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戒之其实早已爱上你》牛乳茶

40、营救

　　“不要，”瑞卡压低嗓门说，“求求你……他们会杀了我的……”

　　“瑞卡·达尔维拉必须保证不回学校——”

　　“波皮……求求你了……”

　　“保证吧，小姐……”

　　“我不能！”

　　波皮悲哀地看了她一眼。

　　“那波皮只能这么做了，小姐，这是为瑞卡·达尔维拉好。”

　　布丁盘子当啷一声摔到地上，瑞卡觉得她的心跳都跟着停止了。

　　盘子摔得粉碎，奶油溅得墙上、窗户上都是。随着一声抽鞭子似的噼啪巨响，波皮消失不见了。

　　餐厅里发出尖叫声，马奈尔先生冲进厨房，发现瑞卡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从头到脚溅满了马奈尔太太的布丁。

　　开始，马奈尔先生似乎还可以把这件事掩饰过去（“我家一个远房亲戚——脑子有点儿毛病——见到生人就紧张，所以我们让她待在楼上……”）。他把受惊的克劳德夫妇哄回餐厅，又丢给瑞卡一个拖把。马奈尔太太从冰箱里挖出一些冰淇淋，恶狠狠地瞅着瑞卡。

　　瑞卡开始擦洗厨房，身上还在打着哆嗦。要不是那只突然出现的雀鹰，马奈尔先生也许还能做成他的生意。

　　马奈尔太太正在分发一盒餐后薄荷糖，突然一只雀鹰旋风般从餐厅窗口飞进来，把一封信丢在克劳德夫人的头上，又旋风般飞走了。

　　克劳德夫人尖声怪叫，马上逃出了这所住宅，口里喊着疯子、疯子。克劳德先生多站了片刻，告诉马奈尔一家，他太太对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鸟都怕得要命，并问这是不是他们故意安排的玩笑。

　　瑞卡站在厨房里，攥紧拖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马奈尔太太朝她逼了过来，眼睛里闪着凶狠的亮光。

　　“读读这个！”她挥舞着雀鹰送来的那封信，恶毒地说，“拿去——读啊！”

　　瑞卡接过信，那里面没有生日祝词。

　　达尔维拉小姐：

　　我们接到报告，得知今晚九点十二分你在你的住处用了一个悬停咒。

　　你知道，初级巫师不许在校外使用魔法，你如再有此类行为，将有可能被本校开除（《对初级等级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一八七五年，第三款）。

　　另外请记住，根据《国际巫师联合会保密法》第十三条，任何可能引起非魔法界成员注意的魔法活动，均属严重违法行为。

　　祝暑期愉快！

　　马法尔达霍普柯克

　　魔法部

　　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

　　瑞卡抬起头，喉咙噎住了。

　　“你没告诉我们你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马奈尔太太说，眼里闪着疯狂的光芒，“忘说了……丢到脑后了吧，我猜……”

　　她像一条大斗牛狗那样压下来，牙齿全露在外面。

　　“啊，我有消息要告诉你，你这个蠢姑娘……我要把你关起来……你永远别想回那个学校……永远……如果你用魔法逃出去——他们会开除你的！”

　　马奈尔太太说到做到。第二天，她就找了个人给瑞卡的窗户上安了铁条。马奈尔先生还亲自在卧室门上装了一个活板门，一天三次送一点儿食物进去。他们每天早晚让瑞卡出来上厕所，其他时间都把她锁在屋里。

　　三天后，马奈尔一家还丝毫没有发慈悲的迹象，瑞卡想不出任何脱身的办法。

　　她躺在床上看着夕阳在窗栅后面缓缓落下，悲哀地想着自己今后的命运。

　　如果会被阿森特奇开除，那用魔法逃出去又有什么意义呢？可是云衫街的生活实在是过不下去了。现在，马奈尔一家知道他们不会一觉醒来变成蝙蝠了，瑞卡失去了唯一的武器。

　　波皮也许使她躲过了阿森特奇的可怕劫难，可是照现在这样下去，她可能会饿死。

　　活板门一响，马奈尔太太的手从洞口推进来一碗罐头玉米汤。

　　瑞卡早就饿得肚子疼了，赶紧跳下床捧起那只碗。汤是凉的，可她一口气喝下了半碗。然后她走到拉莫多的笼子旁，把碗底那几根泡了水的蔬菜倒进它空空的食盘里。它抬起高傲的头，厌恶地抖了一下。

　　“别把你的头翘得老高，我们只有这些。”瑞卡叹着气地摸了摸拉莫多毛绒绒的头。

　　她把空碗放回活板门旁，重新躺到床上，感觉比喝汤前更饿了。

　　假设她四星期后还活着，却没去阿森特奇报到，那会怎么样呢？他们会不会派人来调查她为什么没回去？他们能使马奈尔一家放她走吗会有人来救她吗？

　　某个人的阴沉的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才不要他救呢。

　　屋里黑下来了，瑞卡精疲力竭，饥肠辘辘，脑子里翻来覆去地转着那些没有答案的问题。

　　她不知不觉睡着了，睡得很不安稳。她梦见自己被放在动物园里展览，笼子上的卡片写着“少女巫师”。人们隔着铁栅栏看她，她躺在稻草上，饿得奄奄一息。她在人群中看到了波皮的面孔，忙喊他来救她，可波皮叫道：“瑞卡·达尔维拉小姐在那儿是安全的！”说完就消失了。接着她又看到马奈尔一家，表哥利奥摇着铁笼栏杆嘲笑她。

　　“住手，”瑞卡含糊不清地说，那嘎啦嘎啦的声音震动着她疼痛的神经，“别吵我……停下……我想睡觉……”

　　她一下睁开眼，月光从窗栅间照进来，有人隔着铁栅栏瞪视着她：一个雀斑脸、卷卷黄头发、尖鼻子的人。

　　爱丽丝·布莱正在瑞卡的窗户外面。

　　“爱丽丝！”瑞卡惊喜地轻声叫道，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前，把窗户推上去，这样她们好隔着铁栅栏说话，“爱丽丝，你怎么——这是——？”

　　看清眼前的情景之后，瑞卡张大了嘴巴。

　　爱丽丝正从一辆青绿色轿车的后车窗探身看着他，轿车停在半空中，爱丽丝的两个哥哥雷基和瓦亚坐在前排，朝她咧嘴笑着。

　　“你还好吗，瑞卡？”

　　“怎么回事？”爱丽丝说，“你为什么一直不给我回信？我邀请了你十二次，然后爸爸回来说你在魔法界外使用了魔法，受到了警告……”

　　“不是我——他是怎么知道的？”

　　“哦，他在部里工作。”爱丽丝说，“你知道我们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

　　“你说得倒好听。”瑞卡盯着那辆悬空的汽车说。

　　“哦，这不算，”爱丽丝说，“我们只是借用，这是爸爸的车，我们没有对它施魔法。可是你在同你住在一起的非巫师面前使用魔法……”

　　“我跟你说了，我没有——可是现在没时间解释。你能不能跟学校说一声，马奈尔一家把我关起来了，不让我回学校。我显然不能用魔法逃出去，因为魔法部会认为我三天里两次使用魔法，所以——”

　　“别废话了，”爱丽丝说，“我们是来接你回家的。”

　　“可你们也不能用魔法——”

　　“我们不需要，”爱丽丝把头朝前排一歪，笑着说，“你忘了我和谁在一起了。”

　　“把它系在铁栅栏上。”雷基向瑞卡顽皮地眨了下眼睛，扔给她一截绳子。

　　“要是马奈尔一家人醒过来，我就没命了。”瑞卡说着，把绳子牢牢系在一根铁条上，雷基发动了汽车。

　　“别担心瑞卡，”雷基稳稳地说，“交给我吧。”

　　瑞卡退到阴影里，靠近了拉莫多。它似乎也知道救兵到了，在笼子里一动不动。

　　汽车马达声越来越响，突然嘎啦啦一声，铁栅栏被连根拔起，雷基开车笔直朝天上冲去——

　　瑞卡跑到窗前，看见窗栅在离地面几英尺的地方晃荡着。瓦亚喘着粗气把它拽进车里。瑞卡担心地侧耳听了听，马奈尔他们的卧室里没什么动静。

　　窗栅被安全地放到爱丽丝旁边的座位上，雷基把车倒回来，尽可能靠近瑞卡的窗户。

　　“上车。”爱丽丝说。

　　“可我上学的东西……魔戒……飞毯……”

　　“在哪儿？”

　　“锁在楼梯下的储物间里，我出不了门——”

　　“那好办，”坐在驾驶座旁边的瓦亚说，“闪开点儿，瑞卡。”

　　雷基和瓦亚小心地从窗户爬进瑞卡的房间。

　　雷基快速地抱了一下瑞卡，笑着向她问候。瑞卡微微顿了下，也回抱过去。瓦亚则向她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普通的发夹，开始撬锁。

　　就得他们才行，瑞卡佩服地想着。

　　“许多巫师认为学这种非巫师的把戏是浪费时间，”瓦亚说，“可我们觉得这也是一门技术，虽然慢了点儿。”

　　咔哒一声轻响，门一下子开了。

　　“现在——我们去拿你的箱子——你赶快收拾你要用的东西，递给爱丽丝。”雷基小声说，轻轻地握了一下她的手。

　　“当心最底下一段楼梯，会响的。”瑞卡小声叮嘱，两个人消失在黑暗的楼梯口。

　　瑞卡在屋里跑来跑去，很快收拾了一些东西从窗口递给爱丽丝，然后去帮雷基和瓦亚抬箱子。瑞卡听到马奈尔太太咳了一声。

　　三个人气喘吁吁，终于把箱子抬到了楼上，又一直抬到瑞卡房间的窗口。瓦亚爬回车里，和爱丽丝一起拉，瑞卡和雷基在屋里推，箱子一点儿一点儿地朝窗外滑动。

　　马奈尔太太又咳了一声。

　　“再加把劲，”瓦亚一边拉一边喘着气说，“猛推一把……”

　　雷基用肩膀猛地朝箱子撞去，箱子从窗口滑到汽车后座上。

　　“好啦，我们走吧。”雷基小声说。

　　可是当瑞卡爬上窗台时，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尖厉的吠叫，紧接着是马奈尔太太的咆哮。

　　“我忘了拉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