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戒之其实早已爱上你》牛乳茶

172、糖浆水果馅饼

　　那里的空位子似乎比往常多。

　　当然，加略正带着那些一年级新生奋力渡湖呢。波若教授大概在让人把门厅的地面弄干。

　　幻之川院长斯尔卡特倒是安然地坐在他平常的座位上，此刻正在翻阅着几卷羊皮纸。

　　他今天还是一贯的肃黑斗篷，倒是难得的没有把扣子一直扣到喉咙。棕黑的柔软发稍稍有蜷缩着地蹭过耳边，高挺的鹰钩鼻下，嘴角轻轻抿了起来。

　　趁着他低头专注的空档，瑞卡的视线偷偷地瞄了好一会儿。

　　哪知他突然将注意力收回，沉寂的目光一扫，一瞬间眼神交汇。瑞卡急忙调过头，装作无事的样子。

　　“怎么不见认识黑魔法课的新教授？”查理说，他也望着那边的教授们。

　　他们的认识黑魔法课教授没有一个待到一个学期以上的。迄今为止，瑞卡最喜欢的是易莱安，但他去年辞职了。

　　“也许他们找不到人！”查理说，显得有些焦急。

　　桌子的正中间，坐着校长伊浮列敦教授。

　　他飘逸的银白色头发和胡须在烛光下闪闪发亮，华贵的深蓝色长袍上绣着许多星星和月亮。两只修长的手的指尖碰在一起，他的下巴就放在指尖上，眼睛透过半月形的镜片望着上面的天花板，好像陷入了智者的沉思。

　　瑞卡也把目光投向天花板。

　　今天的天花板也被施了魔法，看上去和外面的天空一样，可从没见过它这样风雨大作。黑色和紫色的云团在上面翻滚，随着外面又响起一阵雷声，一道叉状的闪电在天花板上划过。

　　“哦，快点儿吧，”瑞卡旁边的爱丽丝叹着气说，“我简直吃得下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呢。”

　　她话音刚落，礼堂的门开了，大家立刻安静下来。

　　波若教授领着长长一排一年级新生走到礼堂顶端。

　　如果说爱丽丝浑身湿透的话，和这些一年级新生一比，就根本不算什么了。看他们的样子，就好像他们不是乘渡船，而是从湖里游过来的。

　　他们顺着教工桌子站成一排，停住脚步，面对着全校同学。他们因为又冷又紧张，一个个浑身发抖——只有最中间的那个男生例外。

　　他长着灰褐色的头发，身上裹着一件什么东西，瑞卡一眼认出那是加略的鼹鼠皮大衣。这件大衣穿在他身上绝对滑稽。当他和那些惊恐万状的同伴站成一排时，他的目光和拿托·里维相遇了。他跷起两个大拇指，用口型说道：“我掉进湖里了！”看样子，他为这个高兴坏了。

　　分院仪式继续进行，那些男男女女的新生们脸上带着不同程度的恐惧，一个接一个地走向前面。队伍在慢慢缩短，波若教授已经念完了名单上以L开头[指姓氏的开头字母]的名字。

　　“哦，快点吧。”爱丽丝呻.吟道，用手揉着肚子。

　　“我说，爱丽丝，分院仪式比吃饭重要得多。”吸血鬼尤金说。

　　“你是死人，当然会这么说。”爱丽丝反驳道。

　　“我希望今年炼之都的新生都是优秀的人才。”尤金说——这时塔巴巴·麦克希可加入了炼之都餐桌，尤金热情鼓掌，“我们可不愿意打破我们获胜的势头，是吧？”

　　炼之都已经连续三年赢得了学院杯冠军。

　　最后，随着凯文·惠特比被分到丘之漠的叫声响起，分院仪式结束了。波若教授收拾起分院魔兽和小凳子，把它们拿走了。

　　“是时候了。”爱丽丝已经抓起刀叉，眼巴巴地望着面前的金菜盘。

　　伊浮列敦站了起来。他笑吟吟地望着所有的同学，张开双臂，做出欢迎的姿势。

　　“我只有两个字要对你们说，”他说，浑厚的声音在礼堂里回响，“吃吧！”

　　“好啊，好啊！”瑞卡和爱丽丝大声说，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空盘子里突然神奇地堆满了食物。

　　尤金悲哀地瞅着瑞卡、爱丽丝和查理把食物盛进各自的盘子。

　　“啊，又活过来了。”爱丽丝塞了一嘴洋葱牛肉，含糊不清地说。

　　“你知道，你们还算走运，今天晚上的宴会差点泡汤了，”尤金说，“早些时候厨房里出了乱子。”

　　“为什么？怎么回事？”瑞卡嘴里含着一块很大的香煎牛排，嘟嘟囔囔地问。

　　“自然是变形怪在捣乱，”尤金说着，摇了摇头，“每年都是为那件事争吵不休，你们知道的，他想参加宴会。”

　　“怪不得呢，我们就觉得变形怪好像在为什么事儿生气。”爱丽丝说，“他在厨房里做了什么？”

　　“哦，还是老一套，”尤金耸了耸肩膀说，“大搞破坏，弄得一片混乱。锅碗瓢盆扔得到处都是，整个厨房都被汤淹了。家养小精灵们吓得六神无主——”

　　当啷。

　　查理打翻了他的高脚金酒杯，葡萄汁不断地倾洒在桌布上，给白色的亚麻布染上了一片紫红色，长达好几英尺，可是他不予理会。

　　“这里也有家养小精灵？”他神色惊恐地瞪着，问道，“就在阿森特奇？”

　　“那还用说，”尤金说，对他的反应感到有些惊讶，“我相信英国任何一处住宅里的家养小精灵都没有这里的多。有一百多个呢。”

　　“我一个都没看见过！”查理说。

　　“噢，他们白天很少离开厨房的，不是吗？”尤金说，“晚上出来打扫打扫卫生……照看一下炉子什么的……我的意思是，你是不应该看见他们的，对吗？一个好的家养小精灵的标志就是你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对吗？”

　　查理瞪着他。

　　“可是他们拿工钱吗？”他问，“他们有假期吗？还有——他们有病假，有津贴，有种种的一切吗？”

　　尤金顿了一下便随即咯咯笑了起来。

　　“病假和津贴？”他说，“家养小精灵是不需要病假和津贴的！”

　　查理低头望着自己盘子里几乎没有动过的食物，然后把刀叉放在盘子上，把盘子推开了。

　　“哦，饶了我吧。”爱丽丝说，不小心把一些约克郡[约克郡，英国英格兰一郡名]布丁的碎屑喷到了瑞卡身上。

　　“哎哟——对不起，瑞卡——”她使劲咽了一口，“你把自己饿死，也不会为他们争取到病假的！”

　　“奴隶劳动，”查理说，呼吸变得非常粗.重，“这顿晚饭就是这么来的。奴隶劳动。”

　　他一口也不肯再吃了。

　　大雨仍然密集地敲打着高高的、黑乎乎的窗户。又一阵雷声炸响，震得玻璃窗咔咔作响，阴霾的天花板上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金色的盘子，盘子里剩余的第一道食品消失了，眨眼间又装满了甜点。

　　“糖浆水果馅饼，查理！”爱丽丝说着，故意把香喷喷的馅饼撕开送到查理面前，“葡萄干布丁，你看！还有巧克力奶油蛋糕！”

　　查理瞪了她一眼，那目光一下子使她想起了波若教授，爱丽丝顿时就收敛了。

　　最后，甜点也被扫荡一空，盘子里最后剩下的碎屑消失了，盘子又变得干干净净，闪闪发亮，这时，伊浮列敦再一次站起身来。

　　大厅里嗡嗡的说话声顿时停止了，只能听见狂风的呼啸和大雨的敲打声。

　　“好了！”伊浮列敦笑眯眯地望着大家，说道，“现在我们都吃饱了喝足了，（‘呸！’查理说）我必须再次请求大家注意，我要宣布几条通知。”

　　“管理员侈奇先生希望我告诉大家，今年，城堡内禁止使用的物品又增加了几项，它们是尖叫游游球[游游球，一种玩具，用绳拽着能忽上忽下移动]、吐痰调料[可以将痰转换成不同口味的调料，重口适用]和连击回飞镖[回飞镖，多为澳洲土人使用的一种硬木飞镖，若未击中目标，即返回投掷者身边]。整个清单大概包括四百三十七项，在侈奇先生的办公室可以看到，有兴趣的人可以去核对一下。”

　　“和以前一样，我要提醒大家，场地那边的禁林是学生不能进入的。”

　　“我还要非常遗憾地告诉大家，今年将不举办学院杯狼牙飞毯赛了。”

　　“什么？”瑞卡惊讶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她侧身看着球队队友雷基和瓦亚。他们都张大嘴巴，无声地瞪着伊浮列敦，仿佛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伊浮列敦继续说道：“这是因为一个大型活动将于十月份开始，一直持续整个学年，占据了教授们的许多时间和精力——但是我相信，你们都能从中得到很大的乐趣。我非常高兴地向大家宣布，今年在阿森特奇——”

　　就在这时，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礼堂的门被砰地撞开了。

　　一个男人站在门口，拄着一根长长的拐杖，身上裹着一件黑色的破旧旅行斗篷。礼堂里的人都转过头去望着那陌生人，突然一道叉状的闪电划过天花板，把陌生人照亮了。他摘下兜帽，抖出一头长长的灰白头发，开始朝教工桌子走去。

　　噔，噔，他每走一步，都有一个空洞的声音在礼堂里回响。他径直走到主宾席的尽头，向右一转，一瘸一拐地朝伊浮列敦走去。又一道闪电划过天花板，离得最近的几个天之城女生倒吸了一口冷气。

　　闪电把那人的脸照得无比鲜明，瑞卡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一张脸。