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戒之其实早已爱上你》牛乳茶

176、时刻保持警惕

　　“清理工作也需要别人的帮助吗？达尔维拉小姐。”

　　一声带着明显警告的低沉嗓音传来。

　　瑞卡本就没打算要让蒂米帮自己擦裙子的，便一下子握住了蒂米的手腕示意他停下。

　　斯尔卡特眉尾稍抬。

　　瑞卡抬头尽量无畏地回答: “没有，教授。我自己来就好。”

　　“那你管刚才的行为叫什么？”斯尔卡特扬了扬眉毛，微抬起下巴，视线压迫性地袭来。

　　瑞卡考虑了一下，“炼之都互帮互助的同学友谊？”

　　几声憋笑声此起彼伏地在教室响起。

　　斯尔卡特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眼神凌厉地横扫所有学生一眼，“安静！”

　　他从讲台上快速而大步地走下来，站到瑞卡面前，挡住了高窄窗户透来的大片光源。瑞卡抬头看着他，琥珀色的瞳孔里清晰地倒映出男人的模样。忽然间，瑞卡捕捉到他似乎很生气，可这种情绪仅仅一瞬就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斯尔卡特先移开了目光，皱着眉头看着她裙子上的污渍。

　　“过量的墨鱼汁会增加缓慢剂的毒性，布莱小姐没有仔细阅读书上明确的步骤指示，扣五分。这种有毒液体对快速清洁水有一定免疫，夏佐先生自以为是地擅自行动，扣十分。至于你——”

　　他抬眼瞥了瑞卡一眼，继续面无表情地一字一句道，

　　“给我立刻回去换衣服。”

　　幻之川大人迅速转过身，无视着身后响起的连连抱怨哀叹，某种奇妙的攀比心此刻正在被快速满足。他低下头，唇角似有若无地向上扬起。

　　接下来的两天平平淡淡，没有什么事故，除非算上迪恩把药坛烧化的事，这已经是他烧化的第六只药坛了。斯尔卡特的报复心理似乎在暑假里又创新高，他毫不客气地罚迪恩刷洗仓库里所有的老旧药坛。足足有上百个呢。迪恩回来的时候，他的神经几乎要崩溃了。

　　“你知道斯尔卡特的脾气为什么这样糟糕，瑞卡？”

　　这时瑞卡和爱丽丝正看着查理教迪恩念一种除垢咒。

　　“为什么呀？”

　　“想想看吧，他这学期没办法折磨你当助手了，什么破活儿都得他自己干了。还有，我觉得他有点儿怕疯眼汉穆迪。”爱丽丝若有所思地说。

　　确实，每当瑞卡看见他们俩在一起——在吃饭时或在远处走廊上擦肩而过时——她都明显感到斯尔卡特在躲避穆迪的眼睛，尤其是那只魔眼。

　　“想象一下吧，如果穆迪把斯尔卡特变成一只大癞蛤蟆，”爱丽丝说——眼睛里矇矇眬眬，充满神往，“并指挥他在地下教室里跳来跳去……”

　　瑞卡并不同意这样做但是还是决定最好不说出来。

　　炼之都四年级的学生们都眼巴巴地盼着上穆迪的第一节课。星期四吃过午饭，上课铃还没有响，他们就早早地在穆迪的教室外面排队等候了。

　　唯一没来的是查理，他直到快上课了才赶来。

　　“我去了——”

　　“图书馆。”瑞卡替他把话说完，“走吧，快点儿，不然就没有好位子了。”

　　他们急急忙忙地坐到讲台正前位置上，拿出各自的《黑魔法：自卫指南》等待着，气氛格外肃静。

　　很快，他们就听见穆迪那很有特色的噔噔的脚步声顺着走廊过来了。他走进教室，样子和平常一样古怪吓人。他们正好可以看见他那只爪子状的木脚从长袍下露了出来。

　　“把这些东西收起来，”他粗声粗气地说，一边拄着拐杖艰难地走到讲台边，坐了下来，“这些课本。你们用不着。”

　　同学们纷纷把书收进书包，爱丽丝显得很兴奋。

　　穆迪拿出名册，晃了晃脑袋，把花白的长头发从扭曲的、伤痕累累的脸上晃开，开始点名。他那只正常的眼睛顺着名单往下移动，那只魔眼不停地转来转去，盯着每一位应答的学生。

　　“好了，”当最后一位同学应答结束后，他说，“我收到易莱安教授的一封信，介绍了这门课的情况。看起来，对于如何对付黑魔法动物，你们已经掌握了不少基础知识——你们学会了对付博格特、红帽子、欣克庞克、格林迪洛、卡巴和狼人，对吗？”

　　同学们低声表示赞同。

　　“可是在如何对付咒语方面，你们学得还很不够——很不够，”穆迪说，“因此，我准备让你们领略一下巫师们之间的作为。我有一年的时间教你们如何对付黑魔——”

　　“什么，你说什么？”爱丽丝脱口而出，问道。

　　穆迪的那只魔眼转了过来，盯住爱丽丝。

　　爱丽丝看上去害怕极了，可是很快穆迪就笑了——这是瑞卡第一次看见穆迪露出笑容。他一笑，那布满伤疤的脸就显得更扭曲更怪异了，不过知道他还能露出友好的微笑，总是令人欣慰的。

　　爱丽丝仿佛大松了一口气。

　　“你是亚瑟·布莱的孩子吧，嗯？”穆迪说，“几天前，你父亲帮我摆脱了一个很棘手的困难处境……是啊，我只教一年。帮伊浮列敦一个忙……只教一年，然后重新过我平静的退休生活。”

　　他哑着嗓子笑了，然后拍了拍粗糙的大手。

　　“好了——言归正传。咒语，它们有许多种形态，其魔力各不相同。现在，根据魔法部的规定，我应该教你们各种破解咒，仅此而已。照理来说，你们不到六年级，我不应该告诉你们非法的黑魔咒是什么样子，因为你们现在年纪还小，还对付不了这套东西。可是伊浮列敦教授大大夸赞了一番你们的勇气，他认为你们能够对付，而在我看来，你们越早了解要对付的东西就越有好处。如果一样东西你从没见过，你又怎么在它面前保护自己呢？一个巫师要给你念一个非法的咒语，他是不会提前把他的打算告诉你的。他不会坦率、公道、礼貌地给你念咒。你必须时刻做好准备，提高警惕。我说话的时候，你最好把那玩意儿拿开，佩蒂尔小姐。”

　　帕瓦蒂吓了一跳，脸涨得通红。

　　刚才，她在桌子底下把画好的天宫算命图拿给拉文德看。显然，穆迪的那只魔眼不仅能穿透他自己的后脑勺，还能穿透坚硬的木头。

　　“那么……你们有谁知道，哪些咒语会受到巫师法最严厉的惩罚呢？”

　　几只手战战兢兢地举了起来，其中有爱丽丝和查理的。穆迪指了指爱丽丝，不过他那只魔眼仍然盯着帕瓦蒂和拉文德。

　　“呃，是这样，”爱丽丝没有把握地说，“我爸爸对我说过一个……名字叫夺魂咒什么的，对吗？”

　　“啊，是的，”穆迪赞赏地说，“你父亲肯定知道那个咒语。想当年，夺魂咒给魔法部惹了不少麻烦。”

　　穆迪艰难地支着假腿站了起来，打开讲台的抽屉，拿出一个玻璃瓶。三只大黑蜘蛛在里面爬个不停。

　　瑞卡感到爱丽丝在她身边微微缩了缩身子——爱丽丝最讨厌蜘蛛了。

　　穆迪把手伸进瓶子，抓起一只蜘蛛，放在摊开的手掌上，让大家都能看见。然后他用戴着粗大魔戒的手指着它，喃喃地念道：“魂魄出窍！”

　　蜘蛛从穆迪手掌上跳开了，悬着一根细丝，开始前后荡来荡去，就像坐在高高的秋千上一样。它僵硬地伸直了腿，然后回身翻了一个跟头，细丝被拉断了。它摔在桌上，开始绕着圈子翻跟头。

　　穆迪一抖手，它又支着两条后腿站了起来，跳起了一种踢踏舞，没错，就是踢踏舞。

　　大家都笑了起来——只有穆迪没笑。

　　“你们觉得很好玩，是吗？”他粗着嗓子问，“如果我对你们来一下，你们会喜欢吗？”

　　笑声几乎立刻就消失了。

　　“完全受我控制，”穆迪轻声说——这时蜘蛛团起身子，开始不停地滚来滚去，“我可以让它从窗口跳出去，或把自己淹死，或者……跳进你们哪一位同学的喉咙……”

　　爱丽丝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多年以前，许多巫师都被夺魂咒控制住了，”穆迪说——瑞卡知道他指的是黑魔法势力最强大的那些日子，“真把魔法部忙坏了。他们要分清谁是被迫行事，谁是按自己的意愿行事。”

　　“夺魂咒是可以抵御的，我会把方法教给你们，但是这需要很强的人格力量，不是每个人都能掌握的。你们最好尽量避免被它击中。时刻保持警惕！”他突然大吼起来，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穆迪抓起翻跟头的蜘蛛，扔回玻璃瓶里。

　　“还有谁知道什么咒语吗？非法咒语？”

　　查理又把手高高地举了起来，而且迪恩也举起了手。

　　这使瑞卡感到有些吃惊。

　　迪恩只有在魔草植物课上才主动发言，那是他最拿手的一门课。迪恩似乎对自己的大胆举动也感到意外。

　　“说吧。”穆迪说，他那只魔眼骨碌碌一转，盯住了迪恩。

　　“有一个——钻心咒。”迪恩声音很轻但很清晰地说。

　　穆迪非常专注地望着迪恩，这次是两只眼睛同时望着。

　　“你是普基吧？”他说，那只魔眼垂下去查看花名册。

　　迪恩紧张地点了点头，不过穆迪并没有再问别的。他转身背对全班同学，从玻璃瓶里掏出第二只蜘蛛，放在讲台上。蜘蛛一动不动，看样子是吓坏了。

　　“钻心咒。”穆迪说，“需要放大一些，你们才能看清，”他说着，手一指蜘蛛，“速速变大！”

　　蜘蛛迅速鼓胀起来。现在已经比狼蛛[一种南欧产的大而有毛的毒蜘蛛]还大了。爱丽丝已经顾不得掩饰，把椅子往后挪了挪，尽量离穆迪的讲台远一些。

　　穆迪又举起食指，指着蜘蛛，轻轻地说：“钻心剜骨！”

　　立刻，蜘蛛的腿全部缩了起来，紧贴着身子。它翻转着，同时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左右晃动。它没有发出声音，但是瑞卡相信，如果它有发音器官，此刻它肯定在拼命尖叫。穆迪没有停下，蜘蛛开始浑身发抖，抽动得更厉害了——

　　“停下！”查理尖声喊道。

　　瑞卡扭过头去看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