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戒之其实早已爱上你》牛乳茶

47、闯祸

　　瑞卡不再觉得饿了，她感到非常不舒服，尽量不去看桌子后架子上那个悬浮在绿色液体里的黏糊糊的大东西。如果斯尔卡特把波若教授找来，也好不到哪儿去。她可能比斯尔卡特公正一点儿，可是同样严厉得要命。

　　不过话说回来，他刚才为什么一直不和自己对视呢？

　　十分钟后，斯尔卡特回来了，旁边果然跟着波若教授。

　　瑞卡以前看见波若教授发过几回火，可也许是她忘了，也许是她从来没见过波若教授像现在这样生气。总之，她现在的模样令瑞卡觉得陌生。

　　她一进屋就举起了右手食指上的魔戒，瑞卡和爱丽丝都不禁向后退缩了一下，可她只是点了一下空空的壁炉，炉里立即燃起了火苗。

　　“坐。”她说，她们俩都退到炉边的椅子上。

　　“解释吧。”她的眼镜片不祥地在火光中闪烁着。

　　爱丽丝清了清嗓子，急忙讲起来，从狐狸酒吧通往车站的隔墙不让她们通过说起。

　　“……我们当时没有别的办法，教授，我们上不了火车。”

　　“为什么不派雀鹰送信给我们呢？我相信你是有一只雀鹰的吧？”波若教授冷冷地对爱丽丝说。

　　爱丽丝顿时张口结舌。

　　经她一提，用雀鹰送信好像是很容易想到的办法。

　　“我——我没想——”

　　“那是很容易想到的。”波若教授说。

　　有人敲门，斯尔卡特过去开门。门外站着她们的校长，伊浮列敦教授。

　　她们全身都麻木了。伊浮列敦的表情异常严肃，目光顺着歪扭的鼻梁朝下看着她们。

　　瑞卡突然希望她和爱丽丝还在那里遭受着疯狂柳树的殴打。

　　长久的沉默。

　　然后伊浮列敦说：“请解释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要是大声嚷嚷还好一些，那种失望的语气令她们很是失落。瑞卡把一切又复述给伊浮列敦听，只是没提那辆车是布莱先生的，好像她和爱丽丝是碰巧发现绿菊巷外有一辆会飞的汽车似的。

　　她知道伊浮列敦一眼就会看穿，可是出乎意料他并没有问汽车的问题。瑞卡讲完后，他只是继续透过眼镜盯着她们。

　　“我们去拿东西。”爱丽丝绝望地说。

　　“你在说什么，布莱小姐？”波若教授喊道。

　　“我们被开除了，不是吗？”爱丽丝说。

　　瑞卡赶紧看向伊浮列敦。

　　“今天没有，布莱小姐，”伊浮列敦说，“但我必须让你们感受到自己行为的严重性，我不得不今晚就给你们家里写信。我还必须警告你们，要是再有这样的行为，我就只能开除你们了。”

　　斯尔卡特此刻的表情很难揣测，他只是站在那里，双眸低垂。

　　伊浮列敦转向波若教授：“我必须回到宴会上去了，莱维奇，我要宣布几个通知。来吧，弗勒，有一种蛋奶果馅饼看上去很不错，我想尝一尝。”

　　斯尔卡特只是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们一眼，便走出了办公室。屋里只剩下她们两个和波若教授。她仍然像只愤怒的老鹰一样盯着她们。

　　“你最好去趟校医院，布莱小姐，你在流血。”

　　“没什么。”爱丽丝赶紧用衣袖擦擦下巴上的擦伤，“教授，我想看看我妹妹的分院——”

　　“分院仪式已经结束了。”波若教授说，“你妹妹玛丽也在炼之都。”

　　“哦，太好了。”爱丽丝高兴地说。

　　“提起炼之都——”波若教授严厉地说，可瑞卡突然插了进来：“教授，是这样，您看，我们坐上汽车的时候还没有开学，所以——所以不应该给炼之都扣分，对不对？”她说完，急切地看着她。

　　波若教授严厉地看了瑞卡一眼，可脸上似乎有了点笑容。反正，她的嘴唇不再抿得那么紧了。

　　“我不会给炼之都扣分的。”她说，瑞卡心里轻松了许多，“但你们要被关禁闭。”

　　这比瑞卡预料的好多了。至于伊浮列敦写信给马奈尔夫妇，那完全没有关系。她知道他们也许只会遗憾那棵柳树没有把她打扁。

　　波若教授又举起魔戒，朝斯尔卡特的办公桌一指，桌上出现了一大盘三明治、两只银杯子和一壶冰镇南瓜汁。

　　“你们就在这里吃，然后直接回寝室。”她说，“我也必须回宴会上去了。”

　　门关上后，爱丽丝轻轻地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

　　“我以为我们要倒霉了。”她猛地抓起一块三明治说。

　　“我也是。”瑞卡也拿了一块。

　　“可你能相信我们的运气这么背吗？”爱丽丝嘴里塞满了鸡肉和火腿，含糊不清地说，“雷基和瓦亚肯定坐着那车飞过至少五六次了，可没有一个非巫师看见他们。”她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又咬了一大口。“我们为什么过不了那隔墙？”

　　瑞卡耸耸肩。“不过，我们以后可得注意一点儿了，”她轻松地痛饮了一口南瓜汁说，“真希望能到宴会上去……”

　　“明摆着，她不想让我们去炫耀，”爱丽丝明智地说，“不想让别人觉得，开一辆会飞的汽车来上学是一件很光彩的事。”

　　她们吃到肚皮里实在装不下了（因为盘里的三明治一吃掉马上会自动添满），然后离开地下办公室，踏着熟悉的楼梯走向炼之都塔楼。

　　城堡里静悄悄的，宴会好像结束了。

　　她们走过自言自语的肖像和嘎吱作响的盔甲，爬上一段窄窄的石阶，来到了通向炼之都塔楼的秘密入口的走廊里，那个入口藏在一幅油画后面，画上是那位穿着粉红色绸衣的胖女人。

　　“口令？”她们走近时，她傲慢地问。

　　“嗯——”瑞卡答不上来。

　　她们还没有碰到一位炼之都的级长，所以不知道新学年的口令，但救星几乎马上就到了。

　　她们听见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查理·里昂朗在朝她们奔来。

　　“你们俩在这儿！你们上哪儿去了？大家都在纷纷议论，说法可荒唐了——有人说你们开了一辆会飞的汽车，被学校开除了。”

　　“我们没被开除。”瑞卡安慰她说。

　　“你难道是说你们真是飞来的？”查理的口气几乎和波若教授一样严厉。

　　“别给我们上课了，”爱丽丝不耐烦地说，“把口令告诉我们吧。”

　　“口令是‘蜂蜜鸟’，”查理不耐烦地说，“可问题不在这儿——”

　　但是他的话被打断了，肖像画应声旋开，里面迎面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好像炼之都学院的同学们都还没睡，全挤在圆形的公共休息室里等着她们。好多双手从洞口伸出来，把瑞卡和爱丽丝拉了进去，后面的查理只好自己爬了进去。

　　“太妙了！”史密斯·麦凯根高呼，“真了不起！多精彩的方式！开着会飞的汽车撞到疯狂柳上，人们会议论很多年的！”

　　“好样的，”一个从来没和瑞卡讲过话的五年级男生说；有人拍着她们的后背，好像她们刚获得了马拉松第一名似的；雷基和瓦亚挤到跟前，一起问：“为什么不把我们叫回去呢？”爱丽丝满面通红，难为情地笑着，但瑞卡看得出有一个人一点儿也不高兴。级长仑加站在一些兴奋的新生身后，似乎正要挤过来数落她们似的。

　　瑞卡捅了捅爱丽丝的胳膊，把头朝仑加那边一点，她立刻会意。

　　“要上楼去了——有点儿累。”爱丽丝说。

　　两人便朝房间另一头的门口挤去，门外有螺旋形楼梯通到她们的卧室。

　　“晚安。”瑞卡回头对查理喊道，他似乎和仑加一样绷着脸。

　　她们终于挤到了休息室的另一头，这时还有人在拍着她们的后背。门外是僻静的楼梯，两人一口气跑上楼，来到她们以前的宿舍门前，门上现在有一块牌子写着二年级。

　　她们走进熟悉的圆形房间，重新看到了那五张装饰着红天鹅绒的四柱床，以及那几扇又高又窄的窗子。她们的箱子行李已经搬上来了，就放在床头。

　　爱丽丝惭愧地朝瑞卡笑着。

　　“我知道我不应该觉得得意，可是——”

　　寝室的门一下子开了，另外几个炼之都的二年级女生冲了进来，她们的室友南希·佩格、玛格里·洛伊和好友迪丽雅·克莱儿。

　　“真不敢相信！”南希眉开眼笑。

　　“酷。”玛格里说。

　　“太惊人了。”迪丽雅敬佩地说。

　　瑞卡也忍不住了，开心地笑了起来。

　　可是第二天，瑞卡几乎一天都没露过笑容。从早晨在大礼堂吃早饭起，境况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天啊——。”

　　等瑞卡在桌前刚坐稳时，她看到早到的爱丽丝手里握着个红信封。

　　那信封在瑞卡看来很平常，可是爱丽丝和一旁的迪恩却好像觉得它会爆炸似的。

　　“怎么啦？”瑞卡问道。

　　“她——妈妈给我寄了一封吼叫信。”爱丽丝有气无力地说。

　　“你最好快点打开它，爱丽丝，”迪恩小声说，“不打开会更糟糕。奶奶给我寄过一回，我没理它，结果——”他吸了口气，“太可怕了。”

　　瑞卡看着他们惊恐的神色，又望望那个红信封。

　　“什么是吼叫信？”她问。

　　可是爱丽丝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信上，信封的四角已经开始冒烟。

　　“快打开，”迪恩催促着，“只有几分钟……”

　　爱丽丝伸出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捏着那个信封，把它撕开。

　　迪恩用手指堵住了耳朵，瑞卡马上就知道为什么了。

　　一开始她以为是礼堂爆炸了，巨大的响声充满整个礼堂，把天花板上的灰尘都震落了下来。

　　“……偷了汽车，他们要是开除了你，我一点儿都不会奇怪，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你大概压根儿就没想过，我和你爸爸发现车子没了时是什么心情……”

　　是布莱夫人的喊声，比平常响一百倍，震得桌上的盘子和勺子格格作响，四面石墙的回声震耳欲聋。

　　全礼堂的人都转过身来看是谁收到了吼叫信，爱丽丝缩在椅子上，只能看到一个通红的额头。

　　“昨晚收到伊浮列敦的信，你爸爸羞愧得差一点儿晕倒。我们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事，你和瑞卡差一点儿丢了小命……”

　　瑞卡一直在听着她的名字什么时候冒出来。此刻她竭力装作没听见那撞击耳鼓的声音。

　　“……太气人了，你爸爸将在单位受到审查，这都是你的错。你要是再不循规蹈矩，我们马上就把你领回来！”

　　吼声停止了，声音还在耳边嗡嗡作响。已从爱丽丝手中掉到地上的红信封燃烧起来，卷曲着变成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