。

　　不过，瑞卡倒很高兴大部分学生都离校回家。她已经厌倦了人们在走廊里躲着她走，好像她随时都会长出獠牙，像吸血鬼尤金一样喷出毒汁；也厌倦了每当她走过时，人们都要指指点点、嘀嘀咕咕地议论她。

　　然而，雷基和瓦亚倒觉得这一切都不值得为此烦恼。他们在走廊里特地跑到瑞卡前面，昂首阔步地走着，嘴里喊道：“给阿道夫的继承人让路，最邪恶又最美丽的巫师驾到……”

　　级长仑加对这种行为十分不满。

　　“这不是一件拿来取笑的事。”他很不高兴地说。

　　“闪开，仑加，”雷基说，“瑞卡殿下时间紧张。”

　　“是啊，她要赶到密室，和她长着獠牙的仆人一起喝茶呢。”瓦亚哈哈大笑着说。

　　他们最小的妹妹玛丽也觉得这事一点儿也不可笑。

　　“哦，别这样。”每次当雷基大声称呼瑞卡为\'他的邪恶又美丽的女王\'时，或者瓦亚见到瑞卡，假装用一个大蒜头挡住她的进攻时，玛丽总是悲哀地喊道。

　　瑞卡倒并不在意，雷基和瓦亚至少认为她是阿道夫继承人的想法是荒唐可笑的，这使她感到由衷的欣慰。

　　但是他们的滑稽行为似乎更加激怒了萨比亚，他看到他们这么做时，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

　　“这是因为他巴不得声明这实际上是他干的。”爱丽丝很有见识地说，“你知道他多么讨厌别人在任何方面超过他。他干了卑鄙的勾当，现在你却得到了所有的荣誉。”

　　“不会太久了。”查理用满意的口吻说，“复方汤剂很快就要熬好了，我们随时可以从他嘴里套出话来。”

　　终于，上半学期结束了，像地上的积雪一般厚重的寂静，笼罩了整个城堡。

　　瑞卡不觉得沉闷，反而觉得很宁静，一想到自己、查理和爱丽丝一大家子可以在炼之都塔楼里随意进出，她就感到很开心。这意味着他们可以大声玩噼啪爆炸牌而不妨碍任何人，还可以秘密地演习决斗训练。

　　雷基、瓦亚和玛丽决定留在学校，而不和布莱夫妇一起去看索利。上次的圣诞假期他们去亚洲拜访了尼尔雅。

　　圣诞节的黎明到来了，天气寒冷，四下里白皑皑的。寝室里只剩下瑞卡和爱丽丝两个人，一大早，她们就被查理吵醒了。他穿着一件浅灰色呢子大衣，怀里抱着给她们两个人的礼物。

　　“醒醒。”他一边大声说，一边把窗帘拉了上去。

　　“谁——查理——你不应该来这里的。”爱丽丝一下拉过被子盖住还穿着睡衣的自己，边说边用手遮着眼睛，挡住光线。

　　“也祝你圣诞快乐。”查理说着，把礼物扔给她，“我已经起床快一个小时了，给汤剂里又加了一些草蛉虫。它已经熬好了。”

　　瑞卡坐起身来，一下子完全清醒了。

　　“你能肯定？”

　　“绝对肯定。”查理兴奋地说。

　　他把雀鹰咕咕挪到一边，自己在爱丽丝的四柱床边坐下，“如果我们要行动的话，我认为应该就在今晚。”

　　就在这时，法老王猎犬拉莫多猛地跑进屋子，嘴里叼着一个很小的包裹。自从几个月前瑞卡给拉莫多在宠物休息室里新添置了一个软软的冬用羊毛睡垫，他每隔两周就主动把位于礼堂信件站的信件带给瑞卡。

　　“你好吗？”法老王猎犬停在瑞卡的床边直摇尾巴，瑞卡高兴地说，“你来祝我圣诞快乐吗？”

　　他以十分亲昵的方式轻轻咬了咬她的手，这份问候比他带给她的那份礼物要珍贵得多。

　　原来，那个小包裹是马奈尔夫妇寄来信件站的。他们送给瑞卡一根牙签，还附有一封短信，叫她打听一下，她能不能暑假也留在学校度过。

　　瑞卡收到的其他圣诞礼物就令人满意得多了。

　　加略伯爵送给她一大包糖浆太妃糖，瑞卡决定放在炉火边烤软了再吃；爱丽丝送给她一本名叫《与火炮队一起坐飞毯》的书，里面讲的都是她最喜欢的狼牙飞毯队的一些有趣的事情；查理给她买了一支华贵的鹰毛笔。

　　瑞卡拆开最后一包礼物，原来是布莱夫人送给她的一件崭新的手织毛衣，以及一块大大的葡萄干蛋糕。

　　她竖起布莱夫人的贺卡，心头又涌起一股负疚感。

　　她想到了布莱先生的汽车，它自从与疯狂柳树相撞之后，一直无影无踪，她还想到很快她和爱丽丝接下来又打算违反校规了。

　　在阿森特奇的圣诞晚宴上，所有的人都吃得津津有味，甚至包括那些暗自担心待一会儿要服用复方汤剂的人。

　　礼堂显得宏伟气派。

　　不仅有十几棵布满银霜的圣诞树，和天花板上十字交叉的由槲寄生和冬青组成的粗粗的饰带，而且还有施了魔法的雪，温暖而干燥，从天花板上轻轻飘落。

　　伊浮列敦领着他们唱了几支他最喜欢的圣诞颂歌，加略伯爵灌下了一杯又一杯的蛋奶酒后，嗓门也随之越来越响亮。波若教授正对着她盘子里的那份海鲜汤发呆。

　　奇怪，斯尔卡特又不在。

　　看来也许最近他一直很忙吧。

　　瑞卡的注意力又回到了炼之都的长桌上。

　　仑加没有注意到瓦亚已经对他的级长徽章施了魔法，使它上面的字变成了“笨瓜”，还傻乎乎地一个劲儿问大家在笑什么。玛丽倒是依旧闷闷不乐地切着面前的土豆饼。蒂米·夏佐看来也留校过圣诞，他正绅士地为旁边一个胖胖的女生递胡椒粉，那个女生看起来简直像要昏了过去。

　　坐在幻之川餐桌上的萨格里·萨比亚正大声地对瑞卡的新毛衣大加嘲讽，瑞卡对此毫不介意。

　　如果运气好，不出几个小时，萨比亚就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爱丽丝和瑞卡刚刚吃完第三份圣诞布丁，查理就领着她们走出礼堂，去实施他们当晚的计划。

　　“我们还需要一些我们要变的人的东西。”查理轻描淡写地说，就好像他在打发她们到超级市场去买洗衣粉，“不用说，如果你们能弄到高布和霍比的什么东西，那是最好不过的。他们是萨比亚最好的朋友，他会把什么话都告诉他们的。我们还需要确保，在我们审问萨比亚时，千万不能让真正的高布和霍比闯进来。”

　　“我已经把一切都计划好了。”他一口气说下去，没有理睬她们脸上惊呆的表情。

　　他举起两块焦油巧克力蛋糕。

　　“我在这里面放了普通的催眠药。你们只需保证让高布和霍比发现它们就行了。你们知道他们的嘴有多馋，肯定会把它们全部吃掉的。等他们俩一睡着，就拔下他们俩的几根头发，然后把他们俩藏在扫帚柜里。”

　　瑞卡和爱丽丝不敢相信地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