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戒之其实早已爱上你》牛乳茶

48、粉丝俱乐部

　　瑞卡和爱丽丝呆呆地坐着，好像刚被海潮冲刷过一样。有几个人笑了笑，说话声又渐渐响起。

　　查理合上《与世界巫师并肩同行》，低头看着爱丽丝的脑袋。

　　“嗯，难道你还指望会是别的什么，爱丽丝，要知道你——”

　　“别对我说我是活该。”爱丽丝没好气地说。

　　瑞卡推开面前的粥碗，内疚得吃不下去。布莱先生要接受审查了，暑假里他们夫妇对她那么好……

　　然而她没有时间多想，波若教授在沿着炼之都的桌子发课程表。瑞卡拿到了她的课程表，头一节是魔草植物课，和丘之漠的学生们一起上。

　　瑞卡、爱丽丝和查理一同出了城堡，穿过菜地向温室走去，那里培育着各种有魔力的植物。

　　他们走近温室，看到其他同学都站在外面，等着西格尼教授。他们刚加入进去，就看见西格尼教授大步从草坪上走来，身边跟着吉德伍·洛哈汀。

　　西格尼教授的手臂上搭着很多绷带，瑞卡远远望见那棵疯狂柳的几根树枝用绷带吊着，心中又是一阵歉疚。

　　西格尼教授是一位矮墩墩的女巫，飘拂的头发上扣了一顶打着补丁的帽子，衣服上总沾着不少泥土，若是马奈尔太太看见她的指甲，准会晕过去。

　　可吉德伍·洛哈汀却从头到脚一尘不染，飘逸的水绿色长袍，闪光的金发上端端正正地戴着一顶带金边的礼帽。

　　“哦，你们好！”洛哈汀满面春风地朝着学生们喊道，“很荣幸，刚才给西格尼教授示范了一下怎样给疯狂柳治伤！但我不希望你们以为我在魔草植物学方面比她在行！我只不过在旅行中碰巧见过几棵这种奇异的植物……”

　　“今天到第三温室！”西格尼教授说。她明显地面带愠色，一反往常愉快的风度。

　　学生们很感兴趣地小声议论着。他们都只进过第一温室——第三温室里的植物更有趣，也更危险。

　　西格尼教授从腰带上取下一把大钥匙，把门打开了。

　　瑞卡闻到一股潮湿的泥土和肥料的气味，其中夹杂着浓郁的花香。那些花足有雨伞那么大，从天花板上垂挂下来。她正要跟着爱丽丝和查理一起进去，洛哈汀一把拦住了她的去路。

　　“瑞卡！我一直想跟你谈谈——西格尼教授，她迟到两分钟您不会介意吧？”

　　从西格尼教授的脸色看，她是介意的。

　　可是洛哈汀说：“那太好了。”就对着她把温室的门关上了。

　　“瑞卡，”洛哈汀摇着头，洁白的大牙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瑞卡呀，瑞卡呀，瑞卡。”

　　瑞卡完全摸不着头脑，没有答腔。

　　“当我听说——哦，当然，这都是我的错。我真想踢自己几脚。”

　　瑞卡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正要表示疑问，洛哈汀又接下去说：“我从来没有这么吃惊过。开汽车飞到阿森特奇！当然，我马上就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了，一目了然。瑞卡呀，瑞卡呀，瑞卡。”

　　真奇怪，他不说话的时候居然也能露出每一颗晶亮的牙齿。

　　“我让你尝到了出名的滋味，是不是？”洛哈汀说，“使你上了瘾。你和我一起上了报纸头版，就迫不及待地想再来一次。”

　　“什么——不是的，教授，我——”

　　“瑞卡呀，瑞卡呀，瑞卡，”洛哈汀一直重复着，她听的烦得很，“我理解，尝过一回就想第二回，这是很自然的——我怪自己让你尝到了甜头，这必然会冲昏你年轻的头脑——但是，瑞卡，你不能现在就开车在天上飞，企图引起人们的注意。冷静下来，好吗？等你长大以后有的是时间。是啊，是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说得倒是轻巧，他反正已经是国际知名的大巫师了！’可是我十二岁的时候，和你现在一样平凡无奇。实际上，应该说比你还要平凡。我是说，已经有一些人知道你了，对不对？以及那些‘黑魔法势力的古老家族’有关的事情！我知道，我知道，这还比不上连续五次荣获《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奖来的风光，但这是个开始，瑞卡，是个开始。”

　　他亲切地朝瑞卡眨了眨眼，迈着方步走开了。

　　瑞卡原地呆立了几分钟，极力控制住想要呕吐的念头。然后想起自己应该到温室去，就推门悄悄溜了进去。

　　整节课，爱丽丝倒霉极了，她借了一些魔法胶带把魔戒修补了一下，但它好像是修不好了，不时地噼啪作响，发出火花。

　　每次爱丽丝试图使食鱼草变形时，马上便有一股灰色的、带臭鸡蛋味的浓烟把她包围了。她看不清东西，胳膊肘胡乱一动，把食鱼草给压蔫了，只好再去要一棵，西格尼教授看起来不大高兴。

　　听到午饭的铃声，瑞卡如释重负，她的大脑像是一块拧干的海绵。

　　大家纷纷走出教室，只剩下她和爱丽丝还有查理。爱丽丝正气急败坏地用魔戒敲着桌子。

　　“笨蛋……没用的……东西……”

　　“写信回家再要一枚吧。”瑞卡建议说。那枚魔戒起了毛边，发出一连串爆竹般的脆响。

　　“是啊，再收到一封吼叫信，”爱丽丝沮丧地说着，把开始嘶嘶作响的魔戒塞进口袋，“你的魔戒断了全怪你自己——”

　　他们一起去礼堂吃午饭，查理给她们看了他在课上用食鱼草变的一颗漂亮的纽扣，爱丽丝的情绪还不见好转。

　　“下午上什么课？”瑞卡连忙转换话题。

　　“认识黑魔法。”查理马上说。

　　“咦，”爱丽丝抓过他的课程表，惊讶地说，“你为什么把洛哈汀的课都圈出来呢？”

　　查理一把夺回课程表。

　　“你好，瑞卡？我——我叫拿托·里维。”

　　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一个低年级的男生站在他们身边。他呼吸急促，怯怯地向前走了一步。

　　“我也在炼之都。你认为——可不可以——我能给你拍张照吗？”他一脸期望地举起了相机。

　　“照相？”瑞卡茫然地问。

　　“这样我可以证明见到你了。”拿托热切地说，又往前挪了几步，“我知道你的一切。每个人都跟我说过。你是怎样逃过了维乐娃的毒手，她怎样惨死等等。”（他的目光炯炯）“我寝室的一个男生说，如果我用了正确的显影药水，照片上的人就会动。”拿托深吸了一口气，兴奋得微微颤抖，“这儿真有意思，是不是？在收到阿森特奇的信以前，我一直不知道什么是魔法。我爸爸是送牛奶的，他也无法相信。所以我要拍一大堆照片寄给他看。要是能有一张你的照片——”他乞求地看着瑞卡，“——也许我可以站在你旁边，请你的朋友帮着按一下？然后，你能不能在上面签一个名？”

　　“签名照片？你在送签名照片，达尔维拉？”

　　萨格里·萨比亚响亮尖刻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

　　他停在拿托的身后，身旁是他的两个大块头、凶神恶煞般的保镖死党：霍比和高布。

　　“大家排好队！”萨比亚朝人群嚷道，“瑞卡·达尔维拉要发签名照片喽！”

　　“没有，我没有。”瑞卡气愤地说，“闭嘴，萨比亚。”

　　“你是嫉妒。”拿托尖声地说，他的整个身体只有高布的脖子那么粗。

　　“嫉妒？”萨比亚说。

　　他不需要再嚷嚷了，院子里的人半数都在听着。

　　“嫉妒什么？我可不想有着两个雀斑蠢蛋在身后跟着，谢谢。”

　　高布和霍比傻笑起来。

　　“吃鼻涕虫去吧，萨比亚。”爱丽丝生气地说。

　　“小心点，布莱，”萨比亚讥笑道，“你可不要再惹麻烦了，不然你妈妈就只好来把你带回去了。”他装出一副尖厉刺耳的声音：“要是你再不循规蹈矩——”

　　旁边一群幻之川的五年级学生大声哄笑起来。

　　“布莱想要一张签名照片，达尔维拉，”萨比亚得意地笑着，“这比她家的房子还值钱呢。”

　　爱丽丝掏出魔戒，但查理合上《与世界巫师并肩同行》，低声说：“当心！”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吉德伍·洛哈汀大步向他们走来，水绿色长袍在身后飘拂着，“谁在发签名照片？”

　　瑞卡张口解释，可是洛哈汀快活地大声说：“不用问！我们又见面了，瑞卡！”

　　她被夹在洛哈汀身旁，羞辱得浑身发烧。她看见萨比亚得意地退回到人群中。

　　“来吧，里维先生，”洛哈汀笑容可掬地招呼里维说，“双人照，再合算不过了，我们两人一起给你签名。”

　　拿托笨手笨脚地端起照相机，在下午的上课铃声中按下了快门。

　　“走吧，快上课去。”洛哈汀朝人群喊道，然后带着瑞卡走向城堡。

　　她此刻真希望自己知道一个巧妙的消失咒。

　　“一句忠告，瑞卡，”他们从边门走进城堡时，洛哈汀苦口婆心地说，“我在小里维面前给你打了掩护——要是他拍的是我们两个人，你的同学就不会觉得你太自高自大了……”

　　洛哈汀根本不听她结结巴巴的辩白，带着她走过一条站满学生的走廊，登上楼梯。那些学生都瞪眼看着他们。

　　“听我说，你现在这个阶段就发签名照片是不明智的——瑞卡，说实话，这显得有点骄傲自大。将来有一天，你会像我这样，到哪儿都需要带着一叠照片。可是——”他轻笑了一声，“我觉得你还没到那个时候。”

　　到了洛哈汀的教室，他终于放开了瑞卡。瑞卡走到最后排的一个位子坐下来，忙着把七本洛哈汀的书堆在面前，免得看见那个真人。

　　其他同学叽叽喳喳地聊着天走进教室，爱丽丝和查理在她两边坐了下来。

　　“你最好祈祷别让那个里维遇见玛丽，他们俩会发起成立一个瑞卡·达尔维拉粉丝俱乐部的。” 爱丽丝说。

　　“别瞎说。”瑞卡急道。她生怕洛哈汀听到“瑞卡·达尔维拉粉丝俱乐部”这个说法。

　　全班同学坐好后，洛哈汀大声清了清嗓子，使大家安静下来。

　　他伸手拿起迪恩·普基的《与巨怪同行》举在手里，展示着封面上他本人眨着眼睛的照片。

　　“我，”他指着自己的照片，也一样眨着眼睛说，“吉德伍·洛哈汀，梅林爵士团三级勋章，黑魔法防御联盟荣誉会员，五次荣获《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奖——但我不把那个挂在嘴上，我不是靠微笑驱除女鬼的！”

　　他等着大家发笑，有几个人淡淡地微笑了一下。

　　“我看到你们都买了我的全套著作——很好。我想我们今天就先来做个小测验。不要害怕——只是看看你们读得怎么样，领会了多少……”

　　他发完卷子，回到讲台上说：“给你们三十分钟。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